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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引发的奇迹

无限之魂

  

魔法少女打倒魔女会化成更厉害的魔女,但如果是魔法少女之外的人打倒魔女的话就不会陷入这种连锁了吧。虽然浪齐觉得自己已经找到切断这个连锁的方法,但是……

“该怎么做呢?我能够打倒她吗?”

此时最后的夕阳已经沉入了地平线下,夜幕已经降临在这个一个人都没有的城市里。没有电,没有路灯,阴沉的天空看不到星星和月亮,在这没有光亮的世界中,只有一片沉寂的黑暗,无限的黑暗……

浪齐向着那巨大的难以形容的魔女缓缓走去,忽然满是瓦砾的地面上出现了微弱的光芒,照耀着的地面变成了一条笔直的小路。

“是在邀请我吗?”

浪齐低声说到,小圆化成的魔女就在这条小路的尽头。巨大的身影闪耀着不祥的赤黑色光辉,随着浪齐不断前进瓦砾变得更多了,同时瘴气之风也变得更强了。崩坏的大楼倒塌了,有的还有燃烧过后冒着烟的建筑。车辆被吹翻,电线杆被刮倒,断掉的电线闪着火光。窗户碎了玻璃飞散,倾斜大楼的窗户里只有窗帘的残骸在舞动着。原本是车站的地方,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变成了一堆瓦砾。

地狱般的光景展现在浪齐的眼前,毫无疑问这是这个世界末日的开始,在这些地方的中心,耸立着色的巨大身影悬停在天空之中。庞大的如同台风般的瘴气之风就是由它发出的,它好像要把天空搅成一团一样扭动着,时而发出惊天动地的嗤笑声。

“……”

在距离地面数十万公里的宇宙中,一双红色的眼睛闪闪发光,掌管着魔法少女所有的因果有着少女外形的白色魔物微笑着望着这一切。

“作为魔法少女的潜在能力,是由背负因果的数量来决定的。一个国家的女王或是救世主暂且不论,但是仅仅经历平凡无奇的人生的小圆身上,为什么会集聚数量这样庞大的因果线,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原因果然是出在另一个魔法少女身上,说不定小圆正是因为晓美焰把时间不断重来的缘故,才成为了力量强大的魔法少女的吧,她翻转时间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确保鹿目圆香的平安。在因为相同的理由和目的不停回溯时间的过程中,不知不觉把许多个平行世界绞成了螺旋状吧,而鹿目圆香的存在就是这个中心轴呢。其结果就是把绝对没有重合可能的平行世界里的因果线,全部连接在了现在的小圆身上,但她似乎还没有自觉仍然在重新回逆时间,明明轮回的所有因果全部都循环往复循环往复,最后终点便是鹿目圆香这个存在的身上,换句话说正是晓美焰的努力才把小圆培养成了最强的魔女呢。”

“不过魔王啊,真的要和这个魔女战斗吗?就算是魔王也太勉强了。毕竟这个魔女是聚集了所有魔法少女的诅咒,就连我们都感到辣手的存在呢。聚焦着无数世界的命运,成为了因果特异点的魔法少女,正因为如此这个魔女才更加可怕呢,这可是比魔女之夜更加可怕无数倍的存在呢。”

随着浪齐在发光的小路上前进,周围的黑暗也不断的发生了变化。哀嚎,痛苦,绝望,以及诅咒,无数的历史,无数残酷的片段不断上演着,这是远比那个白色魔物放出来的画面更加真切的影像,这就是魔法少女化成魔女时对世界的诅咒。明明这条路并不长,但是当到达那双巨大而空洞的眼睛前,浪齐觉得自己仿佛花费漫长的光阴,浪齐觉得自己却仿佛走过了数千年。

“灭世的魔女,我很清楚你的诅咒。”

浪齐冲着天空中的那个庞然大物大声说道,但是这么无目的的破坏,这么无聊的不断诅咒下去真的是你的希望吗?我很明白你想让这个世界也尝尝自己身上的痛苦,但是……”浪齐深吸了口气,握紧了拳头冲着它大声说道,“这真的是很无聊啊!”

在这个瞬间那个庞然大物发出了咆哮,同时向着浪齐挥出了拳头。远远超过十二级的风力由瘴气组成的风暴扑面而来,但是在这庞大的瘴气中浪齐却半步未退。

“因为自己被骗了便想让其他人也同样感受和自己一样的痛苦,将自己的诅咒降临在其他无辜人的身上,还美名其约这就是规则!但这只是弱小的表现!因为你们完全没有打算对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做些什么,所以就算是化为了魔女也只是变成迷失在自己的诅咒中根本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坠落的存在!”

巨大的拳头并没有击中了浪齐,它在击中浪齐前停了下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它。

(无限之魂……)

在浪齐的身体里产生出了什么东西,虽然开始是微弱的光亮但是它慢慢开始变的强大,终于在身体里回转疾走起来,交聚在他的胸前。浪齐向胸前交聚的光芒伸出手去,把它握在手中,一口气说道,“比起去对付这些无辜而又弱小的人们,不想去和更厉害家伙战斗吗?”

“没用的,魔女只是诅咒的集合,怨念的意识残片,坠落的灵魂的碎片。”处于黑暗的宇宙中的白色少女露出了轻蔑的笑容,“这种东西只有本能,根本无法沟通,所以他们怎么会听你的指挥?”

“和我签订契约吧,虽然不能保证,但是在圣杯战争中也许会遇上这一切的元凶吧,那时就用你们的诅咒,你们的力量把它打倒吧!”和惊人的音量一起出现的是惊人的力量,它们源源不断的从无限之魂中溢了出来,狂涌的力量,满涨的力量,这些力量好像是无限之魂之前吞噬小圆成为魔法少女时的光辉。

惊人的光芒仿佛要把昏暗的天空染成了金黄色,仿佛要驱散黑夜,仿佛要魔女巨大的身躯也一起普照。浪齐感到那个惊天动地的嗤笑声在颤抖,无可救药的恐惧着,随后变成了惊如同闷雷般的劫哭。

龙卷风和闪电,摧残着本已经残破不堪的城市。

它的痛苦、不能原谅的怨恨、绝望、撒不尽散不完的黑暗回忆, 在这一瞬间,黄色、蓝色还有深红色的绝望的尽头,是笑容……这些笑容在浪齐的身边闪过,遥远的过去,在这个星球上的某处,拼命战斗着的无数少女迎来终焉时绝望的笑容全都浮现了出来。她们把生命和使命拼死进行到底,那些耀眼的笑容全都浮现了出来。

咚!

强烈的提示音在浪齐的脑海中响起,浪齐觉得这一次主神的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响亮。

(你是否愿意和『Kriemhild Gretchen』救济的魔女签订契约,使其成为你的仆人吗?)

“是!”

(契约成立!)

主神的声音如同镇魂的钟鸣,响彻在黑暗之中。

据说魔法少女是能实现梦和希望的存在,所以即使只有一点点,说不定也许真能引发真正的奇迹……

浪齐手上的纹章发出了炽热的光芒,这光异常灼热,让浪齐觉得整条手臂仿佛都要融化了似的。以纹章为中心赤红色的回路开始不断向外展开,一个接一个的红点出现在手掌上,并且开始向手臂延伸。当整条手臂都泛着发光的纹路时,这些红点又开始化成了一个个螺旋,看上去简直就如同一个个小小的星云似的。星云开始旋转,契约开始生效,浪齐面前那巨大的身影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在明亮的光芒中,那巨大的形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着,黑暗中的光芒,绝望中的笑容,诅咒中的忏悔,迷茫中的祈祷,各种各样的感情,各种各样的矛盾,各种各样轮回的印记相互交织着。

这份契约实在是太过巨大,太过沉重……

契约产生的纹路已经侵蚀了浪齐全身,从肌肉到骨骼,从血管到神经,从细胞到基因,每一个单位都充满了力量,剧痛让浪齐就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而浪齐的面前,魔女的身体被压缩再压缩,逐渐变换了形态,重新恢复了少女的样子。同时少女从肩膀到胸口的光芒溢出了浓郁的黑色的气息,紧接着由光所化成的鲜艳的粉色的礼服变成了黑色。从胸口到手臂的光芒,变成了护手。从胸口到腰际的光芒,变成了轻飘飘的裙子。然后脚上游走的光芒,变成了深红色的舞鞋,而光芒过后黑暗也也随之经过,鲜艳的颜色皆被染成了深沉的黑色。

过了好一会儿光芒消失,黑暗消散之后,立于浪齐面前有着粉色头发的少女慢慢睁开了眼睛。那完全不是人类的眼睛,妖艳的简直像是别的存在。即使因为契约的力量让其化成少女,但是她的本质还是由无数的悲惨的因果聚集而成的魔女,名为鹿目圆香的少女的意识早就在化成魔女时变得微弱了,所以眼前有着鹿目圆香外形的少女更本就是别的什么东西。

“……”

少女望着眼前全身泛着赤红色魔法纹路的男子,但是浪齐却无法回应他,因为此时他仿佛陷进了由哀伤组成的悲惨久远的世界里。漆黑的回忆和痛苦好像要撕裂贯穿整个宇宙一样,在苦闷疯癫中浪齐觉得心脏仿佛快要裂开了似的,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消失的瞬间。

眼前的身穿黑色礼服的少女走到了他的身前,双手捧起了他的脸颊接着吻了上去。就在嘴唇与嘴唇重叠的瞬间,暴走的契约之力仿佛受到了什么牵引似的,由手掌开始聚集到他的胸口,然后完全没入了他的体内,浪齐手上的纹章居然又回复成了原本的样子。这时少女的嘴唇也离开了,好似回味般她伸出了舌头轻轻的舔了舔嘴唇。

“怎么会这样?变成了魔女的魔法少女是绝对不可能变回来的!”位于宇宙中白色礼服的少女抱着头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忽然她大笑了起来,“我明白了,果然是这样啊,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魔王的力量啊,强制把自己的契约者变成少女吗!真是个古怪的魔王啊,那么至少把他的数据记录下来吧。”

如此说着少女睁大了那双红色的眼睛,视界为之展开。在废墟的城市中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有着奇怪耳朵的不可思议的生物,这种名为QB的生物在远处注视着浪齐,它的瞳孔中完全没有那个黑色礼服少女的身影,红色瞳孔映出的只有被黑暗包裹着的浪齐。

当它试着进一步观看时,QB的身体却颤抖起来,因为它看到黑暗中,在浪齐的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唯一能够清楚的看见的只有那双冰蓝色的瞳孔,而那双冰蓝色的瞳孔就像QB在观察他们一样也正在向这边观望着。

“那到底是什么?明明应该是看不到身在结界里的我……”

这是这只QB在这个世界上发出的最后的声音,下一刻它身处的结界被庞大的黑暗吞噬了,那白色身体也被黑暗啃食成了破布般的碎末。

“分身被消灭了吗?算了,反正在这个星球上收集能量的任务已经达成了。”位于宇宙中的白色礼服少女将视线从那颗蓝色的星球上移开了,那双红色的瞳孔望向了漆黑的宇宙深处,在那里一道巨大的光路正在向这边延伸,“魔王啊,下次相见应该是在战场上了,再遇到我们之前不要被其他人干掉了。”

如此说完白色礼服的少女的身影化成了无数的光粒,融入了那条波纹般的光路之中。

“你就是我的仆人啊。”

望着眼前黑色礼服的少女浪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自己的心情,明明是少女的外形却散发着完全不似少女的妖艳的气质。虽然浪齐知道自己与一个不得了的东西签订了契约,但是就这样相互对望着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吾乃救济的魔女,”仿佛复数的声音同时响起,“吾乃慈悲,吾将消除了世上所有的悲伤,故吾能创造天国……”

如此说完少女的身影溃散了,化成黑色的瘴气融入了浪齐的影子中。

“真是的,眼睛好痛啊。”足以容纳一百人的大浴室里,女仆长正坐在精致的狮子头雕像下叹着气,“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终于找到了消失的魔王大人的位置了,但为什么是在过去啊?虽然魔王城可以穿越时空,不过要去那个地方需要魔王大人的命令,巧珂莉特大人不在的现在根本就去不了啊。”

“那么只把我一个人送过去总可以了吧。”

忽然一个元气的声音在加娜的身后响起,女仆长转头一看,包着浴巾露出小麦色肤色的少女正在她身边摩拳擦掌。粉色的头发因为热气的关系变得湿漉漉的,让她在英气中带着一份少女的娇柔。

“如果只是送一个人过去的话理论到上是可以办到啦,”女仆长眯起了眼睛,“不过以你目前的状态不行的。”

“如果比力量的话我是不会输的!”

“不,不是这个问题。”

“唉?”

“很简单!”女仆长对着真红伸出了手指以完全不容反驱的气势大声说道,“因为主人没有呼唤你!”

“……”

愣了半天的真红理解了这句话的意义后就这样坐倒在水池中,“是啊,我真是太失败了,他在被袭击的时候完全就没有想过叫我帮他战斗啊。”

“所以现在就算超越时空把你送去魔王大人所在的地方,你大概也完全找不到他吧。”

“怎么会!依靠契约力量的话不管在什么位置我都能找到他……”

“太天真了!”女仆长顿了顿说道,“为什么你要去找他?”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真红有些不明所以,“当然是为了夺回我的还对手星尘啊,顺便再去打倒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另外还有……”

“所以说你实在是太天真了,人与人最远的距离……”女仆长再次微笑着说道,同时指尖碰触着她胸部说道,“不是所处的时间,身在的地点,而是心啊……”女仆长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到最后变成了自言自语,“另外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已经早上了啊。”

浪齐抬起头来望着在地平线上升起的朝阳,废墟被染上了一层金色,残留的水洼反射着灿烂的光芒。空无一人的都市,只有死寂,不过这个被毁掉的城市大概会被重建吧,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地方已经和自己没关系了,自己只是这里的过客,原本因为力量不足才落到这个地方。

“作为过夜的地方还真是糟糕呢……”浪齐微微的发出了感慨,“不过这次一定要追到帕拉多克斯!Unlimited Burst!无限加速啊,带我到他所在的时空去吧!”

随着浪齐的命令的响起,周围的世界变成了奇妙的光景,废墟在白色的光晕中消失的无影无中,朝阳的光芒也随建筑的废墟一起消失了,同时浪齐发现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黑暗填满了。失去光华的朱红色巨大圆柱一个个立了起来,背靠着其弧形侧面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有着妖艳身形的少女。

巨大的圆柱上无数的篝火无声摇曳,微弱的照明将周围照亮,圆柱不仅是最初的那一根,同样的物体似乎无尽地绵延着。地面是纯白的沙砾,目极之处隐约地浮现出一个巨大宫殿般的奇异轮廓。

“怎么可能……”

望着少女连浪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正是昨夜与自己签订契约的救济的魔女。

“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对,为什么你会在『无限加速』下行动?”

对方并没有搭话,反射着篝火火光的瞳孔中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浪齐觉得心脏正在噗通噗通的直跳,但不知为什么心中的某处又确实存在着些许的兴奋感。虽然她确实与自己签订了契约,不过奇怪的是浪齐完全看不到她的数值,而且就连详细的信息都无法确定。同时浪齐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无限加速中自己的魂力和心力都变成『?』,看不到具体数值了。

“魔王,我只是变成了你期望的样子……”黑色礼服的少女如此说道,“另外即使因为契约的关系我无法与你分离,只能存在于你的影子中。”

恍惚间浪齐想起了在签订契约时救济的魔女的话语。

『吾乃救济的魔女,吾乃慈悲,吾将消除了世上所有的悲伤,故吾能创造天国……』

“也就是说你融入我的影子的原因是……”

“世界有着无数的虚像,魔女结界的本质就是虚像世界……”

随着她的话语黑色的世界开始波动起来,在黑暗中出现一个特别宽广的空间,地面闪耀着不可思议的光芒,如水面般摇曳着透明的青色,而天空则暗淡无光,简直就像是整个天与地反转了一样。

忽然浪齐的脚下出现了光路,那是昨晚一样的光路,摇曳着光路一直延伸到魔女所在的圆柱,浪齐并没有动,脚下的光路却像电梯一样把他送了过去。在移动的时候浪齐的视线划过那些圆柱,他惊讶的发现圆柱上面刻有一些图形和文字,不过浪齐觉得这些圆柱更像是刻上了名字的墓碑。

当光路把他送到魔女的面前时这些景象也全部消失了,那种压抑的气氛也着景色的变换而改变了。白色的光晕中,出现了一个虽说并不宽敞,但让人感到舒适的房间。墙壁也好地面也好,似乎都被精心的装饰过了。房间的角落是燃烧着的壁炉,壁炉上放着一只黑色大锅,热腾腾的水气不断冒出。靠墙处是一张大床,随着之前景色的改变救济的魔女也变成了坐在床边的样子。不得不说眼前的少女实在是太美了,粉色的头发加上黑色的礼服,看起来就像是含苞欲放的黑色花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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