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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干你何事

卿破天下

  

今日,瑰晗帝京浮黍的百姓民众终于盼来了思念多年的统帅、都督府的颜家三公子颜墨。几乎全城都在欢呼雀跃,张灯结彩喜迎这个统帅归来。

而浮黍城中,还凭空出现了两人一猫。

一人腰板笔直,齐腰的墨发用一奇怪的圆环高束,着一身银灰的云烟袍子,却丝毫不遮那人的风华烁烁,反而衬得冷峻的眉眼更加鲜明锐利。而她收束得正好的肩上趴着一只与她冷然气质完全不符的白猫。那白猫眯着细眼,时不时的“喵呜。”叫一声。旁边一人也是一身银灰暗度金丝的袍子,长发也是高束着,不过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出其中夹杂的缕缕蓝丝。随着她一齐大踏步走着,微微眯着狭长的媚眼,带了几分悠闲与慵懒。粗粗看来,竟和那白猫似一个模子刻出一般。

他懒洋洋地唤。

“司霂,还要多久啊。”

白司霂斜斜瞟他一眼,语气略有些不耐烦。“唤狗啊你?!唠唠叨叨十几遍,不想走就滚。”

在东城中逛了一条长街,一个个摊子上只见各种新奇玩意儿,却不闻老板吆喝,几乎连人影也无。

她摸摸扁扁的肚子,停在一个摆着豆花的小摊前,买了碗豆花。

豆花纯手工磨制,入口即化,色泽虽然比不上现世的鲜亮但味道却是极好比白司霂原先吃的手工豆花不相上下还多了一股不知的清甜。白司霂吃完后听了那老板的话,去了城西。

城西果然人山人海,前方更是人口聚集一堆,安安静静中却有人好像在讲着什么。

白司霂凝神探头听了听。

“今日,当年和蔼可亲的颜统帅终于得已回归,大家都极是想念五年不见的颜统帅,他终于脱离了月乏贼国的囚禁,回到了我们大家的身边……”

白司霂听了会儿,眉毛挑了挑,有些不屑。“既然被敌国所囚,你知道他会不会投靠敌国?”

不经意间的一个低声喃喃在安静的人群里显得有些突僦,竟然惹得前面的人同时回头,齐齐看准白司霂。刚刚悲凉感叹的人望着她继续感叹,不屑于她一顾的人依旧的不屑一顾。

刚刚发言的那位大叔看着她率先出声。

“你这女娃娃可不懂当年事,那时啊……”他仰着油光满面的脸,似在回忆之中。

“统帅平易近人,对我们大家父老都极为热忱,统帅当年还创下了战功赫赫,只可惜天妒英才俊貌,让他……”

他长叹一声,顺便歇了歇嘴。

他细细地述说了统帅的似玉容颜,白司霂听他形容后,觉得这人长相岂不是妖怪?他还详细讲述了统帅每一岁都创下的光辉事迹,三岁熟读三书……十四岁就随军攻打敌国,十六岁就封了统帅,期间创下战功累累,可谓神人也,不过天妒英才,让敌国设计擒了去。

此时他迅速噤声,仰头长叹。

群众有的失声痛哭,有的埋怨敌国。被囚禁只能死路一条,听到传闻说,统帅在敌国还受到了非人的待遇……

白司霂看着群众这么大反应,拍拍身上有些穿不惯的衣服,准备走人。

那大叔见白司霂既不少女怀春也不感慨万分,就跟没有听见他说的一般。一咬牙,连忙叫住了她,似乎夹杂着隐隐的怒气。

“你不该为你的无知而道歉?”白司霂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整理着衣摆上的褶皱,幽幽地地吐出一句。

“这干你什么事?”

那大叔本只是找个茬,可此时也有些隐隐怒气上了头,他压抑着怒气,咬牙切齿地说到。

“统帅为人亲切,为国效力,是我们大家所敬仰的!”

白司霂不为所动,语气毫无变化。

“那干我什么事?”

那大叔似乎是不忍他人不忒他心中敬仰,即将要爆发了。

旁边一人捅捅他的手臂,眼睛后瞟,示意他看向人群。

那大叔往后看看,都是隐隐怒气的民众,他眼里闪过一抹得逞的光。很快又将光芒隐起,换上了怒气汹涌。

他瞪大牛铃似的眼,气冲冲地指着白司霂说,“我们百姓皆以统帅为傲,你却如此这般不知悔改,难道是看不起我们百姓,看不起统帅?!”

身后群众听见这句,立即高声附和:“你难得是看不起我们,看不起统帅?!”

白司霂看他如此执拗,平静得似湖的眼光似乎换上了刀锋,略一划过,仿佛都能够将他遍体鳞伤。

她一把摔开那大叔的手指,盯着他就像盯着一个跳梁小丑,眼眸中的轻蔑显而易见,她开口,依旧是冷冷的语调。

“又干他们何事?你如此这般揪着我不放,难道是要在这统帅回朝之日,在这人流汇杂,相互聚集的闹市里引发民众之怒,聚集闹事?”

相似的话语,再还送给他。

她略一转眼,扫扫有些面红耳赤的民众,面色冷然,语气带了一抹不自觉的笑。语气悠然地道:“你说……”

“你究竟是何居心?”

最后一声猛然变调,平平得有些吓人。

那大叔本就做贼心虚,听她质疑也有些担惊受怕,没有甚底气地吼道。

“你……你强词夺理!”染檀也抱胸站在一边观之,看着白司霂那细微的一勾唇角,冷然的脸瞬间的柔和了好几分。有些莫名,这人,怎么到了这地方后,整个人就软了许多。

“强词夺理又关你何事?且不说你怀揣着怎样的心,就说你聚众闹事又该当何罪?”

“我什么时候聚众闹事了?我们本是为统帅回归而高兴,怎到你嘴中便成了闹事!”那大叔瞪着她,大声喊冤。

白司霂一指他身后民众,嘴角勾出睥睨的角度。

此时他看着眼前不怒而威的人,这种气势他似乎都没在朝庭中人见过,加之最近外朝人在京中商谈,莫不是什么贵人,如此便是得罪了人待会闹起来他可不好脱身。

他暗暗为自己揪心。

虽然此时不得终,本想再继续说几句完成任务,左思右想间却在一个不经意的晃眼瞟见那扇大开的阑木小轩窗时,瞬间便傻了眼。半响回过神来,原本就变了脸色的他此时面色更加苍白,他颤了颤,瞬间全身上下都冒了冷汗。

突然他“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看似走得四平八稳,不过脚步踉跄好似逃奔。

白司霂心中亦警钟乍起,刀锋般的眼光含了冰,迅速找准位置向一小楼射去。

她眼光直射入小楼的轩窗里--里面,颜墨摆着一几一榻,喝着清香的酒水,唤着娇柔妩媚的美婢,远远瞧着白司霂。

颜墨看着她,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白司霂视力也好得惊人,加之大开着轩窗,里面的事物清清楚楚。她不自觉地低低道一声。

“奢侈。”

连旁边的染檀都没听清,低头轻声问她。

“你说什么?”

颜墨挑了挑芝兰般的眉,做着口型,一个字一个字的道。

“干,你,何,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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