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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

PlayaGame

  

缪雨兮气呼呼地走在路上,白兔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缪雨兮生气不是没有原因的,在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到来时,白兔及时拉住了她可却没有去拉夏晗。她原本已经准备好他们俩借着大雨把自己甩掉了,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取得过他们的信任。白兔没有帮夏晗,这是她没有料到的,因为在她看来,他们俩似乎已经认识了很久,连平时说话时都处处透着一种“只有我们能骂对方”的气氛。

缪雨兮在走了一段路之后停了下来,拿出水壶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偷偷瞥一眼白兔,默默把水壶递了过去,白兔将水倒在手中,也喝了起来。

他们沉默着,缪雨兮觉得气氛非常尴尬。

“天气好热啊。”缪雨兮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确实是。”白兔说。

在他们与夏晗分开的三天里,他们一共被召回了两次,原来的一百个人在大厅里看起来远远不够,更令他们害怕的是,不论他们怎么在大厅里寻找夏晗,都无法找到她。

“夏晗不知道怎么样了…”缪雨兮语气非常担心,“她没有储水的方法。”

“她不会死的。”白兔说,“你放心。”

缪雨兮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她才说:“希望她能找到水。”

白兔点点头,两人又不说话了。缪雨兮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然后又问:“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夏晗之前也说她在哪里见过你。”

“没有,在我的记忆中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其实大厅,那会她想跟我套近乎。但的确她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我真的没见过她。”

缪雨兮这次主动没有开口。

他们默默看着天,天气太热了,没有风,没有云,没有飞鸟。

“我知道你把那张纸给她了。”缪雨兮突然说。

白兔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语气带着嘲讽地反问:“那又怎么样?”

为了那里的水,我舔了舔嘴唇,最终点了点头。女子笑得更加妩媚。这是个圈套,我边向她走去边想,即使缺水没有让我们死亡,恐怕在这个游戏里我们也会死去。但是,水的气息几乎能让人发疯。

“水!有水!”另一边传来喊声。我和妖艳的女子同时转头,是陈恒,他居然还活着,很明显他也发现了这个游戏。他的后方没有了大部队,看起来也是因为大雨而落单的人之一。

“抱歉,这个游戏已经有人玩了。”女子说着令人绝望的话,却是一脸的轻松。

陈恒瞪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来,请坐到这里哦。”女子软软的声音。她拽着我进入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四面的墙壁是灰黑色的,有效地阻挡了阳光,所以这里比外面凉快多了。但很快我发现,这里温度低是因为墙壁上的小孔里源源不断地出水。

是水啊!我曾经无数次的浪费水,现在却觉得它是那么宝贵。

正当我还在感慨,女子将一个白色的帽子戴在我的头上,然后蒙住了我的眼睛。随后有脚步声靠近,我因为黑暗很没有安全感,女子凑到我的耳边,轻轻说:“我在布置场地,很快的哦。”她的气息里混杂着水的味道,四周有水在流进来,声音很小,在我耳中却分外巨大。水,我需要水。

“好了!”

我的眼前瞬间一亮,看见我前面坐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不知是木偶还是真人,他的头上带着黑色的帽子。我努力转过头,以我最大的程度也仅能用余光看见我后面还坐着一个人。女子在游戏开始前把我们捆的牢牢的,几乎无法动。

“规则是,水从一开始就不停地注入,很快会淹没你们,只要有一个人推测出自己头上帽子的颜色,就可以出去了。帽子一共是两黑两白。”

我这才发觉我原本以为的墙壁其实是一个屏障,也就是说,在我和前面那人之前还有一个人,我是数过来的第三个人。可是我们没办法看见他的帽子,我只能看见前面那个人的帽子颜色,根本推断不出自己头上帽子的颜色。 这个游戏比我原本想的难得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是没有人回答。我不禁埋怨我身后的人,明明他看见的信息最多,为什么他还是推断不出啊!水渐渐满到了我的膝盖以上,我感到膝盖像被针刺一样,我瞥了一眼,水面散发着冉冉的雾气,但这不是热气,而是寒气。好冷,我打了个哆嗦。水温越来越低了,再这么下去,我刚才没被渴死也会被淹死或者冻死,或许一边淹死一边冻死。

我幻想起了自己的葬礼,不知道缪雨兮和白兔还会不会出席。

等到水上升到了我的脖子处,我的下半身几乎已经没有知觉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人回答?

我本来想能就着水面照照自己帽子的颜色,可这一丝侥幸的希望也破灭了,因为水是黑色的,像是石油,什么也看不见。水面继续上升,我开始挣扎,可是绳子把我捆的太紧,而椅子又是固定在地面上的。为什么最后一个人还没有回答?!我感到诧异。前面一个人的帽子是黑色的,我身后的人明明能看见我们的帽子颜色,可是他还是没有推断出来,他得到的信息是最多的啊,为什么呢?

等等,水即将到达我的鼻子时我想到了,第一个人与我们隔离,他是不可能回答出来的。我前面的人和我帽子的颜色是可以被最后一个人看见的,可是他没有回答出来。

近了,我感觉到答案马上就要出现了。没错!如果我和我前面的帽子颜色相同,那么根据两黑两白的总数,最后一个人一定可以说出他的,可他却没有回答,也就是说我们帽子颜色并不相同。

没错!“白色!是白色的!”我的帽子是白的。我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真的很笨很笨。

“正确,是白色。恭喜你,你赢了。”女子摇摇手指,水位迅速下降,我的衣服也瞬间干了,房间回复成了正常的小木屋,腿部寒冷导致的刺痛感也消失了。

“呼——”我长出一口气,“得救了。”

女子消失了,留下了很多的水球,它们悬浮在空中,晶莹漂亮。我有一种冲过去把它们马上喝干的冲动,可是我知道我不能。《边城》中,翠翠的母亲就是喝冷水死去的,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在我长久的干渴后,马上喝水肯定是不行的。

我克制着自己的欲望,用一个小水球先湿润了一下嘴唇,刚刚那种像石油一样的水完全没有用,泛白的嘴唇还是干裂了。

我慢慢地喝着水,想着能不能将它们尽量带出去,不知道陈恒还在不在这附近。

等到我将近一半的水球都喝完了,剩下的水球也开始蒸发了。我赶紧把靠近自己的十几个水球聚拢到一起,然后塞进了口袋。水球表面似乎有一层保护膜,喝的时候也需要撕开,所以我很放心它们不会把我的口袋打湿。做完这一切后,小木屋也不见了。我站在一片土地上,伸了个懒腰,“活过来了!”我喊了一声,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实在是好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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