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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重操旧业

你老婆我下次还敢

  

御西城城门下,鹿云衫立于原地,彷徨不知所前。

她本想回家。

却发现回去一趟毫无意义,到底不过一间竹林小屋而已。

而且路程遥远,徒废时间。

可留在这御西城,也全是不好的回忆。

昨天发生的事都还历历在目,鹿云衫每回想起今早的惨状和那个白衣女人的身影,她都会气到发抖。

愤怒之下她醒悟了。

我不能就这么逃走了。

我要报仇。

谁生下来也不是天生就要给人欺负的,重生落得这副模样又怎样?身为女子被迫失身又怎样?

好不容易有了新生的机会,被糟蹋成这样,怕我也要爬到她们面前,狠狠的咬上她们一口。

于是她转身回去,面对偌大的御西城,迎上人流。

现在小本本上的两个人。

一个是无名无姓不知真面目的骗子。

一个是玩弄自己之后随手扔掉的权贵。

无论是大海捞针还是斗地主,都不是她此刻愿意做的。

毕竟除了手里的五百两银票,现下是别无他物。

可笑这还是自己的卖身钱。

钱能干什么呢?

能吃穿,能享乐。

却不能解决她面对的难题。

难道要去乡下种田,像小说里那样养精蓄锐、厚积薄发吗?

她没那个耐心。

于是她决定去干老本行,原路折返,回去那个让自己沦为破鞋的青楼。

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站起来,把自己再卖一次。

只不过在那之前,她需要做一些功课...

不多时,老鸮见鹿云衫回来,很是惊讶。

“鹿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明明她走的时候还一身的伤,现在居然杀回来了,走路还带着风。

不会是被玩坏了,报复无门要砸场子吧?

就算你让我一根胳膊,那也不能够啊。

当我江月楼没人了不是?

于是使了个眼色,唤来两个精壮猛男来秀秀肌肉。

鹿云衫可没心情看这些男人,也不啰嗦,直接问了一句。

“你们这儿最贵的姑娘是谁?”

“鹿小姐不是说我们这个地方你一刻也不想多留么?怎么还问起姑娘来了?”

“我被人卖来卖去折磨了一宿,就不能享受享受了?”

说完拿出那张银票在她眼前晃了晃。

“难道是怕我银子不够?”

“那...自然是够的,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不过我可先说了,咱这儿最贵的姑娘啊,也不是有钱就能享受的,得看你对不对她的眼缘了。”

“我花钱,还得看她的眼色?那我不成跪着要饭的了?”

“想见我们熏儿,你还真就是跪着要饭的,就你这些,还不一定能舔上一口。”

有意思,这就是青楼的顶流吗?

“具体得花多少钱?”

“都说了,看眼缘。”

“那就是说可以白嫖咯?”

“呵...你这姑娘说话可真有意思,先不说你一个女人她愿不愿见你,把自己当什么了,就敢这样对我们熏儿大放阙词,别光说了,有能耐就去那楼上试试,可别花光了自己的卖身钱,最后落了一场空,哭都没地儿哭去。”

见老鸮指出了熏儿的房间,鹿云衫算是锁定了目标。

“小女第一天学会说话,就承蒙褒奖,那便听大姐的,过去试试了。”

“哎哟...看见没看见没,什么口气。昨个儿还在我们这儿卖了一遭,今天就想调戏咱家熏儿了,碰瓷也不带这样的,别是想重操旧业,学人模样吧?只怕是不知道我们熏儿的才情,乌鸡见凤凰。”

望着走上楼去的鹿云衫,那老鸮看笑话一般的指指点点,还掏出一把瓜子来嗑上。

鹿云衫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因为她本就是来重操旧业和学人模样的。

既然现在的自己除了女人什么也不是,自然要想办法变成这个世界最受欢迎的模样。

加之现在的自己已经基本告别了良家妇女的形象,青楼女子也未尝不可。再看着薰儿姑娘的离谱要价,想必人脉也都是精品。若是能问出一个投门去处,那就更好了。

就是不知道这位传说中的熏儿姑娘,会是何等的气质殊容呢?

但她还没到熏儿姑娘的门前,身边已经被一众人围上,都是些看热闹的,对这姑娘见姑娘很是好奇。而且这位虽然鹿小姐素面朝天的,却美在风骨,一张素脸虽然没有精心打扮的艳,一颦一笑却尽是清美之感,就是不知为何,一但对上她那双略带愁苦的双眼,就有些想欺负她的感觉,就好像手捧一只可爱的小猫,心里就暗暗生出一丝若是捏死它会如何的冲动。

再加上她藏在风衣下呼之欲出又带着残缺的身形,就更让人想去菲菲了。

这竟是一个能勾起人心底罪欲的女人,而且听说昨天还在楼里卖身。

眼见这么一个女子谁心底不抓痒?

欣赏这种集残缺和凄美于一身的尤物勾出的罪欲和刺痛感,是欲罢不能的。

只想让她痛上加痛,以痛止痒。

可是痒在他们心里痛在鹿云衫身上,鹿云衫要是知道别人都这么想她,指定当街骂娘。

好在她现在已经赎身,不然鬼知道这些现在笑嘻嘻的酒客买了她会做些什么事来。

那些人现在更关心这样一个女子去买另一个绝色美人的花酒,要是成了,该是什么景象啊?实在让人都浮想联翩。

嗑她们这对儿,不比嗑瓜子来的香啊。

在熏儿门前,鹿云衫将房门敲响。

稍过一会,门内传出一阵御中带甜的声音。

“门外何人?所为何求?”

鹿云衫还没开口,男人们先帮她接了话。

“熏儿姑娘,门外也是一个姑娘。”

“一个姑娘?找我做什么?”

“求见你的容貌,求宿你的香房。”

话音落下,一群男人面红耳赤的发出了尖叫。没想到见女人对女人这样言语露骨,竟比自己第一次告白还兴奋啊。

“姑娘怕是在说笑,我这房间也从不留人的,还请回吧?”

“并非说笑,不知熏儿姐姐怎样才肯相见?”

“都是女子,只怕是你钱多得没处使,借我来做消遣的,若是那样,还是收好你的钱,不见的好。”

听到这话,鹿云衫寻思这薰儿竟然这么有格调,不收我的钱,意思是逼我白嫖?

还有这种好事?

“那若不说钱,姐姐如何才肯相见?”

“今日甚闲,不如诸位各作诗一首,我选一位有才之人相见吧。”

这是要比试诗文?

门外一众男子忽然亢奋起来。

过去那些能与熏儿姑娘相见的,哪个不是金银珠宝稀世名画奉之后的事了?今天竟然作诗一文就可以?

“有这种好事儿?那还等什么,我先写了。”

“诶你写什么啊?”

“熏儿姑娘原是炎国贵族,炎国覆灭之后才沦落至此的,那当然是要安慰她了。”

“在理。那鹿小姐承让了。”

果然,这是觉得我一个女人应该没什么文化所以刻意刁难我的吧?

比写诗?

让一个穿越者和这些花酒之徒比写诗?

也太小看九年义务教育了。

而且还好鹿云衫提前做了功课,在书店泡了老一会,把被用过的,诸如某调歌头的诗放进了黑名单。

好在现在是大乾开国不久,少有亡国之诗被用到,于是她选定了目标。

很喜欢高中语文老师说的那句话:“你们要是穿越了,这首李煜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就很适合拿去撩那些亡国落魄的贵公子和大小姐。而且这种人往往内心很脆弱,很容易依赖上你。再用上你穿越后的什么金手指,超能力啊,帮她谋个反复个国什么的,就很爽,很王道。”

所以鹿云衫用一首《春花秋月何时了》送给了熏儿小姐,至于能力,因为和系统离婚,谋反复国什么的也就算了。

于是乎一大摞的书信给递到了熏儿小姐的屋里。

那老鸮磕着瓜子跟上来,又吹上些风凉话。

“所以还是说我们家熏儿心善呢,见你一个女子卖身赚钱不容易,没有坑你,不过我王婆子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的,不过是运气好碰见了一个贵公子愿意赏钱给你,就别拿这这点儿出来丢人现眼了。拿着钱找个老实人好好过日子吧。”

“老实人刨你家祖坟了?”

“你才被刨祖坟呢,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

“我就是拿再多钱,也知道现在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不像有的人搬弄两句就觉得自己充了好人,没了自个儿身份,这世上到底哪个不识好歹,可难说的很。”

“你...你这小哑巴,怪不得之前哑巴呢,这烂舌头的活该被老天惩罚。”

是,我活该,我也认,可为什么扯上老实人,我可不欠老实人的,我一个女人开发出来的女人,给了他们,那叫欺负老实人吗?

那是做慈善。

鹿云衫自我安慰的理直气壮,也不再理她。

犯不上再和这种总要嘴里带把泥巴往自己身上抹黑的人纠缠。

可倒也不是这王婆子真的有多嘴欠。

她看鹿云衫也是可怜,但没办法,心里就是觉得这是个红颜薄命的种,天生受欺负的命,而且越被欺负越有些凄美之感,对她落井下石,不仅有些罪欲释放的快意,还有些成全她的味道。

我这是欺负她吗?

我这是成全她啊。

是做慈善。

可她现在的性子,明显和她的气质犯冲了。娇滴滴的多好啊,变成这样,大抵是昨晚当真被玩儿坏了吧。王婆子这样心想。

然而残缺的身体和加上让人脸红的过往,竟然让她一个倾国倾城的人设变成了红颜薄命的气场,还因此招祸,这个鹿云衫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只觉得这穿越的剧本实在太烂了。

是个人都要欺负欺负我。

根本毫无体验。

就在这时,熏儿房里的侍女开门,将一摞诗文退了出来,然后问了一句。

“请问谁是于宴公子?”

鹿云衫抬起手:“我是。”

那侍女见是鹿云衫,回头问了一句:“熏儿姐姐,是那姑娘。”

屋内的声音似乎愣住片刻,然后说道:“那让她进来吧。”

于是在众男人们逐渐发憨的笑容里,鹿云衫进了熏儿姑娘的香房。

随后,门内似乎想起了谁被谁扑到的声音...

让门外的笑容,愈发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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