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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与少女的过往

选择使命还是过往

  

寒窗与君离别意,云外渺渺细雨绵。

漠漠帆来风萧萧,萋萋何处是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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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流逝的时间,而话题僵持着,进展依旧未曾前进。最终是我打破了这沉默了近半小时的僵局:“艾丽丝,你找我不是来发呆的吧?”

她轻点了一下头,没有以语言回答我。不过,这样的回复也足够了。我调整了一下坐姿,双眸紧盯着她的面庞:“你想问什么?”

她没有回头,依旧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她的发丝,随风飘荡着。午间的阳光撒在她的脸上,却显不出阳光之意。

“我不是来和你打哑谜的。”我的语气没有去刻意掩饰什么,带着机械般的冰冷。我有些不耐烦了,或者如果说我有不耐烦这种心情的话。

“呵呵呵。”她笑了笑,回过头面向来我。她的笑容有些生硬的虚假,却又带着镇定自若的神态。“柒姐姐,你在生我的气吗?”

我调整了一下我的姿势,以方便更好的观察她。但终究无法从她细微的面部表情看出什么端疑来,我不得不承认,艾丽丝把自己的内心隐藏的太深了。我曾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了她,但后来那个设想被现实打的四分五裂。

“我没有。”我如实的回答,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身为机器人的我没有任何感情,又何谈生气呢?或许是因为感觉到我声线的变化吧,于是我追答道:“这就是我原本的声音。”

“自我们分离后,我想了很多。我也知道了,自己想要拯救全部人的这种想法很幼稚...”这时,她又一次看向了窗外。此时我才明白了,她在诉说自己见解的时候,在躲避我的视线。

我并不需要对她的言论做出评价或者表态。我知道她的话还未说完,而我所做的只有倾听而已。

“罗格镇是生我养我的地方,15年的光阴岁月,有太多不可磨灭的人和物。我的父母,两位哥哥,马尔斯管家爷爷...”艾丽丝转换了语气,声线之中略带有悲伤与孤寂的意味。

虽然十分不是时候,但我却依旧说出了那句话——“你的父母抛弃了你,在那个时候。”

艾丽丝摇了摇头。“他们不是我父母,但至少是养父母。”她的声音很小,仿佛是给他一人自己说的。嘀咕了几句,艾丽丝就整理了自己的思绪继续说道:“他们给我留了一间房子,让我独自一人居住。而马尔斯爷爷毅然前来当我的管家。”

“当我看见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时,我就在想:如果我有能力救他们该多好。可是我没有那个能力...但是,你有。”她停顿了下来,两眼直直的盯着我。

“我说过,我不需要对他们的性命负责。”我的回答依旧是那么冰冷机械化,不带一丝情感在其中。

“是啊,你没有那个责任。”她的语气有些怪异,是在讥讽我的“理所当然”吗?紧接着,她的语气开始咄咄逼人:“但为什么又要屠害他们呢?”

我什么也没有说。或者说,我还能说什么呢?去反驳吗?去反驳一个不争的事实可没有任何意义。我可以撒谎说我没有那么做?我不觉得这时的谎言会让人信服。所以,我的选择是——沉默,并承担着艾丽丝的宣泄

见到我的毫无反驳,只侧身倾听等到她的宣泄。她反而语气缓和了下来,不再是那般咄咄逼人。“那个时候,我不该说你是一个麻木的机器的...”

她认识到了,我是在退让,为她的任性而退让,这是一个好开头。

“我在罗格镇生活了十五年...”她继续以那柔缓的声音说着,诉说着自己童时的时光,或欢喜或悲凉又或孤寂...

...

正如我的猜测,她并非平民而是一个没落的贵族小姐。他的父亲没有坚持祖辈家族振兴的盲目使命,转而是为了家庭选择了安稳的生活。

只是,天道不公。这看似安稳的选择,没有为他们带来长久的安逸。一次突兀的魔种暴动,以尖牙利爪撕破了美好的幻想,打碎了那虚幻的时间。悲惨的命运第一次降临到了那年幼的女孩身上。

...

“呀!”女孩在母亲的怀里尖叫着,她被那满口尖牙的魔种吓坏了。母亲也紧紧捂住自己女儿的手,想要给予她最大的安心。

“塔菲西斯先生!您必须优先撤离!”一名守卫士兵冲着女孩的父亲说道,他是塔埃里·塔菲西斯带在身边为数不多的亲兵。而他们不远处的城墙已然破损,大量的魔种涌入小镇中,不需要多久这里就会变成危险区。

“不!让我的妻子和女儿先撤离!”塔菲西斯坚毅的回答着,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士兵让他先撤离的提议。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远处的一间工坊里的资料还没有带走。

“不!埃里(埃里·塔菲西斯),你不能去,现在那里全部都是魔种了!”妻子看破了塔菲西斯的想法,拉扯住自己丈夫的手苦苦哀求着,试图劝自己的丈夫不要去做傻事。

“我要去的,那里是最重要的资料,如果不能带回,也必须毁掉!”他语气坚定,目光之中充满了坚毅的神采。叹了口气蹲了下来,轻轻抚摸着女儿柔顺的发丝,亲了亲她的额头“孩子,记住。你是我的孩子,我最出色的孩子。你拥有血肉,拥有感情。你一定要活下去!”

站起身,他又看着自己的妻子,多年的相伴依然不许再多的言语,二人都已然知晓对方的意图。

“保重,记得保护好我们的女儿。”

“我会的!”

交代完了一切,他回身拿起了士兵递来的一把魔道枪械,走进了飞尘弥漫的大街之上,不一会就在烟尘的阻碍下消失不见了。

...

“射击!射击!”守卫士兵大喊着,四周魔道枪械的声音爆响着,魔种愤怒的咆哮与死亡的哀鸣混杂着。

“妈妈!我害怕!”女孩躲在母亲的怀里大哭着。她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年幼的孩子如何去让她面对一个哪怕是成人也会害怕的魔种呢?

撕破防守,杀死猎物,这是魔种的家常便饭。可是对于人类来说就是另一番场景了。

而现在,他们被包围了,被一群狡猾的魔种包围了。纵使亲兵各个凶悍无比,甚有魔道枪械这种大威力武器。但面魔种群依旧回天乏术 。我们或许会就这样死去吧...母亲想到。

但她看到自己怀中害怕,哭泣的女孩时,一切的决定都改变了。她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充满母爱伟大光辉的决定...

“艾丽丝,我的好孩子。你和这个叔叔一起走好不好?妈妈和士兵们去拦住那些魔种,一会就跟上你,好吗?”

她知道的,她知道自己虽然会魔法,但对于魔种群来说一个人的魔法什么也做不到。但为了丈夫的委托,为了自己的女儿,她没有选择的余地,毅然决然的走向了一条必死之路。所以...“咔嚓。”她咬烂了魔晶...愿用这卑微的血肉之躯,为女儿的存活铺一条路。

... ...

父亲的爱抚,母亲的轻语...

他们的笑颜,他们的声音,

一切都不存在了

只得空留,魔种的嘶吼。

... ...

可怜的小女孩,她见证了父亲的毅然,母亲的离去,而自己面对魔种群却连生存的机会都是渺茫的。她恨自己,恨自己的无所作为;恨自己的无法作为;恨自己的毫无能力...

“小姐!我们必须逃出去!”那名母亲指明的士兵说着,背起了她向着城外跑去。

“不!母亲也可以跑的!她有能力脱逃的!”小女孩的聪慧不是时候的发挥了,她知道自己的母亲会魔法,却不知道魔种的暴虐无道...

“小姐,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不要辜负你父母的期望,不要让他们死的毫无价值!”士兵吼道,想压要安慰女孩。而当他听见女孩愈发撕扯的哭喊时,才发现自己不会安慰人...

但他会去学!会去做一个管家,尽亲卫的最后一份职责,保护好小姐...

“小姐,我叫马尔斯。今后,我会带你活下去的。”

... ...

那年,女孩13岁。正是那年,她的家庭破碎了,遗产也异主了...家族的一支旁系——她的叔叔接受了她父亲的遗产,成为了她的新“父亲”...

而正值那年,罗格镇重建后,一艘飞船降落在了远处森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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