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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着的救赎者

崩坏3rd黎明之章

  

我是琪亚娜,琪亚娜•卡斯兰娜,继承着家族代代相传的优秀的抗崩坏血统,所以我并没有受到这次崩坏爆发的影响。虽然周围的人都变成了死士,但凭借长期与崩坏战斗的经验,我并没有因此而困扰,反而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更容易出人头地。

但我并不开心。我从小就没有了妈妈,很久以前爸爸也再也没有回来。我独自生活了很久,即使是在学校里,也没有人愿意认真地搭理我。我有时候会眺望着窗外的天空。你说,为什么能够四处漂游的云,会被束缚在天空中呢?

今天我依然继续着我的逃脱计划,在这样一个死士遍地的学校,再待下去我也会闷死的吧。所以我几天前就一路干掉沿途的死士一路逃出学校。但意外的是在我跑到广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少女蹲坐在钟塔的屋顶上呆呆地看着天空。

本来我是不想管她的,即使没有被崩坏侵染成死士,那么就一定是律者吧,更她接触的话会死也说不定。况且如果再带上一个包袱,显然会耽误我的进程。

但下一秒我就再也走不出一步了,那个少女的眼神深深吸引了我,那是一种孤独得害怕的眼神,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无所事事,但哪会有人会这么痴地看着天空呢,除非,除非是失意之人。

也许是产生了共鸣吧,我试着在下面大声喊叫来吸引她的注意力,但并没有奏效,这让我有些生气,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跑到了屋顶。站在她的身后,她似乎是蜷缩成一团般的,双手环抱着腿,坐在屋顶的边缘处,看起来悲伤而无奈。

“喂,怎么我这么叫你都不回答啊,你是聋子吗?”我气愤地责怪她的无礼。

但她的回答让我碰了一鼻子灰。

“快滚出我的领地,人类。”

这么说的话,她果然是崩坏产生的律者么,如同一个孤高的王者一般,承受着力量带来的孤独。但就是这样,更让人感到痛苦,我下定了帮她逃脱这枷锁的决心。如果不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卡斯兰娜家族的血液可会哭泣的。

“为什么?”

我不是很理解她会对别人如此抵触,如果寂寞的话,更应该找人陪伴不是么?

“我不想让其他人的鲜血玷污我的领地。”

随后她便着急地赶我走,但越是这样,这种孤单的气息就越让我感到难受。

“可是,你看起来不是很寂寞,不是么?”

“以人类的拙眼,怎么能看出王的孤傲?快滚吧,人类,不然下一秒你可能就会变成一块焦炭了。”

“如果寂寞的话,就让我来当你的朋友吧,我们一起逃走吧。”

“在这样的世界又能逃得到哪去?”

我意识到自己是欠缺考虑了,没有经过思考就说出一起逃走这些蠢话。

“那这样吧,不管去到哪里,我都会保护你的,所以一起走吧。”

似乎她有所动摇了,双手放了下来。她转过头来。我知道虽然现在她穿着芙蕾雅学园的校服,但我知道这并不会是我认识的某人,她现在只是崩坏下产生的另一个人格罢了,而需要解救的,也是这个人,而不是在那具躯壳下沉睡的另一个人。

我以为我是不会动摇的,但当我看到的是那个人的时候……

“芽衣学姐!”

精致而美丽的面容,即使染上了悲伤的气息,但还是会吸引周围人的目光。那是学校的最顶层的人,优秀的学习成绩,无可挑剔的外貌,温柔可人的性格,是以前的我无法触及的存在。

但她却突然生气了,似乎她很痛恨她的身体原本的主人,我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

我想解释已经来不及了,她变成了一副凶狠的表情并向我发起了攻击,我侧身闪过这一发电弧球,并左闪右躲回避了接下来的闪电柱。

控制雷电的律者!这下可凶多吉少了。

果然马上她就发出一记缠雷拳,虽然我拔出双枪抵挡,但巨大的冲力还是把我弹飞到了墙上,身体陷入到断壁中,沉重的压力让我口吐鲜血。

但我还不想放弃,不想让她再那么痛苦下去,所以我必须,必须是我来拯救她。

我勉强抬头看向前方,但,她已经不见了。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我才在第二天找到她,这次她躺在天台的地板上,傻傻地看着天空发呆。

于是我再次到了她的身边。

没想到这次她先开口了。

“人类,你害怕死亡么?”

死亡?继承着对抗崩坏的命运,需要没日没夜地战斗的人,怎么能害怕死亡呢?要说我害怕的东西,那么就只有一样了,那就是长年一个人生活带来的寂寞,这常常让我感觉待在无法逃脱的牢笼中。

“死亡?我倒是更怕寂寞啊。”

我以为同为寂寞之人,一定会有共鸣的,但看起来她反倒是更生气了。

“那你就去死吧。”

转眼之间,天空电闪雷鸣,时不时有雷电落在周围的地面上,留下巨大的陷坑,但我不能退缩,我不想抛下她。

我快步地跑向她,一边躲闪着雷电一边前进,如果拉进不了两者的距离,那么一切都会无济于事。

但当我到达她的面前时,她却展翅飞了起来,彻底拉开了我们的距离。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如此抗拒别人的温暖呢?这样不是很痛苦么?不是很让人难以忍受么?

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一发电磁炮击中了措手不及的我。

“啊啊啊啊啊……”

带着全身麻痹的巨大痛苦席卷了全身,我无力地趴在了地面上,我感觉每个细胞都在烧焦似的冒烟,但我还是想看看她,再想多了解一点她,哪怕一点……

“下次再见到你,我将会杀了你。”

留下这句话她再次离开了。

我用仅存的一点知觉把身体翻过来,平躺在地面上。

为什么没有杀了我呢?如果讨厌我的话,杀了我不就好了么?如果不想与这只蝼蚁有所瓜葛,捏死不就好了么?

在你的心里,其实害怕着有那么一个人闯进你的世界吧,习惯了一个人的你,是在恐惧吧。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我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满天的繁星,这种寒冷,虽然缓慢,却会侵入骨髓,你知道么?

天亮后我再次找到了她,这次她回到了钟楼上,依然是第一次见面时的姿势和神情,难以言喻的悲伤。

我来到了她的身边,这一次我一定要带她逃脱这个世界。

“芽衣学姐,我们一起走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来了?”

但为什么她的语气会那么悲伤呢,得到朋友不应该是快乐的事么?

她却又一次展开了攻击,哭泣着的她转过身来,举起右手对准了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哭出来,难道是我又说错话了么?

就在我彷徨之际,电磁炮已经发射了,我下意识拔出枪来防御,如果用高强子弹与电磁炮抵消产生爆炸的话,那么我们两人都不会受伤。

但我失算了,子弹轻易地穿过了电磁炮,飞向了芽衣学姐。我惊慌地伸出手去,但我知道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子弹贯穿了她的身体,由着惯性,她向后倒去,从屋顶坠落下去。

“不要!!”

我大喊着跟着她跳了下去,终于是在空中接住了她。我努力地调整身位,用自己的身体承受了冲击,两人的重量加上下坠的加成让我感觉全身骨架都像要散开了一样,但幸好这是经过长期锻炼的我的身体,不然一定已经摔死了吧。

她渐渐闭上了双眼,身体的温度也慢慢散去。

“芽衣学姐!!”

我拼命地呼唤她,但,她似乎已经听不见了。

……

……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看起来是那么孤单,渴望着朋友,却又害怕着他人。我知道你是多么痛苦,就像被冰冷的锁链束住双手双脚一样,虽然看起来自由,但其实若得若失。我想要做你的朋友,你却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我,用言语赶我走去,甚至用暴力威胁我。但我知道我不能放弃,因为孤独的痛苦我也一样清楚,那种游荡在全身却无可奈何的冰冷一定让你很难受吧。

所以我想要拯救你,让你逃离那个只有黑白的世界,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找到了你,向你伸出手,哪怕握到的是刺,接到的是刀刃,哪怕不知道会失败多少次,但我还是想伸出手,我想要救你。

你一定觉得我像是个傻瓜一样吧,就是一个撞破多少次头也还要死磕的笨蛋吧。但这就是我啊,这就是笨蛋的我所想到的唯一一样的方法啊。

但为什么最后你还是选择了这样呢?明明杀掉我就可以摆脱了,但为什么你会手下留情呢,为什么你会,选择了死亡呢?那不是最令人难过的地方么?像我们这种害怕孤单的人所畏惧的最深邃的黑暗不是么?那么你为什么……芽衣学姐……

为什么我会那么悲伤呢?为什么即使不断地去擦眼泪却还是阻止不了它从眼睛里面跑出来呢?泪水滴在你的脸上,你却,再也回不来了……

之后,芽衣学姐醒来了,我却知道,那不再是你了。

芽衣学姐,你说,为什么能四处飘荡的云朵,会被束缚在天空里呢?

那一定是因为它们的悲伤需要有所寄托吧。

……

……

那么,再见了,另一个芽衣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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