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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帮忙作证

追寻与启醒与念眷

  

“妳那些家仆的事,我都知道,还请节哀。我救妳,是因为我也已经被卷进了妳那起案件之中。我需要妳帮我,当然,我也可以帮妳。”

吹雪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语气相当地凝重。本来想起了自己随行家仆的惨死而处于伤心中的村田咲月不禁抬头看着吹雪,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妳也被卷进来了?妳怎么会被卷进来?要我帮妳什么,我为什么要帮妳?”

连珠抛出四个问题,吹雪心里一阵苦笑,这家伙怎么到了这个世界还是这么好奇。不是说记忆改变了性格也变了吗,看来本性还在?

现在吹雪还不想对村田咲月全盘托出。虽然她已经很确定村田咲月实际上就是谁,但毕竟现在并不是初雪,还是没有信赖的关系。

但她也不好想太久,村田咲月现在就直勾勾地看着她,时间拖得越久吹雪就被看得心里越不自在。

“咳,嗯。”故意咳了一声,吹雪一脸严肃地看向村田咲月,“说这个之前,妳能不能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于这起案件的原委。”

不出吹雪所料地,一听到吹雪想知道关于那起案件的真实情况,村田咲月的神色顿时就又变得警惕起来。

“为什么?妳想知道这些干什么。”后面一句并不是询问的语气,村田咲月对吹雪的警惕性在提高。

吹雪心里又是一阵无奈,也有些许不耐烦了,“我不是说了嘛,我需要妳帮我,相对的我也可以帮妳。这就需要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怎么帮妳啊。”

“不用妳帮,谁知道妳是谁派来的,安的什么心。妳只告诉我妳叫什么,还不知道是真是假,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了解,如何信妳?”

村田咲月表现出来的警惕性有些超出吹雪的预料,让她有些头疼。但这又在情理之中,她说得一点没错。只是如果是初雪的话,肯定不会对吹雪这么警惕,但这也是废话。

吹雪皱了皱眉,突然欺身靠近村田咲月,左手撑在木墙上右手按住了她腰间的刀把,逼近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两厘米。

“总之,妳现在必须和我回一趟酒店,帮我向隆警长证明妳的确救过我一命,具体怎么说路上我会告诉妳。”

“我不是警察的人,更不是要害妳的人。我需要妳帮我的,就这一件事,帮我圆谎洗脱嫌疑。这对妳来说并不难。”

吹雪突然的逼近是村田没有想到的,看到吹雪一动这段时间一直如惊弓之鸟的村田咲月下意识就以为吹雪要动手,双手迅速地就摸向腰间的刀。

但是她没有想到吹雪并不是要动手,而只是欺身靠近,靠得很近。而且很适时地按住了她准备抽出的刀。

从未和父母以外的人有过这么近的接触距离使得村田俏脸立刻就红了,脑内的思绪一度出现混乱。

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情绪有点稳定,但是心脏还是扑通扑通跳得很厉害。村田有些不敢直视吹雪的脸略低下头,“就,就这样?”

“就这样,很简单对吧。对妳没有一点坏处,当然,也没有什么好处。至于妳的安全,处在警方的保护下我相信比妳一个人躲在外面要安全得多。至少不会出现刚才那样的险境。”

吹雪后面说的话似乎是触动了村田咲月什么隐情,一下就有些激动地抬起头想说什么。但一抬头立刻就意识到吹雪近在咫尺的脸,还差一点儿两人的嘴唇就来了个亲密接触。

俏脸嘭的一下红透,村田猛地推开了吹雪,大口呼了几口气,一边点着头一边答应了吹雪,“好我帮妳但妳先坐回去啦!”

平稳了气息稳定情绪后村田的脸色恢复了冷静,看着吹雪,“但是我不会接受警方的保护,如果我跟妳回去帮妳洗脱嫌疑,妳必须再帮我离开酒店。”

村田推的力气有点大,吹雪一下没能站稳撞到了身后的墙上,但因撞击所致的吃痛感却被心里的欣喜盖了过去。

脸上挂着止不住的笑,只是揉了揉后背,吹雪就坐了回去。但听到村田后面的话,吹雪却又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她不明白,村田为什么不愿意接受警察的保护。

“为什么....”

但吹雪话还没说完,刚说了三个字,就被村田打断了,“别问那么多,妳不肯告诉我那么多,我也不会告诉妳太多。反正,妳不答应我,我就不帮妳。”

话音刚落,这次换成村田站起来接近吹雪了,同样居高临下,但是没有像吹雪那样靠得那么近。

左手搭在刀把上,对着吹雪扬了扬嘴角,“希望妳别误会,刚才就算妳不出手,砍掉那几颗子弹对我来说也不是难事。所以,别想用武力让我屈服。”

“虽然我不知道妳刚刚用的是什么,不过我能感觉得出来。所以以妳现在的实力,武力屈服是没用的。”

愣愣地看着突然变得强势起来的村田说完,吹雪借着转头去看窗外情况的理由在心里啧了一声。她刚才的确想过如果村田实在不愿意配合大不了就武力让她屈服。

虽然吹雪脸上没有表现,也没有说什么。但是看到这个样子的吹雪,村田知道被自己猜中了,这人果然这么想过。这么一想,村田不禁有些得意,脸上的笑更加抑制不住了。

不过村田的笑收敛得很及时,吹雪回头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至于吹雪到底知不知道村田的神色,就只有吹雪自己知道了。

吹雪也站起身,正色看着村田咲月,很凝重地向她点了点头,伸出右手,“好,我答应妳。”虽然很好奇村田咲月为什么这么不愿意,但眼下显然不是知道这些的时机,吹雪只好先将这个疑问放下。

看了看伸出手的吹雪,村田还是犹豫了下才伸出手握住吹雪的手,却没有说话,只给了吹雪一个浅浅的微笑。

松开手,吹雪最后走到窗边确认了一下外面的情况,转身从村田身边经过,往楼下走去,“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吧,待得有点久了,再待下去我怕节外生枝。”

“案件的原委,真的不能告诉我吗?反正见了警察,警察也一定会问。”走下楼梯的同时吹雪又提起了这件事,她还是不想放弃。

跟在吹雪身后的村田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又突然神秘一笑,“这个妳放心,我自有办法应付他们,哪怕是隆警长。妳只要能确保我能脱离警察的视线就行。”

吹雪一愣,匆忙回身之间差点儿没踩稳,“不是说帮妳再离开酒店就行吗?怎么变成脱离警察视线了?!”吹雪突然有种上当了的感觉。

村田咲月狡黠一笑,故意冲吹雪做了个鬼脸,“我改变主意了,怎么,反悔了吗?反悔了就算了,妳自己想办法洗脱隆警长对妳的怀疑吧。”

“我,”神色复杂地看着洋洋得意的村田咲月,吹雪咬了咬牙,选择了忍耐,“好,不反悔!”

吹雪现在处于被动,为了能够洗脱隆警长对自己的怀疑,只能忍耐,答应村田的要求。至于其他的,等这件事完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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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贺市商娱大街,某处大酒楼楼上。

本应是装潢豪华明灯华亮的房间却只有微弱的昏暗光线,房间内有什么家居装饰也都看不清。只能勉强看到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房间里至少有三个人站在桌前,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戴着绅士帽穿着一身与周围光线融合的黑色西服,翘着二郎腿,手里似乎把玩着什么。

“所以,跟踪她的人都死了,追拿村田咲月的人反而被她炸死炸伤了。现在两人不知道跑哪儿了?是这意思对吧?”

语气不愠不火,甚至有些冰冷。站在桌子对面的三个人噤若寒蝉,低着头谁也不敢动分毫。

“下去,继续派人到松贺酒店前面蹲点。不许失败第二次。”沉默没有持续多久,坐在椅子上的人冰冷的声音再次让桌子对面三人几乎同时颤了一颤。

“是!”齐声领命,三个人不敢有半分迟疑,立刻转身离开了房间。从房门被打开时门外钻进来的光线依然很难够得到坐在房间内处的人。只能从短暂恢复了几分的光亮中知道,他身上的西服,其实是灰色的。

“有意思的小姑娘,就让我看看,妳到底能不能救得了这位村田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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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贺大酒店,大楼对街,几个普通市民打扮的人聚在一根电灯杆下有说有笑。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但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些人会时不时有意无意地盯着酒店大门前的一片区域。

“那个神秘的女人不是已经离开酒店了吗?那个村田大小姐也不在这里,为什么老大还要我们盯着这里?”

“谁知道,我听说那两个女的不是出现在商娱区了吗,还炸伤了我们不少弟兄。可老大却不仅让我们的人在那一片搜寻,还让我们到这里来继续盯着,真是奇怪。”

“你们两个快住嘴吧!小心被老大知道你们在背后议论他,到时候只是缺胳膊少腿你们就烧高香吧。”

“!!...不,不至于吧,老大还能有顺风耳不成。”

“顺风耳当然没有,可你能保证这附近没有其他的老大的眼线?好好盯着就是,别那么多废话,你们想惹祸上身我可不想。”

“......你说得对。”

“诶你们看,那边那两个女的,是不是就是老大在找的?”

“应该是,她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快!老幺你快回去向老大报告!”

“好!我马上去!”

另一边,吹雪拉着脸上相当不情愿的村田咲月,穿过大街正往松贺大酒店走去。负责在这边盯梢的那几个人一下子就被两人发现了,只是两人都装作没有发现。

“看来你的对手还真不一般啊,都知道我们都离开而不在松贺大酒店,居然还派人蹲在这儿盯梢。”

压低了声音,嘴唇动的幅度也尽可能减小,吹雪瞥了一眼大街对面几个盯梢的人,微侧过脸看着满脸不情愿的村田咲月,说道。

村田咲月不满地瞪了吹雪一眼,也瞥了一眼那边那几个人,“是啊,真不一般啊,是很棘手的对手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尽管声音很小,单不妨碍吹雪听出来村田的话语气很奇怪。这很明显的棒读语气,还有那哪怕只是一瞬还是被吹雪发现了的不屑眼神。这都在告诉吹雪,村田一定知道什么。

“说好了,我帮妳证实我的确在前不久救过妳一命,还与妳同行住过几天,所以妳知道我锁骨附近有痣。但妳必须尽快帮助我脱离酒店,否则我会立刻揭穿妳的谎言。”

眼看就要上酒店前面的台阶,村田又一次停了下来,反拽住要拽她上去的吹雪,表情严肃眼神坚定地看着吹雪,右手食指指着吹雪再一次强调这件事。

这是村田一路上以来第五次这样了,吹雪皱了皱眉头啧了一声,表现得很不耐烦,突然大力地拽动了村田,硬拉着她走上台阶,“妳废话真多,快走啦!一路上都强调几次了,烦不烦哪!我说了答应就一定会做,别再重复了行不行!”

在那边盯梢的人看来,这两个人的关系显然不是很好,处得不融洽。但是当两个人出现在大门的视线前面时,两人之间的氛围却突然变了。

刚刚还又拉又拽的,几乎是眨眼间就变得像是情同亲姐妹的关系一般。两个人互相搂着腰,面带着笑容依偎着进了酒店。

“大哥,女人,都是这么善变的吗?刚才还跟有冤仇似的,这转眼就这么亲了也太....”

“老弟,相信大哥,一般的女人也做不到这样,变脸如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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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贺大酒店,总经理办公室。

隆警长脸上一会阴一会晴,神色复杂张着嘴却说不出话。坐在那边沙发上的酒店老板脸上同样写满了震惊。但同时在他的眼神中,还有着对隆警长又一次不经他允许就使用了他的转椅的不满。

而站在隆警长对面,办公桌前方的,就是吹雪和村田咲月两个人。两个人脸上都带着有点得意的笑,吹雪的左手和村田的右手拉在一起。

半晌,还是酒店老板先从震惊里出来,仔细地端详着出现在这里的这两个少女,眼神里还是不敢相信,“妳们...是妳们两个,对吧?”

很奇怪的问题,但也恰恰说明了酒店老板心里的震惊。毕竟无论是谁,都不会想到在这个时候她们两个人会突然回到这里。

吹雪转头冲酒店老板笑着点了个头,“老板你这是什么问题,难道我就离开酒店不到一天,就认不得我了吗?就算认不得我,总该认得村田大小姐吧。”

不管是吹雪还是隆警长、酒店老板,都没发现当吹雪说到村田大小姐的时候,吹雪身边的村田咲月突然瞪了吹雪一眼。

“啊,不是,不是不认识,只是没想到妳们会突然回来,而且是一起回来的。”尴尬地四处望了望,酒店老板突然抬起右手看了眼手表,站起身就往办公室外走去,“老隆,接下来你自己应付吧,我还有很多事处理,就先走了。”

隆警长惊讶地看着酒店老板逃跑似的离开,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小声低头啧了一声,故作冷漠地咳了一声,看向两名少女,“为什么突然又回来了?”

吹雪看了眼一旁的村田,见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心里一阵无奈,只好自己开口,“我知道隆警长始终不相信我,所以我们回来了。”

“啊,是这个事。”隆警长心里实际上早就知道为什么,只是表面上没表现出来。

双手手肘搭在桌面,掌心向下交叉托着下巴,隆警长眼神犀利地直视着两人,“可我怎么确定不是妳事先威胁村田小姐怎么说的,或者你们事先就串通好了台词来圆谎的呢?”

一听到这个,村田咲月立刻就不乐意了,变了脸色站出来,两只手直接拍到桌子上,眼神咄咄逼人看着隆警长,“你是连我都不相信吗,隆警长?”

隆警长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没等他开口,村田又接着说道,“以吹雪的实力威胁不了我,我也没有把柄被她捏住,她有什么能威胁我?”

“而且,我以村田家族的族徽做保证,我要是说了假话,日后会被逐出家族,永远不得归族。如何?”

在玖樱岛,以自己的家族和族徽立誓,是最严重的誓言。没有人会轻易拿自己的家族和族徽来开玩笑,说假话。

所以,当听到村田咲月下这么重的誓时,不仅是隆警长,就连一旁的吹雪都被吓了一跳。

隆警长自然是知道这么起誓意味着什么,吹雪虽然不知道,但多少也感觉得出来这个起誓很不一般。隆警长和吹雪都没有想到村田咲月会下这么重的誓,看向村田的眼神都变了变,当然眼神中包含的不一样。

村田的情绪看起来有些激动,语速很快,等隆警长和吹雪都意识到的时候,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看着村田,吹雪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愧疚和后悔。

隆警长一声长叹,无奈地笑了笑,靠到椅背上,看着眼神依然咄咄逼人的村田咲月道,“我也没说我不相信,妳这丫头至于发这么重的誓吗?真是。”

村田咲月的回答很简短,语气很强硬,还又拍了一下桌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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