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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FateUnkonwn

  

孔融海原本应该是个失败的毕业生的。相当不受老师喜欢的那种。不管是学习上亦或者工作上,孔融海都不是什么好手,再加上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相继去世,可以说这个人毕业后的去向简直很成问题。原本不应该是如此的,孔融海实际上智商还算不错,在同龄人中也可以算是机灵的那种。只是因为父母去世以后的疏于管教,以及大学学科的不对胃口,才会令他终日沉迷于随便什么可以麻痹自己的爱好中。他本打算混过一天是一天,等到离开学校再去思考更久远的大事,不过今天一封据说来自亲戚的信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哈?我还会有有钱的亲戚?”孔融海刚刚按照信上说的打电话过去,一个男低音就接起了电话,仿佛是在电话边上等了很久一样。两人简单的交谈了几句,对面的男低音确认了孔融海的身份以后,便确认了这个事实。

简单来说,孔融海在本市有一个亲戚家族-既然是亲戚那么自然也姓孔。但是前几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孔家的族人全部暴毙,再加上孔家上一代的族长早就秘密立下的遗嘱,说过如果自己突然暴毙,那么希望自己这一脉旁系的孔融海可以继承家业。而不论孔融海能否知道遗嘱内容,他当时就完全没有作案时间。这家伙全天都在寝室宅着,这一点所有的同班同学都可以作证。

“等等,也就是说,我,莫名,继承了一个家族产业?”孔融海听了这话,咀嚼了许久才把这话里的意思理顺。即使理顺了,他也依旧有一种迷迷糊糊的感觉,仿佛是被馅饼砸昏头了。

“啊…没错,孔先…啊不,以后要叫你孔少爷了。我们还需要去做一下登记,不知道您现在有时间吗?”

“啊?有!当然有!”这么大的财产肯定要早点拿到手。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以后孔融海已经不介意再受骗了。反正自己又没有钱,只有一条烂命,想要就拿去吧。

结果出乎意料,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似乎是因为孔家在当地的影响力实在太大,孔融海甚至没怎么走程序,随便就拿到了孔家老宅的所有权。只是因为出来的太晚,等到拿到钥匙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

将手里的钥匙来回抛接,孔融海孤身一人向着老宅的方向走去。最近不论是什么原因,上街的人都很少呢。瘟疫也好传说也好。不过说到传说,刚才的警察严肃的面孔不由得又浮现出来。“孔家老宅?就是那个前几天死光了人来报备,好像闹鬼了那个?”

“去去…”孔融海使劲摇了摇头。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大不了就是头一挺,腿一伸,眼一闭,跑到底下去和自己这群远房亲戚打牌…不,打牌的话人似乎有点多,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踢足球。

这样胡思乱想着,孔融海终于来到了孔氏老宅的门前,过来的路可是不近,孔融海看了一眼表才发现,这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看着这样仿佛在民国时期的大宅,孔融海心头一阵恍惚,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准备敲门,然后才发现这栋大宅已经是自己的所有物了。他拿出钥匙开了门,随后就是一股厚重的尘土气息以及空气中夹杂的…淡淡的蛋白质烧焦的糊味。

说到底没有糊味是不现实的。毕竟负责的警察也或多或少的提及了一些。抛开闹鬼的部分不谈,大宅内部似乎是先发生了一场爆炸。威力巨大的爆炸直接将现在已经是自己财产的这栋大宅的二分之一消去了。而超过一半的孔氏族人,则在这次爆炸中直接身亡,没有任何的痛苦。

没错了,孔融海看着大宅边上的残砖断瓦,确认了警察消息的真实性。嗯,到时候还要找人来修缮一下。自己不怎么擅长这些啊…算了,就用遗产留下的金钱吧。

孔融海一边看着,一边走进了这栋大宅的主会客厅。把灯拍亮以后就可以看到,主会客厅并没有什么损坏,还是保留了之前的样子。方形,最里面是一张画像,上面是一个不认识的人,拄着拐杖。画中的那个人仿佛年纪已经很大了,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仅仅是看着就叫人浑身难受,仿佛被死亡的气息沾染了一样。凑上去细看的话可以在画的角落看到落款,大概写的是:恩师玛X里…看不清楚中间的一个字。这幅画的旁边才是一个慈祥的老者的画,看落款画的就是孔家的最早的先祖。前面是一个太师椅,估计是给当代孔老爷子坐的,两边各放着四把椅子,是给参与议会的族人的。左边的四把椅子后面还有一个折叠的长桌子。

“嚯…看来我这族亲还是一门手艺家族。要不然不能这么看重老师的关系。”毫不客气地做出评价以后,孔融海向着其他的屋子搜索而去。

不得不夸赞这老宅的大小。孔融海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逛到最后一个房间。而这还是老宅因为不明的爆炸销毁了一半的结果。如果是完整的话,恐怕逛一圈就需要两个多小时。

最后一个房间的房门被推开,一股陈旧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好几个巨大的书架成排的摆放,除了留有过人的些微空档之外几乎没有给这个房间留出任何别的空间,同时这东西还遮挡了视线,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不知道自己的旁系先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房间明明应该不小,但是却给人一种狭窄的错觉。孔融海顶着压力进了屋,紧接着就被屋子里丰富的藏书所折服。这间房间毫无疑问就是书库了,具体的布局和其他地方的图书馆除了更拥挤以外并没有什么区别,一边的几张桌子椅子上面还摆放着几本没读完的书。

走过去看了看桌子上的书,孔融海终于感觉事情开始有些不对劲起来。与其说那是书,不如说是研究手稿的样子。时间似乎已经很久远了,手稿的边缘也开始泛黄,卷边。不过可以看出,之前的主人对这本书还是照顾有加,对这本本来就应该被翻烂了的破书进行了很多次装订和修补。

“圣杯的制作方法…吗…”孔融海半懂不懂的看了几段。这书本身就用了半白话,里面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不常见用语。圣杯啊、大源啊之类的。里面还夹着一张本市的地图,不过上面有着奇怪的黑色干线,从孔家大宅向四周辐射出去…完全看不懂。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本书应该是孔家的那个先祖写的了,因为里面不止一次地提到过恩师。其他的几本书则是一些宗教书籍,还有一本也早已泛黄,看起来似乎是孔氏先祖的日记。

“玛奇里…不过看老爷子的笔记,现在已经叫做间桐了啊。”孔融海大致捋了捋经过。

大概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左右,孔老爷子为了寻求一门谋生的手艺出了国,并在异国他乡的日本偶然遇到了被他称作恩师的间桐。从记录来看,间桐似乎是对他非常不耐烦的,也根本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子,只是随便教了一点东西而已。不过最后老爷子大概还是学到了几分的水平。并且还自己悄悄的在间桐那里多学到了一样技术。更详细的老爷子并没有讲,恐怕是知道自己偷学本来不该传授给自己的东西,随后就偷偷回国的行为,也算不上光彩吧。

日记的最后老爷子一直都在忏悔,并且发誓永远不会使用偷学来的技术。而恩师一直没有过来找自己算账,孔家老爷子估计是因为恩师看起来年纪已大,长途跋涉不便,再加上“反正是不成器的小孩子,即使给他也捣鼓不出什么东西”这样的理由而无视了吧。

叹了口气,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孔融海的内心里顿时浮现出一股奇怪的感情。“除了这栋大宅和虚拟的财产,根本没有什么能拿在手里的现实财产啊。”明明还想要快乐一会的。而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木质地板发出了被人踩踏的吱吱呀呀的声音。

人不怕死都是假的。尽管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猛的听到这种声音还是让孔融海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老宅里理论应该只有自己才对,那这脚步声,到底是谁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都要走出书架。孔融海的心脏也从刚才的疯狂跳动突然变得几乎要停止下来。

一个身影走出了书架。这个人穿着一身严肃的正装,略微有些胖,没有头发,虽然出现在孔家的大宅里,但是这个男人却有着湛蓝的眼睛与标志性的鹰钩鼻。他昂首挺胸的缓缓踱步出来,手里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打量了孔融海一番,这个男人才微笑着开了口:“那么请问一下,您,就是这个地方新的当主了吧?”

“啊…?啊,姑且是这样吧,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你不是国人吧,为什么会说中文?”当发现这个人可以交流以后,孔融海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至于男人手里的书,孔融海暂时不想深究。“鬼知道这男人是什么来头,一本书而已,就送给他了。”这就是孔融海当时的心理状态。

“我吗?我的名字是Caster.没错,我不是国人,但是我曾经来过这个国度。因此也学过这个国家的语言。孔家对我…嗯,大概是再造之恩吧,所以我在这里。不过孔家新的当主,居然是个局外人吗?”男人不管说什么话,脸上都带着标志性的微笑。但是孔融海却总是觉得那微笑让人不舒服。

“卡斯塔吗…局外人?那是什么?什么局?”没想到问题又引出了新的问题。孔融海只能耐着性子继续问下去。

男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孔融海的问题,而是看向了孔融海,发出了邀请。“想要知道是什么的话,就跟我走吧。我可以保证,那是你从没看过的全新世界。”随后就走了出去。

如果跟上去的话,恐怕就再也无法回头了,孔融海的内心深处这样告诫自己。不过转头看了看四周,又想了想自己。全新世界的话语彻底打动了孔融海的内心。

“与其一直是这副模样,不如去闯一闯!”孔融海喃喃自语,然后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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