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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花开的声音

异界的神域

  

花开的声音

7月5日。

就在中考成绩出来的这一天,只有单致远一个人的心情如同尘埃般飞扬。

早上去领成绩单之前还自信满满的对家里人说一定可以考得上深厦高等中学,然而当老师阴沉着脸递给他成绩单的时候,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可能会差一点吧,不过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如此这般的自我安慰着,但他就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比录取线低了足足50分,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苦恼的看着显得无比沉重的成绩单。这时他抬头看见邵阳朝自己招手并说:"走,上网去!"致远说好,于是他便收起成绩单,骑上单车和邵阳一同去了"现代"网吧。一路上致远都在低着头骑着车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就是想不通,是自己发挥不好吗?不对啊,但为什么会这么差,这个血淋林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就连从前一次也没有考过自己的老陈和老赵都比他多了20多分,他不知道为什么。而邵阳就不用说了,他比分数线高了足足30分,致远越想越难受,越想头越低,直到撞上了前面一辆停靠在边上的电动车,连人带车都倒在了地上。

"熊孩子没长眼?怎么不看路!"那人回过头来怒视着单致远。

"我说你说话能不能干净一点?"邵阳不乐意了,对那人说道。

"有你什么熊事,瞎掺和什么?"那人对邵阳说。

"对不起,没事儿邵阳,走吧。"致远向那人道了歉,慢慢的扶起车子,掸了掸腿上的

土,骑上车子走了。

"哎,等等我啊!"邵阳慌忙骑车子跟上。

远处,依旧可以听到那人骂骂咧咧着。

"喂,怎么了你,新死了亲爹似的。"到了网吧门口,邵阳锁上车子走到致远身边说:"不就是考得不好嘛!总是会有办法的。""你如果拿的是我的成绩单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老板,俩临时,一个押十块,还有,来瓶绿茶。"致远有些不耐烦。邵阳见状,不好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的跟在致远后面上了楼。致远找了两个连座坐了下来。他打开电脑,致远别的不干,只挂两样东西:一个是"QQ",一个便是"英雄联盟"。等邵阳上去之后一起开黑。匹配的过程中,他点开了QQ界面,那个只有一个人的分组,那个Vitas头像还是黑着的,不知道她到底是隐身还是真的不在线,但他就是希望她能过安慰自己一下,哪怕只有一句也好。他点开了那个Vitas的对话框,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于是便打了个"在吗?"发了过去,然后关闭了对话框。

"致远,开了,选英雄啊,打什么位置?"邵阳转过头来对着致远说。"我补位,你选你的位置吧。"致远慢悠悠的拧开了绿茶的瓶盖说着。邵阳"哦"了一声选择了ADCarry(物理输出核心),给致远留了个APCarry(法术输出核心)。己方Jungle是瞎子,对面是螳螂,致远用的是卡牌,对线的是蛇女,线上肯定要吃亏了。这时,致远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他爹。他把人物移动到了塔下,接通了电话:"喂,致远你在哪儿?考的怎么样?""我在外面和邵阳在一起玩呢,不用管了,还有我不回去吃饭了。"致远说完也不等回话就挂断了电话,放在了电脑旁。

"Hei--I just met you,and this is carry but it's my number so call me maybe..."电话声又响了起来,还是那首非常有节奏感的《Call Me Maybe》,但是此刻致远却觉得这声音如同诅咒一般。他没有去接,也不敢去接,他很害怕,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爹妈,他辜负了他们的期待;而朋友们都考得很好,都去旅游了,去玩了,又找不到人倾诉。明明在去领成绩单之前还夸下了海口说一定没有问题什么的,这下可好了,考成这样真的是连家都回不去了。想到这里致远心里就特别的难受,抬头一看屏幕就黑了,队友还不停的问着"干什么呢?"、"不玩别送。"之类的话,邵阳则是一副准备就绪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屏幕说:"头儿,就等你团了。"

致远强打起精神,决定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正儿八经的打打。于是他更了更装备,去中路集合。致远用大招截住了对面的ADCarry并击杀,而邵阳和瞎子则是在打红Buff的时候被抓,最后因为少人团战失败,被一波了。回到了平台上,队友多是抱怨,更有谩骂的,然而邵阳却什么也没有说,看了看表,留下一句:"中午回家吃饭,下午还有打工,你先玩吧。我撤了。""奥,路上慢点儿。"致远说,看着邵阳下了楼以后,又将视线转回了屏幕,发现屏幕右下角那个Vitas的头像在跳动,他慌忙点开了那个对话框时,明亮的心情立刻又黯淡了下去。回复的内容很简单:"在,对了你考的怎么样?"

一时间堵得他说不出话来。他该回点什么好呢?只是回了句"还好。"这时他才发现Vitas的头像又黑了,其实他来网吧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单纯的想和她聊聊天,然后打个首胜,在没有别的心思了。他决定再等一等,这时他想起了他曾经看过的一篇文章,叫《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里面有这样的一段话:

"有些人藏在心里,有些人脱口而出。也许有人曾静静的等着你。

可不可以等等我,等我幡然醒悟;等我明辨是非;等我说服自己;

等我爬出悬崖,等我缝好胸膛来看你。

可全世界没人在等——

一等,雨水将落满单行道,找不到正确的路标;

一等,人生将写满错别字,看不到华丽的封面。

全世界都不知道谁在等谁。

而管春在等毛毛。"

想到这里致远心里就猛地一紧,觉得自己不值得。他不知道管春是谁毛毛是谁,但他只知道不管毛毛如何背叛管春而管春都一直执着的等着她,等着她回头。他觉得等待着的一方一定也像自己这般心情吧,他等了都快四年了,也等习惯了,但一想到这四年来自己过得不明不白,到最后一无所有时心里就酸酸的,最终眼泪还是夺眶而出,整个屋子里都是叫嚣声、敲击鼠标、键盘的声音,但突然出现了抽泣的声音,一时间人们把目光都投向了他。致远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关了电脑拿起手机下了楼。

说实在话,单致远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上初中难得正儿八经的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便是用Vitas头像的人:张璐晴。第一次见是在班里,班里那帮伙计讨论那个女生漂亮时无意中发现的,那时致远正在看一本小说,坐在他旁边的伙计蹭了一下他的肩说:"嘿,看看那边窗台边的那个女生怎么样?"于是致远把视线从小说转向了那伙计所指的方向,看到了那个把手放在窗台上托着下巴,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女生,然后又马上把视线回到了小说上,随口敷衍着:"嗯,还好。"他看完了那卷小说,抬头舒展舒展了脖子不经意间又看到了那个女生。她已经不看窗外了,而是留下了一个安静的背影。后来他们俩分到了一个小组,还成了同位。上课无聊的时候致远看着她的侧脸发呆,她一脸诧异的问:"看我干什么?"

"......好看。"致远面无表情地回答。

"切,无聊。"她又把头转了回去

放学回家偶然相遇则是:

"前面你直走还是右拐?"致远饶有兴趣地问。

"右拐。"张璐晴脸也不转的回他。

"我也是呢。"致远挠了挠头说道。

下个路口的时候:

"我直走,你呢?"致远又问。

"我也直走。"她一副百无聊赖样子回答道

"哦,咱俩回家顺路嘛,以后一块走呗。"致远看向她说道。

"......"她没有回答。

渐渐地,他们俩熟悉了之后开始经常写信交流,并约定早上一同上学。其实只有致远一个人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她。

"喜欢一个人只怎样的?"他曾经这样问夏童。

"你在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正在想着谁就说明你喜欢上了谁。"夏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致远的脑海里全部都是这个永远绑着马尾的,天真、可爱的女孩子。也正是这样,他才会和夏童结下深厚的友情;也正是这样,他才会有继续下去的动力;也正是这样,他才拥有了整个世界。

有了整个世界又怎么样,终究还是没有得到她,真可惜。

张璐晴在下雨天的时候忘记带雨伞了,他就算感冒也要把雨伞硬塞在她手里,目送她出门之后再淋着雨回家最后重感了,她不知道;为了帮她印一份资料他东奔西走,她不知道;为了让她少干点活,板报工作他一人独揽,她不知道;她数学不好,他不分日夜的做题,频繁的出入办公室,她还是不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换来的都只是一声"谢谢"和那一张招牌式的笑容。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了,是那一声"谢谢"和那张笑容?不对吧!当致远终于明白这该死的感情是喜欢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自拔。

因为她车链子掉过一次,所以他精通修车;

因为她数学不好,所以他数学全班第一。

其实很多时候,致远发现,你所给予的好不好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自己想不想要。

致远失落的走在街头,他觉得如果他的人生是被别人写成的故事,那么他一定希望女主角是张璐晴。很可惜不是啊,人生这故事终究是要自己写的。

"老板来个大碗的拉面。"致远有气无力地说着。

"好嘞----!"店内回荡着拉面师傅爽朗的男中音。

他看了看手机,张璐晴在线,并发来了一条消息:"我知道你考得不好,别灰心嘛,现在有招考艺术生的考试,去试试吧!加油哦!"还有一个微笑的表情和附加的招考信息。需要一百元的报名费,文化课的分数线过了,正好条件全部达成。致远觉得还是有人为他着想的,于是他大口的吃着拉面,思考着艺术考试的事情。

他没有和张璐晴报同一所学校,因为他渐渐地明白了自己和她是不合适的,不管曾经自己是怎样的喜欢。因为四年来他一直都在实践着:"没有结果的希望都是有毒的"这一句话,现在他总算明白了。

有时他经常问邵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记得有一部非常著名的小说上面有一句话叫做‘因为不爱,所以都错’。"邵阳头也不抬的回他。

单致远释然。

傍晚,致远回到家中,他爹便来问:"儿子,考得怎么样啊?"脸上的喜悦不言而喻,他觉得一定能能够没有问题,谁知一看到致远递上来的成绩单之后,他爹脸上的喜悦一瞬间扭曲了,一时间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眉头一皱,说:"怎么才这么点分?"致远没有回答,回到了房间锁上了门。

他坐在阳台的台阶上,看月光如水。曾经他很喜欢这样的时光,把手张开举过头顶然后抬头仰望,那把月光遮挡住的手,只有边缘泛着点点月光。记得原来就是坐在这个地方,想念着一个人并在那里神经病一般的伤感文艺风,然而全然不知马路的另一边被想念的人和其他男生发着短信,电波之间全是荷尔蒙的传递,可笑的是他不知道。现在他知道了,也释怀了,他转过头看向那面镜子,看着镜中自己颓唐的脸,笑骂:"**,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然后长出一口气,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早点发现就好了。"

门外,传来了刺鼻的二手烟和刺耳的叹息。

深夜,致远正在屋内收拾东西。他打算出去几天,他知道在家会过上怎么样的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的艺考肯定过不了,所以打算艺术考试之后在回家。父母都睡下了,他带上了陪伴了他近十多年的毛笔,踏着月色,再次走在街上。他打通过了邵阳的电话:"喂,阳,兄弟我这边有点事儿,去你那躲......"没等致远说完,"在门口等你。"邵阳利索的回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好小子,够爽快!"致远收起了手机,抬起头,走向了他所熟知的那个公寓。路上,凉风习习,摇曳的路灯的灯罩泠泠作响。

"哟,还带着大包小包的,你要的东西这里又不是没有。"邵阳一瞅拿大包小包的行李说。"无所谓,就来借个住地儿躲躲。"致远干笑着和邵阳上了楼。

邵阳没有与自己父母有关的记忆,从他记事那天起便和他的姐姐一起生活,知道后来他姐姐留下了一笔钱说要去旅行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于是便一个人靠着这笔财富生活到了今天。致远原来和他是邻居,但自从他搬到这个公寓来以后就不清楚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一个人生活果然还有很多不适呢。"致远对着正在开门的邵阳说道。

"嗯,习惯就好了。"邵阳很平静地推开了门。屋子挺大的,但是有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进门便是客厅,而客厅背面有一面很宽的墙,但却只有一间卧室,卧室另一边空出了一面很大的一片空白,卧室的空间也只有普通一间卧室的大小延伸至卧室门,显然这里原本是有两间卧室的,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消失了。"喂,阳,这里是不是有两间卧室?"致远好奇地问道。"额--我想想,头......好痛......"下一时刻,邵阳倒了下去。

"喂,还好吧。"致远赶忙扶起邵阳说道。

"啊--还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想不起来的事情,一去回想就头疼,甚至会昏过去,所以就尽量不去想它们。"邵阳无奈的挠了挠头说着,慢慢站了起来。

"记忆丢失?"致远胡思乱想起来。"别逗了,现在科技就算在发达,也不会至于动这里面的东西的。"邵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我打把联盟,你去收拾你的行李吧。"

致远简单的回应了一声便打点起了那些大包小包,走进了卧室。卧室连接阳台,致远好奇的走进阳台,然后把视线集中在了那个长长的袋子上。他走到那个袋子面前,仔细的端详起了那个长袋子,那上面已经铺满了灰尘。致远轻轻地掸去上面的灰尘,发现里面装有一把做工精致的太刀,致远拿出里面的刀让它出鞘,刀身散发着一种不祥的气息,冷清的光芒映出了致远的那张脸,致远突然觉得有什么人在背后看着他,致远马上收起了刀,转过头去却发现除了他自己外阳台的窗台上只有几盆植物整齐的摆放在那里。这时邵阳走进了阳台,问致远道:"你在看什么啊。"

"你确定这个东西你不知道是什么吗?"致远疑惑地拿着这把太刀对邵阳说道。

"这是刀啊......我有用过刀?"邵阳挠了挠头说。

"那它在你家应该是你的吧。"致远把它放回了袋子里。"你等一下,我看看。"邵阳走上前去拿过了拿把刀**凝视着。突然他眉头一皱,回头就是一刀,只见窗台上的植物向窗户内长出来的叶子被整齐的斩落,致远一吓,问道:"你干啥呢?"

"没,就是看这把刀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人在后面看着我。"邵阳一边收刀一边回答着。致远也没有多问,只是他觉得至少那把刀是他的这一点无可厚非,也没有多想,回到了卧室收拾行李。

晚上,致远和邵阳挤在同一张床上。

"唉,就快艺术考试了呐。"致远闷闷不乐的说。

"多大点事儿,你书法不是一等一的嘛,要有自信嘛!"邵阳安慰着致远说。"睡吧,这

不还有几天吗,怕什么?"

"也对。睡吧"致远合上了眼睛。

半夜,致远睁开了眼睛,看见邵阳正在熟睡着,便下了床,摸黑去厕所。

"啊--好舒服。"致远上了裤子出门,关上了厕所的灯,打算摸黑回到床上。半路踢倒了一个放在餐桌下面的小柜子,里面的东西全部掉落了出来,致远捡起了其中一个模样方正的东西,翻过来一看原来是个相框,但上面的照片让致远不禁瞪大了眼睛。这时月光穿过了窗户撒了下来,致远看清了那张照片。背景是一个红枫飘落的秋天,站在右面的就是邵阳小时候的样子,茫然的看着镜头,不知所措的揪着自己的衣角。而蹲在左边那个天使般容貌的少女。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但是右眼中有一个青色的刻印,年龄和现在的自己差不多大,穿着纯白色的洋装淡淡的笑着,搂着邵阳的肩膀。

"这就是邵阳说过的姐姐?"致远看着照片自言自语道。但很快发生了奇怪的事情,那个淡淡微笑着女孩正从照片上慢慢地消失,最后照片上仅剩邵阳一个人在那里站着。"什......"致远睁大眼睛,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然后他顿时感到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早晨,致远睁开了双眼,一股强烈的倦意袭来。他慢慢地爬起来,头还在隐隐作痛。

"我在......床上?"致远四下看了看。他只记得晚上他去了趟厕所然后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他慢慢走下床,发现桌子上有买好了的早点,还有邵阳留在桌子上的一张纸条:

"你怎么还喜欢睡在地上?早点给你买好了,趁热吃吧,我去打工了。记得有

空帮我打打联盟什么的。"

----By 邵阳

"我睡在了地上?搞笑呢吧。这不在床上好好睡着的吗!"致远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张便条,吃起了早点,去厨房的水池子里接了点直饮水,看到厨房里陈旧的厨具和堆得满地都是的方便桶面与快餐盒,致远苦笑了一声走出了厨房,然后准备着书法的用具,打算为艺考做准备。他端着水走回了客厅,总觉得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一样,他努力的试图回忆着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他练了一会字以后觉得一个人太闷,于是决定出门去菜市场买点菜。

晚上,邵阳回来了,致远已经把饭做好了,是他最拿手的芸豆粉条炖肉,馋得邵阳口水直流。"致远你还会做饭!简直无敌呐!"邵阳的眼睛都开始放光了。"是个宅男会做饭很正常吧,来,趁热吃。"致远解下围裙拿来了两双筷子,坐了下来。邵阳二话不说就开动了,致远看着他那吃相,致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而邵阳也注意到了致远,于是停下来说:"怎么了,你怎么不吃?"

"没什么,就是在想你平时没人给你做饭你都怎么吃。"致远漫不经心的夹起菜往自己嘴里送。

"嗯......原来我姐姐给我做饭,她做的也非常好吃,只不过......"邵阳有些落寞的说道。

"抱歉,勾起你不好的回忆了。"致远一脸歉意。

"没事儿,不用在意,嘿嘿--"邵阳又大口的扒起了饭

吃过饭以后两人闲聊。"你姐姐为什么要去旅行呐,留下来多好。"致远一边收拾着明天考试用的东西一边问着邵阳。

"谁知道,估计是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吧。"邵阳一边躺在床上一边说。

"那她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致远拉上拉链又问道。

"不知道。"邵阳一辆茫然的望向窗外缓慢的说着。"或许快了吧。"

终于迎来了艺术考试的这一天,致远早早的起来了床,看着邵阳还在梦中。致远小心翼翼的拿起了收拾好的东西,正准备出门时手机响了。"谁啊这是。"致远不耐烦的打开了手机,一看是一封邮件:

To 致远:

我知道你要艺术考试了,考不好的话等着一个人被送到外地去吧。

----From 单峥

"切。"致远收起了手机,提起了背包,朝着日出的方向走向了前往深厦高等中学的路。"这里就是深高啊,感觉人好少。"致远走进了学校的大门,环绕着四周自言自语道,他随处揪下一株狗尾草衔在嘴里,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看起了日出。人渐渐多了,都是父亲母亲带领着的,只有致远一个孤单的坐在台阶上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他父亲是搞科研的,整天泡在实验室里,而母亲则负责家务,还要在实验室与家里之间来回奔波着,也就没什么空管致远。所以致远觉得自己的父母不怎么待见自己,但一想自己成绩吊车尾,就会打个什么英雄联盟这样的游戏,又觉得如果自己有个这样的儿子自己也肯定不待见他。太阳不知不觉得在上升着,这时听见广播里传来了一声:"艺术考试的学生请前往考场集合。"致远站起来吐掉嘴里面衔着的那根狗尾草,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前往了考场。

"总算考完了,解放了。"致远伸了伸懒腰说。"接下来就是等成绩了。"他背着包慢慢地走向了大屏幕,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等待着第一名的出现。"第一名,单致远:147分;第二名,林墨,145分;......"紧接着,有一位看似学校工作人员的人走到致远面前说:"请问是单致远同学吗?校长室有请。""哦......哦,好。"致远没弄清楚什么情况就被工作人员带到了校长室。

"校长,单致远我给您带过来了。"那个工作人员推开门彬彬有礼的说。

"哦,你回去吧。"校长用慈祥的声音说道。

"了解了。"管理人员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屋里只剩下致远和校长两个人,顿时一股紧张的气氛袭来,致远不禁打了个寒战,眼神飘忽不定的站在那里,双手揪着衣角。"放松些,年轻人。"校长不紧不慢地说着。"首先,恭喜你在艺术考试中取得了第一名,但是鉴于你基础学科分数过低,学校不予录取。"

"可是艺术分的线已经过了啊,还有招考细则上不是说......再说了......还请您再考虑考虑。"致远有些焦急地向校长解释着。

"无需多说了,你可要知道深厦高等中学是一个怎样的高中。那么,请回吧。"校长微笑着说道。

"骗人的......吧。"致远双目失神,喃喃自语着走出了校长室。"不愧是老单的儿子。"校长慢慢地点开了手机,看着就在刚才发来的那条短信:‘不要录取单致远。--单峥。’"估

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

"哦,致远你回来了。对了你考的怎么样?"邵阳一脸笑意的问道。"书法你可是这个区的第一啊,应该......"致远什么都没说,牙关一咬便甩门而出。"又来了,这种感觉。我再次愧对了别人的期待。"他漫无目的地狂奔着,跑上了天桥,扶着天桥的栏杆大口的出着气。"好冷。"他慢慢地蜷缩着身子,看着桥下车来车往,听着车辆及时而过的声音,眼中噙满了泪水。这是邵阳追了过来,看到了天桥上的致远便走上前去要拉致远。"不就是没考好嘛!有什么......""住口!""总是会有......""我叫你住口你别他妈再说了好不好?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会能死是不是?!"致远眼中噙满了泪水,大吼着挥拳冲向了邵阳。他哪里是邵阳的对手,还没碰到邵阳便结结实实的吃了记重拳,然后就失去了平衡摔在了地上。

"痛......痛痛痛痛,我说你这臭小子下手就不能轻点?"致远从地上坐了起来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

"好点了吗?"邵阳蹲在了致远旁。"不就是一破考试嘛,大不了老子也不上了,一块打工自在去!"

"喂......你就不能正经点?"致远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邵阳。

"对了还有,张璐晴叫我给你捎个话,说有同学聚会,问你去不去。我说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也不去。"邵阳面无表情地问道。

"那就去吧。"致远慢慢的说道。

"哼,这才像话。"邵阳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来,起来!"然后把手伸向了致远。

下午,两人一行来到了伦巴萨,那里张璐晴,李远航,徐明辉,杨凡还有夏童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致远环视了一周,和邵阳一起坐了下来。

"抱歉各位,来晚了。"邵阳有些歉意的说道。

"不,没关系的,能来就好。"张璐晴微微一笑,笑的是那样的陌生。这时他发现张璐晴坐在自己对面,而李远航坐在她旁边,在左边和右边则是徐明辉和杨凡,有说有笑的,喊张璐晴还张口一个"嫂子"闭口一个"嫂子"的,而更奇怪的是她竟然也没有反驳,有夏童坐在自己旁边低着头拿着手机,看样子是在发短信。过了一会她收起了手机,神秘地看了致远一眼,致远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一封短信。发件人竟然是夏童:

‘看出什么端倪来了么?我记得我应该让邵阳告诉过你不要让你来了。

--By 夏童’

"搞什么啊,有什么端倪?"致远疑惑的看向夏童,夏童摇了摇头,示意致远继续看。这时李远航笑着问:"好了好了,大家都考得怎么样?"

"东济一中!"杨凡笑嘻嘻地回答着。

"我也是呢!"徐明辉也是笑着跟腔道。还别有深意的看了单致远一眼,单致远茫然。

"邵阳你呢?"他接着问。

"深高。"邵阳一脸不爽得回答着。

"深厦外国语。"没等李远航问夏童连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然后吸了一口她自己带来的柠乐。

这时李远航又看向了致远。"我......我......"致远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眼神飘忽不定。

"哟,没考上是吧,还是差一点点呢!"李远航用嘲弄的语气说道,然后徐明辉和杨凡在那里跟着煽风点火,讽刺着致远,他低着头揪着自己的衣角,无地自容,他看见了张璐晴在桌子下捣了一下李远航,也听到了夏童的咳嗽声,但李远航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终于看出夏童所说的‘端倪’了。原来是张璐晴告诉李远航他落榜的消息希望李远航不要刺激他,而夏童曾说李远航和张璐晴有地下恋,单致远听到后则不屑一顾地说:"他算什么,有本事的公开来啊。"说这话的同时李远航刚好经过。现在好了,他知道单致远落榜了,然而他又和张璐晴考上了同一个学校,可以公开了,所以他要嘲笑单致远,嘲笑他的失败,嘲笑他的一无所有。想到这里觉得已经不能忍了,他要站起来和他打一架来证明自己。他猛地抬起了头,却看见邵阳突然站了起来,抬手就是一记重拳捣在了李远航的脸上,他一个撤咧倒在了座位上,鼻血直流。

"你想打架?"杨凡冷冷的看了邵阳一眼说,邵阳冷哼一声,看都没看杨凡一眼,只是蔑视的看着李远航,他还想打第二拳。徐明辉拿着纸巾给李远航擦着鼻血,一边打电话说着要喊人。

"够了没有你们,同学聚会打什么打?"张璐晴急了,说道。这时致远低头一看夏童在做着‘快走’的手势,而邵阳则是一副‘傻愣着干啥,事儿都完了,走呗!’的表情看着致远,他起身一句话不说的向门外走去。他回头看了一眼,张璐晴在安慰着李远航,然后抬头不经意间与致远对视,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令致远不由得心寒。而邵阳则一直低着头往前走着,他觉得当初应该听夏童的话不带他来的。

一路上,致远走在前面漫无目的的踢着石子,邵阳在后面用头枕着双手跟着。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致远一脚踢飞了石子,停下来问。

"夏童跟我说这场同学聚会是李远航专门算计你设计的,所以叫我不要让你去,但是我想去啊,我又说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也不去,于是就把你带过来了。"邵阳承认的倒是很干脆。

"你为什么又想去呢?"致远想不明白,一脸埋怨的看向邵阳。

"我就想打那个王八孙子,有意见?"邵阳抬起头放下手,用地痞样地目光看向致远。

"什么啊,你这家伙!"致远扑哧一声笑了,一拳捣在了邵阳的肩膀上,邵阳也没有躲,也跟着笑了起来,说:"回去吧!"于是两人一行在夕阳的陪伴下,有说有笑的回了家。

到了楼下,邵阳一瞥旁边的邮箱,发现自己家的邮箱有一袋东西。"先等等,有邮件。"邵阳说着从邮箱中拿出了一个大信封说:“是你父母给你的。”"都到这份上了还要说什么?"致远疑惑的拆开信封,拿出了里面的那一封信。信的内容很少,甚至说它是一张便条都不为过:

致远:

妈妈知道你落榜了,所以给你申请了这所学校,但是不要在意学校如何,一定

要好好的学,你爸他有个科研项目,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你现在应该在邵阳那里

吧!不用挂念我们,你的学杂费我们会给你打到卡里,那个校长和你爸的关系不错,

你一定不要给人家添乱。

--王黎瑛。

里面还有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入学说明。"潼济区峰见私立高等中学,入学说明?"致远打开了里面的通知书自言自语道。

"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会有高中?"邵阳纳闷的上了楼。潼济区位于深厦市的西南端,其中有一条很长的高铁干线链接,由于那里位置偏僻所以人们对那里的认知也仅限于那里是个相对落后的地方,但其实那里通过了各种各样的改革以后成功的富强了起来。

"那个地方离这里好远......"致远低下头说着,这是他的脑海里依旧浮现着那个到最后一刻都对他以敌视的张璐晴。

"还想她?人家名花有主啦情圣兄!"邵阳趴在楼梯的栏杆上对着楼梯下的邵阳说,"先上楼再说。"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楼。回到家以后邵阳和致远都在看着入学说明:明天上午12点之前务必到该校报道并进行入学测试,合格者交齐学费即可入学。记住,这不是一所普通的学校。"这什么啊,还不是一所普通的学校。"致远苦笑的放下入学说明,但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马上又拿起了说明,"啥?明天,那今晚岂不是就该走了?"致远慌忙的收拾着东西说道。

"那我也跟过去看看,那是个啥样的高中。"邵阳也跟着收拾起了东西,当然他很自然的去了阳台把那把太刀也拿了过来。

"你确定你要带着那个?"致远有些不可思议的指着邵阳背上的那把太刀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要是外出的话还是带着比较的好。"邵阳回头看了看自己背上的

那把太刀。

"收拾好了吧,出发!"两人一行趁着月色,前往了去潼济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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