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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1)

关于那个女孩的恋爱咨询外传

  

国庆长假结束了。

哲惠已经提前一天回家去了,因为要做作业。虽然她现在只是高二,但是作为学校尖子班的尖子生的她已经比任何人都提前进入了高考备考,老师也寄予厚望,所以作业也不少,她说要回去用一天时间才能做得完。

此外听她说如果接下来一年成绩还能保持在学校的前几名的话,会计划提前一年参加高考,也就是说如果顺利的话,我和她明年就会一起在这里读书了。当哥哥的听到这个消息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啊……

但是毕竟还是一年以后的事情,我也不想多想,不然会显得操之过急。反正哲惠是已经回家去了,我也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大学生活的节奏。

原本应该这么说才对的。可是我身边走了一个麻烦的哲惠,又回来了一个麻烦的许安然。

国庆七天假期,原本计划和她一起练习小提琴的,可是这货却无论如何都要回家去,结果白白浪费了七天宝贵的时间。当然我也不能责怪她,毕竟是家里有事不回不行嘛,这些都是不得已的事,她本人完全没有错。

可是接下来就只有四个星期的时间可以练习了。

英国有一则寓言这么说:时间老人秃顶少发,只有前额上有一绺头发,而且不容易被人抓住。谁抓住了那绺头发,就等于抓住了时间。

现在,如果那个秃顶的老头子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是把他五花大绑,也要把那绺头发拔下来!

四个星期,要让原本只能用小提琴拉出恶心的用指甲刮黑板的声音的许安然能熟练地跟着学姐的节奏合奏出G弦上的咏叹调,这种事就算换成是世界著名的小提琴家,不管是维奥蒂,还是科雷利,都不可能做到的吧?更何况是我这个学小提琴的时候只是敷衍了事,水平仅仅达到稍微看得懂乐谱、只会拉一到两首曲子的伪文艺青年!

虽然我也想放弃,可是许安然却兴致盎然。成天都扛着小提琴拉个不停。幸好我们学校的学生宿舍都是单人间,不然如果被许安然每天几番的噪音攻击,估计会狂躁到去自杀的。

音乐会的时间是下个月也就是十一月十二号,顺带一说,那一天正好也是我的生日。虽然我对自己生日的印象并不是怎么深刻。

小时候因为父母工作很忙,一般没时间给我过生日,所以和我过生日的只有哲惠。等到了小学的时候,除了哲惠,好朋友岳志也有一起来和我过生日了。

初中的时候由于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都是安排在了我生日的那天,所以班里面也没有人会记得,结果还是只有哲惠和岳志和我一起过,似乎和小学没有什么变化。

高中就更不用说了,在班里面除了岳志以外,一个朋友都没有,更不要提会有谁记得我的生日甚至给我过生日了。所以从小学到高中,我的生日都是哲惠和岳志一起帮我过的,偶尔会收到他们送的小礼物,即使碰上大家都很忙,比如我和岳志要忙考试,哲惠要忙升学之类,我们也会聚在我家里面吃顿饭,吃蛋糕什么的。

到了读大一的时候周围就稍微有了点变化,因为我离开了家,哲惠也刚升学,所以哲惠只能在电话里面给我说声生日快乐,礼物也没时间准备(或许就是因为去年大家都挺忙的,所以哲惠今年才会想给我准备礼物的吧)。岳志也因为那时候被社团里面的学长学姐叫去参加比赛了,所以也只是给我发了条信息,并没有和我一起吃饭过生日。

但是,我并不是一个人。

一年前,十一月十二日。

早上刚起床我就收到了岳志的信息说祝我生日快乐,对自己没办法给我过生日感到很抱歉。

我正想着要怎么回复好。这不能怪岳志的,毕竟是重要的比赛,我又不是女孩子,总不能任性地要他放弃比赛回来和我过生日吧?朋友之间要相互理解,这点我还是懂的。

可是要是说我一点都不寂寞的话那也是骗人的。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现在妹妹不在身边,连唯一的朋友也没时间陪我过生日了,说不难过谁都不会相信的。

我给他回复了一句:“没关系的,比赛加油。”就把手机扔到一边去了。

深秋的早晨渐渐开始有了点入冬的感觉了,扑面而来的风与其说是凉爽不如说是寒冷,在没有什么人出门的周末的校道上就更是如此了。

我独自一人在落叶遍地的校道上往图书馆走去,因为还不是考试月,所以并没有什么人会去图书馆看书,路上冷冷清清的。而且这么大清早的,几乎不会有人愿意从被窝里面爬出来,更别提去大老远的图书馆看书了。

而我正是看中这一点。当然在宿舍看书也不是不可以,宿舍也是只有我一个人,还可以躺在床上,看起来似乎更舒服。但是呆在宿舍,我可能就比较不想看书,更多想要上网刷网页或者看电影了。这样的话就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就没办法安静下来好好过生日了。

既然是生日,那就自己一个人安静地过得和平常不一样,和别人不一样吧。

早晨的图书馆笼罩在朦朦胧胧的雾色当中,因为设计用了黑色瓷砖而导致整体看上去黑不溜秋的建筑反而看得没那么难看了。湖边倒是有几只早起的鸟,但是并不知道是不是都有虫吃,只是在那里叽叽咋咋的挺烦人的。

我从门口刷了卡进了图书馆,只有刷卡机嘀的一声响,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安静得像是空洞无人的地窖。连平时坐在那里玩手机的门卫也不知所踪,大概是躲在哪里暖和去了吧。

我坐着电梯上了最顶层的七楼。在电梯里面我还一直在想,如果电梯突然坏了,我被困在里面,然后整个图书馆都没有人,我是不是要在里面困一整天呢?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还真是一个刺激的生日呢!

从电梯出来,我径直往图书馆最里边的角落走去。在经过扶手楼梯的时候,我又再次在想,如果我从楼梯滚了下去,然后今天图书馆几乎都没有人,我是不是就要这样在地上躺一整天都没有人来救我了呢?如果真是这样,还真是一个热血的生日呢!

我在书架上随便找了一本推理类的小说就做到了靠窗边的角落的位置上。如果发生地震的话,这里应该会是最安全的地方吧,如果真的发生地震,那可真是一个多灾多难的生日呢!

没错,我一直在想着过一个有大事件发生的生日,即使是多灾多难也好,起码不是像现在这样孤独寂寥。虽然我平时就是一个孤僻到哪里都没什么朋友的人,但是不代表我不想生日过得热闹。或者说,我平时过得那么平静,起码生日给我过得不那么安静一点!

我刚翻过一页书,书包里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铃声在空旷的图书馆里面来回响着。幸好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不然肯定会被人翻白眼。

虽然被稍微吓了一跳,但是其实我并没有专心去看书,心不在焉的反而没有被吓得太厉害。我从书包里面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着的是认识不到两个月的同班同学许安然的电话号码。

对了,这家伙算是在大学里面比较熟悉的朋友了吧。刚开学的时候她突然过来找我要我教她学小提琴,结果就经常在一起吃饭之类的,后来我还在她竞选班长的时候支援了她。这种情节看着就像少女漫画里面的男女知己呢。

当然,那也只是存在于少女漫画里面而已,虽然关系比较好,但是还是没有好到每天都在一起,也没有好到什么秘密都能相互分享,不过她倒是经常给我找麻烦就是了。

我接通电话:“喂,我是钟泽木。”

“喂,泽木,我是安然。”一边说话一边喘息,听上去好像挺着急。

“我知道。”

“咦,你怎么知道的?好厉害啊!”

这是新的冷笑话吗?一点都不好笑啊!

“出了什么事吗?那么着急的样子。”

“啊,是啊,泽木,你一定要帮我啊!”好像快要哭的样子。

“你先别急,跟我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先。”

“我去吃早餐,把包放在餐桌上,等我买好早餐回来的时候发现我的包不见了!泽木,怎么办……”

哪有你这么大头虾的人啊!再说,你不是有包包强迫症吗?怎么会把包忘在餐桌上?

“你也会把包忘在餐桌上吗?不像你的作风啊!”

“嗯,其实并不是我的包……呃,不对,应该说,虽然是我的包,但是并不是平时的那种包。”

“哈?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放在餐桌上的并不是我随身携带的那种包,而是今天拿出来装着其他东西的包,呃,对了,用环保袋来形容会更恰当。”

原来如此,丢的是环保袋,这样强迫症的许安然丢了它就说得过去了。

“既然只是一个环保袋,应该里面装的东西并不重要吧,丢了就算了吧!”

“不行!”斩钉截铁地否定,“里面的东西很重要的!绝对不是什么丢了也无所谓的东西!”

“既然这样你就应该好好保管啊,还那么随便就仍在餐桌上?”

“唔……”电话那头语塞了。

哎,我也不是不知道许安然是什么样的人,天然呆,经常把重要的东西忘了,也经常给我找麻烦。

虽说是这样,我却一点也生不起气来。不如说我现在正好想有点特别的事做。帮许安然找回丢失的环保袋和环保袋里面的东西,看着似乎好像并不是我应该管的事,但是我很乐意去做。为什么?因为正好打发时间,这样我就可以是说这真的是一个乐于助人的生日啊!呃,好像乐于助人是描述人的形容词……

“算了,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帮你找吧。”我对着陷进了沉默的许安然说,“你现在还在食堂吗?”

“嗯!我发现包不见了以后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了!”

你倒是先自己找找看啊……

我并没有吐她的槽,只是说:“那好,你到食堂的门口等我,我这就过去。”

“太好了!那等会见!”听声音好像有了精神,也没有刚开始那么不知所措了。

“啊,等下见。”

挂过电话,我将手机塞进包里面,收拾一下桌子上的东西,把刚拿出来翻了一页的书放回原处,对不起呢,看来今天我是不可能静下心来看你了。

重新走在来的时候那条校道上,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已经接近中午了还是因为我觉得我的生日有变得有趣而兴奋了,走在路上,一样吹着的风并不觉得像刚才来的那么冷了。

走到食堂的时候,许安然正站在食堂门口的小卖部前等我。看上去似乎还是挺焦急,不停地看着从门口进入的人,因为还是早上,所以来食堂的人也并不多,进出的人也没几个,要一眼看遍也不是不可能的。估计她是想要通过这种最简单但是有时又是最有效的方法在那些人手上找到自己丢失的环保袋吧。

“喂。”我喊她。

她回过头来,看见是我,脸上的焦虑马上化成高兴,眼睛闪闪发亮,两步做一步地往我这边小跑过来。

“你来了,泽木!”

“嗯。情况怎么样,你有没有在这些人里面看见有谁拿了你的环保袋的?”

她摇着头,“没有,我并没有在出入的人里面看见我的那个包或者相似的包。”

“会不会是你看走眼了?”

“不会的,”很肯定的语气,“我的包很特别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而且我今天进去的时候都没有看见和我的包相近的东西,不管是不是包都没有。”

想也知道会是这样。如果真的让她找到了,也就不用叫我来了。

我让她带着我到她先前放包的餐桌去。是比较靠近打饭窗口的一张桌子,能够在打好早餐第一时间赶回到的距离。虽然不说能够在窗口那边能一直看着,但是也算是比较安心的地方。在这么近的距离还能把包弄丢,的确有点难以置信。

我看了一下打饭的窗口,有不少穿着正装的学生正在排队,也有不少老师在那里。那些老师的胸前还挂着胸卡,似乎写着“监考官”三个黑色正体的字。

我问许安然:“今天有什么考试吗?”

“嗯,好像今天是公务员考试。”

“公务员考试不是二十几才考的吗?”

“好像说今年情况特殊一点,提前了。”

公务员考试还能这样的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怎么都好了,跟许安然找包的事情应该都没有什么关系的。说道找包,我首先有几个问题要搞清楚。

“你的那个环保袋长什么样子的?”

“呃,深蓝色的,有点像公文包。”

“深蓝色公文包的环保袋?”

“是用布料做的,但是并不是环保袋啦。虽然表面积挺大,但是很扁,装不了什么东西的。”

“嗯。”我大概在脑子里面描绘了一下那个环保袋的样子,似乎在哪里经常看见过,“然后,你在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这个一定要说吗?”眼睛里面带着犹豫,似乎并不是很想说。

“呃,也不是一定要说,”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人知道的隐私什么的,我也不能因为要找东西就非要她爆料出来,这点我还是懂的。

“只是说的话可能会比较容易找。不过如果不乐意说的话大概描述一下是什么样的东西也行的。”

“我知道了。”许安然点点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但是却对我来说是很重要。是一件衬衫,和我现在穿的这件很像,就是型号大小不太一样而已。”

这么说来,我才发现原来今天许安然穿着一件我以前没见过的浅绿色格子衬衫,因为是周末,所以没有要求穿学校的制服。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会有人要拿走许安然的衣服呢?衣服这东西并不是通用的,尺码不一样的话,就算被偷了也没有用,穿着不合身。当然也可以专卖出去,但是这样工序复杂了很多,还不如直接偷钱包吧?

“你这件衬衫很贵吗?难道是限量版?”

“不是啊,一点都不贵,在网上淘宝到处都能买到。”突然音量降了下去,小声地接着说,“只是对我来说比较重要而已。”

也就是说,这是并没有装着什么特别贵重东西的袋子,将许安然的环保袋拿走的人或许并不知道里面是衣服。要么是小偷没来得及打开看就偷走了,要么是有人误以为是自己的袋子,所以拿走了。

如果是第一种,小偷在看过之后或许会觉得没有用处直接扔到草丛或者垃圾桶里面,那样的话就没必要在这里继续找了,直接去草丛或者垃圾桶里面找看有没有,或者问一下打扫的阿姨,这样回来得更快。但是有一点可以把这个假设推翻。

许安然说她的环保袋是很扁,装不下什么东西,也就是说装下一件衬衫或许就是极限了。这样的一个环保袋里面能有很么值得去偷的东西吗?

我再看一下周围并不多的人群以及正坐在我们现在这张餐桌隔壁用餐的两位带着胸卡的老师,看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许安然说她一发现包被偷了就打电话给我了,也就是说在十分钟前,许安然的包在这里不见了,按照现在的人流,许安然去买早餐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五分钟。

我问许安然:“刚才你去买早餐的时候,这几个老师就已经在这里吃早餐了吗?”

“嗯,我把包放下的时候,刚好看见他们坐下来吃早餐。”

看来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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