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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港区平静下的不安

追寻与启醒与念眷

  

港区,夕张科研楼中心室,机密研究室内。

“夕张一号,不是还不到半个月么,怎么突然联系我们?”这次出现在巨大星球模型装置前方的,除了夕张二号,还有女灶神。

从女灶神略显惬意的眼神以及她手上没有拿着太多资料册来看,此时女灶神应该是不算忙碌的时段。而这次开口的,也就是女灶神。

距离上次夕张一号联系港区本部,才过去十天,的确还不到半个月。而从吹雪到那边的世界来算,总共也才二十天,不到一个月。

影像上,夕张一号的表情显得很凝重,但又有些纠结的样子。对于女灶神的疑问,夕张一号也是犹豫了又犹豫,才似乎决定开口。

“是这样,现在吹雪阁下身边已经有两名寻找对象,而且根据吹雪阁下所说的,都是吹雪阁下同舰级的妹妹。”

夕张一号刚说到这里,女灶神就打断了夕张一号似乎还想接着说的话,脸上露出了微笑,“这不是挺好嘛,一个是初雪,另一个是谁?”

夕张一号看了女灶神一眼,并没有表现出不满,“据说是白雪阁下。按照吹雪阁下的意思,白雪阁下这边反而相对初雪阁下要容易不少。”

点了点头,女灶神这会儿才意识到刚刚夕张一号似乎是还想说什么但被自己打断了,“嗯,她自己看着办就是。你刚刚是还想说什么吗?”

“是的,这不是突然联系的原因。”夕张一号点了点头,脸色恢复了凝重,“在与白雪阁下接触之前,吹雪阁下曾经突然让我帮她找些人。”

“但是具体是要人干什么,吹雪阁下却似乎并不想让我知道,只告诉我让我找好了人让他们到阁下指定好的位置等候。”

“我所知道的是他们去了一个地方见了吹雪阁下,然后就两两为组离开了。这些人分各组去了不同的方向,因为一些原因我也没办法跟踪过来。”

听到夕张一号这么说,女灶神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开始凝重起来,“你的意思是,吹雪可能意识到了什么,或者在预谋着什么?”

“是。我的判断是应该还没有被吹雪阁下发现,否则吹雪阁下不会还继续按着计划走。但实在想不通吹雪阁下这么做是为什么。”

略作思索之后,女灶神点了点头,看向夕张一号,“你说的没错,应该还是没发现的。那就先这样吧,你继续做好全力配合和支援她的任务就行。”

“还有一个,就是,我始终无法确认到任何与博士有关联的信息。会不会在这个世界博士不再是博士了?”

看着面露不解之色的夕张一号,女灶神却笑了笑,“这个你大可放心,我很确信,即使到了另一个世界,博士依然还会是博士。”

“直到现在你都没能发现她的哪怕一点蛛丝马迹,这只能说明博士依然能够躲过你的搜索而不被发现。这说明她还不想这么快被发现。”

夕张一号点了点头,脸上的不解之色消失了,“明白了,我会继续努力找出博士所在。”

女灶神嘴角微微一笑,“不用特别去找,也许等博士认为时机到了,自己就会向我们释放信号。又或者,指不定什么时候吹雪误打误撞就碰见了呢。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还是协助吹雪,以及保证魔璘粉的供给。”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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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这里干什么?工作处理完了?”港区码头,兴登堡难得地穿了一身时尚风的衣服,挎了个包包。但她的目光,却停在码头边缘的另一个人身上。、

和那个人相近的亚麻色长发,性格却不尽相同,兴登堡很清楚眼前这个人不是那个人。因为那个人,现在根本不可能在这里。

眼前这个人,是那个人的大姐,现在的秘书舰,衣阿华级首舰衣阿华。而那个人,不知道在那个世界,现在是什么样子。

衣阿华其实一大早天没亮就来这里了,听到兴登堡问她话,衣阿华低头轻轻一笑,转过身向兴登堡看过去,“早啊,兴登噗~!”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登时就把衣阿华给吓一跳,差点儿以为自己认错人了。那个传说中整天气势凌人,想要找自己妹妹决斗的兴登堡。

号称G系中最尚武最彪悍的兴登堡,现在居然穿着热裤、网格袜、露肩无袖的上衣,还挎着个包包,头上戴着墨镜。这还是那个兴登堡吗?

“妳怎么穿这样?”话一说出口,衣阿华就意识到这么说不好,马上改了口,“不是,我是说,真没想到,妳也会穿这种风格的衣服啊。”

虽然很想严肃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兴登堡,衣阿华就是忍不住想笑。但这并不是因为兴登堡这样穿不好看,恰恰相反,兴登堡这一身打扮,意外地非常好看。衣阿华敢打赌,一定是超出所有人预料的合适。

兴登堡脸上飞过两抹绯红,略微侧过脸去没有再看衣阿华,“大作战行动已经结束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干,换换心情。嗯,没错,就是换换心情。”

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的借口,兴登堡的眼神一下有了神采。但很快在瞥了一眼衣阿华发现衣阿华还在忍俊不禁之后,神色就有有些慌了。

“妳,妳真的不要想太多。我,我就是,就是转换一下心情罢了。就是这样!别说我了,快回答我问题!”

看着神色已经慌了的兴登堡,衣阿华微微一笑,回过身望向码头外一望无际的大海,“没什么,我就是听说,司令官每个月都会在固定时间的清晨,到这里来待一段时间。”

“我来得比较晚,港区又发生过那样的事情。我没有见过司令官,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该怎么与他相处。”

“所以我就想,有空的时候,到司令官经常会去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我想试试,能不能感受到哪怕一点司令官的气息。”

兴登堡发现,衣阿华在说这些的时候,她的背影看起来很寂寞,还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这和平时行事明快果断、强大可靠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兴登堡这才发现,原来衣阿华也和自己一样,心里也有柔软的一块。关于长官,港区的大家和衣阿华说了很多。

但始终只是听说,兴登堡今天才知道,心里依然在迷茫、在害怕的,不只是其他那些“异变”之后才来到港区的人,也包括了衣阿华。

但兴登堡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她所能想到的无非也就是像其他人一样跟衣阿华说自己印象中的长官是什么样子。

但这没有用,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兴登堡觉得,大概只有等长官回来了,生长在衣阿华她们心里的这颗不安的种子,才会被拔掉吧。

气氛一下显得有些沉闷,衣阿华眺望着大海,没有说话。而站在身后的兴登堡,几次伸手试图开口,却又缩了回去。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明亮,气温越来越高,兴登堡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妳,不要待太久了,大家还,等着妳呢。”

走了几步之后,兴登堡又停住了,转头看了一眼依然在看大海的衣阿华,“要是,要是有什么,我不介意妳来找我!”

话音还未落,兴登堡就低下头,双手紧紧抓着包包的跨带,急匆匆地踏着步伐离开了。那架势,就差点儿跑起来了。

有些意外地回头看着匆匆离开的兴登堡,衣阿华露出了笑容,抬头看了一眼晴空万里的天空,向办公室走去。

“三妹啊,也许,兴登堡这个人,没有妳说的那么让人烦。这个人,还是可以好好相处的。”

不过,刚刚走回到广场上的衣阿华,马上就被一个人又给吓了一跳。而这个人,也不是其他人,就是负责港区现在所有设施设备运行维护的总负责人,女灶神。

“这个点妳不在办公室跑到码头去干什么?刚刚妳在和谁说话?看背影,是兴登堡吗?”

“呼!~”衣阿华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拐角口遇到本应该在科研楼研究室里的人,当场就被吓了一跳。

“是妳啊,吓我一跳,今天早上我都被吓了两回了。”拍了拍丰满的胸脯,衣阿华长出口气,有些没好气地看了女灶神一眼,说道。

女灶神脸色不变,抬头直视着衣阿华,“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妳跑码头去干嘛?刚刚那个人是,兴登堡吗?”

看着虽然语气不算咄咄逼人,但还是属于揪着不放的女灶神,衣阿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没错,那是兴登堡。我到码头去也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走走。听说那里司令官经常去,所以就走到那儿去了。”

女灶神一愣,不再仰着头,紧了紧怀里抱着的一摞文件,转身往港区内部走去,“快回去吧,想要出去走走,也得先把工作做完了。”

看着女灶神的背影和那件白大褂,衣阿华面露无奈地笑了笑,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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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演习场。

“嘿!吃我鱼雷!!呔呀!!”一声娇喝,五枚鱼雷从发射管射出,钻进水中,向对面而去。

“boom!!!”三声爆炸声响起,与此同时,场地内出现了‘演习结束’的虚拟屏幕,宣告了一场演习的结束。

这场演习,是由3艘轻巡带着3艘驱逐对阵5艘重巡。结果是重巡一方的落败告终。

观战席上,观战的人寥寥无几。其中有一名绿色头发的少女,一只手托着下巴,手肘抵在大腿上,看着场中的演习似乎在出神。

“奥尔良?奥尔良!妳在想什么?”呼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新奥尔良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叫自己的人。

“旧金山啊,妳怎么来了?”过来叫自己的,正是旧金山。不过在奥尔良心里,其实刚刚那一瞬,想的却是另一个人。

“啊,今天有训练任务。妳呢?我记得妳今天没有训练任务也没有出巡远征的要求。”旧金山点了点头,坐在新奥尔良旁边,向刚从演习场上撤出来的人招了招手。

“嗯,没什么事儿,就想着,到处去走走。”奥尔良在最开始看了一眼旧金山之后,眼神又飘到演习场上去了,似乎又开始出神但又似乎没有,“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

“是嘛。”旧金山一愣,看了一眼新奥尔良的侧颜,好像知道了什么,“要不要临时加点训练,和我切磋一下?”

新奥尔良微微一笑,“好啊,昆...”话才刚说出口,新奥尔良就突然停住了,张着嘴,眼神看着前方。

低下头,新奥尔良摇了摇头笑笑,带着歉意看向旧金山,“对不起,还是算了吧。我在这里看着就好,让我一个人静静。”

有些担心地看着新奥尔良,旧金山注意到演习场观测中心里埃姆登的手势和眼神,站起身,一只手搭上了新奥尔良的肩膀。

“别太担心,昆西一定没事的。吹雪一定会把大家都带回来,要不出去散散心吧。妳这样把自己憋坏了,昆西回来了也会心疼的。”

轻轻拍了拍新奥尔良的肩膀,旧金山向准备室走去。下一场的演习,就轮到她了。

观测中心。

“唉,自从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港区变了好多。虽然对驱逐舰和潜艇们隐瞒了真相,但是能隐瞒到什么时候呢?”

演习场和观战席从观测中心这里是能够尽收于视线的,所以刚刚那一幕,身处在观测中心里的埃姆登和兰利、百眼都看到了。

兰利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埃姆登,像是想说什么,但又低下了头,继续记录数据。百眼则是抬头看了一眼还坐在观战席的新奥尔良,也叹了口气。

“谁也不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妙。可我们也没办法逼吹雪,她一个人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替我们找回伙伴,我们不能再给她更多压力了。”

不安低落的情绪在观测中心也蔓延开来,但刚蔓延开,就被兰利驱散了,“行了,妳们两个。好好做好自己现在的工作先吧。”

“不安低落的人够多了,妳们就不要也跟着低落起来了。不要忘了女灶神她们说过的话,要把港区维持住正常。否则以后我们的司令官,可就要换人了。”

“只能希望吹雪一切顺利,尽快把大家都找回来了。相信吹雪应该能做得到的,如果不是这次,我都不知道原来这个小丫头有这么厉害。”

埃姆登也点了点头,重新坐回到控制台前,开始观测已经开始的演习战,“不知道找到了之后要怎么让大家回来,以什么方式回来呢。”

兰利记录完了上一场演习的数据,终于可以小休息一会,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等有人回来了,我们就能知道了。”

“老实说,我还挺想被传送过去的有我的。一段和我们现在作为舰娘完全不同的经历,我还真想体验一番。”埋头双手忙着在控制台上调各种参数的百眼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把埃姆登给吓了一跳。

“百眼妳说的是真心的吗?!那个世界一切都充满着未知,不知道会有多危险呢。”

愣然抬起头的百眼被兰利狠狠地瞪了一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急忙开始圆场,“没有没有,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别当真,别当真啊,埃姆登。”

埃姆登长出口气,拍了拍胸脯,视线才重新转向荧幕,“不是真的就放心了,百眼妳别再开这种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的。”

“啊,嗯,以后不了,不开了。呵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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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办公室里,衣阿华坐在秘书舰的位置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向桌子前面站着的女灶神,问道。

女灶神推了推那个完全没有度数的平面眼镜,手里依然抱着一摞文件,“这个月的预算报告,和上个月的结余。”

将文件放到桌面上,衣阿华双手手肘撑在桌面手指交叉,“我知道,我问的是,为什么这个月的预算增加了这么多,在明明上个月还有结余的情况下?”

女灶神神色不变,又扶了一次眼镜,“这个月有几台设备需要维修。”

“可我记得上个月不是刚刚全面检修过一次吗?”衣阿华一点没有妥协的意思。

“那是上个月的事,机器总是伴随着不确定性的,我希望妳能清楚这一点。”女灶神也没有一点让步的意思。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气氛直接影响到了那边也在工作的代替真正的司令官的机器人。

停下手头的工作看着对峙的两人,这个“司令官”悄悄起身,准备开溜。但是才刚刚走过女灶神的身后,就被女灶神拉住了衣襟,“你别想偷懒,给我回去继续工作。”

“司令官”脸色一变,无奈地返回了座位,继续开始工作。

“预算我可以批,但是怎么用我要在场。”最终,还是衣阿华做出了一定的让步,但是是有条件性的让步。

“没问题。”衣阿华话音还未落,女灶神就点头答应了衣阿华的条件。衣阿华只好摇了摇头笑笑,拿起印章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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