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味道不是我，是曹文志约会去喷的满宿舍都是。”他解释了一下身上的味道，文殊宛并没有太在意。
她去主席台旁边拿上自己的东西，她走在前面，陈屿丞手插着口袋在后面慢慢的跟着。刚刚被握住的手，她放进口袋，找出那个手的形状，很大，刚好能够包住一整个手掌。
“对了你吃饭了吗？”她穿上外套时才想起想换个问题。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在手里转着，拿出一支其他的又被放回，他点烟的时候含糊了过去：“算吃吧，又没吃。”
她和他走出校门，烟在路上就已经被风加速燃烬他也没有抽几口，只为了掩盖身上的香水味。
“吃什么，这个可以吗？”
他们停在兰州拉面门口，文殊宛问他的意见。
他走了进去，在中间的位置坐下，七点多过后店里的人几乎没有，只有他们两个所以交流的声音很容易被听到，热情的店家在一边拿着菜单上前。文殊宛在座位旁站着看墙上的菜单陈屿丞则是坐着。
“这个怎样？”她指着上面的牛肉刀削，陈屿丞听声后抬头看去，把菜单交给店家。
“她说的，两份。”店家点头着收起菜单吩咐灶台边的店员快点做起来。
文殊宛坐到位置上后一直低头看桌上的木头花纹，陈屿丞在她桌子上敲了敲她一下回过神，错愕的抬头，对面的男生正不耐烦的看着她。
“和我聊天难道不比看木头有趣？”
“没有。”
“那跟我聊聊。”
“好啊，我想知道你的高中生活。”
她又再一次横冲直撞到那个自己讨厌的时间段，还有自己都厌恶的人。
“我的高中，没啥就玩，最后复读才好好读书。”他思考了一下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的女生。放肆，魅惑也有，有时又冷漠，逃避一切。
现在的她又多出了一面，对自己似乎有敌意，像一个把控总场的人在操纵全局，自己也可能只是她摆布的棋子。
“也就网吧，然后和兄弟喝酒，还有。”
店家送来面打断了他的话，他第一碗推到文殊宛面前，一双筷子递了过来，他发愣，她又在她面前甩了两下。
文殊宛拿着盛放辣的调味料罐子往碗里舀了三四勺红彤彤的辣油和辣椒浮在面汤上，然后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你喜欢辣？”
“也还行，你不喜欢？”她一边说又往碗里加了一勺。
“喜欢是喜欢，但是不经常吃，保护嗓子。”
“体育生为什么要保护嗓子。”她拿起勺子往陈屿丞碗里倒了一勺进去，然后拿起他的勺子快速搅拌让他没有挑出来的余地。
“你真是。给老虎拔胡须，找死。”
虽然这么说嘴上这么说但是手还是很诚实的往嘴里塞面进去。
文殊宛只吃了一半，一手插在口袋里另外一手竖起筷子，头虚搭在上面。她看陈屿丞吃面的动作，是一大口吃进多余的咬断，最后面汤里都是漂浮的碎面。
“你是一个奇怪的人。”在文殊宛观察很久了之后得出的结果。
“哪里奇怪？”
“性格。”
他笑了笑，没有后话。
看陈屿丞吃的差不多转身把账单给付了。
“这顿我请，下次请我大餐。”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红色的脑袋直点。
没有想过十一月的天气会回暖，二十五的气温，北方却已经下起了初雪。空气里回潮的味道，是属于夏天的那种皮肤粘腻的状态。
“什么时候回家？开学有好久了。”他又拿烟出来抽。指尖烟雾缭绕，他的侧颜多了一丝深邃。
“放假吧，毕竟动车票也好贵，时间也不够。”
“那有想去的地方嘛？”
“我，没有吧。但有一个之后想去的地方。”
“哪里？”他声音里带着点激动，神情上展露的不太明显，拿捏的很好，一种不在意的表现却又在细枝末节内发现情绪波涛汹涌的证据。
“这个，我想自己去。去东山岛。”
说的时候文殊宛整个人是激动的，连带着感觉身边的空气粒子也变得活跃，她转头看向陈屿丞的时候，就好像另外一种感觉，风追着光跑。
“我曾经在暑假的时候躺在床上看了一晚上的攻略到天亮，感觉自己似乎就马上可以收拾行李出发。”
“你懂的那种感觉嘛？抛弃客观因素，主观因素占据所有。”文殊宛说。
陈屿丞理解吗？
似乎理解这种感觉，但又不太清楚是怎样一种体验。他最低级的主观因素占据所有就只是去网吧通宵，和好友逃课。他没有这种有计划的，却又冲动的行为。
有的话，也就是轻言听信好友，对赌一个感情玩笑。
这一开始的计划却被眼前的女生打乱。
她不是他们口中而言，那种刻薄又令人厌恶的人。她像是一块糖，一开始是皱眉的酸口，后来到了中段是甜，但不是腻人的甜，中和了最初的酸。
有诱惑又有惊喜。
“说好了，那我陪你去。”他承应的快速，不经大脑一般。对方并没有邀约，但他却自觉将自己安排到对方的旅途之中。
文殊宛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言。
看过动物世界里猎豹捕食嘛？
在草地里狙击，不求时间长短，只求猎物放下警惕，一击命中。有时还会佯装弱者，因为鹿是好奇心极重的动物。
“走了。”
陈屿丞和文殊宛两人在校门口分别，文殊宛走进学校门口时，后面的帽子被人拉扯住她转头想要看清是谁却被对方遮住双眼，她瞬间进入警惕状态，手抓住对方的手臂，背部拱起想要来一个过肩摔。
陈屿丞也感觉到她防备且愈加进攻的状态，连忙说：“你还没和我说再见。”
她顿时放松了身体，眼睛任由对方遮住，因为戴着眼镜能看见四周漏进来的光，她的手往上搜寻抓住遮挡物，紧紧握住。
“那再见。”
“还要晚安。”他继续得寸进尺。
“还没熄灯上床呢，说什么晚安。”
“但是我把你的眼睛遮住，你的视线变黑，理所当然的熄灯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晚安。”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