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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

当太阳落幕时

  

“你着急什么?”

试探,周旋。

猎人逮住了狐狸,她终究还是耐不住好奇。

“我没有着急。”她回复着信息,脸色通红,像是被人抓包识破了拙劣伎俩。碗里的东西变凉她也没心思继续吃下去。

她害怕被人看透,书本被剥去塑封膜,浮现于表层的信息也不在吸引人,只想更更加深层次的了解。

陈屿丞没有继续在回消息,酒桌上觥筹交错,他人被灌醉,在残留意识里他趴在桌上双眼被白炽灯照的发晃,他用手撑起大脑,眼前的碗筷杯子模糊了影像,最后不省人事的趴在桌上。

宿舍里。

文殊宛又翻出聊天记录,红色,男生,联手,误解。通篇的对话一些字眼化成利剑直戳心脏,即使事情过去了很久,看着也会难过。

不相信道歉能解决一切,更何况还没有道歉,只是选择了被淹没在琐事里不愿再被提起。

聊天框里有弹出新的消息:“她要结婚了。”

她去拿水壶来倒水结果错愕,水漫了桌子。她抽了好几张盖住,眼睛还是盯着屏幕。

她,结婚。

不用说出名字也可以明白的代替,这两个字眼单独被挑出来在大脑里放大加粗,狭小的空间里,被撑破了的放大,窒息与压迫从大脑而起。

“这样。她没读书了?”

“是吧,和她的高中男友。”

恶毒的话她能说出口一万句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来表达。

“作贱。祝他们此生都捆绑一起,互相恶心。……”

她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屏幕上出现了一大篇小作文,最后有被她删掉。

“这样,大约是怕没人要。”

右下角的时间跳到00:01分,下面就她一个人坐着,靠近阳台的门没有关,一股寒意从脚往上爬,她僵硬的坐在位置上,脚趾蜷曲。

犯错误的那一方为何总能心平气和的活着,她们不曾心怀愧疚。

她关上电脑,台灯的光线忽明忽暗,一只飞虫在撞击着灯管,文殊宛伸手抓住,最大力气的把它捏紧,指甲嵌入肉里,张开时,小虫却还没有死,很快的又飞出她的手掌。

人如飞虫一般,致死时刻却又能夹处缝生,是因为有着本能对生的追求。

她看着陈屿丞的聊天框又想起他。

在面对一个曾处于低谷时期但现如今又能活的肆意的人是什么样子?

似乎和她们想的一样,像她这样的人就该活在泥地里,永远抬不起头,而不可能够像现在。

飞虫这次落在平坦的桌面上她伸出一个手指轻而易举的按死在上面。

这次是真的死了,没有余地。

运动会结束之后生活又重归正轨,偶尔一些八卦丰富一下乐趣。

陈屿丞也经常来文殊宛学校,遇见没遇见的都有十几回。

傍晚下课后六点,天已经完全黑了,文殊宛和乔芝他们分道扬镳回宿舍吃点东西去操场跑步。

没几个人,天气降温后人就越来越少,最常见的就是情侣在操场你侬我侬。文殊宛在主席台稍微做了热身,插上耳机往跑道跑去。

身边一直有人跑过,操场没有过多的灯光是阴暗的,空气里有露水入土反上来的味道,更加加深了冬天的感觉,她就穿了一件薄款的卫衣,一开始是冷的,但慢慢动起来后身上也有了一层薄汗。

空气里混杂着香水味,大口呼吸的时候最忌讳其他刺激的味道,并且那个味道萦绕了整个操场几乎挥之不去,文殊宛只跑了四公里多就在一旁调整呼吸,那种甜腻混合着土味直达胃部,刺激着胃粘膜产生胃酸。大脑提出指示,吐的动作不断在上演,她冲进卫生间蹲在厕所旁手指扣着喉咙。

头脑发胀,泪腺被刺激出眼泪。干呕,伴随发出一些难听的声音。最后只吐出了一点水,她靠着隔板大喘气,拂去泪水,按下冲水开关,看着东西一股脑旋转被带出视线,只有空气里还有胃酸的味道,自己呕吐的声音还在大脑里重复着播放。

文殊宛洗了把脸,双眼的热感一下子被冷水平抚。她脱下眼镜低头用袖子擦水珠一边往外走没注意到前面有个人一下子撞了上去。

“不好意思。”

她还在擦着眼镜打算戴上的时候却被人拦截下,熟悉的味道冲进鼻腔,伴随她奔跑了二十几分钟的香水味,她一下子就没了好脾气。

“借过一下。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语气变得急促且不耐烦,对方放开了手,她戴上想看清是谁,结果一开口就知道是谁。

“没戴眼镜你是看不到人是吧,近视度数挺高的。”

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凑近。文殊宛一把子抓住他的手,另外一只戴上眼镜。又有了安全感,眼镜给予的,世界清晰明朗。

“我是高度近视,但我不是瞎子。”

他笑得人畜无害,被抓住的那只手偷偷改变方向。从被桎梏到占领上峰,再到成为主宰者。

手指慢慢搔痒着文殊宛的手掌,透过指缝变成相扣。

“没事,你看不到我牵着你就可以。”

陈屿丞炫耀式的举起被自己抓紧的手。

似春日暖阳,夏日焰火,秋日落幕,冬日层雪。那种新奇式的感觉,曼妙的刺激心脏的每一寸肌肉,跳动的更加快,大脑也无意识的突然短路。

她哽咽了一下口水,手指在此次掐进他的手背,她都能感觉到的疼痛但他d没有一点表情变化。

“不疼吗?”她摆脱他的手,背在了身后。身体往前凑近,双眼毫不掩饰的直视,在他的鼻尖处。

蛇吐信子时那种急剧的压迫感,此时陈屿丞有这样的感觉。

她故意的低头嗅他的衣服,抬头。在次对上他的双眼,手指缠绕他的卫衣带子:“你身上有我不喜欢的味道,害得我刚刚跑步的时候反胃。”

他也拉起衣服闻了一下,确实是一股香水味但是是曹文志出门时喷的他也是不小心沾染上。低头的动作,鼻尖触碰到她的额头,有点冰凉,挠人心肺的诱惑。

“怎么解决?你请我吃饭?”

文殊宛退回安全位置,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只是觉得好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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