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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信魔袭来

英雄进行时

  

充满了沉重的气息的城市的街道间,雨后带来的白雾让行人的视线更加模糊,走在这片四处充斥迷雾的城市里让人多了一份担忧。比以往更加湿滑的路面让每个人的鞋底都沾满了泥泞,不愿出门的人一下班就回到家中闭门不出。整座城市显得死气沉沉并不只是因为昨日的大雨与今日的浓雾,也因某个自称信魔的神秘男人。

正如信魔所说,他在寄出第一封信的几个小时后,全城人都莫名其妙的在自家门口或者邮箱中受到了一封信件,全都大同小异,唯独红墨水与那被裁掉的一角成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共通点。

信中所说,每个人都是游戏中的一员,不清楚的人以为是恶作剧边扔掉了信,当然也有人为此感到恐慌,他们对文字内所描绘的内容感到惊讶,因为既邪恶又血腥,但这并不是恐慌的原因。

倘若仅仅是如此也只能让人感到惊讶,令人为之畏惧的实际上则是信魔对全城人所宣称的故事序章,一个把全城人全遥远之花都牵扯在内的游戏,既是故事又是游戏,以血腥和残忍的词汇做点缀,用墨水与纸张为载体,把明显的恶意送到了大部分人的家里。

包括官员与贵族们在内,很多人都收到了这样的一封信,早上的晨会也让人为此议论纷纷,福克西纳同样刚刚也拿到了这封信,正坐在会议室的无人的一个角落里面者玻璃外的城市,反复读着其中的内容。

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刚刚取代老国王成为摄政王的格伦披着自己那红领的鹅绒长衣走了进来。他打了一个哈气,眼睛眨了眨带着疲劳的神色望向大臣们,跟着随手找到一个位置,直接躺在了上面继续他的美梦。

“殿下,您收到了信件吗?”

格伦没有回应,众人围了过去,想要看看眼前的君王到底是否真的睡了下去。

“殿下当然没有收到,城里贱民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传到殿下耳中,更何况王宫戒备森严也没理由会有人把信送到这种地方。”福克西纳看完了信,站了起来做到桌子对过,把信件扔在桌子上。

“什么事情,赶快说我还想睡。”格伦醒了。“明明才做一个美梦。”

“殿下,是有关一封信的事情,全城很多人都在家门口发现了这封信,内容全都一样。”福克西纳说告知格伦事情的起因。

“是什么信?最好快点说出来,如果觉得没必要烦到我的话,就请你们自己斟酌。”格伦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然后,我想我可以继续睡我的觉。”

“是一封恐吓信,某个自称为信着魔的男人不可思议的在一夜间就把类似的信送到了全城,就像是在警告我们一场灾难要来临一样。他有用自己的名字,不过我猜是假名而已,用来扰乱视线,他还为前几天城里酒吧被焚毁的事情负责。”

接着,那大臣没有说出想着的话,那眼前的摄政王已经沉睡过去,为自己昨天深夜的狂欢补充睡眠。也许不单单是所有话,可能就连开头都没有听到,贵族和大臣们有些惊讶于眼前的主子竟然如此随意,好在人数并不多,不太大的会议室里只够八九个人呆着,并没有更多人目睹这一刻。

害怕格伦因这种行为而被大臣们质疑的福克西纳回答大臣打起圆场:“只是一个疯子而已,没必要担心。信上不是写着他自己的名字吗?派人记住就可以,有人如果涉及到了这个名字就抓起来。比起这种不重要的事情,现在应该说一下昨晚到这里的使者们,不过我想说使者的话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吧,明明是一群武装到牙齿的军队,北方的国家真会找借口呢。”

几位大臣内心不约而同的骂着福克西纳是头狡猾的老狐狸,调转枪头的速度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快。

“好像是一个叫做不夜光的男人带领着那支部队,总共有七百多人装备十分精良,据说是来南方抓捕重犯的。会不会那个自称信魔的男人就是他们要抓捕的人?”在场的军务大臣马兰萨德摸着自己的长须说。

“也许是,也许不是。不过那不重要,现在我更想知道北方的大国到底在想什么,派武装部队公然的跑到南方的小国家里抓人恐怕是另有所图吧?”福克西纳回答。

“有必要盯住他们,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可不能出乱子。反抗军中的胡斯正蠢蠢欲动,可不能让他们找到机会钻我们的空子。”艾兰思家族的某个德高望重的老者拄着拐杖双手放在上面讲。“除此之外,王国中内部的人也要提防,最近几天抓捕反抗军的行动总会失败,也许有叛徒消息也说不定。”

“军队底层的抱怨很多,有些人甚至离开了军队。据说是因为粮饷被某些人克扣,但到现在为止都查不到是谁。现在不是军心涣散的时候,反抗军一旦察觉到了我们内部的一系列麻烦就会趁机而起。虽然还没咨询大部分官员的意见,但格伦殿下昨晚已经同意了。我从黑塔园雇佣了一支三千人的佣军,现在大概还在往这面赶。”一个留长发的小眼睛胖子发话说。

“阁下还真是富有,三千人的佣军要价可不是小数字。不过怎么说都好,既然格伦殿下也同意了那就好。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各位,反抗军的总部可能就在城里的某个角落,我在反抗军内部潜伏的情报员告诉我最近一段时间会有一次非常大规模的聚会,可惜现在还没有确定地点,可一旦知道地点的话,我们就可以对他们进行突袭,抓捕大部分骨干。”福克西纳双手再次习惯性的抬过头,像平时宣布消息一样。

“看起来大部分优势都在我们这面,福克西纳大人请你的间谍继续为我们提供情报,以便到时候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胖子回应福克西纳。

坐在一旁来自艾兰思家的老者听完用余光瞟了福克西纳一眼,福克西纳也感受到这不带善意的目光,却装成没有注意这侧眼一瞟。

会议没一会便结束,大臣们都离开了会议室各自回家或继续留在王宫中处理公务,福克西纳也不例外。他独自一人留下了还在睡梦中的格伦,跑到了宫廷内部的某个角落唤来了躲在其中暗处的新凯。

“你太让我失望了!没有解决掉小王子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会被一个平民给破坏我的计划?”福克西纳对着眼前单膝跪在地下的新凯大吼,像一头被激怒了的野兽一样。他愤怒,他疯狂,为自己部下的失败而恼火,因新凯的失误让他的计划遭到了挫折,当一开始得知新凯失败的他强压怒火,只思考该如何弥补,却在这一刻重新见到新凯时全部爆发出来。

“我会弥补我的过错的,主人。”新凯说。“用我的生命。”

“你的生命并不宝贵,它在我的手里。而现在,我还不需要你那不值钱的烂命来为我做什么弥补。”福克西纳继续骂道。

无奈的新凯在心中多了一丝愤怒,紧张的握紧了拳头继续回答说:“我说到做到,我的主人,以我族人的名义起誓。”

“你的族人已经消失殆尽,现在还要用族人们的荣誉来为你自己的失败买单吗?算了,反正有你在这里也好过无人可用,只要你还记得我对你的恩情,我也不会亏待你。”福克西纳讲完从兜子里拿出一张画像扔在地面。

“画像里的人是你这次刺杀的目标,你也有听说过他的对吧?反抗国王的乱党领袖率领太阳团的光狐胡斯。一个迷一样的男人,一向都找不到他的具体位置。不过这次很幸运我收到线报有人在鱼骨头酒吧里可能见到的是他。你现在开始从那件酒吧调查,有人如果敢阻拦就杀掉。”福克西纳说完便走掉,而新凯捡起了眼前的画像,抬头目送福克西纳身形远去。

他盯着照片里那个画的很模糊的男人,这个他要刺杀的目标留着一头金色的长发,长至背部发尖翘起在其中扎着一只辫子,没有一丝刘海的头发极其好认。新凯牢牢记住了胡斯的长相,一转眼也消失在王宫的黑暗之中。

前几日因与怪人熬斗受伤的夏洛特正在城内的医院休养,霍吉尔恰巧路过便前去探望,刚进门就被夏洛特察觉。

“没带慰问品吗?霍吉尔。”夏洛特合起手中的书本,对霍吉尔开玩笑的说。

“你想要的不是慰问品,而是其他的东西吧?”霍吉尔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夏洛特床边打量他的病房。

夏洛特神情严肃起来,细声问霍吉尔:“你听说了吧?”

“是听说了。真没想到你刚跟我说完你妹妹的事情就发生了火灾,据说现在她跟城里富商的女儿一起消失了,火灾里的尸体虽然大多被烧焦分不清是谁,但火并没有波及到她们最后有人见到时呆着的房间,恐怕有些蹊跷。”

“她是我唯一的妹妹,现在不单下落不明就连酒吧也毁于一旦。明明我在场却什么都没能帮上,害的特兰和班德现在也无家可归。”夏洛特自责道。

“特兰?好像是是上次比赛中的获胜者,从城墙顶端用锁链绑着自己飞跃而下的少年对吧?他是你的家人吗?”霍吉尔惊讶的问。

夏洛特叹了一口气,不问自责起来:“算是吧,提米婆婆收养他的时候我已经成年离开了酒吧加入军队。一同被收养的人里我的年龄最大,自然是哥哥,但在这些我们之间里瑟雅斯跟特兰最亲密,他一直是被瑟雅斯抚养长大的,可以说即是特兰的姐姐又担当了母亲的职务,过去我很少有时间回去看他们,现在升职后时间多了起来却看不到瑟雅斯,面对特兰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他好。”

“那男孩很坚强的对吧?”

“他的年龄不大心里更是个孩子,我无法想象这次事件给他带来的压力。作为兄长的我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现在却只能窝在医院的病床上哀叹。”夏洛特低下了头,额头前的两丝刘海也随着一起垂下。

霍吉尔见到此一幕甚为紧张,想要转开话题避免让他压力过大而对身体造成负担。

“对了,你收到那么信了吗?”他开口说。

“有看到过,特兰好像也收到了一封,不过很特别而且比城里大部分人收到的要早。就像是在下战书一样,你觉得会是什么人会这样做?”夏洛特透着大理石窗望向外面不多晴光仍依然被笼罩在浓雾中的天际。

“我不知道,但我想我们要抓捕的那个连环杀人犯会跟这个自称信魔内墨的男人有关,两件事情太过巧合,这背后的黑手似乎是故意引人注意一样令人好奇。”霍吉尔说。“就好比一个渴求站在舞台上让大众为之欢呼的演员一样。”

“演员吗?也许他想把整个城市都变成属于自己的舞台吧。其实,他是连环杀人犯与否并不重要,我们首先要弄清楚他的目的以及通过什么方式一夜间就把邮件送往全城每家每户。”夏洛特回应霍吉尔的话,并与其商讨对策和自己的疑问。

跟夏洛特对话的霍吉尔想要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刚想说出来就又憋了回去,夏洛特大概猜到他心中所想,使了一个眼色表示让他说出自己的观点。

自知说出可能会被笑话的霍吉尔支吾的表示自己的看法:“会是什么很奇特很诡异的东西吗?比如说魔法。”最后一句特意压到小声的他等了一会静待对方回应,超乎所想象的是,面前的夏洛特并没有因此嘲笑霍吉尔,而是神色若定的思考着霍吉尔所说的话。

“虽然魔法这种东西很难形容其本质,我也没见过什么魔法更不怎么相信魔法存在,但现今发生的一切只能用魔法造化来形容。连环内脏窃取犯与戴着笑脸面罩的怪人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当时黑斯特瑞的反应也能看出一些问题,似乎着了魔一样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住或者说被催眠也一样。”夏洛特用朗读故事一样的口气缓缓说着数日前在酒吧的所见。“戴面罩的怪人们不会畏惧也不会退缩,站在我的面前向我走来时让我感到恐惧,甚至想要逃跑退缩。似乎没有自我意识一样,被什么东西控制住,而我也不清楚到底是那身躯体内之物在作祟还是外界有更神秘诡异的东西在操控。你能明白吗?我看到的东西也许不属于这个世界才对。它是如此的让人感到惊恐,那种对未知的恐惧让人尝过之后便终生难忘,不敢再试。”

“我能理解,你被送往医院后我去看那具奇特的尸体,也就是你所说的怪人。浑身被粘液覆盖,没有血液也没有内脏只有大的吓人的身躯。手臂被折断冒出了大量的蛆虫,离开了那身体后立刻便死亡。而在那空壳体内波动的东西我也看到了。就像是一只虫子一样,钻进了人皮外衣里操控人的肉体在行动,可惜的是我们没机会把它拉出来瞧个究竟,酒吧的火扑灭后没多长时间那尸体就爆炸了,被爆炸溅出来的液体碰到的人都受了腐蚀,皮肤上出现了红斑,好在没什么太大问题现在已经痊愈。”

霍吉尔在旁侧的椅子上倾听了夏洛特的经历后说。

“所以你相信那是魔法所为了?夏洛特?”

夏洛特沉默了一会,抬起头说:“我没能力证明不是,那生物不曾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所有物种的一员,这世界上肯定不会有那由污秽聚集而成的生命存在,如果说是魔法的话,我们彼此都会安心一些对吧?”

“嗯,也可能是吧。起码还能猜想出自己面对什么,要是不肯去猜测的话就连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敌人都不知道。”霍吉尔点点头。

“那么就要从相关的资料开始了,我现在卧病在床没办法离开这里,只能劳烦你去帮我找资料了。现在瑟雅斯与玛丽峰依然行踪未明,我光是担心也没有用,唯有麻烦你才能办到事情,对不起了。”他带着歉意讲。

霍吉尔起身摆好凳子,打开了门临走前回头对着身后的夏洛特说:“国王这次调我来就是为解决这次事件,你不用谢我。”

“咔。”

大门被关上了,只有夏洛特的房间内格外的安静,窗外浓雾依然围绕着城市,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夏洛特尝试走下地面,却失败了。他摔在自己的床铺之下,无法站起唯有爬行向前,扶着四周围的家具来寻找支撑点。

想要呼唤护士的他没有注意到大门再次被打开,进门的不是才转头离去的霍吉尔,而是那个他一直想要保护却无法为其遮风挡雨的弟弟。

“特兰。”他有些失落,心中想着瑟雅斯的事情。

站在他身旁的特兰扶起他,把他安置在床上,坐在床边的夏洛特等着特兰对他的责备,心中低沉又失落。

“抱歉夏洛特,我没能保护好瑟雅斯。”特兰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面带红丝眼中有些湿润,即使是背光也能从那眼角的尽头处看到泪水,润滑着眼球透着颤动的泪珠传达自己那内心所思。

“不,自责的不应该是你,是我才对。我是个不合格的兄长,由始至终没能保护好你们。”他扬声呼喊,声音却并不大看起似乎激动又冷静无比,靠在床上抬头看着特兰。泪水却比自己的弟弟早一步的流了下来,嗓子也因眼泪的影响而变了声。

“有时候,我也希望像你一样可以手执长剑与敌人作战,为保护自己的家人而奋斗。但我太懦弱了,你在我面前奋死拼搏我却只能缩在角落里哭泣。”特兰说。

“我有太多东西无法给予你和瑟雅斯,真的很抱歉,特兰。”夏洛特喘息道。“九年前你的时候,我正在为某件事情烦恼,疏远了你和瑟雅斯。婆婆过世后我也没有机会弥补这一切,现在的我更加无法用言语抚慰你的伤口。”

特兰忍不住任由夏洛特自责,快破跑出了大门,红色围巾也顺着一起飘了出去,思绪凌乱的他无法冷静下来。脑中只有保护家人的念头,千方百计的寻找令自己变强大的方式,甚至不在乎付出任何代价。

留在房间内的夏洛特停止了默不出声的哭泣,比之前更大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房外整个走廊的人都听到了他发自内心的呼喊。

走廊尽头的另一侧隐藏着一个神秘的男人,一动不动如枯树一般看着远去的特兰和夏洛特那件病房。

似乎没有人在注意到这样一个男人存在,只顾着忙着自己的事情,一道光线因附近的玻璃转到了那男人的面部,那头上令人熟悉的笑脸的面罩又一次的出现在了夏洛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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