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之后的平安夜和圣诞节已经不自觉的蔓延到每一个角落，过节的氛围一直以来似乎只存在于大街上橱窗里还有朋友圈。
十二月底就即将临近期末，很多课程都已经结课就等着考试周考试然后结束。早八在一星期以前就距离她们很远，文殊宛睡到中午才醒，和室友讨论点什么外卖之后就开始看剧。一直到下午一点困意来袭，她又上床睡觉。
这是一个没有什么生活仪式的普通大学生生活，乔芝在她还没睡醒之前就盛装打扮准备和曹文志一起去过圣诞。她不用问也知道宿舍的空气里都弥漫着她的香水味。
下午四点她迷糊的醒过来，手机微信的好几条信息，她强撑着快要合上的睡眼，一条条回复消息过去。
“死女人，晚上出去？古茗出了一个圣诞节限定。”
“晚上去市区吃饭？欠你一顿大餐，刚好今天圣诞节。”
“你不会还在睡觉吧，看到快回我。”
“我收拾好了已经，你啥时候好说一声我随时出发。”
文殊宛来回看了两个人的消息不知道先回复哪个，下床之后靳墨在位置上追综艺，似乎她又是最后一个起床。
她往杯子里加了一点烧开的热水踌躇地走到靳墨身边，她看到之后转过来问：“你要不要洗个头，我等你。”
“陈屿丞约我市区吃饭，就不能和你一起，但是我会来的时候给你带奶茶，你放心。”
靳墨回复她一个白眼，手往她屁股拍去，她配合的做出吃痛的表情。然后狗腿的扯着她的胳膊。
“你这头发，还不快点去洗，你是要人家等等注意力全在你的油头上面嘛？”靳墨的嫌弃的抓住她的头发。
她不是一个磨蹭的人很快就收拾好，画了一个很艳的唇妆，搭配着有点宽松的毛衣，头发随意散在背后，金色的耳环不会太喧宾夺主和暗红色的口红很好的呼应。
她在化妆之前就告诉了他进程就没有在看手机，出门时聊天框十分钟之前接收到一条消息，
“宿舍楼下等你，不要着急。”
她可以想象到他发消息时的样子，嘴角带着不羁的微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另外一只手畏惧寒冷所以一直在口袋里没有拿出来，发完之后又是满意的快走。
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因为文字组合出来的暧昧语句有所攻陷，她一直不屑于为什么有的人会聊天聊出情感，那些近乎快要撕破窗户纸的关系也许只是两个人冷言冷语的相互满足。
她现在明白，那些寄托在文字上的情感是最露，骨的情愫。也会因为此情绪拉扯反复横跳。
宿舍下的昏黄路灯很好的烘托了氛围，一群等待女友的男生或提着礼物或手捧鲜花聚在一起等待，那种只存在于幻想和电视剧的情节也会在现实之间上演。她在宿舍楼梯口前的镜子里又审视了一番，最后才满意的离去。
“我出门了，你在哪里。”她给他发语音的同时眼神在一群之间流转试图找到目标，陈屿丞从宿舍旁边的灌木丛里走出来，那里被楼挡着到夜晚一般没什么光亮。
“找不到，我不在那里。”
文殊宛转身望去，惊喜的表情从她脸上一闪而过，她很快收敛住自己的情绪。
“圣诞节快乐。”他把手里拿着的圣诞袜拿到她面前，文殊宛接过的时候感觉轻飘飘似乎就只有这一个袜子。
“圣诞老人今晚带你去寻找圣诞礼物。”他笑着把手伸进口袋摸出一个黑色丝绒袋子往袜子里面放进去：“这是今天的第一礼物。”
“我没有圣诞礼物。”她以为陈屿丞是要交换的意思，随即要把东西还回去却被他阻止：“礼物不礼物的无所谓。”
驱车前往市区路上一路平淡，文殊宛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手在拿捏着哪个东西的形状，长条形方盒，初步认为是一个口红。
今天都是陈屿丞安排，他选了一家西餐厅，里面的圣诞氛围比外面来的要更加隆重，服务员身上都带着点圣诞元素，遇到客人也是亲切的问候圣诞快乐。被询问几人用餐之后他们被带到了四人的桌子，入座之后菜单递来文殊宛大致翻阅了一下合上。
“你不点餐？”他抬起眉眼，手握着服务员送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我点一个披萨榴莲味的，你可以嘛？”她把话递过去询问他的意思。
陈屿丞两手一摊表示无所谓。
她手指刮着玻璃杯上的水珠看它们承受不住之后掉落在桌面上印出一个深色，杯壁可以折射到陈屿丞的表情，是模糊的只有一个影子的轮廓，无法接近他最真实的情感。
对他的印象就和杯子上的影子一样，朦胧，美好。即使就在面前也不敢抬头去看，就是害怕太清晰的会让人心里坠下一个锥子刺痛的无处可逃。她曾经也多次拨开了迷雾要抵达最终的结果。
爱人不能太清醒，恨人不能太走心。
陈屿丞吃的很快文殊宛细嚼慢咽的对着某一处发呆，他手在她面前挥动几下才迫使她回过神，手里的披萨也举着好久。
“做什么事情都会分心。”
文殊宛不服气的瞪了回去，把手里的披萨三两下全都塞进嘴里，结果成了一个囤积粮食的小松鼠，努力了好久终于都吞咽下去。
她把陈屿丞送的黑丝绒打开来看果然是一支口红，颜色是带着点紫的牛血色，她对着黑了的手机屏幕随意涂了几下用手晕染开，歪头问他：“怎么样，涂的。”
“有点出边界了。”说完他的手过来擦，这是文殊宛没有反应过来的。他的指腹在唇边细细摩擦，拿开的时候上面晕了一点颜色。他的衣袖传来很辛的木制香，是那瓶香水的中调。
她打开手机摄像有确认了一遍确定没有瑕疵后拿包出门，外面的街灯都已经亮起，他扯着文殊宛的衣袖去了路边一家年轻女生很多的店铺，在一排玩偶前陈屿丞和文殊宛讨论起来。
“这个可爱，睡觉的时候抱一只也不会冷。”
“这个柴犬，你的第二个圣诞礼物。”他拿着去结账，文殊宛在发绳区逛了一会选了一条自己也不可能会带的然后赶在他后面结账。
那是一条类似于大肠圈的发生待在手上格外显眼，陈屿丞一低头就看见，拉着她的手腕有点新奇：“这是手环？”
“发绳，绑头发的。”
她手上已经有了一条，黑色的素色发圈松了很多跨跨的在手腕上。它藏在新发绳里面很难被发现，但是陈屿丞还是一下子把它扯出来戴在自己的手上。
“这个，我的圣诞礼物。”
自己已经习惯的东西被夺走，新的东西被束缚住，她的手腕还是不太习惯最后被放进口袋。
吃完饭之后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路过麦当劳的时候甜品站上线的正是圣诞节限定抹茶味冰淇淋她也不顾肠胃炎刚好就和人群一起凑这个热闹。
文殊宛举着两个冰淇淋小心翼翼地走出人群时却不见陈屿丞身影，她走到外面去看，街道的红绿灯对面他举着一束花，只看得见牛皮纸包住的，绿灯的时候他几乎是冲在人群的最前端，身后有烟花绽开。
不能不承认这是十分令人心动的。文殊宛也告诉自己不要喜欢上这个男人，他恶俗，冷血。但第一的感官往往存在偏差。在与内心的初衷斗争过无数次之后，她告诉自己也只是玩玩而已。
冰淇淋和鲜花同时递出，似在交换手中的信物。
那是一捧白玫瑰，娇艳欲滴，别人手里的红玫瑰看起来都逊色了几分。
“吃掉，我手拿着都快要冻僵了。”她语气里的嗔娇，手往上的动作，就好像是一对热恋的情侣。
两个人也只是差了一句口头承诺，做着即将成为情侣前的所有暧昧。
圣诞的结束意味着元旦跨年夜的即将来临，文殊宛已经早早安排了和舍友的跨年节目，吃饭，看电影，回宿舍吃烧烤玩游戏喝酒等待2021年的到来。
在化妆的时候陈屿丞打来电话。
“元旦跨年你怎么过？”
“和舍友出去。”
文殊宛自顾着化妆没有在意陈屿丞的情绪转变，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挂断电话。
“怎么，没约成？”舍友几个人在床上打游戏抽空对他友好的关照。
他低头整理着一大袋烟花放进柜子深处，手上的黑色发绳在手腕处有点束缚，他也不曾摘掉。兄弟的电话打来，是在询问他前几天的朋友圈。
“快得手了啊，屿哥，还是你行。哈哈，得手之后你懂的。”男人的声音粗犷，喉咙里像粘着一块橡皮糖说的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我艹你妈。”他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最后挂断电话的时候手指握紧着拳头在颤抖，人微屈着身子在阴暗里。
本就是野草，被人践踏。但后来虽然立了规矩，但是原来的那群人哪里会在意。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