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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兄妹二人

长得漂亮能怪本王自己吗

  

祥贺十七年,先皇于龙榻上病逝驾崩,朝野震动,天下缟素。

不过不说别的,从江南道往西往北,除了家中有几件官服的基本上看不见有谁身穿白衣,对于百姓来说老皇帝驾崩的消息还不如新皇登基以后税收会不会减少,新年号符春够不够顺口来得有讨论性。

而在蜀地最受关注的莫过于刚刚就藩的那位年轻蜀王,据说才二十出头年龄就带着五百私军自京城远赴蜀地,不过以先皇制定的规矩藩王一般是兼任节度使的,年轻蜀王也没有例外,所以也不会说式微什么的,虽然说未来应该会有一个副节度使来牵制藩镇割据的局面,不过就现在而言蜀地五万铁骑尽在其掌握之中。

对于这位就藩已有一旬时日却在王府内深居简出的年轻蜀王民间也是众说纷纭,大抵都不是什么好话,有说这位藩王年轻好色,最喜做那白日宣淫之事,在京城就过这样的前科。

还有说蜀王从小吃人肉,每天要烹啖十斤两脚羊,暴戾无比。

这样的传闻层出不穷,听客听个惊奇,说客说个舒爽,经不起推敲,说这些话的人也不好好想想如果蜀王还是皇子的时候真敢做出这样的事会被司礼监和宗人府收拾成什么样。

基本上蜀地并没有因为多出来个藩王而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依旧是一副太平安乐的景象。

“哥...真的该起了....”十四五岁的清秀少女第三次掀开被子,床上同样年岁不大的少年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有气无力道:“枫岚啊,再让哥躺一会,哥现在浑身没力气,得了只要起床就会暴毙的病。”

两人相貌有三分神似五分形似,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是孪生兄妹无误,林枫岚哭笑不得,依旧是细声细气道:“太阳都升起来了,就算人家没说要你什么时候去,也应该早一点表示敬意嘛。”

“唉...麻烦死了..我起床还不行吗.....”林桑雨不情不愿的起身换衣服,心满意足的林枫岚笑道:“这就对了嘛,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赖床的,我去准备早饭。”

看着林枫岚蹦蹦跳跳远去的身影,林桑雨眼底满是宠溺,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多久了?十年?十二年?林桑雨从来没用心去记去算过,但五天后林枫岚的十五岁生日,林桑雨记得清清楚楚。

本该在一个大雪天的夜晚死去的男孩,身体里进入了一个新的灵魂,从此天差地别。

林桑雨自己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带着一样年幼的林枫岚一步一步来到益州的,只知道那一路很苦,被收留后的日子很甜。

收养兄妹二人的那对中年夫妇除了让二人有了一个家以外,倾注的亲情林桑雨立誓永世不忘,不过在林桑雨十三岁那年中年夫妇就出门旅游了,只留下三百两银子,一个小院子,一间生意还算不错的当铺,至今未归。

更衣洗漱后林桑雨按铁打不动的习惯来到院子中站定,深呼吸更迭一口新气,起手伏龙式一拳直出没有丝毫风声,但因此小看这一拳的人定然会吃到大苦头。

拳式自细水长流逐渐演变至大开大合,招起收势皆有风雷声作响,林桑雨身侧尘埃为气势所带动渐起飞扬,打完一百三十四拳后林桑雨方才吐出一口浊气,神清气爽。

在林桑雨六岁的时候义父开始教林桑雨这套拳法,一开始林桑雨还以为是什么太极八卦之类的花架子,中看不中用,但是看过义父演示了一遍之后,林桑雨对于‘武功’的认知彻底崩塌了,认认真真跟着义父练拳。

自此武道之门大开,林桑雨练过了一个个春夏秋冬后,已经练出了个半山境的纯粹武者,那些想要占林枫岚便宜的小混混不知道被林桑雨打飞出当铺多少个了。

林桑雨不知道义父所说的‘半山境’到底有多强,不过应该很厉害了,林桑雨自信整个益州能打得过自己的人也不出单手之数。

“吃饭了。”倚着门扉看着林桑雨打完一整套拳法的林枫岚笑容恬静。

只有兄妹两人的林家的早饭很简单,只有一碗稀粥和一个葱油饼,但在很久很久以前每天早上都是麦当劳的林桑雨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好,林枫岚做的葱油饼就是世界第一的美味。

当铺的生意中规中矩,每月下来略有盈余,再加上林桑雨仗着半山境武者的体魄经常去做一些搬运之类的杂活,种种收入加在一起,几年下来竟是让当初中年夫妇留下的三百两银子翻了一翻,如今林桑雨也能算得上是有钱人了。

平平淡淡的日子,怎么过也不嫌多,但是这样的日子可能马上就要被打断了。

林桑雨一口咬下小半个葱油饼,含糊不清道:“枫岚,哥还是紧张的不行啊,你说那老人家怎么就突然找上门来了,我们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怎么就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

“人家可不老,听说蜀王才刚刚及冠呢。”林枫岚咽下一小口白粥,轻声道:“再说了人家只是派人叫你去一趟王府,又不是让你去刑场,而且哥你不是很厉害吗,用得着这么害怕?”

见林枫岚都这样说了,林桑雨也收起故意摆出来的愁眉苦脸,笑道:“江湖不与帝王家,自古如此,人家没工夫处理我们,我们干不过人家,堂堂皇亲国戚身边能没几个高手?再说了你哥我又不是神仙,一两百铁骑披甲还能应付的过来,再多肯定就要被生生耗死了。”

“一两百!”林枫岚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但却有百分百的相信,应为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哥哥,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林桑雨笑了笑,并没有显得多志得意满,事实上他没有说的是就算千骑围杀,只要没有像样的高手和弓弩队坐镇,自己也能想走就走,当然,前提是气机没有在御敌时挥霍掉太多。

这样的逼可不能直接装完啊,要是林枫岚一次就把钦佩之情用光了,以后还怎么享受这种宛如带着星星的崇拜目光?林桑雨起身道:“那我去了,中午大概不回来吃饭,当铺也就也别开门了,枫岚你在家里清点一下账目。”

“好的。”林枫岚乖巧地点点头,“路上小心。”

林桑雨在院子里驻足,望向角落,那里埋着一柄剑,林桑雨亲眼看着义父将那柄闪烁着寒光的长剑放在剑匣里埋下,当时林桑雨好奇地问义父是不是因为这柄剑会带来灾祸才要埋起来,对于林桑雨颇为早熟的问题义父并没多上心,只是笑道:“一把剑能有什么问题,是爹已经用不到了,先埋着等你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诶?可义父您没教我怎么用剑啊。”

“没教吗?你以后自己会懂的。”

现在林桑雨确实是明白了,义父居然能把七式剑招隐藏在拳谱之中,如果不是某天早上阴差阳错的漏打了一圈,林桑雨说不定到现在还没能发现。

这七式剑招颇有玉石俱焚的味道,林桑雨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打算带上那柄剑。

与碰到的街坊邻居打过招呼,林桑雨虽然有点内向,不过性格还算温和,也蛮招人喜欢,又肯没事的时候帮点小忙,自然是街坊眼中品性最好的年轻人。

不再耽搁时间,林桑雨直奔原经略使府邸,因为经略使宋奇观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召回京城担任兵部侍郎了,以至于据说修缮的相当大气豪华的府邸给新藩王接去了盘。

林桑雨在黑底金字‘蜀王府’的牌匾前停下,一左一右两具两人高的石狮子怒目圆睁,气势磅礴,一个年轻门人正打着瞌睡,看到傻傻盯着牌匾看的林桑雨翻了个白眼道:“闲人勿视,这里又不是戏班子,赶紧走开。”

“是那个...嗯...怎么称呼呢...”林桑雨难为情的挠挠头,一时间想不起来该怎么称呼那位蜀王,殿下肯定不对,叫陛下的话自己这颗脑袋是不想要了,叫大人又像是称呼普通的官员一样。

年轻门人忍住出声嘲讽的冲动,应该没人会来王府找乐子,大概却有其事,试探性地问道:“吴总管吗?总不可能是王爷叫你来的吧。”

林桑雨一拍脑袋:“对,就是王爷,昨天托人给我送了封信,让我这时候来王府。”

“是吗?你在这里等着,不要走动,我去通报一下。”门人不敢耽搁,小跑进王府,林桑雨在门口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等来门人回来,还带了一个女子。

女子不过中人之姿,比起尚未长开的林枫岚还差了一些,但胜在大家闺秀的气质,给林桑雨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衣衫款样也十分朴素,但面料质地光是看着就知道非常上乘。

“请问你是林桑雨林公子吗?”婢女微微施了个万福问道,林桑雨点了点头,跟随着婢女进入这个蜀王府,只感觉豁然开朗,暗道资本主义就是奢靡啊,这哪是住人的地方,说是个皇宫都没问题啊。

婢女在前领路,步子不快不慢,刚好是让人能最轻松跟随的节奏,没有要搭话的意思,林桑雨忍不住先开口问道:“那啥,王爷找我有事吗?”

婢女头也不回的淡然答:“奴婢不知,王爷在见明院等着林公子,林公子见了王爷便知道有什么事了。”

林桑雨无言,这还不如不说呢。

婢女在一个院落旁停下,示意林桑雨自己进去,心里已经开始有些打鼓的林桑雨不再多犹豫什么,大步走进院落。

大槐树下,身穿黑金蟒袍的倾城女子静坐,黑发如瀑,眼神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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