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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

心动降临

  

日子过的快又慢,虞星每天除了上学放学、学习外也没有其它事要做。

卫芋苗跟表姐打的赌输了,但也没代表她就一定会把偶像的签名照拱手让人,她弄了个假的,真的被她藏了起来。表姐嘚瑟的嘴巴咧到了天上,山寨版的签名照抱着怀里,卫芋苗也毫不掩饰内心的笑,表姐当她是难过到头气笑的,于是整个人更开心了。

中秋节前两天月亮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高三上午还要上课,下午才放假。

卫芋苗特别兴奋的讨论着放学后去哪里玩,班里有不少人互送月饼,跟不要钱似的,中秋前一个星期大家就开始把家里一堆的月饼拿到学校来分。

虞星抽屉有一半的地方堆着月饼,她不怎么吃,别人送她她就从里面拿出一两个送给别人。

日常里没少见人手里捧着月饼啃,月饼成了粗茶淡饭,卫芋苗有些饿了,顺手摸进她的抽屉拿了一盒出来,撕开了外边的袋子直接啃。

相对梁臣臣,倒是格外的仪式感,他桌上放了一副刀叉,月饼被他分成八块儿,横着一道竖着一道两边再斜一刀,一看就是个正宗的南方人。

卫芋苗咬了一大口月饼,嘟囔一句:“梁臣臣,你南方人啊?”

梁臣臣用叉子插起一小块儿来,“对啊,高中三年,没爱了呗。”

卫芋苗:“……”

“谁没事查你家地址啊?”卫芋苗翻了个大白眼。

梁臣臣无视,眼珠子一转,他想到了什么,问:“哎,虞星,你好像也是南方人啊?你老家在哪啊?”

虞星在写试卷,听见声音“啊”了一声:“嗯,在怀市郁乡。”

林還趴在桌子上睡觉,肩膀上盖了件校服外套。睁着惺忪的眼睛醒过来,刚好听见虞星说了句什么“怀市郁乡”。

梁臣臣优雅的吃了几块儿月饼,有些渴,端着保温杯喝了口水:“那我们好像离的挺近的,我家也在怀市。”

“国庆节好像我们放四天,你回家吗?”梁臣臣扭好保温杯盖,侧身,把杯子耳绳挂在侧边的桌子挂钩上。

“不知道。”虞星摇了摇头,她不太确定,她几乎是在这边半长大的,每年过年会回一次怀市的家,但这几年没怎么回过了,因为虞父虞母太忙了。

但她和挂念姥姥姥爷,小时候虞星父母刚刚开始创业,正是很重要的阶段,能不能成就得看那段时间了。虞星父母没空照顾她,就把年幼的虞星送回了怀市。

一开始虞星也闹,但是慢慢习惯了却又被带回了临城。

她记着姥姥姥爷的好,也记得在郁乡的那段美好的时光,在那里她才是无忧无虑的小孩,有玩的很好的小伙伴。

夏天里跟着其他的小朋友大朋友去小溪里玩水抓虾,秋天了的银杏树掉了满地都是,黄灿灿的像一条毯子铺了好远,也是丰收的季节,啃着大而饱满的果实看姥姥把银杏的叶子变成蝴蝶。冬天不会下雪,但很冷,有时候温度低到会下冰雹却偏偏不下雪。

春天下的雨绵柔的把大地唤醒,姥姥姥爷家前种了一片地儿的话,经过一晚上的春雨浇灌,第二天就会开出花来,橙红粉紫蓝交织的花,特别漂亮,小小的一朵。

虞星没见过,她问姥姥那是什么花才知道那花是杂交花,是虞星姥姥自己研究出来的。

“還哥,你是临市本地人吗?”梁臣臣看见林還醒了,投去好奇的目光。

林家的产业都是在临市,林家祖先也是在临市白手起家。

林還把外套塞进抽屉里,刚睡醒的嗓音更沙哑了些,“嗯。”

“還哥,下午去耍吗?”梁臣臣盼天盼地的希望时间快点过,就想着去哪里玩。

“不去,有事。”

林還站起身,手里拿了个粉红色的保温杯,虞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水杯。

卫芋苗也注意到了,疑惑的问:“星星,那不是你的水杯吗?”

虞星想挖个地洞钻了,“嗯。”

梁臣臣:……

“還哥什么时候有这种爱帮人打水的癖好了?”

梁臣臣嘴上说着,眼神和卫芋苗交流,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笑,意味深长,之前猜测的想法肯定下来:林還绝对对虞星有意思。

虞星不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嘴巴吧唧了下,有些心虚:“不知道。”

上课铃声打了林還才慢悠悠的从教室后面走进来绕到自己位置上。

虞星看了他一眼,扣着手里的笔,有些欲言又止,她鼓起勇气,“我自己会去打水,以后把别帮我打了。”

她低着头,声音小小的,气势很弱,仿佛一只手就能捏死的小蚂蚁。

林還把水杯放到她桌子上,表情很认真,看着她:“为什么。”

水被被他洗过,杯子外有水渍,滴到了桌子上,他问:“有纸吗?”

话题被打断,虞星愣了两秒。

“有。”

她从口袋里拿出包纸递给他,林還撕开粘住的地方,抽了张出来,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和她身上的味道有点像。

虞星默默的看着他把纸巾垫到了杯子下面,心里憋的那口气起一下子瘪了下来。

林還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和他说话,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好像听了又好像没有听,那样说感觉是自己想太多了。

看着他细心的照顾水杯的动作,虞星想法一下子改变了,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她恍然大悟过来,问:“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个杯子啊?”

“那我送给你吧。”

林還:“……”

都做了这么明显了,她还没看明白吗?还问他是不是喜欢这杯子,谁要喜欢一个杯子啊?

他无奈的扶额,看着她:“我喜欢的不是你的水杯,你再想想。”

这时老师走了进来,“上课!”

窸窸窣窣的声音安静下来,班长站起身来说了句“起立”,虞星跟着大家站起来,嘴巴跟着念“老师好”,心里想的确是林還那句话什么意思。

临近放学,虞星也没纠结出那句话的有言外之意的意思。

高三之外的假期少之又少,作业也多,所有人都对那半天的时间的休息感到激动,格外的期盼时间快点到来。

重点班的下午依旧要上课,只有晚上不用上课,让他们回去吃个团员饭。

卫芋苗吐吐舌头,替虞星欣慰,还好当初没进到重点班,不然可惨了。

那次分班考试,第一天考试都很顺利,第二天上午也是,但第二天下午姨妈突然来了,加上她有点胃病,中午顾着复习忘了吃午饭,胃疼加上姨妈疼,整个肚子搅的个天翻地覆,疼的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缺考了下午两门考试,没顺利进到重点班。但她的成绩很好,一直在年纪前二十名,以前的班主任为她争取过,替她解释她那天生病了。

教导主任皱着眉头,事情不好办啊,规矩就是规矩,真高考可不会管你这些。

虞星主动站出身来,“没关系,该怎么分就怎么分吧。谢谢老师。”

她其实也没有多想进什么重不重点班的,在哪个班都能学。

最后虞星用实力告诉所有人,不是重点班的也能学好,为她争取过重点班的老师都感到很欣慰。

班里还有一个年纪前十的,唐欣柠,她是自己申请到九班的,她说学习压力太大了,她喜欢轻松的学习氛围。

九班严重分数不平衡,班级前后是两个极其严重的分化地区,前面几排几乎是学习好的,后边围着一堆的二世祖,天天上课不是睡觉、开小差,打游戏就是逃课。

放学的时候,虞星跟着人群身后,卫芋苗鬼鬼祟祟的打开书包链,打开给她看:“星星快看。”

是天灯,俗称孔明灯也叫许愿灯。

虞星小的时候在嫲嫲家见过也和小朋友们一起放过。她记得那时候的孔明灯都是嫲嫲做的,她和其他的小朋友围着边看边听嫲嫲讲故事。

虞星家乡那边不像城市那样叫奶奶,而是叫嫲嫲。

虞星坐在蹬脚有些磨损坏不平的小木凳上,撑着小脸蛋看嫲嫲边削着竹条边细细道来:

相传五代时,有一个莘七娘啊,随丈夫在福建打仗时,曾用竹篾扎成方架,糊上纸,做成大灯,底盘上放置燃烧着的松脂,灯就靠热热空气飞上天空,用作军事联络信号。这种松脂灯,在四川称孔明灯。这种灯笼的外形像诸葛亮戴的帽子,因此得名。现代人放孔明灯多为祈福之用。男女老少亲手写下祝福的心愿,象征丰收成功,幸福年年。

之后她还听到过一个版本的:

祈福天灯,又称许愿孔明灯。它是一种可以放飞的灯,祈福迎祥、光辉灿烂。人们对它虽耳熟能详却又倍感陌生。奇妙而令人神往!天灯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颇具民间特色。

相传,三国时期的蜀汉丞相诸葛亮所发明,天灯的外形和画像中孔明的帽子很相似。

当年,诸葛亮被司马懿围困于平阳,无法派兵出城求救,全军上下束手无策,诸葛亮妙计一出,命人拿来白纸千张,算准风向,制成会飘浮的纸灯笼糊成无数个天灯,再利用烟雾向上的引力带着它们升空,一个个小小的天灯升起,加上营内的人咋呼着:“诸葛先生坐着天灯突围啦!”,司马懿竟然信以为真,被蒙骗了过去。此计救了诸葛先生一命。

后来人为了纪念孔明这位足智多谋的杰出人物,在1千多年前就能利用热气做出天灯,称此灯为“孔明灯”。

昨夜夜里下了一场绵绵细雨,草坪还有些细细的水珠,人走过,刮湿了裤脚。

林還单手提着黑色的书包,一捧紫色的雏菊放在胸口处搭着,凑近了问有股淡淡的清香。

他半蹲下来,把那捧象征着高贵、纯洁、浪漫神秘的紫色雏菊放在被雨水打湿后有被风吹了半干的地上。

“季女士,中秋快乐啊!”

石碑上刻着她的名字,照片上的人淡淡的笑着,却毫无生息。

季柔在世的时候从来不让林還喊自己妈妈,说这样把自己喊老了都。季柔像个小女生,性格开朗活泼,她很爱林還,总是腻着林還,林還觉得烦了的时候,她说万一哪天她死了就见不到她的宝贝儿子了,所有在死之前要多腻着。

今天是中秋节,也是季柔的生日,去世的那天也是今天。他仰头看着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此时阴沉沉的,林還冷笑一声,老天真是爱造化弄人啊。

笔直的站在季柔的墓碑前默默注视了许久,鞠躬,又往旁边的几个墓碑鞠了腰,“叔叔阿姨,我妈麻烦你们照顾了。”

说完他打开书包拿出了两盒月饼放在了不认识的石碑上,还多出一盒,上面贴着一张淡蓝色便利贴,清秀的字体写在上面:中秋快乐。

林還嘴角不自觉的弯了下。

他掏出手机,打开循环播放了不知多少遍的音乐,他就坐在墓碑前的台阶上。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临市入秋较早,此时吹来的风有些微微发凉。

林還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和夜色揉杂在一起,冷冰冰的。

天上有细细的雨丝打下来,风一吹刮到了他的脸上,慢慢的雨水大了些,他的头发被打湿,黑色的短袖比原来深了一个度。冰冰凉凉的雨水打到身上许久,他清醒过来。

抬头看天,桀骜不驯的眼神瞪着天空,和老天作对般。

良久,老天败了下来,雨水渐渐停下来,但还冒着细细的几乎,他才站起身扬长而去。

“季女士,走了。”他的声音淡淡的,有些许忧伤。

站在建筑物后的林语嫣看着林還走远了才站出来,不知道站了多久,是在下雨之前,或是什么时间段她不记得了,只是双腿有些发麻了。

她红着眼眶,对着季柔的墓碑时眼泪终于忍不住是落了下来,她哽咽着:“季女士,妈,你说林還那傻小子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啊?”

墓碑上的人笑着,好像在说:“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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