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刚刚跟你说得你听见了吗？瞅着盘子发什么呆呢？快吃蟹，蟹子要凉了，这家店的蟹黄特别好吃。”
我尚未从沈川流的那句久等中缓过神来，便被沈荷秋意外地投食塞了满嘴。蟹黄甜软的味道瞬间化开在口中。
“拍摄的时候大家两两组队不用担心碰上苏曼，怎么样有人选了吗？”沈荷秋撞了撞我，“岑河就不错，性格温和大方，虽然现在处于事业下坡线吧，但他这次能来我也是挺意外的，或者，以你的性格——傅野？别看他年纪轻轻，小孩挺稳重的。”
“上次我的电影邀约都没请的动的人，怎么就出现在恋爱综艺上了？恐怕某人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几个女嘉宾身上。”
从沈荷秋进门，傅野的状态就明显不对劲。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孩，两样东西最不可压抑，锋芒与心动通通浮在脸上。隔三差五地偷瞄，几次欲言又止，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胡扯，我比你还大四岁，活生生大他八岁还多，他在我眼里就一小孩。”
“我确实是个制片，有点钱搞投资，却也没到能让人抱大腿当金主的地位吧？”
沈荷秋笑着要转移话题。
“我就随口一提，你怎么这么激动？”
“那百瑰节庆功宴那晚，沈川流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倒打一耙？”
我俩笑作一团，等笑够，早已忘记当初是因为什么才闹成这样。
傅野的眼神始终留意着沈荷秋，小心翼翼又疯狂压抑。
“要是我年轻十岁，我一定动心。可我三十岁了啊，我拿什么保证我的未来？他拿什么保证我们的未来？反反复复地示好有什么用，衷心地像只没人要的小狗。”
酒过三巡，沈荷秋趴在我耳边，借着酒劲把没说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
“百瑰节那天晚上，他就蹲在我家门口，拎着花蛋糕，那些小女生喜欢的东西。动情了吻一下就满足，能抱着我看一晚上我都恶心的爱情电影。”
“在一起了？”我扭过头。
“分了，就谈了两个星期。怪我一时脑热，百瑰节那天喝了点酒又看见齐封现任女友了，回家的时候傅野就在门口，我没忍住动嘴了，他倒是动心了。甩了几个月，没甩掉。”
“那还邀请他上节目？”
“这是工作，他是流量。我还没赌气到因为个人感情影响大家的劳动成果，节目不只有我一个人，圈子这么小，那小孩那么努力，打照面的日子多着呢？我不过了？”
我拍了拍沈荷秋的肩膀，余光之处是正打算离席的沈川流。他勾着风衣抓着椅背，手指骨节分明用力到发白，脸上却仍挂着那份冠冕堂皇的从容。
“我去个厕所。”
我先沈川流一步出了包厢，等着包厢内招呼声音渐小，我见门被打开，刚要张口便对上了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他摇晃着身体坚持到关门的最后一刻，然后在我面前直直倒了下去。
轰。
那一刻，我的心脏仿佛也塌了一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