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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们对于世界的认识

追逐神之遗物

  

“哎,烦,你们继续喝吧,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喂,你都醉了,一个人可以回去吧,不会今晚上睡在路边了吧,哈哈哈“,同桌的人起哄着笑道,大叔摸了摸自己有些圆润的肚子,有些生气的说道,“老子没醉,要不是有事情要回去,老子非得把你们几条友给弄趴下“,不管身后还在说笑起哄的酒友,回了下手机上的信息,大叔脚步一晃一晃的沿着道路走了回去。

昏暗的夜灯下,树影斑斓,这么晚还出来的人要么都是在车行的主干道上,要么就是和那群家伙一样,在大排档吃烧烤喝酒了,这偌大的马路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该死的母老虎,大晚上的叫什么叫,连出来喝下酒都不行,这大晚上的回去,浑身都是酒味,不会被毒打吧“,大叔一想到自己那个满身肌肉的妻子,抖身一激灵,酒都被自己吓醒了一半。

不过这里还真是安静,都没有一个人,除了树和垃圾桶,一看到垃圾桶,忍着的感觉又起来了,大叔跑过去抱着垃圾桶呕吐起来,把东西吐出来后,肚子是舒服了,但是脑袋还是有些晕晕的。“这群畜生给我灌的酒太多了,好困呀啊“,好在夜晚清凉的晚风,让晕眩的脑袋得到一些缓解,不然非得像那群家伙说的那样,睡倒在路边了。大叔身体还是有些困意,虽然离家不远,但是照现在的步伐,回到家还是有些距离的,真希望那头母老虎不会发飙吧,“怎么总是想到这母老虎,连喝个酒都不尽兴“。

呃,那是什么,虽然因为醉酒让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但是还是能看的出来,在角落下蠕动的黑影,路灯的光基本上被浓密的树叶给遮挡住了,那个角落显得有些隐蔽,不走近看的话是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如果是平常,作为一个普通的上班族,遇到这种事情大叔肯定会直接离开的,繁重的工作让身体疲惫不堪,即使有着吃瓜的心,也没有吃瓜的精力,但现在不一样了,醉酒以后的人,本来就变得和平常不一样,酒壮人胆嘛。

“嘿嘿,大晚上的,在路边做着这种**的事情,就让我好好的观摩一下吧,嘿嘿“,大叔的表情变得十分的**,拿出了手机,打开拍摄模式,对着正不断起伏的黑影悄悄的走了过去。“还真是刺激呢,直接在马路边做这事,现在的年轻人太开放了,现场直播可比小视频好多了,明天去公司一定得和他们嘚瑟下“,大叔摇摇晃晃的走近,悄悄地按下了开始键,大叔淫笑的声音在这深夜里显得很突兀。砰,手机从大叔手里脱落掉到了地上,屏幕都裂开了,但是大叔并没有注意到这回事,酒已经醒了,表情同样也凝固了,他的时间停滞在了这一刻。

啊!!!男人的惊恐声从高到低,最后直至消亡,没有人在意到,夜晚又变得安静下来了,仿佛从不曾喧闹过。

“真的好讨厌“,看着桌上的试卷,林铭显得有些烦躁,学校又重新开学了,林铭本来以为会和平常一样,正常上课的,但是没想到居然是测验,还是英语课的。林铭没觉得做卷子有什么难受的,难受的是英语测验的倒数会成为接下来一周的值日生,所以这个位置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林铭对此显得很烦躁。当然表现的不正常的不止林铭一个,身旁的司徒梦同样也表现的和平常不一样,从进教室开始,司徒梦完全不敢看向林铭的方向,林铭偶尔看过去,司徒梦也马上会转过头去,不敢和林铭对上眼,整得林铭承受了班里大多数痛恨的视线。

好不容易熬过了整个上午,林铭买了两个面包和一瓶水,坐在足球场旁边的台阶上,树荫很好的遮挡了烈日,给了林铭一个舒适的避难所,林铭时常搞不懂那些在烈日下踢球的学生,就像他们也不理解体育课窝在教室里的自己吧。“真倒霉“,一想到这次的英语测试林铭的心情就变差了,按照以往的的经验来看,这次自己估计又是垫底的那一个了吧,想到下周要作为值日生打扫教室,想想都难受,“要是放假就好了“,林铭又想起了那个难熬的黄金周,突然觉得做值日也就没有那么不能接受了。

正在想些什么,突然感受到后背被谁靠了上来,林铭回过头去,只看到司徒梦的小脑袋在靠椅着自己的后背,脸被放在自己后背上的双手给挡住了。“不要看过来好不好“,声音小的大概是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程度吧,虽然不知道她在干嘛,林铭还是听话的不在看过去,自顾自的吃起了自己的午餐。“那个,谢谢你救了我“,“不必在意“,林铭咽了下去那一大口面包,喝了一大口水,抽空回了道,“不,我很在意,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就……“,司徒梦说不下去了,手攥着林铭的衣服越来越紧,林铭明白她想说什么,但是,当时完全没见到她有在害怕啊,倒是自己有些丢脸吧。

良久,司徒梦的手松开了被抓的有些皱褶的白色校服,继续说道,“我很没用,我从一开始就明白了,即使如此,两位姐姐还是没有放弃我,一直对我说我很重要,但是我明白的,如果没有林铭同学在的话,在那一刻我就已经死了,我甚至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所以我很感谢林铭同学,也很羡慕林铭同学,林铭同学就和姐姐一样强大,超级令人安心的“。林铭能够感受到司徒梦的体温,她整个人差不多都趴上来了,虽然看不到,但是触感是实实在在的,林铭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能做到这种程度,她就不担心被别人看到吗,林铭看了下四周,没人,林铭松了一口气,她不担心但是我担心啊。

“然后呢,就为了这种事来找我吗”,林铭问道,“不是这样的”,司徒梦的环抱住了林铭,“那一天你不是说了那种话吗”司徒梦的语气怎么有种娇羞的感觉,是自己的错觉吗,林铭心有点慌了。“所以我想勇敢一点来回复林铭同学,虽然我可能没有姐姐那样有用,只是一个废物,但是如果只是答复的话,我也一定能做到的”。听了司徒梦的话,林铭一脸蒙圈,“啥“”,什么鬼答复,林铭想破了脑袋,怎么想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有和司徒梦说了什么需要答复的话。司徒梦亲昵的磨蹭着林铭的后背,语气羞答答的说道,“林铭同学不是对我说了很喜欢吗,我想了很久,如果能被林铭同学喜欢的话我会很开心,所以我想要认真的答复,能被你喜欢,我超级超级开心的,我也很喜欢林铭同学“,虽然声音细如蚊音,但是林铭还是听的清清楚楚,手中的水悄悄滑落,跌落在脚边,涓涓细流,浸湿水泥台阶。

“哈?”,什么意思,青春校园爱情故事?白给剧情?什么时候表白的?林铭丝毫没有想起自己有和司徒梦说过类似表白的话,绞尽脑汁也还是想不出来。“从以前开始就没有人喜欢我,幼儿园的时候我一直在哭,大家都不喜欢我,到学校以后,因为能力没有什么用,大家练习的时候也总是把我晾在一边,因为我什么用都没有,所以大家都不喜欢我”。“呃,我觉得怎样都好了,可是,我想不起来啊,我在哪个地点,哪一分哪一秒,有说过什么了吗?”,林铭思绪还停留在喜欢那里,司徒梦羞涩的点头,额头轻轻敲打在里面的后背上,小声嘟囔道,“才不是什么时候呢”,林铭手捂着额头,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高兴了,如果是自己说过了什么话导致误会的话,我一定要对那个时候的自己说声,谢谢,做得太棒了,那个我。

“你一直在说能力,是什么能力呢,你那个没用的能力又是什么呢”,开心的情绪先放一放,林铭顺着司徒梦话里的能力问了下去,虽然知道了王珩的能力,但是对于王璇和司徒梦的能力还属于未知的,第三序列的能力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还是挺感兴趣的。司徒梦说自己的能力是个废物的技能,林铭见过废物的能力者,但是确实是还没有见到过废物的能力,这么一来就更感兴趣了。

如果林铭没有猜错的话,司徒梦所说的学校应该是东城临海学院,是天机阁所在城市的一所私立学校,这所学校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孤儿,或者被贩卖的孩童,是天机阁的后备战力培养机构。虽然表面上只是一所普通的学校,但是其前身是原组织赫赫有名的第三实验部门,进行制式武器开发的地点,即使是现在,也是极其有名的能力开发者学校。

“我的能力吗,是好没有用的能力,真的想要知道吗”,“是的”,林铭对司徒梦进行了肯定的回答,“那,你不能不喜欢我喔”,说完,司徒梦手指轻轻的敲了下石台阶,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林铭沉默了一下,询问道,“难道是和声音有关的能力吗”,“嗯”,司徒梦轻声回应,“序列名是‘音‘,是一种无法进行战斗的废物能力”,好像是对自己的能力自暴自弃一般的语气,让林铭皱了下眉头。

从这里林铭大概也能理解了一点,那所学院培训的主要是战斗人员,像她一样的存在大概是异类吧,辅助性的能力确实并不会受到关注。优胜劣汰,辅助型能力也就算了,还是第三序列的,那肯定会被看不起啊,如果是第二序列,像长安的战斗能力也不会弱,这样的成长环境,所以才变成这样的性格吗。

“并不是说字越多,名字越长的能力就越强大,单个字的序列,能力可是很稀有的,我很喜欢喔”,林铭并不是在敷衍,也不是在安慰司徒梦,名字越长代表着能力就越详细,能力的范围就越小,相比之下,单个字的序列往往能力的可操作性会很高,而且还是声音这种特殊的能力序列。不过第三序列的能力确实做不了什么,而且,林铭没有和身后的司徒梦说出来,但是林铭还是认为这个序列并不弱,并不是没有攻击的能力,单纯就是司徒梦太弱了,没能把这个序列的能力开发出来,像这样子的性格,恐怕想要升格序列怕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虽然看不到司徒梦的脸,但是她大概会感到开心吧,林铭这样想着,虽然不算安慰但应该有起到安慰的作用了吧,只是怎么感觉被脸靠住的地方有些温热,难不成是发烧了,明明刚刚体温还是正常的。“那天的事你没有和那两个人说吧”,林铭想起来了那天的事情,把司徒梦救走的时候在她面前使用能力了,所以和司徒梦确认了下。“没有说,我不好意思说”,司徒梦扭扭捏捏的说着,虽然好像意会错了什么,但看样子,大概也没有和她俩说自己的事情吧,虽然知道了也没什么,但总觉得回有些麻烦。

“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夹带着一丝的怒气,却还要努力摆出一副笑脸出来,林静托了托自己的眼镜框,摆出狰狞的笑脸,向林铭走来。完蛋了,一瞬间想过很多可能性,跑,这是林铭想到的最好的可行方案,在怎么说,看到林静这个样子,林铭没胆留下来。林铭站起来,就要拔腿就跑,可林铭忘记了一点,自己现在正被司徒梦紧紧的抱住,完全就站不起来,更别提跑了。“快放开手啊,你没看到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我要快点跑才行啊”,林铭悄悄的对着身后的司徒梦说道,没成想司徒梦却抱得越紧了,“我不要”,有些害怕的看着正走过来的林静,司徒梦坚定的朝着林静说道,“我现在是林铭同学的女朋友了,我才不要放开呢”,说完便气嘟嘟的装作很凶的瞪着林静。

脸色铁青的林静和愣住了的林铭,世界安静下来了,林铭知道要完了,今天看来是个异常难熬的日子了,林铭回过头看了一眼司徒梦,哭笑不得的小心试探道,“你难道不知道她是老师吗”。看到司徒梦怔住了,看来她是不知道了,司徒梦在林铭提醒后才意识到眼前站着的是自己的语文老师,也许是发烧把脑子给烧迷糊了,林铭猜想道。现在的司徒梦和刚才的司徒梦完全变了样,和刚才对林静针锋相对的样子,现在已经整个人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本来还想着拉着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就白给的女孩先逃掉的,但现在大概是做不到了。“林铭同学,你今天可要好好的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解释清楚的话,我想你应该清楚吧”,手里的书本被抓得变形了,林静凶狠的盯着不敢看着自己的林铭,缓缓说道。

………

警察局里每个人都井然有序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可是每个人的脸色都写满了焦虑,和平常不一样,这几天压力一直压着每个人直不起腰来,特别是今天,一来就来了好几个命案,本就在情绪崩溃边缘的警长,压力太大,精神在今天完全崩溃了,现在还在医院修养当中。“陈警官,所有人都到齐了吗”,杨千绘问站在身旁的同事,“已经都到齐了,在等您进去开会呢”,“好,走吧”,杨千绘今天早上本来是没有值班需求的,因为局长精神崩溃住院的原因,职位最高的杨千绘便一大早就被从休息当中拉回来了,作为代理处理那些棘手的问题。

杨千绘并不觉得自己有能力胜任代理局长的职位,平常局长也说过她有些过于自卑,杨千绘不认为自己能把目前发生的事情处理好,但是事情发生了,就要有人站出来处理问题,局长倒了,所以自己需要站出来,这和有没有自信没有关系,只是职责所在。如果因为一点麻烦就害怕退缩,那自己又是为了什么成为警察呢,有何以做到尽职为民呢,从进警校的时候,不,是在还小的时候,从同样是警察的父亲身上,自己就决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并为之付出努力,为了成为那个自己想要成为的人,那宽厚的背影现在还一直停留在脑海之中,激励着自己。

进入会议室,所有的人都到齐了,杨千绘打开投影,把目前整理到的,这个城市发生的异常,投射到了幕布上,一张详细的城市地图,上面标注了一个个红色的叉号,表示一个个近日发生的事件。杨千绘没有站在这么引人注目的位置过,以前都是局长站在上面,而自己就坐在下面认真听讲,和以前上学听老师讲课一样,但现在自己也站在了这个位置,有一些不适应,杨千绘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身体,让自己紧张的身体稍微放松一下。

“好了,因为局长的身体有些不适,早上刚去了医院进行治疗休养,在局长回来之前,就由我暂时代为处理”,杨千绘按下了手里的遥控器,屏幕上的地图进一步放大,这里是第一次爆炸发生的地点,千阳区的一个商场内。“这是最近发生的第一个异常‘犯罪‘事件,因为是在千阳区,不属于我们这边管理,但是从千阳区那边得到的消息,大家也大体上知道,这个事件什么都查不出来,所以也无法定性为事故还是恶性犯罪事件”。

手指又按了下,地图上的地点切换了,“起初大家可能认为是同行的问题,得不到问题的答案,然而当我们这么想时,我们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杨千绘嘴角的笑意显得的有点苦涩。手指着地图上显示出来的现场图片继续说道,“没有几天我们这里也发生了这样的异常事件,商城,公园,无论是哪一次事件的发生涉及到的是无辜市民们的生命,而我们却什么也做不到,这是有多丢脸的事情,你们想想不是吗”,杨千绘说着情绪变得愈加激动,而下面坐着的人也羞愧的低下头,无力反驳什么。

“发生一次可以是事故,两次呢,三次呢,短时间内连续发生的事情真的可以称之为事故吗,那里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这明显就是犯罪事件”,话说的喉咙有些干了,拿起水杯抿了一口,看着坐在下面的同事,杨千绘继续说了下去。“这座城市平时并没有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件,多数都是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但是现在短时间内连续三个地方发生可爆炸事件,这明显是有预谋的,但是无论我们怎么努力还是找不到任何人为的迹象,所以有时候,我也在想,这莫非真的就不是人为的”。

“杨警官,如果不是人为的,难得是灵异事件吗,我希望您可以实事求是的说明问题,不要扯一些有的没的,难不成杨警官是唯心主义不成”,说这话的是平时和杨千绘关系不太好的一个警官,姓刘,因为明明年龄比杨千绘大,经验更多,职位却在杨千绘之下,所以本来关系就不太好的刘警官也难得出言讽刺道。杨千绘看了他一眼,笑了,“我当然是唯物主义了,但是当某些事情确确实实的出现在你的面前时,那也会让人不得不怀疑,我们原本对世界的认识就是正确的吗,虽然你没有见过,但谁又能确认,它不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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