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恶劣，不愧是夜。”墨白走过来扫了一眼地上那个“类似人形”，随后看向墨夜。
显然，她一开始就知道，墨夜根本不打算放过这个男人了。
不过这是理所当然的，换做是她也不会选择放虎归山，将潜在的隐患全部排除，这才像墨夜的作风啊。
“白，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墨夜看向墨白，轻声道，“我想，如果我要是忘了些什么，你一定还记得。”
墨白脸色平静，“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知道……”墨夜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迷茫，“我感觉自从幽灵出现后，很多原本能够清晰想起来的事情，现在则有些模糊了。”
“应该是你多想了，我没有这种情况。”墨白道。
“是么……”墨夜微微皱眉，“白你应该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吧？”
“嗯，记得，白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墨白的嘴角微不可见的扬起一抹弧度。
“那是怎样的一个场景呢？”
“大雪纷飞，天气很冷，不过，因为有夜在，所以很暖。”墨白简洁道。
“啊，我不是指这个……”墨夜踌躇着，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个雪天里，你向我伸出手了吗？”
“嗯，因为很害怕，所以向夜伸出了手。”墨白仍然平静道。
“是么……”墨夜有些作罢，不再打算问下去了。
有一件事她没说，在她的印象里，其实是看不清墨白的脸的。
原因是因为眼前那模糊了视线的温热的液体，即使在这么寒冷的天气下，它也没有结冰，而是克制不住的向下滚落。
“那个人，夜打算怎么办？”墨白问道，似乎已经把墨夜刚刚的反常行为忘记了。
“她啊……”墨夜想了想，轻声道，“我们把她葬了吧？”
“好。”墨白点头，什么也没问。既然这是墨夜想做的事情，那么对于她来说就没什么可纠结的了。
虽然说是葬，但她们所做的事情其实也不多。
墨夜拿了个质地坚硬广告牌，找了一块面向日出的小坡，三两下挖出了一个深坑，让少女平躺了上去，又轻轻的把沙土盖上，避免被其他动物叼走。
“在这里可以看见日出……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日出，不过我相信那一天会来的。”墨夜对着那一个微微隆起的小土包轻声道。
她没有立碑，一是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二是就算立了碑，在这乱世里也很容易被破坏。
说到底，她和对方非亲非故，她这么做，说的难听点其实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至少，墨夜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换作平时……这种脏兮兮的尸体，她都是绕道走的，哪可能还多此一举帮对方埋了？
“呕……”
回到杂货铺后，墨夜风风火火地冲进洗手间，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脸色苍白无比。
她之所以坚持着回到了杂货铺，是因为她觉得刚把别人下葬完就当场呕吐似乎不太好。
她用洗手液将手冲洗了一次又一次，可仍然觉得或许会有什么十分恶心的细菌还在上面，恨不得用高温将自己的手彻底消毒一遍才作罢。
而且身上她也感觉不是很干净，想要回去重新洗个澡啥的。
“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呢？”墨白歪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