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德莉莎站在路边，看着不远处飞驰而来的汽车，突然发觉自己不知道应该如何和琪亚娜开口。更不知道自己这次下来除了律者和保护自家侄女还应该干什么正事
德莉莎想，侄女和律者都不是正事，还能有什么是正事？……给姬子找老公？
别了吧，我还没人要呢……上哪给她找老公去。不过说起这个，自己侄女也不小了，是不是应该给她找个男朋友了？
不过怎么想……都好难找。琪亚娜又同一朵纯洁的百合花一样……算了，纯洁一点都搭不上边。
但是我一个孤寡老人，哪来的立场帮琪亚娜找男朋友……
德莉莎揉着自己的额头，显得有些苦恼。
……
“芽衣学姐。”布洛妮娅转头看向后排的雷电芽衣，“前面的路上有个人。”
雷电芽衣奇怪的问道:“有人？”
“嗯，看服装还是一个修女。”布洛妮娅并没有见过德莉莎，或者说，可可利亚一直都把她的三个女儿雪藏起来了。
而且如果要让布洛妮娅做些什么事情，如果是要伪装成正常的少女进入芙蕾雅学园的话，还是不知道来的好。
再怎么样，身为天命极东分部的德莉莎，基础的身份隐秘还是有的。即使在芙蕾雅学园里，德莉莎的身份并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事情。
而那时在悄悄和布洛妮娅联系，简直稳。
虽然基本进不去就是了。都做过改造了，这么明显的变动怎么会轻易让布洛妮娅到芙蕾雅学园里兴风作浪？
而琪亚娜本人，却坐在副驾驶座上发呆。虽然是一个笨蛋，但是她也没有没心没肺到看着明知会死的人还不出手的程度。
只是这次……
琪亚娜无意识的捏捏手，看着腰边别着的两把手枪。妖精之弓希尔文，一把威力巨大的手枪。
它的一枪可以轻易的贯穿寻常死士的身体，至今唯一吃瘪的一次，也就是在那只巨大的崩坏兽的身上。
她的妖精之弓，甚至无法破开对方的防御。
李凌当时的强大她不可能视若无睹，那种程度的崩坏兽，就算是姬子阿姨出手都很危险……
但是这么年轻的家伙，还是男性……这么强，真的假的？
琪亚娜感觉车身摇晃着停下，回过神来，疑惑的看向驾驶座的布洛妮娅:“板鸭，怎么停车了？”
布洛妮娅沉默看着身穿黑白修女服、背着十字架的小女孩微笑着打开车门，对着转过身满脸惊讶的琪亚娜轻声说了句。
“琪亚娜，我要带你回去相亲。”
“……大姨妈？”
……
李凌抓着手里的提尔，回过头就是一个三连射。
不过rpg的射速和单速一直都比不上步枪，白狐高高跃起，手指甲在李凌的眼里猛长一截。
……
我知道你们狐狸的爪子在平时会收起来，但是你现在是人，不是狐狸，这样子很惊悚的啊喂……
李凌无奈的搓个水晶，转身就跑。
白狐落地，停顿了一下，快速跟了上去。
李凌纠结了一下，看着自己背包里的V制衣服，下定了决心。
女装是不可能穿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穿女装的，就算是死了我也不可能女装的。——李·咸鱼·凌
说起来白狐速度怎么慢下来了，是没力气了？
李凌扭头看了眼身后的白狐，却发现她是直立着跑的。
“……”这是发生了什么，白狐怎么站起来了？
难不成是崩坏意志血崩了？不对，崩坏这玩意这么有这么渣的嘛。明明都毁灭世界一次了。
那么是打算钓鱼？你以为我李鱼会轻易上钩吗？呵，Too young too simple sometimes naïve.
天真。
李凌胡乱分析中。
只有白狐自己知道，自己只是控制不住身体。头脑也变得不清楚，就在前不久，只觉得全世界都是自己的生死仇敌……
那种感觉在渐渐的消退，但是还是占据着她大部分的意识。她潜意识的觉得，自己这么做是错的。人是不能杀人的，这是犯法。
但是……我也只是一只狐狸吧。我为什么不能杀人？人类又不是没有伤害过我的族人……
不对……不对……
还有一个女孩，她还在等着我。我要是杀了人……她会不会感到害怕？会不会……抛弃我？
白狐想着，慢慢的停了下来。满头雾水的站在原地。
那个女孩子……是谁？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而李凌在心里估计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回头看一眼白狐。她的旁边就是一栋有着许多洞的大楼。
李凌有自信自己一发三连击可以轰塌这栋楼。
白狐站在不远处，如果她动起来，或许李凌还来不及反应就会被一爪子切成减半。
既然对方没有动手，那么李凌也乐得安宁。摇摇头就打算赶紧跑路。
“……那边的……人类。”
李凌抬起来的脚立刻放了下去，转过身退后了几步，警觉的盯着白狐，右手拿着的幽兰戴尔歪歪斜斜，毫无架势。
“干啥，别跟我说你只是来问个路的。”
白狐摇摇头，没有表情的苍白面孔如同上了白漆的娃娃。“你知道……我刚刚……怎么了吗……”断断续续的话，偶尔的发音还有问题。
李凌不自觉的想起来，这里好像不是中国。那我说的是哪国话，芽衣她们说的又是哪国话？
越来越乱了，李凌心想，自己一届爱国人士，在五星红旗下长大，一生功名全给党，怎么可能会去学洋文？
“你刚刚？”李凌甩了下手里的幽兰戴尔，砸在一边的路面上。“你刚刚想和我摔♂跤。我不肯，你就追着我dark♂。”
地上被幽兰戴尔划出一道不浅的划痕，这让李凌微微皱眉。
——嘁，徒手徒手，要空手才能发挥作用啊。这要是我空着手打，地面能有崩坏兽的脑壳硬？一拳下去都得变成渣。
“说起来，你话说的很乱啊。”
白狐轻轻点点头，回答道:“我本来……是一只……狐狸？……应该吧。”
李凌咂舌，虽然早就知道，但是亲耳听见崩坏能可以创造兽娘，心情还是激动的不行。
兽耳小萝莉那么的可爱……
咳，还好没有妖妖灵。
“……”白狐看着李凌，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
“……那……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李凌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什么大关系。
白狐突然说话顺了起来:“男人说的没事都不可信！”
李凌的手臂现在还露在空气里呢，他伸手摸了下上面的淤青，沉思片刻。
“那我能怎么办？说有事你也不会赔偿。”
白狐:“……那是以前，有个……女孩子跟我说的。”
“我知道你是百合，喜欢女孩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虽然她，确实很不错……”
“呵，”李凌捂着嘴，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辣条，拆开叼了一根当做烟。“呵，女人。呵，狐狸。”
“……”白狐沉默，她那贫瘠的词量让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我是不反对百合的，别担心我鄙视你。放手去爱！别怕！”李凌上下打量了白狐两眼，突然冒出一个问题。
“说起来，白狐你这身衣服哪来的？还是巫女服？”
“这是……以前，神社里，她……很喜欢的服饰。”白狐断断续续的说道，僵硬的脸上，嘴角轻轻的向上拉起。
看起来是在笑吧……果然，白狐就算成了律者，也是那只狐狸。
李凌心情没来由的轻松了下来:“那你吃油豆腐嘛？听说是狐狸都挺喜欢。”
“……那是。”
“……”李凌微微放松，“没什么，只觉得你连这都没有吃过，真是可怜。”
“……”
“我跟你讲，那可是人生至宝！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李凌一口咽下嘴里的辣条，搞怪似的大声呼喊着。
“简直就只比最美味的辣条差一点！”
“真的！所以你要不要来一包？”
白狐安静的看着李凌。
眼睛有些充血，变红。
“噫，你的眼睛变绿了！”
李凌算是一个半色盲。
李凌单手还举着辣条，突然觉得面前好像多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白狐举起了她长长的右手指甲，高高划下来。
李凌本能的一躲，却还是晚了。
黑色的指甲直接撕裂开了李凌胸口的一片，四道血痕溢出丝丝血红，血腥味扑鼻而来。
白狐看见了李凌胸膛前流出的点点红色的血迹，苍白的脸上突然多出了些不正常的红晕。
我的妈……还真被钓鱼了……
正如李凌所想，白狐，发狂了。
她顺手就打算用爪子把面前的人给杀了，但是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妥。
是哪里呢？
白狐迟疑了一下。
这让姗姗来迟的德莉莎勉强投出一根长矛，眼看就要砸在白狐身上。
野兽的本能让白狐直接抛下了李凌。
然后德莉莎用力一拉，在李凌日了狗的目光中勉强的收了回去。
应该说，如果白狐没有丢下李凌的话，现在李凌可能就被白狐给杀了。
他并不觉得这是根据白狐的动作做出的调整。
德莉莎背着一个比她自己都大的十字架，微微喘着气从另一边的街道跑过来。
“哎呀……真是……真是累死我了……”
随后德莉莎就看见了呆若木鸡的李凌，她挥挥手，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好啊，李凌。”
“你、你也好……”
德莉莎……真的是……
全世界第一可爱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