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当然知道大事不妙。
很多事情的因果看上去很牵强，但就的确如此。
世界意志想盘他→灵气复苏→盘他。
思路简洁明了。
虽说灵气复苏是个缓慢的过程，可是最多几个月，应该就会初具规模了。在此之前，可能一周不到，就会产生种种事端。
顾然虽将其称为“灵气复苏”，但并非单纯指灵气而已。
魔力因子与灵气一同涌现，两种并不相同的能量从地表钻出，扩散到空气中。
属于魔法师体系的魔力、属于修仙者体系的灵气，又都是可以刺激生物产生变异，得到“异能”的能量。
超自然侧的四大势力这一刻算是齐了三个。
……如果非要说第四个势力也参与到这其中来，其实也未尝不可。
绕是顾然，也不由得有些凝重。
“哥……？”顾染见自己的哥哥突然就变得莫名严肃，有些紧张。
是不是她刚刚说他“屑哥哥”次数太多了，惹他不高兴了？
顾染有些害怕，连忙扑进顾然怀里，“哥，我错啦，放过人家啦嘤嘤嘤～”
顾然这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没事，刚刚突然想起来，有些事情还没做，在想那个而已——给我起来，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些事情……这自然只是随口一说。
鸡可以起来，皮疙瘩就不用了。虽说对哥哥并没有什么恋爱感情，但是这并不影响顾染在心里说黄段子。
应该没。
“什么事啊。”顾染乖乖爬起来，坐回去，好奇道。
“没啥。”顾然随口应付。
“嘁，又有事情瞒着我。屑哥哥不愿意对自己的妹妹坦诚，就是逊啦。”顾染撇撇嘴。其实她也不是很在意。
“再玩梗打死。”顾然一记手刀。
“略略略，吃饭，吃饭。对了，哥，我等会给一式调整一下吧。她不是要出门的吗，叫我主人也不太好，就让她叫我顾染、叫你顾然，没问题吧？”
“OK，有心了。”顾然将饭端出来。
他做饭喜欢细致一些的焖、炖，味道很香，也很清淡。
家里一个屑哥哥一个屑妹妹都不吃辣，所以对此很习惯，也很喜欢。
缺点是会使吃饭时间较晚。
——或许真的很磨人，但这焖汤炖菜实在是太香了。
……
吃完饭，顾染就开始捣鼓起一式，顾然没去打扰，玩了会手机，看了会儿书，然后就去浴室洗漱，提醒顾染该休息了。
顾染还兴致勃勃地和一式玩着简单的游戏，然后被顾然硬生生地扛起来，放在床上，用被子包好，“多大的人了，还要我这么照顾，废物点心。”
“屑哥哥……”顾染扭动着，但被子太紧了，根本伸不出手来攻击顾然。
“乖。”顾然摸摸顾染的脑袋，然后走出房门。
——但一式还没进入休眠装置呢。
顾染无奈道：“一式，开始休眠。”
“好的，顾染。”一式也回了休眠装置。
顾染闭眼睡觉。
保持充足睡眠才是美少女青春无敌的秘诀啦！（听说）
……
顾然没能睡觉，因为等他回房时，一个容貌秀丽、一身女式连衣裙的幼童正坐在自己的床上。
是流苏，不是小萝莉。
“顾然然，那人我们给送回去了。”他指的当然是昨天那老头。
叫啥来着？
不记得了。
“哦。”
“然后我是被派来问你另外一件事的啦～”流苏又道。
“如果你是想问我关于灵气复苏的事情的话，那么出窗直走，恭送。”顾然冷冷道，然后提起流苏的命运之后颈，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躺回了床里。
这该死的阴鬼族，坐的我床都是冷冰冰的。
“不行，孙阿娘和我说，要来通知你的。你的天赋很好，不要浪费了……”流苏小心翼翼的开口。看顾然还没开骂，于是立刻又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之后就直接说你不答应，可以吧？”
顾然没什么心情回应，于是只轻轻点头，表示应许。
他很敬重孙小月。
但是并不代表会将他人的请求看做比自己还重要。
孙小月知道他的天赋，一直在建议他真正跨入超自然，发挥自己的能力。
这是整个国家乃至世界，都少有的好苗子，怎能轻易浪费。
可顾然却极度抵触。
之后搬出来住，或许也是有这么一部分原因吧。
他不想放弃自己的坚守，却也不忍心一次次回绝孙小月，索性离开。
反正，也不是真正的一家人。
流苏踮脚帮顾然关好了灯，道了一句“晚安”，便从窗子离开了。
顾然裹紧了自己的被子。
然后沉入梦乡——不过，在那之前，却是想起了一件事情。还算重要的事情。
时机尚不成熟，还是之后再做打算吧。
……
今天周六，顾染放假，顾然起床时，那丫头还在梦里不知道做着什么梦，只听到她在喊“屑哥哥”还有“嘤嘤嘤”，顾然没无聊到把她叫起来，而是设了一个闹钟。虽说可以多睡一会儿，可是正常的作息也必须遵守，再多给她一个小时吧。
顾然微笑着在顾染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小步离开。
之后，门口传来一声“哐”，似乎是已经离开了。
顾染却在同一时刻睁开眼睛，站在床上，哈哈大笑道：“接下来就是我的……诶，哥？”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下去了。
因为顾然整站在她房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臭丫头，飘了？”
顾染就当没看见，又躺回被子里，闭上眼睛，开始安详。
……
顾然发现顾染已经醒了是通过呼吸。人在清醒时的呼吸频率是明显快于睡觉时的，很容易就分辨出来了。
不过看这古灵精怪的顾染居然当做无事发生，想要躺回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实在是把他秀到了。
顾然没再多戏弄她，之后就离开了家，来到了学校，
然后远远的，看到东门有两个少女并排而站，无论哪个都是美丽动人，惹得一群高中学生频频偷瞄。
毫无疑问，这是姜亚和舒叶与二女。
走过去一定会发生些什么，顾然明白。
比如被两个人贴着，要求选一个。
比如继续看她们两个争吵。
于是顾然转向，朝西门走去。
谁说学校只有一个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