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
科尔在荣德维尔的制式服装中翻找到一顶棉帽子，正好能把秃掉的头顶遮住，而耳边后脑以及前额的头发正好完美地掩饰了科尔现在的窘相。相对于制服背后有一个碗口大的洞的扫罗来说，这应该还算是幸运的。
周日，盖德果然没有出现。三人浑身的肌肉都在呻吟着，每做一个动作都会感到酸痛。因为全身的疲乏，科尔今天早上差点起床失败。但在精神力回复速度超一流的扫罗的骚扰下，科尔依旧准时到达了食堂，与浑身散发着疲惫，还摆着一张似乎写着“我想死”的脸的莉雅汇合后，就直接向图书馆走去。他们做了一天的书本归类工作，虽然说不上休闲，但无论如何也要比危险书籍回收工作轻松得多，无论是对肉体还是对精神来说都一样。
转眼间就到了周一，世界常识课准时迎接学生们的光临。在老师的指示下，大家纷纷把自己的作业交到讲台上，不一会就累起了厚厚一沓。老师看了看讲台上的作业，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看来大家都认真做了，就算没有仔细听课的也应该已经找听课的同学们借了抄过，或者是已经去图书馆繁杂的书本里仔细看了吧。所以这一次我就不去批改大家的作业了，我给所有人满分！”
虽然老师直接给了所有人最高分，但不知为何科尔就是高兴不起来，这时的他心里总有一种‘早知道就不熬夜抄作业’的想法。他四处看看，有这样想法的似乎不在少数。
“下面我们开始上你们的第二节课，今天我们来讲讲每块大陆上的主要国家构成……”
因为害怕老师又出什么刁难人的题目，科尔尽己所能集中精力听着，在毅力获胜的前提下终于等到了钟声响起。这次的作业果然又是每个大陆主要国家的构成和位置，而书本上的相关描述也在作业布置之后消失了。科尔突然有了一丝成就感。
接下来是世界史，老师同样让大家把作业交到讲台上。世界常识课的作业大家都只上交了一张地图而已，所以作业堆得还算整齐。但世界史则有些不同，有的人只写了寥寥几句话，而有的人则写了一小沓。
这一节课的内容同样是听老师不停地叙述有如睡前童话故事一般的他所谓的上古历史。一连串夸张而逻辑混乱的故事被老师啰嗦的性格拖得冗长无比，课堂上的故事与其说是历史其实更像是神话传说，但大家心里都在怀疑这些该不会都是老师随口编的吧，如果真是这样，科尔只能佩服这老师的想象力了。这一回的作业同上周一样，写家乡特有的神话传说。看来这老师十分喜欢收集这个。
而下午的魔法基础则可以说是万众期待。
科尔扫罗和莉雅三人组提早半小时到了教室里，而这里已经有十多人了。他们互相炫耀着自己做好的第一支魔杖，然后交谈着学会魔法以后想要干的事情。
老师按时走进了教室，同时手里还提了一个提包。
“好了，大家不要兴奋了，我们开始上课。”
老师出声让同学们安静下来。
“上节课让大家回去做的魔杖都做好了吧？”
同学们纷纷举起自己的魔杖亮给老师看。
“很好，把你们的手放下来吧，有没做好的吗？”
几个学生颤颤巍巍把手举了起来。
“行，没做好也没关系，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是什么理由现在空手上课的。当然，做好了的也不要骄傲，按我的经验，这个班级里有十分之一的魔杖是能承受魔力的就不错了，换句话说，你们中有九成的魔杖是废品。没有魔杖的到我这里来拿。”
老师把手提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外观粗糙的魔杖。
“这些是你们的前辈做的，虽然看起来简陋，但每一根都经过了我的测试，完全可以承受住你们这个等级的任何魔法。所以如果中途坏了不要说是质量问题，这种情况我见得多了，尤其是挥舞得太用力甩桌角上的。这里不包换，这一根是教学用的魔杖，免费提供给大家，以后如果坏了请各位自己去商业区购买。”
那几位没有魔杖的同学到讲台上每人拿了一根。
“不要太在意魔杖的外观了，有些做得粗糙的其实是高手做的。而你们和魔杖的契合度肯定不会比你们自己头发做得要好，但基本魔法都是可以正常发出的。好了，现在大家把书翻到23页，学着我的语气和节奏念咒文。”
翻书声充斥在教室里，当翻书声停息下来的时候老师也开始念诵咒文了：
“寄宿在我身体里的光明的力量啊，请倾听我的呼唤吧，愿你们能够聚集在一起，让圣洁的光芒撕开黑暗，照亮世间。”
随着咒文的念诵，老师的魔杖也不停地在空中划着圆圈，最后一句念诵完毕的时候向下轻轻一点，一团轻柔的光亮出现在魔杖前方。
“好了，大家都试试吧。念诵时语句一定要清晰，慢一些都没有关系，注意词句之间的音调变化和停顿，这些在书本上都有标示。魔杖的挥动没必要太用力，但一定要注意结节奏。这是最基础魔法，就算是一些小错误也不会影响魔法的施放的。”
老师晃了晃魔杖，那团光球就四散飞开了。
整个教室里慢慢被念诵魔咒的声音充满了。大家都念得很慢，毕竟谁都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施法能够完美一些。当然，召唤徽章那次不算。
突然一声爆裂声在教室里响起，是一位同学的魔杖炸裂开了。
“这就是魔杖制作出现了问题导致的，上来拿根新的。”
老师向大家解释道，然后随意从抽了根魔杖递出去。
因为刚才的小插曲，大家的念诵都被打断了，重新念诵的咒文中不免夹杂了些抱怨的声音。
“啪！”
又有魔杖爆裂开了。老师又从随意抽出一根魔杖。
“啪！啪！啪啪啪！！……”
爆裂声此起彼伏，看来魔杖制作也是门技术活。
“坏了的自己来拿。”
老师干脆站到讲台一边，让学生自己去拿。
科尔和扫罗在念诵完毕的时候魔杖也炸了，木屑和作为杖芯的头发四散着袭向周围。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手里的魔杖残骸，无奈地笑笑。
这时，身边一团白色的光球出现了。科尔和扫罗赶忙转过头去，莉雅的魔杖前方出现了一团将近两米直径白亮的物体。周围的同学也都纷纷侧目。
“好像有同学成功了，而且似乎对魔法的领悟不错。大家不要气馁，这是最基础魔法，谁都可以的，不要围观了，坏了的来我这里拿魔杖。”
看到有人已经成功了同学们像打了鸡血，你推我搡挤到讲台边抢魔杖，老师则一脸苦笑在旁边看着。
科尔这一次对照着书本，一字一句清晰地念诵着咒语，在最后一句脱口而出的时候，魔杖向下轻轻一点。一团乳白色的光球凭空出现了，虽然不比莉雅的那个大，也没有莉雅的那个明亮，但自己好歹算是召唤出来了，这时候科尔已经感动得说不出话了。在召唤出光球的同时，一种明亮而温暖人心的感觉在科尔心中燃起，这种安心的感觉让科尔非常舒服。
科尔看向身边的扫罗，他的咒文也念诵完毕了。然后一颗比萤火虫亮不了多少的光点在杖尖漂浮着。扫罗看着自己的成果，对比了科尔的，又看了看莉雅的，如果他现在开口，声音一定是哽咽的吧。
“好了，大家都成功了吧？随意挥动魔杖，心里面想着让团光球消失就可以了。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召唤出来的？”
大家纷纷晃动自己的魔杖，让光球消失。然后四处转头看，貌似大家都召唤出光球了。
“好的，看来你们都掌握这最基础的魔法了。那么有没有谁召唤出来的光球非常的小？”
扫罗捂着脸举起了手，与他一同举手了的还有另外一男一女。
“好的，你们先上来。”
三位没能够发光的学生在窃窃私语声中走向讲台。
“你们是没能召唤光球还是召唤的光球有些异常？”
似乎三人都能够召唤出光球来，但都显得有些小。
“你们重新召唤一次，我的书在讲台上，照着书本慢慢念，一个一个来。”
在全班面前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有些伤人。但三人都照着做了，他们在完成魔法的时候都召唤出了光球，但那尺寸的确难以说得上满意。
“好的，下面的同学不要说话了。他们是特殊体质者，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魔法天分比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差，只是他们拥有一个过于强健的肉体，导致魔力输出受到了阻碍。虽然如此，但同时他们肉体将会得到超过在座所有人的强化。你们三个，来摸这个。”
老师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水晶球，迅速放到桌子上。
“这水晶球能够模拟你们的肉体，当和它接触的时候你们体内的魔力会认为它也是身体的一部分，魔力会无阻碍地流进去，我们通过这个来测定你们的魔力类型和强度。”
那名女生小心翼翼地把五个手指贴到水晶球上，就在大家认为什么也没发生的时候水晶球开始逐渐发光。从水晶球中央出现一个乳白色的光球，然后光球逐渐变大变亮，直到最后那个水晶球发出了如同太阳一般的耀眼光芒。
“好了好了，快把手拿开，继续下去你要虚脱了。”
女生赶快把手从上头拿开，水晶球失去了魔力供给光线很快暗淡下去并消失。而女生也像是做了什么重体力劳动一样，不停喘着粗气。
“大家看到了吧，因为身体对于魔力的强大保有能力，所以他们体内的魔力储备要超过普通人。”
老师转向那名正调整呼吸的女生：
“你是光明魔法体质，你应该是受伤后会很快恢复的那种，没错吧？”
女生点了点头。
“下一个。”
另外一名男子走上前，看到之前的场景，这位男生有自信多了，直接把整个手掌按到水晶球上。和之前一样，水晶球开始出现白色光点，然后迅速变大，成为一个散发着白色微光的球体，但光线远没有之前那位女生那样耀眼。
“咔！”
木质的讲桌发出了这样的一声脆响。
“快把手放开，否则我又得换讲桌了。”
男生立刻把手从水晶球上拿开，喘着粗气，踉跄了几步。
“你是光明魔法体质，看情况，你应该力气很大吧？”
男同学点点头。
“行，下一个。如果发现讲桌要被压坏了就赶快把手放开，明白吗？”
扫罗点点头，也把整个手掌覆盖在了水晶球上。
白色的光点从水晶球中心出现，然后迅速扩散到整个水晶球大小。但这一次似乎没有任何伴生现象，讲桌没有那种承受重负的感觉，而水晶球也并没有发出光芒。大家就这么屏息等着。水晶球已经完全变成了白色的，别说是微光，就连光线似乎也没有发出，原先透明的水晶球现在成了一个白色的大理石球。
“这就有意思了，你把水晶球放到地上。对放那里就可以，身体稍微离远一点，只用一只指头保持接触就可以了。没错，就是这个样子，不要乱动。”
老师指挥着让扫罗把水晶球放到了地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根魔杖，选定好角度之后随着一声精短的咒文，遥遥对着水晶球挥过去。
“恳请，愿清风锋利如刀。”
一声爆响，石制地板上被划开了一条一厘米宽的伤痕，碎石子和灰尘到处飘散。扫罗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蹲在地上的他直接向后仰倒在地。水晶球又变回了它透明的本色。已经筋疲力尽的扫罗索性就这么躺在地上。
老师走过去捡起水晶球四处检查，在水晶球中央开始聚集起白色光点的时候就把水晶球放到了讲桌上。老师走上前把扫罗从地上拉起来：
“你是光明魔法体质，而具体能力则比较少见，是肉盾类型，你应该不容易受伤吧？”
扫罗点点头。
“而且你能力等级还不低，这水晶球连擦伤都没有。”
“那不是因为水晶球比较硬吗？”
“谁和你这么说的？这种魔力测试水晶虽然不能说是易碎品，但如果现在从讲桌上掉下来也是要磕下碎片的。刚才的刀刃法术我也没有偷懒，那里的地面至少被我割下去一米多深。好了，告诉我名字，我登记一下你们的魔法能力。”
老师在一张羊皮纸上记录了三人的名字，然后又拿出两张新的羊皮纸：
“你们回去吧，现在剩下的所有同学注意了，从右边开始，按顺序来接触水晶球，我将登记你们的魔法类型和姓名。”
大家在讲桌前排起了队，一一触摸水晶球。每个人都有些兴奋，因为马上就可以看到自己的魔法素质如何了。
刚才三个特殊体质都是光明魔法，水晶球都发出了白色的光芒。但随后也出现了黑魔法体质，水晶球的内部涌出类似墨汁一样的黑色雾团。还有混合体质，水晶球的表现类似于暴雨前的云层，翻滚着厚重的铅灰色。
同时可以根据光球的亮度，黑色的纯粹程度，以及灰色的翻滚速度来判断魔法的强度。科尔是黑暗魔法体质，但魔法素质却有些薄弱。其他同学的黑魔法测试都是漆黑的一团在水晶球里缓慢沉浮着，但科尔把手放上去之后无论过多久，都只有鸡蛋大小的一团稀薄的黑云，这样的结果让科尔有些泄气。
扫罗看到垂头丧气的科尔回到座位上，拍了拍他的肩：
“别太难过，没看见我连魔法都用不了吗？”
科尔苦笑两声。
突然一道刺目的光芒闪烁了一下。科尔和扫罗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镇住了，眼睛一瞬间只觉得刺痛难当，然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等爆盲的双眼逐渐恢复视力之后二人把视线投向讲台方向。
虽然看东西还有些重影，但基础视力已经回来了。在那里莉雅虚脱了似的跪坐在地上，旁边的同学还在不停揉着因刺痛而流泪的眼睛。老师则紧闭双眼，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念念有词。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不一会儿，老师睁开了眼睛，从讲台后面站了起来，看到蹲坐在讲台前的莉雅，老师走上前把她扶起来：
“来人帮个忙。”
老师向学生们喊着，站在讲台边的人都还在揉搓着眼睛，科尔和扫罗想都没想就快步跑到讲台前，把浑身乏力虚汗直流的莉雅半架半抬地移动到了前排座位上。
老师用魔杖指着摊在座椅上的莉雅的眉心：
“恳请，愿生命加护。”
刚念完，莉雅涣散的眼神就有了精神。
“刚才你摸水晶球的时候念咒了吗？”
莉雅摇摇头。
“你叫什么？是新生吧？”
“新生，莉雅•哈格里”
“告诉我从你的视角看刚才发生了什么？”
莉雅皱着眉头：
“我把手放到水晶球上，然后就感觉力气在飞快流逝，然后眼前突然一闪，然后我就没力气了，然后老师你就过来了，然后科尔和扫罗也过来了，然后……”
“我们知道然后怎么了，你好好坐着休息吧。”
老师重新回到了讲台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迅速记录了些什么。
“好了，大家不要慌张，没事了。眼睛还在疼的同学到我这里来，我对你们使用回复魔法。”
局面渐渐平静了下来，老师把剩下的学生的魔法类型和强度一一登记完毕，把羊皮纸收起来。而在座位上的同学都十分安静，一方面是在等老师对刚才的事情做一个说明，另一方面是自己体内的魔力被抽走之后整个人都很疲乏。莉雅静坐了一会儿，喝了老师给的热糖水之后精神已经回复得差不多了，虽然身体还是很虚弱。
“好了，所有人都测定过魔法类型和强度了吧？有没有漏了的？”
老师把水晶球放到手提袋里，看下面没有反应，继续说道：
“我猜大家对刚才的事情很感兴趣吧？下面请这位同学站起来。”
老师把手指向莉雅。莉雅一惊，然后撑着课桌勉强想要站起来。
“算了算了，不要勉强，快坐下吧。”
老师赶忙让莉雅坐着，并向她致歉。
“各位同学，刚才的事情不知道大家是否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能够让身为老师的我都瞬间爆盲的魔力，这样的人通常被称作魔力储。他们天生就是魔力的汇集者，这意味着我们班现在有了一名大魔导师级别的学生，如果光从魔力的量来衡量的话，这位……”
“莉雅，莉雅▪哈格里。”
莉雅有气无力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以后在荣德维尔介绍自己的时候不要念出姓氏，这会显得像在强调自己的出身，向别人介绍的时候说出自己的名字或者师承称号就可以了。”
“我叫莉雅。”
老师点了点头：
“就是这位莉雅同学，她的魔法容量应该是你们这一批次学生当中最为出色的，像拥有这样魔法素质的学生虽然不能说绝无仅有，但在身为世界最顶级学府的荣德维尔，平均下来每一级里也只有那么一个不到。大家祝贺她。”
说着，老师带头鼓起了掌。但所有学生都像刚上完克里斯汀娜主任的课程一样，连手都抬不起来，稀稀落落的掌声很快就停了。
“老师，虽然她一瞬间爆发了强大的魔力，但她自己也快虚脱了吧？这样抽干了体内的魔力才引发的现象能够算魔力储吗？”
一位同学似乎对莉雅的魔法素质有些嫉妒了，但连身为朋友了科尔和扫罗也羡慕得几乎落泪，也不能怪别人怎么想了。
“刚才说了，这魔力测试水晶球的原理是让魔力认为它也是身体的一部分，然后作为身体的一部分自然要有对应的魔力流进去。总体来说，一个人身体里的魔力是均匀分布的，只在大脑和心脏部分稍微密集一些。所以当水晶球里稳定下来之后，里面所反应的情况大概就是你们身体里魔力的一个富集程度。这里再提一下，当你们接触到水晶球之后，水晶球里魔力团的生成速度是由你们接触面积的大小和体内魔力的数量来决定的。打个比方，你们身体里的魔力就像装在水桶里的水，这时候再底部开了个洞。洞越大水流的就越快，同时也和水的深浅有关，越深的水就流得越快。刚才只是瞬间而已，整个水晶球就被魔力充满了，所以我可以断言……呃……莉雅对吧？……莉雅，她绝对是魔力储。”
“那么老师，既然她那么多魔力，只是一瞬间的话应该没有消耗她太多魔力才对，为何就直接虚脱了呢？”
“你们不也不好受吗？这主要是体质问题。每个人成年人身体里都有大概4升多的血液，有人少了将近2升还神志清醒，有的少了三四百毫升就晕厥，这是一样的道理。何况我看她的状态，似乎周末参加了很费神的强制劳动才对。但这些都不重要，身体素质可以慢慢加强锻炼，缓慢提升，魔法素质主要依靠的是天赋，后天训练也主要是提高魔法利用效率而已。好了，还有什么疑问吗？”
“老师，能教我们刚才的回复魔法吗？”
“这个是回复系的，属于中级魔法，对现在的你们来说太难。以后你们会学到的，还有什么？”
“老师，好像有的人施法可以不念咒，而且刚才我看了书本后面的基础回复魔法，那里的最简单的魔咒都有好几行，而且看说明效果还不是很好，老师是怎样省略咒文的？”
“这个以后会学到，还有什么？”
“老师，我觉得好多魔法的使用绝对超出了魔法师体内能拥有的魔法的量，那是怎么回事？”
“那是借用外界的魔力，以后学，请大家问我们学过的内容里不懂的地方。”
“老师，我看到好多时候念咒不需要魔杖……”
“这个以后会学到的。既然大家没有疑问，那今天我们就提前下课了。回去之后大家多练习今天学的荧光魔法，不要太执着背诵咒文，中间其实有些小错误也可以正常生效的。你们着重要去体会魔法释放成功时的那种感觉——不是成功的**，是施法的手感——包括那三位特殊体质者，也必须要练习，如果足够努力的话是能够达到你们同学的一般水平的。好了，下课。我建议回去每个人都喝点甜的补充能量。”
虽然下课了，但没有几个学生走出教室，几乎所有人都一滩烂泥一样倒在椅子上。每个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往莉雅这边看。
然后老师径直走到莉雅身边：
“身体好些了吗？”
“嗯。”
莉雅点头回应。
“魔力储虽然不像武神那么稀有，但也是一项少见的天赋了。如你所见，我也是一名新手老师，这是第一次接触到魔力储学生。每一个特殊天赋者都需要特别登记，等一下我会把你的事情上报给教导主任的。我记得你的魔杖是制作成功了的吧？”
莉雅把魔杖递给老师：
“这是我做的。”
老师拿着魔杖打量了一阵子，然后施展了一次荧光术。
“新手能有这样的水平挺不错的。”
老师把魔杖递还给莉雅，继续说道：
“刚才的荧光术你是第一次用还是在寝室里已经练习过了？”
“教科书上说第一次使用魔法需要在老师的指导下，这是我第一次用。”
“也对，如果你已经练习熟练的话那么最先受伤的就该是你的室友了。”
似乎莉雅对于魔法的领悟能力并不是十分突出，那一个巨大的荧光球不是通过自己的天赋发出的，而纯粹是魔力储的巨量魔力供应撑出来的。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额外多学一些东西？一般来说，特殊能力者是需要开小灶的，我会教你魔力的控制方法。”
“那就麻烦老师你了。”
莉雅回答得不卑不亢。
“行，那么我就去向教导主任申请去了。愿你今天过得愉快。”
说完，老师提起手提包，大步离开了教室。
“莉雅，这老师貌似看上你了。”
老师的身影刚从门口消失，扫罗的声音就立马响起。
莉雅没有反驳，而是白了他一眼。她扭过头，还是科尔看着顺眼。
“你很有天赋，和我学做菜吧。”
科尔非常不解风情，学着扫罗的样子也来调侃莉雅。莉雅翻着眼睛把头偏向另一边，正好对上扫罗那玩世不恭的视线。
“莉雅，你很有潜力，和我学变态吧。”
学校里最熟悉的两人竟然是这种形态，莉雅突然觉得秋风瑟瑟，悲从中来。
好在两人没有继续围绕这个话题，科尔对扫罗说道：
“扫罗，我记得盖德前辈第一次带咱们去图书馆的时候在半路上推荐了一家不错的冷饮店，有兴趣吗？”
“有，但前天咱们不是把自己的点券用得差不多了吗？”
“这么一说也是，最后加点的碳烤牛排虽然味道不错，但我们有点承受不起啊。你还有多少点券，我反正没了。”
“你是看见了的，我也没点券了。莉雅呢？能请我们喝点什么吗？当时的牛排你也是吃了的，味道不错吧？”
莉雅甩给身旁两位同伴一个白眼，无论什么时候都只想到吃的人为伍实在有些让人难受。当时虽然觉得同伴的吃相很丢人，但当三份冒着热气，滋滋作响的黑胡椒牛排放到面前的时候，莉雅也不客气了。莉雅最后连牛排里的配菜都一点不剩塞到了肚子里，牛排的汤汁也用面包蘸食干净。本身食量不大的莉雅最后觉得食物已经堆到了食道口，三人几乎是十步一歇扶着墙才回到宿舍。先不说那绝美的口味，在诺斯大陆，黑胡椒的价格是和黄金等价的，能吃到一次本身就是珍贵的体验了。
“牛排的确好吃，谢谢你们二位请我吃牛排。但我也是出了钱的好吗？”
那一次是三个人凑钱结的账单。
“我现在身上还有四五点左右。”
“那正好啊，那个饮品我记得一点点券一杯，正好咱们一人一杯。”
“行吧，但前提是有力气走那么远吗？我现在很怀念我的床。”
科尔和扫罗沉默了，走过去如果不迷路的话大概要40分钟左右。
“……咱们还是去食堂吧。”
“……虽然不甘心，休息下去食堂吧。”
“呵呵呵，我还以为见菜眼馋，吃饭舔盘的变态先生们为了食物能随时舍命呢，呵呵呵。”
面对这样的两位好友，一向保有大小姐涵养的莉雅也不禁说出了如此没有营养的讽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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