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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七夜怪谈

  

我终究还是不知道救赎为何物,我终究还是不知道他名字,一分钟前他和我还谈笑风生、牛皮吹上天,给我的只是一些他的故事,我在他的眼里,看似朋友,看似兄弟,实际上更像是陌生人。如同上司对属下吩咐一些繁杂的事物,属下不必熟识上司,只要默默地执行就好,当公司裁员的时候也许属下会因为人际关系不好而被孤立,他的名字终究会在上司的名单里划一笔。他完全与上层没有直接的交流,平时从同事里了解的也只是九牛一毛,那个员工的写照就像现在的我,只是他误打误撞初入到了一个跟高的阶级,仿佛对接下来该负责的事物不知所措。

对于这种未知的挑战,群众的第一反应大多是呀我竟然踩了狗屎运啦就算是赎罪失败被困在无逻辑空间也没有什么大事嘛,我本来就是一个住在地球上的普通人我怎么能干涉一个宇宙啊,失败大不了就是进不了现世嘛,这不就是100%模拟度的网游嘛,而我在那里面是一个挂比不是挺厉害的嘛何必和那些高位存在比,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宇宙小市民岂不是很好?

很好?当他生活的宇宙莫名其妙地消失,他的朋友他的爱人莫名其妙地消失,只剩下他孤独地待在无尽的虚空,然后又流落在另一个宇宙,他有可能流落在一个宇宙常数不同所以连碳基生物都不可能存在的宇宙,没有能力改变的他只能接受现状,重复一遍又一遍昨天的故事⋯⋯而宇宙灭亡的原因只是因为某个挂比帝国执行了一个格式化程序,某两个帝国又打起来了毁灭了不知多少个多元宇宙。在无数挂比存在的多元宇宙里,每一个宇宙原本不可能会发生的非正常灭亡事件变为了常态化。这意味着宇宙里的每一个拼搏的文明下一刻可能就会灭亡,所有的努力都被一个更高位的一个文明制造的武器毁于一旦。

当未知的可能,在随时可能毁灭的世界背景下,异变成了无尽的灾难、未知的恐惧。原本可以积极创造的东西,在某些凶残的“造物主”面前一文不值,在它们看来每个非它们创造或者改造过的宇宙都是有瑕疵的,它们可以把宇宙改造得更好,当然它们也可以按照他们的意愿创造宇宙,所以它们自然而然地对宇宙进行了规划。某些宇宙的宇宙常数被“修正”了,某些原住民因此结构崩溃而死去了,无数个文明又在一瞬间毁灭了。只剩下“造物主”领地里尚处于和平的宇宙里的文明还在瑟瑟发抖。

平行空间本就是应主宇宙无尽的蝴蝶效应产生,任何漫画、电影、小说中的世界都会在无数的平行空间中的一个里呈现,“造物主”产生的可能性无限增大,这是宇宙的毒瘤,所以所在的世界被永远地安排在无逻辑宇宙里。

这个无逻辑的世界由我创造,你放一万个心吧。

阿历克斯·墨瑟你加油吧,我刚才想了想还是给你写一封信教育下你短浅的目光,在我如此伟岸的身影下领略一些东西是不是感到很自豪?肯定的嘛,我给你打下了真理的基础,你现在一定很崇拜我是不是?相信我写的信你已经收到了,拜拜你救赎完了我给你打电话,一起混吃混喝去。

我刚从椅子上起身,把凭空扑我脸上的信摆好边走边读,信里展现的世界很残酷,但这对我毫无卵用啊,你给我讲这些我有鬼用啊,我只想知道怎么救赎啊,还有为什么你要用我的口吻写啊!

没有情感的人偶继续向山上行进,在冰雪覆盖的山路上留下一行规则的脚印,我的探照灯照到他,光束从他潮湿的头顶上穿过,照射出路面旁或深或浅的雪坑,男孩的衣服上原本有很多水渍,水渍结成冰披在男孩的后背上,冰面上倒映着手电的光芒。我心想你是德国工艺吧,在这么冷的天还不会冻坏零件,德国人讲究完美,他们有能力造出如此逼真的人偶,也许还可能再强上一筹,比如可以有喜怒哀乐的表情,可以说说话什么的。

我姑且叫他史密斯吧,101病房里的那封病例单上,黑色的印刷体上被沾满墨水,模糊不清,无法判断。但我的记忆力明显比之前好了一些,一些无法回忆的过去渐渐回想起来,我终于回想起了,一起玩耍的邻家男孩的姓⋯⋯

默默地跟在史密斯的尾巴后面,十分钟后我的右脸感受到一丝寒冷,拐过一个悬崖峭壁,灯光的光芒探进凹陷的山体,三米宽的阶梯斜向下铺到洞口,透露出住过人的痕迹,冷风从洞穴里涌出来,我现在的体质已经无惧,史密斯停下了脚步,竟然转身过来看向我的眼睛,黑色的眼瞳掩盖了原来白雪般的神色,他很害怕,“进⋯⋯”

“灵异事件啊⋯⋯”我吓了一跳,史密斯似乎正在恢复神智,行李箱被我一挥手差点滚下悬崖,我蹲下身抬起双手,食指晃来晃去,“一加一等于几?”

史密斯明显不懂我的意思,他睁大眼睛,疑惑地小声嘀咕,“进⋯⋯”

“你的名字?”

“进⋯⋯”

“一加一等于几?”

“⋯⋯”

我相信如果这里是大街,街上的行人流动,看见穿得寒碜的小孩子和他的哥哥聊着你是谁我在哪里的问题,估计会有好心的人握着我的手,硬币塞在我手里说你如果帮我铲一下我家门前的雪我就给你100美元,这是10美元预付金⋯⋯我真的干过,只不过我换成那个寒碜的小孩,“大哥哥”带着我每一家每一家的求问需不需要铲雪,我就在后面装可怜,那个胖子识破了我们的装束,他脾气暴躁,我们被他骑着摩托抡起球棍绕着平民窟追了一圈,最后“大哥哥”被迫掀开井盖,闻着死老鼠的恶臭,在里面待了一个小时,而我终于搬到了救兵,救兵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俩拿着棍子差点打起来,最后被路人叫的警察及时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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