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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是秋雨时,杏花依旧吹满头

  • 清欲
  • 故人依楼
  • 2021-12-25 00:24
清欲

  

她可不会喊他“爹”或者“父亲”什么的,虽然他比她长那么八岁。

八岁而已,又不是十八岁,所以秋雨只喊他竹五哥亦或就单纯地喊五哥。

除了温柔,秋雨发觉竹不归还有几分幽默感。

她曾经调皮地喊过他一次竹五爷,招来他的不满。

“五哥,你为什么不喜欢别人喊你五爷啊?”她趴在书桌上,写着他教她的字。

竹不归靠在太师椅上,手不离书,那么一本厚的能当砖头使的枯燥无味的医书,他却能不眠不休看得津津有味。

“我只是个大夫,哪里能值得让别人尊我一声‘五爷’?”

“怎么不值得?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你救了很多很多人命呢,都不知道能盖多少栋七层楼的房子了。”秋雨撇撇嘴,在宣纸上弯弯扭扭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书法就跟学医一样,要用时间来沉淀和证明。

她适应的很快,因为她明白过往已成云烟,她得跟着新的家人开启新的生活。

竹不归也在适应自己平静的生活多了个喧闹的小姑娘,不过见她那字没有学到半分要领,不由得拿着书就是往她头上一敲。

敲得不重,但秋雨还是被突然的敲打吓得惊呼。

像是要报复他,秋雨又在宣纸上写下另外三个弯弯扭扭的字——竹五爷。

随即朝他吐着舌头,顺带再用鼻孔哼两声来表示不满。

这次竹不归不敲她了,而是起身慢慢走到她身后,微微弯腰,将她整个娇小的身子都包入自己的胸膛内,馥郁清香瞬间萦绕在她周围,大手握住她那只小手,随着他的力道和意念,在她的名字旁挥洒出飘逸的三个字——竹不归。

他的呼吸在她的耳畔浅浅掠过,敏感的耳廓被胭脂所涂满,好在它藏在黑云里,他看不见。

写完后,他又松开远离,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秋雨眨眨眼,咬着笔端嘟囔着:“我觉得竹五爷挺好的呀……”

竹不归长长地“嗯”了一声,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难道你不觉得‘五爷’听起来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吗?”

原来是怕别人把自己喊老了。

秋雨哈哈大笑,清脆的笑声如银铃晃动。

他的脸还是风华正茂的翩翩公子郎,还是五哥适合他。秋雨想着,看向紧挨着自己名字的清秀字迹,开始一笔一划地临摹。

她跟在他身边的时间越长,心底里的那份不安就消失得越快。

竹不归的日常也非常简单,但也非常忙,毕竟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病患。

卯时,天还不曾亮他就会起身,有时候甚至是别人直接跑到山上来敲门,他就得急急忙忙带着自己的药箱下山,辰时三刻回来会给正好起床的她带馒头包子,有时还会多几块糖或者一串冰糖葫芦。

他真的像个老父亲一样照顾她。

快过年时,秋雨需要一套新年的新衣服。

竹不归给她买回来了的衣服都素的很,白色、青色、天青色、月白色……都是一个单调的色,她不喜欢,她喜欢鲜艳的颜色。

这一次她求着他带她去买。

竹不归没什么异议,很快就答应了。

他常年单身一人,又生的天人之姿,年已及冠,想要跟他结亲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惜他一直未曾跟哪家姑娘交往同游过,对谁都是一副淡笑处之的样子。

于是……秋雨被蹂躏了。

绸缎店的大娘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伸手在秋雨那张小脸上掐着揉着:“竹大夫,这是你的童养媳吗?”

竹不归一愣:“不……不是……不是!她是我妹妹!”

“唔…!唔…!唔唔唔…!!”秋雨完全说不出一个字。

“你不是父母兄弟姐妹皆故了吗?怎么会多了个妹妹?”大娘一脸笑意,松开了秋雨。

秋雨揉着自己红彤彤的脸,往后退了几步,水灵的眸子疼出了泪水,转头就楚楚可怜地看着竹不归,眼瞧着就要哭出来,竹不归只能将她搂进怀里,抚摸着那掐红的小肉。

“童养媳就童养媳嘛,大娘我又不会笑话你。”大娘笑呵呵地拿出一件藕粉色的绸缎,上头绣有开放的君子荷。

这显然是认定竹不归害羞了所以不敢承认。

竹不归还想解释一下,却听见有人喊他。

“从止兄?”

是一道十分很清朗的男声。

秋雨好奇地探出一双眼睛,那是个英挺的男人,剑眉星目,面若敷粉,说他是檀郎临世也不为过,穿着银线绣云玄衣,腰间挎着一把长剑。

竹不归转过身,微微一笑:“时景兄。”

那双鹰眼如剑,扫过躲在竹不归身后的秋雨,让她一阵恶寒。

第一眼,她就不喜欢时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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