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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飞来横祸”

再见你时开怀大笑

  

钟以冬被这句话给激火了,这小子绝对成心的,“呆子,你难道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我都自报‘家门’了,你连个姓都不告诉我吗?”

“啊,不好意思,我叫胡北,刚才没回过神,习惯性回复,抱歉抱歉,不知道学姐找我有什么事?”胡北被钟以冬一顿臭骂,才回过神,眼前这女生是昨天帮胡南的那位,连忙赔笑脸。

“哼,要不是看你舞技好,我才懒得来找你这个胆小鬼,还晾我十分钟。”钟以冬见胡北态度还行,就不太过分地批评一番作罢,“这次我是来找你搭伙,筹建街舞社来的,我在学校贴吧上看到你的舞蹈视频,虽然你这个人有点懦弱,但是跳舞却是个好手,街舞社有你的话肯定是一大助力。”

胡北这一听又是视频惹的祸,内里心惊肉跳的,赶忙拒绝,“钟学姐,不好意思啊,我刚入学,学习上还有很多困难,所以暂时不太想加社团,而且我那就是瞎跳,其实是个菜鸟,去了也是个麻烦,您要不还是另请高明?”

“我请你是给你面子啊,你别在这给我装十三,我没那么多闲空儿。”钟以冬拍着桌子叫,对胡北的一番推辞极其不屑。

“钟学姐,我是真的不行,我这人不太适合社团,您就别为难我了,这样,为了感谢你昨天帮我妹妹解决大麻烦,回头我给你送一大包零食,行吗?”胡北见钟以冬不依不饶的,心里直着急。

“一码归一码,别瞎扯,你加社团,我请你吃零食,行不行?给你当副社长,行不行?”钟以冬一看胡北硬的不吃,也不磨叽,直接上真货,要不是急缺人才,她才不会求这呆子。

“老胡,走啦,去吃饭啦!”胡南的声音适时地回荡在教室里。

胡北这抓住了救命稻草,索性就不再搭理眼前胡搅蛮缠的钟以冬,赶紧溜走。可钟以冬好歹也是制得了朱貌美这官二代的人,哪那么轻易放弃,脚一抽就紧随身后追了出去。胡北这见身后动静不小,心知不妙,也没拉着胡南,就直往外跑。

“小南,我有事先走了,咱们食堂见。”胡北尽管脚下不停,嘴上却还关心着妹妹,向她报备一声。

“别走,你个混蛋,连个社团都不敢进的胆小鬼。”钟以冬冲着脚底生风的胡北喊叫着。

“诶,你嘴里能说点好听的吗?我哥招你惹你了,你怎么一见他就骂,有病啊?”胡南看间钟以冬的身影就知道胡北是被这人给缠上了,又听见这女生嘴里一个劲儿地对胡北批评教育的,哪里受得了,冲上去把钟以冬给拦下了,双手一拷,把钟以冬怼到了墙边上。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还救过你呢,你就这么对我?”钟以冬挣扎半天无果,只好言语上耍狠。

“就算你救过我,也不能骂我哥,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骂他,别人都不行。”胡南一脸愤怒道。

“行行行,我不骂我不骂,你先松手行不行?我来找你哥是好事,你耽误了可不好。”钟以冬见着自己肉嘟嘟的小手被勒得生疼,赶紧顺着这姑奶奶的意思求饶,这还是第一次在女生身上吃瘪的,可是还是小手手要紧不是,面子什么的以后再挣。

“嚯?好事?是好事我哥还跑得跟野狗似的,你看看他害怕那样,你是不是恐吓他了?”胡南不相信钟以冬,手一转勒的更紧了,尽管手小,可这劲儿倒不小,对付壮汉不太够用,对付女学生还是轻而易举的。

“诶唷,真的疼,手快废了,快松开,我找你哥是让你哥加我们街舞社,你看你哥跳舞那么好,不加街舞社多浪费啊,我还给他当副社长呢。”钟以冬脸都被疼的皱到一起了,这句话是从嘴里硬生生挤出来的,胡南的手劲可见一斑。

“这么说确实是个好事儿,加个社团,老胡多参加参加课外活动或许会有所改变。”胡南听了钟以冬的话,立马就松了手,但是脸上的怒气却丝毫未减,“那你不能好好说啊,看给我哥吓的,他胆子小,你不能硬逼。”

“你哥软的也不吃啊,我还没说什么呢,就趁机跑了,我这还纳闷呢,要不你帮我劝劝他?”钟以冬搓着小肉手抱怨道。

“我哥这人吧,不太喜欢在公众面前露面,回头我劝劝他,你就先回去吧。”胡南解释了一番就转身走了,突然又想到胡北上次说的感谢的事儿,又回头朝钟以冬冷淡道,“昨天的事,谢谢你了,有空请你吃冰淇淋。”

“啊……不用…不用谢,小事情。”钟以冬突然被“凶手”感谢了一下,心里慌慌张张地,口齿都不清晰了。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下午钟以冬都蹲守在高一一班门口,五点准时走进教室陪着胡北写题,看着胡北背上书包,去三班找胡南,吃饭,这心里的话含在嘴里一点儿没吐出来。胡北也没再理会钟以冬,除了星期四给钟以冬买了一大袋零食的时候,说了句感谢的话。

终于熬到了周五,胡北这一个星期表面上淡定,其实每天都很煎熬,即使班里因为上次的昏迷,再也不敢聚众围观他这个耀眼的新星。但放学后,钟以冬就坐在自己对面,话也不说,就盯着自己写题,虽然自己头没敢抬,但是也能感受到她眼里炙热的目光,其实有几次,胡北小心翼翼地偷瞄了几眼,那时钟以冬正瞧着窗外的榆树发呆,眼睛遮了半片,透着忧郁。一个桌子两人分,自然是挨得很近,胡北只是淡淡呼吸一口,就嗅到了钟以冬身上的“芬芳”,其实说是汗味更为准确,但是叫起来总觉得臭兮兮的,她身上并不难闻,反而是很特殊的气味,很亲密,很宜人,胡北总停下笔,可微风一吹,又吓得埋头继续学习去了。

嗞嗞嗞~,下课铃声传到三班里的第一时间,早已经揣着书包准备溜的少年们已经如脱缰的野马,奔向了铁栏杆外的广阔天地。胡北又落在了最后,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书包。

胡南蹦跶着跳到了胡北身后,小巧的手,顺着后脑遮住了哥哥的眼,俏皮道,“老胡,猜猜我是谁?”

“小南,你哥我就笨点儿,不是傻,你能别逗我了吗?”胡北无奈胡南这种无聊的游戏,每次蒙住眼第一时间喊“老胡”,这谁能不知道是她这个小笨蛋呢。

“喂,你就不能给个面子配合我一下?我这不是怕你猜不出来嘛,哼,我生气了,你要请我吃小布丁,两根。”胡南听见这个嫌弃的声音,恨得心痒痒,手抬起来又放了下去,笨老胡不能再笨了。

“行行行,正好我也饿了,小姨那边你给她打电话了吗?”胡北背上书包,转过身揪了下胡南吹弹可破的小脸蛋。

“嗯,小姨同意了,不过两个小时的地铁,想着挺累的。”胡南也不在意胡北这轻柔的动作,自顾自地说。

“小南,你的冰淇淋还要吗?”胡北松了手就往外走,言语里带着戏谑。

“欸,老胡,你怎么能用冰淇淋要挟我,我那么轻易松口的人吗?”胡南嘴上逞强,可身体上却还是服了软,小脚快速地跟上胡北。

晚上,月明星稀,胡北披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胡南正在厨房的吧台喝水,看着这道敞亮的身影,狠狠地翻了个白眼道,“老胡,赶紧把睡衣穿上,在妹妹面前内敛一些,OK?”

胡北正擦着湿发,胡南的话一进耳朵,全身打了个激灵,赶紧拿浴巾裹紧了结实的身体,脸上透着委屈,“我天天光着,你天天看,天天说,累不?”

“哼,你就是趁小姨不在家在这耍流氓!”胡南也不想纠缠这事儿,确实,每天吐槽挺累的。

“对了,我觉得学校的街舞社挺好的,你要不要去试试?”胡南突然想起了答应钟以冬的事情。

“必不可能。”胡北一听街舞社,感觉又被钟学姐给缠了身,毫不犹豫地终止了对话。

“这么干脆,考虑考虑嘛?我可是答应了钟学姐的,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她呀~”胡南见胡北拒绝的利落,瞬间就变了脸,撒起娇来。

“你不是也不喜欢她吗?以后见面的机会能多?不用担心。早点休息,不然黑眼圈出来咯!”胡北披着浴巾进了房间,门哐地一声关上,彻底结束了这一段对话。

“喂喂喂,老胡,你能不能别这么怂啊!舞跳的那么好,不秀出来有什么用啊!你真混蛋!”胡南被这甩门的声音激得有些生气了,直冲向胡北的房间门口,猛敲房门。

……,几分钟过去,房间里也没动静,胡南只好放弃了劝说,心里有些愁闷,又跑去厨房,从冰箱里拿了根冰淇淋解愁。

胡北的房间里,灯光都关了,只有窗外的灯火微微映亮出胡北的身体。胡北侧躺在床上,眼角落出几滴星光,他不是不愿意接受钟以冬的邀请,但是进入街舞社以后要参加的活动都是人山人海的场面,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那样的压力,这种怯弱无法控制。

转眼间,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就在尴尬的沉默中结束。在回学校的路上,胡南都对胡北爱搭不理的,似乎对周末胡北的行为极为不满。地铁上两人都分开来坐,下了车,也赌气地自己拖着行李箱。一直到宿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使在小卖部门口,也不像平时会嚷着买冰淇淋吃。

胡北脸上无奈,心里是极其无奈,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却酿成如此大祸,胡南这一路的安静,让胡北心痛如刀割。不管如何地去示好也无济于事,像是铁了心要和自己过不去。

目送胡南进了宿舍,也只能干叹气,低着头拐进了男生宿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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