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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共乘一骑

我的掌门传承不可能有问题

  

这天几近中午时分,四肢总算完好如初的陈正阳敲响了夏清尘的房门。

陈正阳露出阳光的笑脸,暗藏心机的眸子十分真诚地注视着夏清尘,十分温和真诚地说道:

“大师兄,咱们不是要去安宁府给仲大宗师贺寿吗?要不咱们去码头看看有没有船吧?”

夏清尘不由得认真打量陈正阳,只见他一如初见时的那一身儒生打扮,站得稳稳当当的,一双修长的大手自然下垂,未有任何不妥。

夏清尘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冷清的笑容:

“如此甚好。”

然而,夏清尘哪里晓得这陈正阳看似真诚心中却早已暗藏奸计。

大师兄,虽然你人很好,可是跟你混实在是太他么危险了!就算我陈某人早已决心跑路,可跑路之前还是非得要给你来个超级加倍不可!

心头早有定计的陈正阳十分真诚地说道:

“大师兄,去码头有点远,要不咱们就骑马去吧?”

夏清尘不由得剑眉一蹙,十分疑惑地看向陈正阳,莫不是跟那寨主搏命一场伤到脑子了?出门骑马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只是这陈正阳这般信赖清尘,清尘却须得谨遵师命于他身上学使驭人之术,心头愧疚之下夏清尘倒也未有大怒,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

夏清尘当即昂首挺胸当仁不让地走在前头,冷着俊脸带着陈正阳去了马厮。

客栈是个迎来送往之地,虽说由于地处江南马匹昂贵未曾配备良驹,然而驽马却是不缺的。

两人去得马厮,恰在照料马匹的杂役仆从就十分机灵地给夏清尘牵来他的坐骑和存放在此的马鞭。

夏清尘牵过马缰接过马鞭之后勉强露出一丝清冷的笑容随手赏了他一枚碎银子。

这仆从连忙欢天喜地地道了谢,接着回转马槽就要给陈正阳牵一匹驽马过来。

“大师兄,我的手还有点发软,可能不太好控制马匹。”陈正阳连忙愁眉苦脸地诉说着自己瞎编的情况,接着又可怜兮兮地说道:“大师兄,要不你就行行好载我一程吧。”

何谓“行行好”?师兄弟之间这般唯唯诺诺可如何使得?

师兄弟之间本就该同心同德互相帮助,既然有困难,又何至于这般苦苦哀求?

说得好似清尘不近人情一般!

夏清尘顿时火大!

夏清尘冷冷喝道:

“将手伸出来!”

陈正阳顿时心里苦,不愿意就不愿意嘛,反正我陈某人早就想好了要跑路的,也不是非得要恶心你一下再走不可,干嘛又要打我?

他只好无奈地伸出手来,夏清尘就左手握住他的大手,右手啪啪啪啪啪打了他五下。

打完之后,夏清尘便冷冷教训道:

“但有困难直说无妨,身为堂堂男子汉何至于这般苦苦哀求?”

他说完就转过身十分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接着目视前方冷冷吩咐道:

“你且上来便是。”

陈正阳顿时被夏清尘给整不会了!

大师兄,那要是照你这么说,我陈某人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应该二话不说直接壁咚你才对咯?

想到自己狗胆包天壁咚这杀人如麻的清尘大师兄的场景,他顿时头皮发麻!

我陈某人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是去壁咚马也不至于壁咚你这杀人如麻的清尘大师兄啊!

他左手摸了摸被打之后火辣辣的右手手心,俊脸一狞就足尖轻点翻身上马,接着二话不说就搂住了自家大师兄纤瘦的腰身!

上回这陈正阳受了伤的时候虽然也是搂着夏清尘,然而那回他身受重伤头还抵着夏清尘的肩臂入睡,胸腹弓着并未完全紧贴,这次与上次相比明显不同!

大师兄,我陈某人都这么变态了,你倒是赶紧赶我走哇!

唔!这陈正阳贴得实在太近了!

好你个陈正阳,你搂得这般紧作甚?

明明清尘身为师兄,然而身材却远不如这陈正阳高大,害得清尘被他这般搂紧之后便整个人都被他圈在了怀里!

只是前头才刚训过这陈正阳,再者前头这陈正阳受伤的时候清尘亦被他搂过,清尘身为堂堂男子汉理当不拘小节才是!

夏清尘只得强忍着浑身不适挺直了一身铮铮铁骨十分别扭地策马扬鞭缓缓离开祥福客栈。

陈正阳同样心里苦,大师兄你又不是妹子,我陈某人这样搂着你你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吗?

是你清尘大师兄抗性太高了还是我陈某人提不动刀了?

陈正阳顿时十分蛋疼,难道要我陈某人偷偷亲你耳垂才够恶心你吗?

我陈某人就是再变态,就是去亲马耳朵也不至于亲你的耳垂啊!

陈正阳心里顿时泪流满面!这恶心人的策略果然是把双刃剑!还是杀人一十自损一千的那种!

时维七月末,序属夏收。

农忙之后便是漕运。

漕运乃是国之命脉,四通八达的运河便如同血管一般源源不断地输送养料发往长安,再由长安供养各地军队、救治四方灾民,保障国家长治久安。

清萍江上船只如织,码头之上一片繁忙!

装船的、卸货的、上船的、下船的、摆摊的、揽客的,人流如织人声鼎沸!

大家见得夏清尘和陈正阳两人共乘一骑又搂得这般紧,还以为是才子佳人来着,倒也没有指指点点,只是时不时偷窥夏清尘。

夏清尘向来不在意旁人目光,只是由于谨遵师尊教诲反而在意了起来,见得大家时不时偷看自己,还以为大家都在耻笑自己二人来着,忍不住面红耳赤。

只是夏清尘乃何许人?

堂堂男子汉!

清尘一生行事,何须向人解释?

不过走了一条长街而已,他反而面沉如水平静了下来。

不过是由于这陈正阳师弟身体不适,清尘身为师兄姑且容忍他一回罢了!

就算清尘被他这般紧紧地搂在怀里那又如何?

难道被自家师弟这般紧紧搂在怀里的清尘便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么?

既然是出门做正事,夏清尘自然不会犹豫,骑着马就前往码头附近的船市酒家。

船市酒家乃是大楚船舶司开设的交易之所,主要职能是中介和作保。

行船封闭,若是随意就上了黑船,只怕被人沉尸大河也实属寻常。

若是有官方查验资质作保,便能稳当许多。

总之,不论何时何地,出门在外便须得注意人身财物安全。

清波府前往安宁府恰好与漕运相合,虽然用于漕运的船只寻常不搭载旅客,但选择的余地仍有许多。

若是想求个安稳便搭载官方一旬一度的轮渡。

若是想求个舒适就得搭载有口皆碑的商船。

若是想求个享受就得包个青楼画舫了。

夏清尘乃是堂堂铁剑门大师兄又是江湖上声名鹊起的新秀,干粮吃得入腹珍馐亦能入口,搭个商船便可。

只是夏清尘才准备下马,却不料各处街道忽然冒出一群提刀执枪的东厂番子!

原本一片祥和盛世的大街顿时闹得鸡飞狗跳!

夏清尘不禁瞳孔一缩!

东厂番子这些狗贼,得理不饶人无理横七分,端得十分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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