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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离开

老实商人齐绣郎

  

尽管在被文字进入大脑的时候,齐修确实有些痛苦,但是之后很快就被舒适取代。

在看到来人是承安郡主,对方还想给自己请大夫之后,齐修便伸手拦住她,告诉她没必要做这些事。

承安郡主的来访目的显而易见,无非是帮助齐任从齐修手里拿走百年间历任家主手抄的染方册。

当初,齐修喜欢承安郡主的事情,无人不知,单凭这份情谊,齐修便肯定会将手上的书册还给承安郡主。

在来之前,承安郡主做过许多思想斗争,也想过很多可能遇见的婉拒理由。

但当自己把替齐任收回书册的心思说出口之后,从齐修这里却没受到什么阻拦和困难。

只见齐修已经将书册准备好,整理妥当放进了锦布当中。他吧书册包好,又妥善打了一个结,掂量着说到:

“这个也正是我刚刚想给郡主准备的,等会我会亲自送过去。”

“你说你要送到家宴上?”

前厅齐任正在宴请宾客庆贺自己刚刚继承家业,现在齐修过去……承安郡主难免会有些担心他会闹出乱子。

“还请郡主放心,齐修既然认了输便输得起,不会在这时候惹出什么事,只是像账簿书册这类机密文件需要当众交接,也好叫在场的同行们做个见证。”

承安郡主似乎没想到这一层,听到齐修说了这样的话,便点点头同意了。

一路无话,看着平静非常,稳稳走在前头的齐修,承安郡主突然觉得自己看不透他了。

以前的齐修可从来都是沉不住气的性格,如今遭遇了这样的事,怎么还能这样淡然说话,难道……重创真的会使人变了性格?一时间,承安郡主心里突然有些愧疚。

若是当初她口头上能说几句信任他的话,是不是齐修就不会负气打擂,也就不会当中受辱了。

正想入神的时候,走在前头的齐修便停了脚步。跟在后面的承安郡主没刹住步子,竟在婢女的拦截下撞上了齐修的后背。

这一撞可不轻,揉着红了的鼻子,承安本想说几句训斥的话,却被眼前的笑容怔的又咽了回去。

看到承安郡主撞疼了鼻子,齐修的帕子本能递就递了过去。

“郡主一贯端庄舒雅,走路可要小心,前头就是宴厅,齐修是臣下,理当走在郡主后头。”

说着便伸出手示意郡主先走。

承安郡主愣了愣,往前走了过去,心里越发奇怪,本朝以男性为尊,凭她郡主身份也不过是在贵女中有几分地位,在权贵高官面前,也得走在后头。

虽说齐修现在落了难,可以前也是堂堂苏州城第一染商大东家,今日这样得体的对她,还是让她有些意外。

承安郡主对齐修莫名地改观了,但郡主的这个身份却还是让她只能跟权贵结交。

郡主点点头,朝宴厅中间走了过去。

宴席里大家觥筹交错,举杯谈笑,根本没有人在意门外的齐修。见到承安郡主这么快就回来了,齐任十分意外。

宾客们也安静下来,静观发展。

齐任一贯性格急躁,见到承安郡主两手空空便压不住火气。

“有劳郡主了,我就说齐修那家伙油滑的很,今日没拿到那书册没关系,日后我慢慢从他手里要。”

承安郡主想要澄清,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说,便被其他人插了话。

宴席之上,京城来的一位王爷也看到了这场闹剧。

这位王爷是当今圣上的叔父,也是承安郡主的生父。他十分爱好花鸟刺绣,经常在苏杭一代购买稀奇布料,人称玩闹王爷。也就是这位玩闹王爷,此前曾与还是齐家家主的齐修有过交锋。

那时的齐修尽管生意做的十分稳妥,

却极为算计,别人在他手上一丝一毫便宜都得不到,因此得罪过许多人。

这位玩闹王爷对齐修有所了解,心想强捂着传家宝不还,刁难没什么心眼的现任家主这种事对方还真干得出来,于是便答应为齐任出头。

两人正准备去找人,却见一名小厮捧着一口箱笼走进来,说是齐二公子送的,打开一看正是厚厚的账簿和染造书册,两样东西都用红绸布仔仔细细裹着,保存得十分完好。

见证此事的人数众多,见此情景,大家都不说话了。

玩闹王爷下意识地朝齐任看去,齐任当即面露难堪。刚才那些未雨绸缪的话,如今再看倒成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承安郡主随几人走到门外,只见一道挺拔的身影已慢慢远去,步履从容。

“我可能真的错怪他了。”

承安郡主心里想着,越发愧疚起来。

第二天一早,齐修便带着自己的娘亲搬出了齐府。

他们随身带走的行李很少,府里以前配给的东西,齐修一样都没拿。

既然人坦坦荡荡的来,就要清清白白地走。

齐父以前给齐修娘亲置办的宅子在苏州城西,往前走几步便是秦淮河的画舫长街,环境十分优美,夜里华灯初上,人来人往,也热闹非常。

闹市里的宅子自然十分抢手。

齐修带着娘亲站在门外的时候,便发现了异常——这座宅子早就被人占了。

应门的人是齐修母亲彭氏的堂弟,他是彭氏唯一在世的亲人,从小便不学好,吃喝嫖赌一样不落下。如今看到齐修和彭氏落难,被赶出了齐家,自然不会在允许他们进门。

街上早就传遍齐修欺兄弑父的流言蜚语,失去了齐家庇佑的两个人,几乎和过街老鼠一般。

彭氏的弟弟拿出宅子的房地契,说是早在几个月前,齐家大少爷齐任便把这宅子转手卖给他了。

彭氏不识字,抢过房地契就拿给儿子看。齐修仔细阅读了几遍,最终发现这些契约书上的印章都是伪造的。可即便发现事情不对,也没有什么争辩空间。

这明摆着是齐任早就算计好的,即便现在齐修去报官,官商勾结的齐任和当地府台都会把这事儿压下。

彭氏见齐修没反应,便知此事已成定局,心中一片悲凉。她按住胸口哭闹起来,哭声引得路人围了过来。

彭氏的堂弟见状叫自己妻子出来应付,可那女人出来便把彭氏骂的更凶了,她随彭氏哭闹,还说闹的越大越好,最好让大家都知道他们早就跟彭氏分了家。

“大姐,虽说咱们家清苦,可也不会和一个心思歹毒的人攀亲,齐修自己做出的事情多么脏,您也不是不知道,这回咱们真的保不住你们二位了。”

说着便把齐修和彭氏往外推。

齐修将包袱背上身,另一只手则是扶住母亲,在路人的指指点点下想去别处,可没想到这里竟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把齐修和彭氏回外宅的事情给齐家大少爷报了过去。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就看两架马车远远地朝外宅这跑了过来,竟是齐任带着承安郡主与其父玩闹王爷的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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