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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渡鸦之梦

崩坏外传之救赎

  

“爱德,我找你有点事情,过来一下。”

醒来之后的诺亚,刚刚给杯子里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便被米卡莱狄亚叫了出去,准备谈什么事情。

“说吧,这是你刚才的检测报告,你能解释一下你的体内为什么也有崩坏能吧。”

米卡莱狄亚拿出一叠资料,递给了诺亚。

“我的体内?难不成……”

诺亚猛然想起了六年前,在塞西莉亚被执行废除之后,自己将塞西莉亚体内的部分基因制作成药剂,注射到自己体内的事情。

“是那一次。”

“哪一次?”

米卡莱看诺亚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便认为这小子的身上肯定出现了某些端倪,于是便开口问道。

“抱歉,主任,我注射了塞西莉亚老师的源基因。”

诺亚将实话告诉了米卡莱狄亚。

“你知不知道那东西是不能随便注射的吗?!搞不好会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

“抱歉。”

“这就是你一直以来头晕头疼的症状,所以,我现在也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办法帮助你。”

米卡莱狄亚很清楚诺亚此时的情况,就是因为他六年前做的这件事情,让他的身体现在正处于崩溃边缘。

而且,爱因斯坦博士也说过,爱德是人造人,如果他做了这些事情,只会让他的寿命更短,不会更长。

“怎么办,米卡莱主任……”

“你这小鬼,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你如果是个女性还好,男性注射女武神的源基因的话,可是会死人的!”

“是……”

虽然嘴上是在训着诺亚这小子,但是,米卡莱心里还是很担心他的情况,如果诺亚不小心因为这个而丧命了,那么,她的心里也会难过不少。

“这情况还不止这样,刚才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的身体已经发生变异了。”

“什么?”

“你看你小子的右手。”

诺亚便顺着米卡莱狄亚的话,看了一眼他的右手,发现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米卡莱狄亚忽然猛地抄起桌子上的一个针筒,向着诺亚的右胳膊刺去,但是,诺亚却感觉不到疼痛,就连主动躲避米卡莱的反应也似乎失去了。

不过一会,从他的手臂处,一只像是黑鸟的翅膀钻了出来,随后,他刚才被刺伤的地方,有一道红色的光芒闪了出来,伴随着像是圣痕的纹印出现,但又转瞬即逝。

“看,就是这样。”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也不清楚,爱因斯坦老师正在研究这个问题,现在,发生在你身上的基因异变程度超乎我们的想象,你如果闲的没事干的时候,就多研究一下自己的身体好了。”

说完这些之后,米卡莱狄亚转身就准备离开,似乎是诺亚说出自己以前对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让米卡莱狄亚不是很满意,于是,便带着极为不悦的表情离开了。

“我的身体……”

少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想起了昨天在梦境中所发生的一切。

由于最近,爱因斯坦博士以及特斯拉博士并没有安排多少工作给自己,所以,诺亚还是处于休假期间。

“我自己的身体……”

他抱着对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什么了的心情前往了一个他从来没有踏足过实验间内,在平台上放置着一个如同单人床大小的实验装置,似乎是专门给人躺上去而设计的。

他躺了上去启动了开关,覆盖在设备外的玻璃罩子将他覆盖了起来。

“您好,诺亚博士,请设定您的睡眠时间。”

“两个小时,足够了。”

“了解。”

这个装置似乎是专门为休眠准备的,诺亚此次前来,就是想要知道自己的梦境和自己的身体有着怎么样的关联。

他这次进入了梦境,眼前出现的东西不再是废墟和黑暗,而是和以前一样的关押着塞西莉亚的房间,自己出现在这个房间内,塞西莉亚正坐在床上,慈眉善目的看着自己。

“好久不见,小爱德。”

塞西莉亚还是和以前刚见到的时候那样温柔,见到阔别许久的恩师,诺亚走到她的面前,跪了下来,将头放在塞西莉亚的双腿之上。

“老师,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试图问塞西莉亚一些事情。

“那是我的一部分,小爱德。”

“怎么会……”

这是一个能够进行自我暗示实验的设备,通过这个设备,诺亚可以同自己的潜意识对话,从而可以知道隐藏在自己身体里的一切到底是什么。

这个塞西莉亚,很显然就是诺亚的潜意识的具现化,换句话来说就是内心世界。

“老师与你同在,爱德。”

“老师。”

此时他也无暇思考其他的东西,陷入了对塞西莉亚的深深思念当中,他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了出来,化作了五彩斑斓的泡沫在空中环绕着。

“别担心,爱德,只要你遇到危险,我都会保护你。”

“但我不懂……老师,为什么,我的身体……”

就在诺亚看向自己的双手时,似乎能隐约看到有红色的条纹在上面环绕着,将它们包裹了起来。

“爱德,今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请不要忘记,你现在拥有的一切,还只是小小的羽毛,当它成为丰满的羽翼,一切都将揭晓。”

塞西莉亚的身体被温暖的光芒笼罩了起来,她的身体,正渐渐的化为光点,消失在诺亚对她回忆的梦境之中。

“老师!呼!咳咳……”

从梦中惊醒的诺亚感觉很不好,他现在的头脑十分不清醒,就像是有人用棍子朝着他脑门敲了他一棍一样,让他现在分不清楚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

“你醒了?”

当他醒来之后,发现云母博士一直在看着他,似乎是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呆在这里。

“云母姐姐?”

“我在这里呆了一个小时,发现有人用了装置就……”

“时间过得真快啊,呕。”

他打开了实验舱,发现现在已经是两个小时过去后的下午三点了,从梦中醒过来之后,他便一直分不清现在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似乎是出现了不适的生理反应。

“没事吧,小诺。”

“我……我没事。”

在做出呕吐但又没有吐出来的动作之后,云母便搀扶着他走出了工作间。

“那小子没事吧,话说,老师,你一直监视那家伙真的好吗?”

“没关系。”

此时的米卡莱狄亚和敦两个人在背后偷偷看着云母和诺亚,这两个人是从刚才到现在都在暗中观察着诺亚的动向,顺带一提,米卡莱狄亚用来扎他的那个针筒,里面提前装有纳米机器人,是用来起监视作用的。

“小诺,你知不知道艾坦去哪里了?”

“您找她有事情吗?”

“刚才约好要在你刚才呆着的那个地方进行研究工作的,结果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艾坦也是逆熵蛛网研究所的人员之一,她和云母博士有着很多的工作上的交集。

“那我自己去找吧,这里没关系吗?”

来到电梯的拐角处,诺亚向云母示意不用搀扶了,云母便放下了诺亚,让他自己行动。

“谢谢您,云母姐。”

“没事,有事情的话再叫我啊,我先去找艾坦了。”

说完这些,云母就走掉了。

虽然现在恢复意识之后很担心冰儿,但是,诺亚还回想起进入潜意识里时候的不适感和昏胀的感觉,似乎是那种有别的东西在自己身体里,想要融合进来的感觉。

“姐姐!姐姐!可以告诉冰儿博士哥哥去哪里了吗?”

就在他忽然想起冰儿的时候,听到从他身后传来一阵稚嫩可爱的女孩声音。

“不知道呢,诶?诺亚博士!”

“艾坦姐!”

诺亚回头,看到一位粉色圈卷头马尾发,戴着可爱的红色框眼镜的,约有二十多岁的女性研究员,这位就是艾坦博士,逆熵使用的主要实验操作系统就是她主导开发的,也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

跟在她身后不停转来转去的小萝莉就是冰儿,可能从刚才到现在冰儿就一直在找自己的博士哥哥。

“小冰!你没事啦!”

“嗯嗯!”

看到了博士哥哥,冰儿便开心的冲上去抱住了他,诺亚抱着冰儿,脸颊一阵红热,毕竟诺亚平时也很少有机会和小女生有肢体接触。

“米卡莱姐姐给冰儿打了针,然后冰儿就没事了。”

冰儿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刚才米卡莱狄亚给她所做的恢复治疗。

“那么,诺亚博士,我去忙了啊。”

“哦哦。”

在简单答应了艾坦之后,艾坦就走了。

“我们去找克里斯塔玩吧。”

“哥哥还有事,下回吧。”

冰儿从律者状态恢复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拉着诺亚去找克里斯塔玩,但是,诺亚知道自己现在还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是别的,而是关于自己身体的研究。

“博士哥哥无论去哪里,冰儿都会跟着去的!”

“诶……”

此时的诺亚,只想着最好某个人过来把冰儿带走,这样的话自己还好去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的身体。

但是,此时这个萝莉非要跟着自己,那也没有办法,于是,冰儿就跟着诺亚来到了另外一个工作间的门口。

“权限确认,请输入名字。”

“诺亚·戈登。”

“对不起,您没有足够的权限。”

原本要自己单独偷偷摸摸进行实验的诺亚博士此时遇到了很麻烦的情况,这个实验间似乎不让自己进入。

“冰儿!”

“对不起,您并非本研究所工作人员。”

“周玮仪!”

“对不起,您并非本研究所工作人员。”

“博士哥哥,这个真好玩。”

冰儿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在她眼中看上去很奇怪的门。

“我打个电话给义母大人吧,等我一下,小冰。”

“嗯!”

在给爱因斯坦博士通电话之后,诺亚便把电话的免提模式开启,然后,爱因斯坦博士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门才打了开来。

“话说,你小子要登入哪个实验室啊?”

“就用一会。”

“喂……”

就在爱因斯坦博士还没问完话的时候,诺亚便挂断了电话。

诺亚和冰儿两个人走进这个工作间,刚踏入的一刹那,原本昏暗无比的房间忽然亮起了灯光,似乎是电路已经接通。

“小冰,博士哥哥现在教你一些东西,注意看好啊。”

说完,诺亚就来到了控制台前,输入了一些奇怪的命令,然后,屏幕上便显示虚数空间传输装置正在启动。

“待会博士哥哥进去的时候,小冰就来这里帮博士哥哥看一下,如果屏幕闪红了,小冰就去按那边的开关帮博士哥哥断下电,好吗?”

“嗯嗯!”

诺亚所说的屏幕闪红是极少数发生的情况,他在逆熵的这段期间,爱因斯坦博士教给了他不少的东西,其中也包括虚数空间传送器的使用方法。

如果虚数空间传送故障,那么会发生非常不得了的事情,如果出现这种情况的话,那么就要断电来保证传送过去的人员安全。

按理来说,研究人员一般是不会登入逆熵网络的虚数空间的,除非是系统故障到要用这种方式来修理,但这次,诺亚似乎是有更多的想法。

“呼,终于到了,D-0286,开启权限。”

“欢迎您,诺亚博士,请问您要登入的区域是?”

“零区域。”

零区域是逆熵虚数网络中位置在原点的一个区域,也就是说,进入零区域的人,可以读取自己脑海里的想法,虽然危险性不大,但还是会有。

在踏入零区域的一刹那,他似乎在空中看到了自己脑海中的景象,废墟,工厂,广播,还有在自己身旁漂浮着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克隆个体。

直到现在,他还不能清楚这些东西到底是在预示着自己什么东西。

“你来了,我的孩子。”

诺亚向前走动了几步,忽然,塞西莉亚就像是全息投影一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老师,我来了。”

“老师终于见到你了。”

诺亚体内有塞西莉亚的源基因,换句话说,塞西莉亚现在就活在诺亚的体内,如果在自己的潜意识内见到拥有自主意识的塞西莉亚,那么,在虚数空间就一定能够见到活着的塞西莉亚。

“好久不见,爱德,这段时间你过的还好吗?”

这不是诺亚潜意识里只会说“我会保护你”之类话的塞西莉亚,在诺亚体内拥有塞西莉亚源基因的情况下,这个塞西莉亚,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嗯,还不错,老师,我来这里,是为了来问您一些事情。”

“是什么呢?”

“请将关于女武神的所有事情,告诉我。”

塞西莉亚曾经是天命最强的女武神,也是天命总部的王牌之一,如果来找塞西莉亚了解关于女武神的事情,那么可就是找对人了。

“那么,爱德,我会将女武神的所有事情,全部说给你听的。”

这种方式,也相当于是在吸取存在于自己体内那些塞西莉亚源基因的所有记忆,将这些片段的记忆,通过翻译成数据,再翻译成为记忆由人体的表象记忆读取出来。

“爱德,我们女武神能够拥有对抗崩坏的力量,是源于在我们身上铭刻着的圣痕,要想获得圣痕的力量,就必须要拥有极高的崩坏能适格性。”

“所以,有很多无辜的女孩,被天命当作实验体,在崩坏能的适格性改造中牺牲掉了,前段时间,和爱德一同的那位叫做克里斯塔的女孩,也是失败者之一。”

“但是,有更多在崩坏能改造中没有死掉的女孩,她们还会被带到更为严峻可怕的实验所,进行下一步改造,更多的,老师就不知道了,老师只知道有这样的一个可怕的地方。”

塞西莉亚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极为惋惜的表情,似乎是一直知道这些并看在眼里,却对这些无能为力。

“知道了,老师,为什么天命不使用男性作为实验体呢?”

“那是因为,除了天命的三大家族,卡斯兰娜,沙尼亚特和阿波卡利斯家族以外,几乎没有任何男性拥有崩坏能的极高适格性,所以不会被作为实验体,但是。”

“但是?”

塞西莉亚走近了诺亚,将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之上,露出欣慰的微笑。

“但是,我将它赋予了你,爱德,连同老师的圣痕一起,化作你的羽翼,保护着你。”

就在诺亚还很疑惑的时候,他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腕处,有一道鲜红的纹印显现了出来,慢慢的,向他的整只手臂蔓延过去。

“这就是老师当年所遭受的痛苦,现在,爱德,你要带着这种力量活下去,完成属于你自己的愿望。”

塞西莉亚摸了摸诺亚的头,那种真实的触感从他的头顶上传了过来,温暖,柔软,就像是母亲的手一般。

“老师,不,我要完成您的愿望。”

“老师没有愿望,老师只是一个希望自己家人能够平安生活下去的普通母亲罢了。”

此时,那种一直以来塞西莉亚和自己的丈夫齐格飞分开和离别时的痛苦,正在诺亚的脑海中回荡着。

“我知道了,老师,我一定会完成您的愿望,然后,将我所拥有的一切传承下去。”

“嗯,没错,爱德,老师希望你可以成为你想要成为的那个人,再见了,我的小英雄。”

和在梦中一样,塞西莉亚化作了光斑,随着在虚数空间吹来的虚拟微风,飘散在了昏暗的空中。

“您是我的光,我的理想,是我所追寻之人,我永远不会忘记您教我的这一切。”

“第一日,赐予我认知之人。”

“第二日,赐予我人性之人。”

“第三日,赐予我感动之人。”

“第四日,赐予我离别之人。”

“第五次,赐予我自由之人。”

“第六日,赐予我刀刃之人。”

“第七日,赐予我反逆之人。”

“我的恩师,塞西莉亚·沙尼亚特。”

“看来平安回来了,诶,小冰?”

诺亚从虚数空间登入装置出来之后,发现冰儿正趴在实验控制台的桌子上,睡着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臂,并没有发现在虚数空间里塞西莉亚赐于自己的那个圣痕,他左看了看,右看了看,根本没发现什么异常。

“看来你身体里的那个源基因试图同你的身体融合,我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爱因斯坦博士也来到了这里,并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屏幕上盯着诺亚通过米卡莱狄亚注射在他身体里的纳米机器人传来的影像。

“义母大人?!您来了吗……那个……”

“没事,我也早就料到你会来这里,并且准许你这么做了,我能的出的结论是,你小子身体里的源基因和你身体里的某种东西结合,让你有了某种特殊能力。”

“特殊能力?”

爱因斯坦博士似乎知道些什么,准备解释给诺亚听。

“准确的来说,就是类似克里斯塔身上拥有的能力,女武神的力量在你的身上不起作用,但是以另外的一种方式呈现出来了。”

她摇了摇熟睡的冰儿,把她从瞌睡中叫了起来。

“难道说……那天……”

诺亚猛地想起了自己在冰儿暴走时,遵循自己体内力量的呼唤,召唤出了类似于乌鸦一样的能量聚合体。

“是这样啊。”

他看向自己的双手,似乎能隐约感觉到什么。

“嘛,既然你小子还没意识到的话,那就去找敦吧,那小子估计会帮你的忙,哦,对了,还有,到时候把薛定谔博士也叫上,你的这个情况可要好好研究一番。”

“我的……力量……”

他根本没有听义母爱因斯坦的话,而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是还没从“我有了超能力”这件事情中清醒过来。

“算了,反正你小子也不会认真听,快点从里面出来,然后马上给我出去。”

“诶,是!”

爱因斯坦博士离开了,冰儿蹦蹦跳跳的牵着诺亚的手,离开了虚数空间登入室。

“女武神既然叫女武神……那么我总不可能叫男武神吧,太难听了,小冰,既然我也有克里斯塔的那种力量,那么我该叫什么呢?”

“不知道。”

诺亚此时猛然想起自己召唤过的那群乌鸦。

“叫,乌鸦吧,这个应该蛮适合的。”

“鸭哥哥?”

“不是鸭哥哥是乌鸦哥哥,算了,现在我得好好确认一下,以后也能帮得上大家的忙。”

在确认了自己体内力量存在的可能性之后,诺亚决定要去做下一件事情,但是,他还是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使用这种力量,也没有掌握它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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