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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言不合发便当

七夜怪谈

  

包扎好的伤口处传来痒痒如同蚂蚁搬家时的触感。伴随着身体的素质呈10倍的增幅,我的治愈能力简直比吃速效药的效果还快。如果平常在出租屋里受个如此刀伤,我想我还要躺在病房里看着天花板上转了不知多少圈的风扇;现在呢?我想我走到医院前就可以愈合。不错,在受重伤时至少可以不用看到那些主治医生凶神恶煞的表情了。

我神经病似的又把包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纱布解开,些许的血迹还粘在胳膊的皮肤上。我慢慢地撕开最后一层伤口的薄纱,果不其然,血流潺潺的景色不再,疤痕上凝固的红色血块消失不见,白色的肌肤取而代之。在两分钟前即使我明白我的身体发生了“进化”,我还是不敢相信我竟然如此的坚挺,前可举起千斤重物,后可替队友躺枪,简直不给战士和肉盾活路。

“奇迹⋯⋯”艾伦蹲在身边抱紧墨瑟的汗衫衬衣,眼前认真地褪开绷带的男人像是来自未来。他看过很多漫画,年少的他整天幻想着他能拥有那些拯救城市的英雄的力量,坏人们荷枪实弹地拥挤在一个废旧的工厂,他的小公主被困在一间小屋子里,口唇被胶带堵着无法求救,上衣绑上了定时炸弹坐在椅子上。他从天而降,把坏人打得屁滚尿流。他牵着惊神未定的小公主走出荣耀的战场,公主在他的嘴角留下一抹吻痕,一吻定情。从此他走上了惩恶除奸的道路,身边有佳人陪伴,人生如此的圆满,死而无憾。

“你的存在就是个奇迹,艾伦。”衣摆上下纷飞,我扣准衣服上的最后一个纽扣,“你是现代医学的奇迹,你还记得你在医院追了我地球几圈吗?”

艾伦睁着茫然的眼睛摇摇头,他抬头看向我,“什么医院?我只记得我从雪山上醒来,浑浑噩噩但又却像本能般地走到了山洞,记不得前面的故事。”

他迷惑地说:“我的记忆⋯⋯我的记忆。”

“你的记忆怎么了?你还记得你的朋友、你的家人、你的成长历程吗?”如果他说他记得,我绝对回去教堂礼拜一周。艾伦没有变,他还是他自己,不是另一个装载着他童年记忆的陌生人。失忆后人格大变是原罪,艾伦如果像一个木偶行走在世界上,我就不知道救赎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救赎是在救赎自己,不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样就完事。如果我感受不到内心深处负罪感的蜕变,还何来的救赎。如果艾伦的身体里住的不是他的灵魂,也许没有灵魂,我还不如去洗脑忘掉过去,这样一了百了,无人知晓。

我所在意的人,消泯于人世⋯⋯

“很混乱⋯⋯我似乎死了,最后淹死在了海里,水里有魔鬼,把我拖进深渊。”艾伦深吸一口气,仿佛潜水一分钟后刚从水面冒出头来,脸颊没有憋得通红,反而是一脸惨白,我轻轻地拍他的头,“艾伦放松,要放松,你就当这些记忆是你乱画给画花的纸片,装在抽屉里面纯属是在浪费空间,这些不愉快的回忆就把他狠狠地撕碎丢在垃圾桶里。丢下沉重而又无用的包袱,一身轻松的走在路上,对自己还活着心怀感激,这就是你墨哥的写照。”

跪在在绝望的暴雨之下视线快要模糊的时候,眼前的男人挺着令人放心的胸膛,弯下腰笑着递给艾伦一把直到虹桥漫天的伞。艾伦坚定地点点头,无声地回应男人的庇护。

“你不再是一个人。”我站起身,通道的尽头在地球的另一端,门前的血已经定格为精致的红色颜料,久违的抽出左轮,“走吧,跟紧了!”

门后的景象完全不同,之前的地面坑坑洼洼,墙面是开凿形成的花岗石;门后的通道像是大搞过装修那样,白色而又光滑的石质地板明明晃晃地布满地面和墙角。在一个鬼都不会来的地方铺上如此一个石道,我真的很佩服那个把牛吹上天的男孩的伟力,别人愚公移山式的坚持在他面前撑不过一秒,实用又透出一股高调的逼格。

远方忽然传来一点亮光,亮点在一秒之内迅速扩大,我赶忙拉着同在身旁的艾伦退后几步,下一刻狂风的呼啸先至,席卷着死神的信使对准我的心脏⋯⋯

火光相接,尖利的冷锋无情的弹开子弹,我下意识的向后仰身可无济于事。在0.04秒后,我的右胸一凉,破开一个二十厘米的大洞,冰冷的风在我的伤口间无言地拂过⋯⋯

像生命在流逝。

一把突破音速的弩箭,在撞针敲醒子弹的一瞬之间,撕破我的衬衣,穿透胸膛,血花凄美地绽放在洁白如雪的石道上,弩箭箭头没入石板,箭尾颤抖地发出嗡嗡声,血染红黑色的箭羽,一枚轻染红颜的羽毛缓缓地飘落在破碎的地板上⋯⋯下一刻走廊里无尽的回声在我的脑海里炸膛。

艾伦的眼睛在转向我的那一刻定格,枪口火焰的光还残留在他的眼瞳里。

难道⋯⋯这一夜就这样结束了?

所以我的救赎就这样以十分可笑的方式⋯⋯结束了?

脑海里不争气的开始寻找各种丢掉的碎片,那该死的记忆又冒出消逝的心膛⋯⋯

那一年,平民窟的里的人们不用在受生不如死的痛苦,一个年轻有为的开发商开始着手整顿贫民区,他让贫民区里面失业了的人开始有了工作。

我和亲如家人的两兄弟拼了命地在工地里干活,每天在墙角边搭一个火堆,地下铺着那些有钱人不要的床单,床单早就被我们脏透了的身体染个通遍。我们一同捧着几块用血汗赚来的硬币,穿着不知在河边洗过多少遍的素白衬衣,把文明人的超市逛了个遍,最后只买了一袋廉价的大米⋯⋯

我们三人很开心。我一直为了一个不可能再实现的愿望,在垃圾堆里找到的大铁锅,终于派的上用场了⋯⋯

富商那一天一如既往地在工地里和工人们干活,只不过今天有些不同,他的身旁站着一位女孩,女孩牵着她的手,那应该是他的女儿吧⋯⋯

女孩拉着他的爸爸来到我这个偏僻的角落,我在收拾,兄弟两人说他们要去追求西城街的两位女孩,早早离开了。

很可笑吧,因为我看呆了,把装满热水的铁锅差点倒在自己脚上,女孩一脸关切地跑到我的身边。

我说没事。

她笑了⋯⋯没有任何女孩能比得上她的美。

这是我和她的第一次初见⋯⋯

本以为再也不会再见⋯⋯

(读者:啊喂这两句真的是病句啊!你就不会改改吗?)

(aiiratoairis:这样我会觉得比较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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