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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无论情愿与否,失去即为必然

崩坏3rd黎明之章

  

将手掌平坦在视野前方,布洛妮娅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周围的人潮加上异常艳丽的骄阳,实在是让自己有些受不了。

这里是逆熵分基地的生活区,受到逆熵组织保护的人们为了躲避崩坏的袭击聚集到了这里。而这之中不乏有普通人,为了支撑生计,人们开始重新发展起来。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一个以逆熵基地为中心的城镇一样的地方。因为有着逆熵的保护,周围的崩坏兽都会被迅速地清除掉,因此人们也得以正常地生活在这里。

就逆熵和天命两者而言,都有着自己的陆上基地,而这些基地往往也会吸引着普通人前来寻求庇护,虽然可能会花费一定的精力来保护这些人们,但为了得到更多人的支持以及对自身人员的补充,两大组织也乐于花这份力气。

布洛妮娅现在就在一条人来人往的街上,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到哪里,只是一味的向前走。

虽然是可可利亚被叫出来放松一下心情,但布洛妮娅实在是没有任何的目标,心里平静的像是一摊死水,这让布洛妮娅提不上劲来。似乎是不太愿意出来的,但待在房间里的话,也一定是同样的状况吧。

周围的人们陆陆续续地从布洛妮娅周围走过,有的人三两成群、有说有笑,有的人匆忙地低头赶路,也有人和自己一样毫无目的地在街上徘徊。没有人回头看布洛妮娅一眼,人们都自由自在的生活着,似乎这就是一个正常的世界,而不是被崩坏侵蚀了的那个千疮百孔的噩梦一般的存在。

布洛妮娅稍微整了整自己的领子,看来自己今天的打扮还算是能够接受,不会引人注目,也不会让自己别扭。

布洛妮娅今天没有穿上平时的便于战斗的衣服,而是选择了白色无袖衬衫衬内,蓝白色的短夹克衬外的组合,下半身则是浅蓝色短裙加上白色长筒袜,脚上是普通的黑色长筒靴。这样的布洛妮娅与普通人看起别无二致,有谁会想到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会是负有“银狼”之名的逆熵主战力之一呢?

“啊,这是……”布洛妮娅在一家餐馆的门前停下了脚步。这家餐馆装修极为朴素,似乎就像是用一些破旧的砖随意搭成的建筑,门前也只有一个小黑板写着“营业”二字,与破破烂烂的载体不同,上面用粉笔写的字倒是工工整整。

布洛妮娅似乎记得这家店,在自己还是小孩的时候,自己、杏、希儿和妈妈经常来这里吃饭,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它还是在这里静候着它的顾客。没有华丽的装饰,也不需要浮夸的广告,它只是为了那些想要真正享受一时的平静的人们存在着。

“……”也许只是下意识的,布洛妮娅推开门走了进去。

与其外表相衬,里面的人数也是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冷清,也不会让人觉得喧杂。人们互相之间有说有笑地分别围着几张桌子,一边品尝美食,一边分享今日的见闻。

布洛妮娅径直走了进去,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欢迎光临,请问客人你需要些什么呢?”

问话的是一个束着马尾的棕发少女,与其他招呼客人的服务员一样,脸上挂着令人心安的微笑。但与别人不同,布洛妮娅此刻不会有感情的存在,即使是被这样的美少女温柔对待,也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以前的老板娘呢?”布洛妮娅想要见以前那个照顾自己姐妹三人的女人一面。毕竟曾经自己经常光顾这家店,与老板娘也算得上是熟识了。

“诶!”女孩似乎很惊讶的样子,“你认识家母么?”

“嗯,曾经常受到她的照顾。”

“这样啊。”女孩若有所思地抬起了头,“家母去年已经过世了……”

似乎有万千愁绪在女孩心里纠缠着,布洛妮娅甚至可以从侧面看到女孩眼中的泪光。

“是……么?”无意间勾起了她人的伤心事,布洛妮娅愧疚地低下了头。

“家母走的时候很幸福,说自己的一生都致力与搭建与人们的这一小小的宁静之所,为此没有留下任何的遗憾。”女孩收起了愁容,又重新绽放了笑颜,“所以呢,我也会继承母亲的意志,用自己的力量将这家店支撑下去。”

“……”

“哈哈……”因为布洛妮娅没有回话,女孩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抱歉啊,一不小心又多嘴了。”

“那么,请问客人你需要点些什么呢?”

“一杯啤酒。”

“啤酒?客人你看起来不像是能喝啤酒的样子啊。”

“一杯啤酒。”

“……好的。”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的帘子后,布洛妮娅转头看向了窗外。

时间依旧在流逝,无论你在不在意,总会有东西慢慢地从你身边溜走。从那次自己逃出逆熵至今已经有好几年了,就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曾经陪伴自己的人也不在了。而在这之后,又会有多少人离开自己呢?

会害怕再也见不到想见的人么?会担心在兴奋地跑去朋友家里玩时面对的却是一座墓碑么?会恐惧周围的事物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被时间蚕食么?

看着对面空空的座位,布洛妮娅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一般,这让自己感到自己别于世界的违和,就像是与这样的场景格格不入一样的别扭。

“看起来,客人似乎有些不开心呢?”不知什么时候,刚才的少女又来到了布洛妮娅旁边,此刻正弯着腰仔细端详着自己。

“是这样么?”布洛妮娅抬头看着面前几公分处的脸。布洛妮娅也说不清自己内心是在什么的心情状况下,由于芯片的存在,自己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表达自己的感情。即使是这时,布洛妮娅的脸上依然是死气沉沉。

“客人,感情这种东西呢,并不一定要通过表情或者动作什么的表现出来哦。”少女将手中装着啤酒的杯子放到桌上,“这个人是开心还是悲伤呢?这个人今天过得好不好呢?只要一接触,心的感觉就会传过来哦。”

“……”

“诶诶诶……”激情满满的演讲却没有任何回应,少女尴尬地试图挽回面子,“那好吧,今天就和你好好谈谈吧。”

“……”

“我叫做缇娜,客人你呢?”少女端端正正地在布洛妮娅对面坐了下来。

“布洛妮娅。”

“那好,布洛妮娅,你究竟为什么不开心呢?”

“我?不开心?”自己现在是很难过的样子么?布洛妮娅也不清楚。

“是做错了什么事么?能不能说来听听呢?”

“做错了事?”布洛妮娅稍微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也许只是我本身就令人讨厌罢了。”

“??”

“我总是一味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任性的离家出走,理所当然的嘲笑朋友,果断地背叛最亲密的人,即使回到了这里,也依然被妹妹厌恶着。”

布洛妮娅低下头接着轻声说道:“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是硬着头皮活下去呢?还是顺便找个借口死去呢?我每天都思考着这些问题,却始终犹豫不决。”

是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一个少女说出这样悲伤的话语呢?缇娜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呆在原地看着这个对前路充满迷茫的少女。

没有任何接下来的交流,双方陷入了沉默,周围只有其他客人的说笑声传过来,但这只会让气氛更加沉重罢了。

“如果对未来没有信心的话,不如为了过去而活如何?”

“过去?”

“嗯。”缇娜握住了布洛妮娅的手,“记住过去的错误,忏悔过去的遗憾,为了不让过去重演,于是不断地变强,不停地改变,最后一定能让未来变成与自己所痛恨的过去完全相反的美丽世界的。”

“……”为了过去而活,这种荒谬的做法会行的通么?只要不断地改变,就会摆脱过去遗留下来的伤痛么?布洛妮娅没有作出回答。

“缇娜!别偷懒了,快来招呼客人啊!”

“来了,来了。”听到同伴的呼喊,缇娜不得不再次投入工作了。

“抱歉了,布洛妮娅。”缇娜双手合十低头道歉后转身离开了。

“……”

看到缇娜又开始了忙碌,布洛妮娅拿起了桌上的啤酒,半透明的黄色液体顺着酒杯的杯壁滑入口中,一股陌生的苦涩味在舌头上蔓延开来。

数十秒后,布洛妮娅将杯子重新放在了桌上,里面的液体似乎没有减少的样子,依然能够由着惯性在杯中左右晃动。

“真是难喝……”

布洛妮娅起身离开了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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