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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遇

追寻与启醒与念眷

  

“栗谷,栗谷,到站的乘客请有序下车,到站的乘客请有序下车。下一站,松贺。下一站,松贺。下站的乘客请注意,下站的乘客请注意。”

感情不是很丰富却意外地清晰,列车的播报语音准确准时地播报着站点。要到站的乘客开始往车门附近移动,准备下车。

稳当停靠进入站台,车门在列车停稳之后打开。人群开始涌动,在这一站下车的人不少。同样的,等候在站台上准备上车的人也不少。

仅是从这里,就不难看出这座名字叫栗谷的城市,不仅人口多,流动人口也多。栗谷应该是一座相当繁华的城市。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这迎面而来的魄力还真不是小城市能比的。】

刚从列车上下来的吹雪看着朝着两个相对方向涌动的人群,心里这么想着。事实上,栗谷的这座车站,无论是规模还是华丽程度,都比自己之前待的那座城市超出很多。

搭上列车前,吹雪特地到小城里买了几套衣服换上。毕竟以她那身黑色的衣服,在这个世界显得太显眼太独特了。

她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来找人的,引起太多的注意可能会带来一些麻烦。再一个吹雪也不是一个喜欢引人注目的人。

走出列车站,赫然就是一个小广场。广场周围是一些一层的小瓦房,再往里面伸展,则是两层以上的楼房。

从这些广场边缘的瓦房上悬挂的牌子来看,应该是车站员工的住所以及储放物品的仓库。

今天的天气也很不错,蓝天白云,神清气爽。只是站在这里,吹雪已经看见了距离这里最近的几家旅店。这几家的目标毫无疑问是瞄准从车站出来的人。

“站住!别跑!叫你站住听见没有!”

刚要迈开脚,吹雪突然听到左边传来的呵斥声。不只是她,还在这附近的人都听到了,也都被这个声音吸引了注意。

不过不等吹雪看过去,一个人,吹雪很确信那是一个人。一个人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她,因为发生得太过突然吹雪没有什么防备,这一撞把吹雪撞了个踉跄。

“啧,嘶~”被撞到的手由于力道不小被撞疼了,吹雪人也被那么一撞往右边转了几步。

这回吹雪看清了,撞她的,是一个戴着帽子全身穿着墨绿色衣服的人,看不清是男是女。跑得挺快,但没有往车站里跑。

跟在这个人后面追的,看打扮应该是栗谷这边的警察,速度也不慢,有的拿着警棍有的拿着手枪。

在经过吹雪这边时,有一名警察停了下来,朝她走过来。

“小姑娘没事吧?那个家伙是个偷盗惯犯,妳刚刚被他撞了,最好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啊?小偷惯犯?!那我得赶紧看看。”吹雪愣了一愣,马上一副惊慌的表情开始在身上翻找起来。

“啊!我的钱包!我的钱包被偷了!”突然抓住过来询问的这名女警察,吹雪表现得很着急,“求求你们一定要把他抓住,帮我把钱包找回来!我所有的钱都在里面了。”

女警的神色没有表现得多惊讶,毕竟吹雪的表现也可以说是大部分普通人在丢了钱包之后的正常反应。

和善温柔地抬手拍了拍吹雪的贝雷帽,向她竖了个大拇指,“放心吧小姑娘,我们警察一定会帮妳找回失物的。看你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到栗谷,这样吧,妳先到警务局去等消息。需要我陪妳一起吗?”

吹雪表现出了放心和安心,冲女警一个微笑,“不用了,谢谢警官,如果找不到路我可以问路的。”

“嗯,那好,妳自己要小心,我先走了。”点了点头,再次拍了拍吹雪的贝雷帽,女警察向同伴追击的方向跑去。

骚动不大,看起来也不是鲜有的事。这附近的人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各自继续自己前一刻的事情,没有人注意这边的情况。

看着女警察的背影,吹雪脸上的纯真和笑容消失了。虽然只有这么短暂的接触,但吹雪总觉得,这名女警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有那个小偷。

“吹雪阁下,您刚才说谎了。”夕张一号的声音在吹雪耳边响起。通讯器从基地出来以后吹雪就一直戴在右耳。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吹雪专门让夕张一号改变了通讯器的外观,让它看起来不会让人起疑。现在的通讯器,表面上看去就是一枚比较大号的耳坠。为了配对,吹雪左耳也带了一个外观一样的耳坠。

“我觉得,这个女警,还有刚刚那个小偷,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要不要跟过去开雷达识别一下?”吹雪没有直面夕张一号的话,眼神也没有离开过那名女警。

“吹雪阁下心里已经有打算,按照阁下的意思便是。”

是的,吹雪在问出那句话的同时,人已经跟上去了。所以不管夕张一号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吹雪到底还是会跟过去的。

虽然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魔法师,吹雪的身体能力却一点不差。跑起来速度一点不亚于那个女警察。

不过,吹雪是贴着车站这座建筑的边缘跑的,这样相对来说更不容易引人注意。跟着女警察进入车站右边边缘的小巷中后,吹雪从衣兜里掏出了生命识别雷达,启动了它。

将搜索范围锁定在这一片地区后没多久,吹雪就看到了雷达上的识别情况。一片蓝色,也就是说没有一个是要找的伙伴。如果有,那么雷达上就应该出现红色的点。

停了下来,吹雪放弃了跟踪,轻叹了一声往回走,“果然没这么容易啊,一个都不是。但是为什么我会感到熟悉呢?”

“阁下,有没有可能是我们搞错了对象?”夕张一号突然开口。

“什么意思?”

“那个广场虽然不大,但因为是车站外的广场,所以那里的人是很多的对吧?”

吹雪点了点头,依然没有理解,“是啊。”

“那么有没有可能,令妳产生熟悉感的,不是小偷也不是女警察,而是当时刚好在妳附近的另外的人?”

“现在回去也没办法证实这个猜测了。而且是在列车站前的广场,如果当时那个人是要去搭乘列车的,现在可能已经离开栗谷了。”重新回到广场上,吹雪有些无奈地看着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轻声说道。

“是的,但愿不是吧。眼下阁下准备怎么做?警务局还是得去的吧?”

吹雪点点头,朝着城市中心的方向走去,“当然,都那么说了。如果不去,一定会招来警察的怀疑,那样对我们在这座城市的调查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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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栗谷的夜晚相比之前待的城市要华丽明亮很多,街道上的人也要更多。

那之后吹雪并没有花多大功夫就找到了栗谷警务局,那个惯犯小偷不出意料地被抓住了。吹雪被偷的钱包也找回来了,因而现在吹雪才能住在旅店里。

吹雪选择的入住旅店就在列车站广场附近,那几家旅店中一家名字叫[好福运]的旅店。房间在二楼,毗邻街道,还有一扇窗直对着车站。

“夕张一号,这个雷达能搜索的最大范围是多大?”端着一杯果汁,吹雪走到毗邻街道的窗边坐下,抬头看了看空中高悬的明月。

“最大搜索半径是一百米,不过精度不高。推荐最佳的搜索距离是三十米。搜索范围越大,使用时间越长,魔璘粉的消耗就越大。现在我们还没有收集到魔璘粉,请阁下注意节制使用。”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但是应该没办法撑太久,一定要尽快找到魔璘粉。”吹雪看了眼雷达上只剩百分之八十三的竖槽,一口气把果汁饮尽,站起身看着街上的人群说道。

“夕张一号明白,正在全力寻找。”

【看来还得出门才行,这附近一带已经搜查过了,什么也没发现,只能往内部去看看了。】这样想着,吹雪穿好衣服关上灯火,离开了房间。

都说夜晚是灯红酒绿的成年人时间,吹雪倒也不是自夸,以她的颜值和身段独自一人晚上在外面还是会引起注意的。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在白天的衣服外面,吹雪套了一件黑色长衣。头上戴着的是黑色宽檐礼帽而非贝雷,脸上戴着墨镜。为了遮住戴在耳上的通讯器,长衣的款式是高耸领的,只要不往上抬头就刚好遮住。

这身装扮一开始吹雪还有些犹豫会不会反而显眼起来,实际上一下楼走上大街她就发现,并不会。因为大街上这种装扮的人还不少,尽管基本是男性。

一路上吹雪尽可能选择偏向路边的路线朝市中心的方向前行,一边走一边计算着距离。每走一百米吹雪就会停下,选择了一个偏僻不容易被注意的地方启动雷达搜索。

这样走走停停一直走到了中心广场,吹雪精神上有些疲了。走到广场边一张无人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广场上形形色色的人。

【总之这一带搜索完了,什么发现都没有。待会儿到那边去看看吧,剩下的几个方向,看来只能在这里多待几天看看了。】

栗谷虽说不小,但总体也就分了六条大街。按照吹雪现在的效率,一天大概两条大街的范围,完全搜索完最少也要三天。尽管这一路走来雷达的能量也没消耗多少,但还是会担心万一撑不住怎么办。

“阁下请放心,雷达的能量还是很充足的,至少,再搜索两个栗谷这种规模的城市也没问题。”

夕张一号的声音很适时地出现,解开了吹雪心中的担忧,给吹雪吃了一颗定心丸。

“所以你说让我节制使用的意思是至少让我撑到我们到第三座城市之后的意思吗?魔璘粉这么难找?”

毕竟身处人多的地方,吹雪并不敢像在旅店房间里那样说话,压低了声音,嘴的动作也小了很多。

“嗯..实际上还是找到了一点的,但实在是太少,所以还是希望能尽可能节制一点用。”

“可这怎么节制啊,总不能有些地方就不搜索了吧?万一刚好就错过了呢?”吹雪显得有些无奈。

“其实.....总之暂时只能这样,我会尽快找到足够量的储备,这样就不需要再这么拮据了。”

“行吧,也只能这样了。对了,通讯器的能源是不是和雷达也是一样的?这边没事吧?”吹雪突然想到了一直启动着,一直在使用的通讯器,也是需要能量供应的。

“是的,是一样的。不过通讯器就算长时间启动着,但只有在联系的时候消耗会大一点,只是开着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总体来说消耗要远比雷达低得多,不用担心。”

“那就好。话说还真是麻烦啊,就没有其他的能源能够代替吗?”

夕张一号沉默了有一会儿,不知道是在想怎么回答还是找资料去了,“按照目前博士留下的资料来看,没有另外的能源能够代替。虽然可以使用舰装力量暂时顶替,但一来消耗会很大,二来我们现在也无法使用这股力量。”

希望还没燃起就被狠狠泼了冷水,吹雪整个人都有些耸拉了。当初一开始自己就有预想过这次任务会很难,可也没想到这才刚开始就如此拮据。

茫茫人海,只能靠雷达和一些可能还有的特征来辨认,才能找到人。找到了人还得取得信任然后才能开始仪式唤醒记忆。一想到这些,吹雪就感觉肩膀被压得要喘不过气。

“呐,夕张一号,这座城市真的有”

“boom!”

吹雪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一声巨响从远处传来,很快地面都随之一震。就是到吹雪这个距离,都能感受到一点微波。

冲天的浓烟夹着明亮的火光,这种情况,很显然,出事了。而从出事的方向和距离来判断,应该是栗谷警务局的监狱。

“警务局的方向,难道是有人越狱?从刚才的爆炸威力来说,难道监狱里有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带着惊色猛然站起身,吹雪绕到了椅子后面,避开因为刚刚的爆炸而引起恐慌,现在正在四处窜跑的人群。幸亏这个时候这里没有小孩子,不然踩踏事件应该无法避免。

夕张一号明显也意识到了情况的变化,没有去追问吹雪刚刚没说完的话,“可能性不低,怎么办?阁下,要去看看吗?”

深呼吸了一次,吹雪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微笑,扶了扶墨镜,“当然。我有很强烈的预感,这回能够遇到我们要找的伙伴。”

夕张一号没有说话,但吹雪还是听到了那边的一些声响。这是夕张一号故意弄出来的声响,目的也很简单,告诉吹雪,他会尽最大能力协助。

扬了扬嘴角,吹雪窜进了人群中,逆着人流的方向往发生爆炸的地方跑去。为了避免帽子被撞掉,一路上吹雪都用一只手按着帽子。

很快吹雪就确定了,发生爆炸的的确是警务局的监狱。不过并不是距离警务局比较远的一边,反而是靠近警务局的一边。

站在街道转角的阴暗处,吹雪偷眼瞄着警务局和监狱的情况,不免有些不能理解。

“为什么要逃狱,不选择防备比较薄弱的另一边,反而要选择最难成功的这边?看这围得像铁桶一样的守备圈,从发生爆炸到现在还没过去几分钟呢。”

“面对行动如此迅速,数量这么多的警察,真的能成功吗?还是说这并不是要越狱,而不过只是一场意外爆炸?”

为了避免万一被发现,吹雪退了回来,皱起了眉。但就在这时,夕张一号的声音突然出现。

“吹雪阁下!东边!快!但不要惊动这里的警察!快!”

夕张一号并没有说明理由,但是听到他这么急促的声音,吹雪也没有问,拔腿就往监狱的东边跑去。

一路上不断地有警察从吹雪身边跑过,但都神色匆匆,没来得及顾上注意吹雪。而且从数量上来说,也没有南边靠近警务局那边多。

按照吹雪的想法,警务局的警察是最多的,从南边逃狱的困难程度也是最高的。其次就是西边,这两侧都挨着警务局。再就是东边和北边,这两边尤其是北边。

因为北边到附近山上的直线距离最短,而且属于贫民区。房屋街道的格局错综复杂,贫民还有天然的抵制情绪。是最理想的逃脱方向。

可是偏偏选择的却是难度最高的南边,这完全就不像是奔着逃狱来的样子。着实是让吹雪想不透。而夕张一号这个时候又叫她马上到东面去,难道说逃狱其实是从东边逃的?

“吹雪阁下小心,对方不是普通人。有一个在楼顶,您很容易被发现。”一进入东边的街道,靠近监狱附近,夕张一号就提醒吹雪小心。

可吹雪刚转进一条小巷,几乎是下意识地,吹雪骤然停下,随即往后翻了两翻闪回了转角处。

只要再通过这条小巷,就到监狱东边的墙了。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股莫名的危机感便蹿上了心头。

两只弩箭在吹雪闪进转角的刹那,几乎是擦着吹雪发梢从吹雪面前飞过,在地上发出了两声清脆的声音。哪怕稍有迟疑慢了一步,吹雪毫不怀疑自己就会被它们刺中。

“啧,没中。”低沉冰冷的声音从小巷里传来,从声音吹雪判断应该是一名年轻的男性故意压低了声线。

但是,吹雪刚准备开口询问对方身份,以及为什么要对她动手。突然脸色微微一变,脚下一蹬立刻往后退去。

与此同时,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人从天而落。血色的眼睛冰冷的神色,丝毫不掩饰杀人的气息。

黑色的紧身服能看得出是女性的躯体,白色的不知道是不是绷带的双手上各有一把袖剑,剑身闪烁着寒光。

吹雪一直到这个人露出杀意之前都没能注意到她的接近,这一躲依然可谓是千钧一发。但更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出现,第一次让吹雪有了前所未有强烈的熟悉感。

【这个人!是我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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