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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十六夜六十的青春放肆疾行

腐朽少女与恋爱博士

  

我早早的来到了学校。

此时的天空微微泛白,太阳慵懒的从山的那边探出头来,第一缕阳光不情愿的洒向大地,熟睡的小镇被阳光蛮不讲理的唤醒,叹息着开始迎接新的一天。

我猜人生四大悲剧之一就是在睡意正浓的时间段醒过来这件事。

具体来说,就是我在凌晨一点被人叫醒这件事。

其实并不是被人叫醒的,我是自己醒过来的。

嗯,睡梦中听到了奇怪的声响,接着朦胧的睁开眼睛,发现有人靠在床边。

如果放在动漫里那一定是非常美好的景象吧,美少女叫自己起床这种奇妙展开,怎么看都像是后宫漫画一样。

尽管是凌晨一点。

而且美少女背对着你靠在床边,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

我的睡意被这突然的刺激一拳打飞,我立即摁开了卧室的灯。

单薄的身体仅仅穿着睡衣,瘦弱的肩膀抖动着,瀑布般的银色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两只手自然的垂下。某个人就这样靠在我的床边。

——而睡衣上沾满了鲜红色的液体。

喂喂!这是什么?!

每天早上起来都能看到青梅竹马在自杀吗?!

“阿葬!”

我慌张的从床上一跃而起靠近阿葬身边,接着闻到了再熟悉不过的气味。

那是番茄酱的气味。

我呆在了床上。

阿葬则是晃了晃身体,接着用沾满番茄酱的右手揉了揉眼睛,结果导致脸上也沾上了更多的红色液体。

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刚从杀人现场跑回家的杀人鬼。

只要有番茄酱,神我也假装杀给你看。

悠悠转醒的阿葬慢慢转头看向我,接着露出了一脸木然的表情。

“阿晓,早上好。”

虽然我知道她没有恶意,但是这个场景……要是水壶开了我就死定了。

接着她抓住了我的袖子,轻轻的拉了拉。

“阿晓,救救我……”

厨房前,

“于是?”我眉头耸动,我已经努力在压制自己内心的怒火了。

“于是?”阿葬歪着头呆呆的看向我。

因为很可爱所以就只捅她一刀好了。

我在心里盘算着。

而阿葬则是走到厨房的桌子前,慢慢的抽出菜刀。

糟糕难道我心里的想法被发现了!

我想着先下手为强的时候阿葬已经拿着菜刀向我走了过来,接着在我惊愕的时候,她把刀慢慢的递向我这里。

“拿着。”

看到我小心翼翼的捏住菜刀的刀刃,她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转身去取下了挂在墙上的围裙,如同新婚妻子一样乖巧的帮我穿上。

嗯,在她看来大概是穿上了,不过世间不把一股脑扔到头上这种事叫做穿围裙就是了。

于是我头顶围裙手捏刀刃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大概是新颖的欺负人游戏?

在我纠结万分的把围裙穿好后,阿葬认真的盯着我。

不过面无表情的样子也看不出认真来。

“帮我,做便当。”

她这样说。

锅子在火上炙烤,里面的油开始沸腾起来,趁现在把被面粉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什锦天妇罗慢慢的放入油锅里。白色的表皮慢慢变得金黄酥脆,散发出特有的香味。

这样看起来人类就像食物一样啊。

用浅薄的伪装把自己简单的包裹一番就匆忙被丢入社会这个油锅,在各式各样的环境下淬炼最终拥有金色的坚硬外壳。

不过对于天妇罗来说饭团应该是狡猾的家伙吧。只要用冷却的米饭加上盐和海苔随便的捏一捏就可以成为饭盒里的主角。同理寿司也是这样的混蛋,明明没有受到什么试炼却天生可以成为主角。对于这点同样嫉妒的大概还有章鱼香肠,不过他们却没有看见米变成米饭时所经历的艰辛。

不过立于顶点的一定是炸肉丸,不是有句古话叫做没有炸肉丸的怪物嘛,那说的一定是便当,没有炸肉丸的便当只是怪物而已。

你看,就算是菜式也会在便当盒里相互仇视,变得越来越复杂。所以只要群聚就会产生各式各样的问题,人类只能独处,非独处不可了!

啪。

在脑内革命的我被人轻轻的敲了下后脑。

“要糊了?”

阿葬站在我身边看着锅内翻滚的天妇罗,看起来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我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你都没这么担心我。

带着不满的心情,我把天妇罗从油锅中捞出来放到便当盒里,搭配上饭团寿司以及蛋卷香肠,看起来就算拿到商店去卖也完全没问题。

如果加上肉丸子的话大概会被人赌上性命去抢夺的吧。

“肉丸……没有吗?”阿葬皱了皱眉说道。

我才不会加。

我看着阿葬。

说到底还不一定能送出去吧。

——只有这句话我说不出口。

“因为,没什么时间做丸子了。”我让自己的视线躲在角落,不敢对上阿葬的眼睛。

“这样啊。”阿葬好像理解了一样,这还真是帮了大忙。

“那就把阿晓的肉丸子放进来。”

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就这样闹到了五点,整个人都疲惫的我在阿葬的威胁下最终妥协,把自己便当里的肉丸转移到了她那里,顺带的连便当里的蛋卷也被人拿走了。

因为我的疏忽蛋卷小黄就这么变成了野良蛋。

毕竟【不给蛋卷我就在阿晓家割腕】这样的发言都出来了。

因为我经常收拾这样的残局,无论是学姐还是阿葬都是,所以我根本不怕这点。

只是我,并没有理由去阻止她。

因为我和阿葬,只是青梅竹马而已。

连玩伴都算不上。

就算阿葬她只是被人戏弄了也好,被人欺骗了也好,或者只是个善意的玩笑。

我大概能想到故事的开端,

【啊啊,老是吃学校的便利店面包好无聊啊,人家也想吃香喷喷的便当啦。】

班上大概有人这么说过吧。

而阿葬是不会主动跟人搭话的,所以大概是一脸茫然的抬头,于是眼神对上了吧。

而那个人则是就这样错愕了一下,接着露出微笑着看着阿葬,

【葬月同学的便当,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呢,真羡慕啊,要是成为好朋友的话就可以一起吃了诶。】

就是被这样的话蛊惑了,所以阿葬才会自己努力做便当到深夜,并因为完全做不好于是来找我吧。连衣服都没有换,急匆匆的跑进我家,又因为太累了而靠在床边休息。

大概是以为,能有一起吃便当的朋友了吧。

尽管那句话的意思很有可能是我们不是什么朋友,孤零零的你竟敢吃这么豪华的便当呢,别看我啦傻瓜。

虽然不和班上的人接触,但是人类观察是孤独者的强项呢。

不是有首歌叫做孤独的观测者么。

一切都是孤独之神的选择啊。

那么故事的结局我也看到了呢。

拜此所赐,我因为睡不着而起身,想起可以趁着早上收拾下活动室的书。于是一大早就带着做好的便当来到了学校。

太阳也孤零零的挂在天空,因为自身太过耀眼而导致身边没有任何存在。

真是愚蠢的家伙,自己的光芒把星星掩盖了之后还不是一样会变得孤独,啊,说不定这就是社交的法则呢,比起耀眼夺目的太阳,星星反而能成为人生赢家。那么毫无友人可言的我正是这光芒万丈的存在吧。

这只是戏言而已。

今天只用上半天的课,午休之后则是开学典礼的举行。

嗯,因为一个星期前的开学典礼有人从楼顶上摔了下来,幸好挂在树枝上没有受到太大的伤。拜此所赐开学典礼一片混乱,而最终开学典礼则是拖延了一个礼拜。

明明开学典礼延后了,但是课却还是照常开设。我对这点一直采取不进行任何吐槽的措施。

嗯,因为把开学典礼弄得一团糟的人……

就是我。

明明不想引人注目,但却在开学第一天就让全校注目起来。

不过后来我走进教室的时候大家就好像忘记了一样完全没有看向我。

害得我还以为自己迷路走错了教室。

那之后才明白,迷路的是我的存在感。

阳光自来熟的铺在我身上,暖洋洋的倒是不讨厌。我加快了脚步,今天的目标是把书柜搬到活动室内。为此我要先回到活动室把手推车拿出来。

现在的学校里,我想除了住在学校里的校工之外大概不会有任何人存在吧。一想到我可以在这段时间内独占整个校园,不知道为何内心变得雀跃起来。

破败的教学楼看起来好像垂暮的老人一般,静静的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尽管二之宫老师跟我保证过这里是不会坍塌的,不过我总觉得这是某种程度上的FLAG。而且其实我对老旧的东西十分不擅长。无论是规则还是校章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年痴呆。

是谁规定没有朋友的青春就是失败的青春。

因此,我十分讨厌青春的规则。

踏进走廊之后瞬间四周就灰暗下来,时间的指针像是被人突然拨动到黄昏。

太阳你给我好好工作啊。

现于人前的工作是最累的,因为要在人前发挥自己最好的一面,把最完美的东西展现给大家,所以容错率十分的低,这一点无论怎么看都十分辛苦,具体来说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的名言简直正确无误。

无论如何初音未来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歌姬。

今天的我心情极好。

我哼着网游废人一把推开了活动室的大门。

昨天开始就堆在社团里的书今天也要收拾好才行。

和昨天没什么变化的活动室内部呈现在我的眼前,各式各样的书堆积如山。而书籍的中间,巨大的黑色箱子也一如既往的摆放着。

这是昨天已经看腻了的风景,带着浓厚的现实味道。书独特的香味提醒我它们需要舒适的环境生存。不,其实不是书需要,

而是我受不了这样杂乱的环境。

而这其中,最别扭的就是存在于房间正中央的黑色箱子了。

我慢慢走上前去。

虽然可能是谁遗忘在这里的东西,但是别人的东西不能乱丢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自从小学我的便当盒被人当作垃圾丢掉以后我就深深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不过只是稍稍的移动到墙角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吧。

我伸出手抱住箱子的左右两端,接着卯足全力。

抬不起来。

不如说纹丝未动。

真是顽固的家伙。

我改变策略,采用拖动的方式。

可还是拖不动。

虽然我对自己的力气没有多大的自信,不过好歹我也是个男生,遇到这种情况,很难得的,我的热血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我拼命的向后拽着箱子。

可是依旧纹丝不动,这让我开始怀疑这箱子是不是钉在了地面。

这种时候要是能有帮手的话就太好了,只可惜我没有能叫过来的帮手,这么早整个学校压根就不会有什么人。

嗯,就算有人……是吧。

总之正面不行就转背面,不能推的话那就拉。

我绕到箱子的后面,继续努力着。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其实我是有帮手的。

而且帮手,

就在箱子里。

正当我努力和世间的摩擦力战斗的时候,箱子自己打开了。

被打开的箱盖反向砸到了我的手。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没有把持住身体的重心,就这么向后砸在了书堆上。

整个活动室瞬间被漫天的灰尘覆盖了起来。灰蒙蒙的让我不禁咳嗽了起来。

“啊……”

耳际捕捉到了奇怪的声音,那是在我的咳嗽声中潜伏的,小小的惊叹。

我睁开了双眼。

视线可及处,黑色的长发在灰尘中缄默,白皙的皮肤看起来吹弹可破,由脖颈向下,锁骨仿佛天造,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完美线条让人迷醉,两条纤细的胳膊环抱着几乎整个漏出来的谦逊胸部,如葱般纤长的手指握成拳头状。

端庄秀丽的容姿从刚醒来的茫然一瞬间转变成不快,紧蹙的眉头配上锐利的双眼。

就这样狠狠地盯着我。

“你……还要看多久?”

站在打开的箱子里,**的少女用手臂遮住**的身体,就这样凛凛的站在箱子里,仿佛机械一样瞪着我。

我立即转过头不去看少女诱人的身姿,顺带压抑住自己悸动的心跳。

看到我转过头,身后的少女慢慢的走出箱子,接着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我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想象那场景,在心里默念了晚餐的食谱。

她的名字是十六夜六十。

我猜大概学校里不认识的人应该是少数吧。

归国子女加上容貌端正,一直稳固着学年第一的名号,号称无论什么都是最优秀,几乎是整个学校无人不知的天才少女。

尤其是在上课指出老师的授课错误之后被允许不上课,以及凭着一己之力揭穿了经常猥亵学生的体育老师的恶行,并亲自逮捕归案这两件事发生之后。

如此有名气的人就算我这样的孤独观测者也闻名已久。只是一直不知道原来她住在箱子里,而且还喜欢裸睡。如同猎奇小说一样看起来像是在做什么奇怪的人体试验。

虽说很好奇关于她的一切,

但现在的情况很糟糕,这样的人主角力肯定破表了。

我的主角生理探测机发出了红色警报,再继续呆在她身旁会很危险吧。弄不好会被卷入什么最后的开学日,或者发生各式各样的命案,所以比起好奇,不接触才更加重要。

我慢慢的朝着门边移动,想早些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阿拉,要畏罪潜逃了呢。”十六夜六十突然开口。

被人一语中的,我只能慢慢的把头转过去,不过我才不是畏罪。

十六夜六十换上了制服端坐在整个活动室唯一的椅子上,如同模特一般的苗条身材肆意的散发着存在感。

“不只是像蟑螂一般下贱,还精髓的掌握到蟑螂的危险规避能力,你以后的代号就叫蜚蠊如何呢。”

那是什么,我好像变成了什么神秘组织的杀手一样拥有了自己的代号。

“这只是个意外……”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起来。

而十六夜她则是‘哦’的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叹息。

“意外……确定原因决定确定结果,这之中可不存在意外哦。”

那是啥?因果论?!

看着被突如其来的发言弄懵的我,她好像心情很好的微笑起来,

“就像宫间君从一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要在牢里让老家的父母哭泣了。”

这个人想报警啊!

我不免泛起一阵寒意,第一次见面就能准确叫出我的名字,这个人肯定是盯上我了啊。

“既然从一开始就决定了命运,那刚刚那一幕的发生也就是命中注定的了,既然是命中注定我们不如就认命让这件事埋在心底吧。”

我小心翼翼的劝阻她。

而听了我这些话的十六夜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请不要为自己的变态行为找借口,真是非常诧异,这真的是人能做出来的行为吗?竟然用因果律来为自己脱罪,失敬,您的理想是成为变态之王吗。”

“明明是你先开的头!”用因果律给别人定罪的人开始倒打一耙。

不过不知道为何莫名其妙的变成谈论理想的话题了。

“而且因为这个就报警毁掉我的一生你能得到什么呢。”

复仇之后只能是无尽的空虚啊。

听了我的话,十六夜沉默了几秒,

“是呢,我什么都得不到,而宫间君却可以带着美好的回忆在牢狱里活一辈子——果然是有预谋的犯罪啊。”

为了这种事预谋已久的人生是有多凄惨啊!

“那么,去自首如何。你的人生还有希望哦。”

不知为何变成了七点档审讯片,要是这时候上来一碗猪排饭我可能会大哭着把所有的罪名全部招供吧。

挺住啊阿晓,这里认输了一切就结束了。

“具体来说,在学校里裸睡被别人看到也不能说什么吧。”我打响了反击的第一号角。

“诶,非法闯入他人活动社的你有资格说这话吗?”

十六夜六十微笑的看着我,“退一步说裸睡本来就是人的天性,利用我这种淳朴的特质来满足邪恶欲望的你不是罪无可恕吗。”

“不,这是我的活动室。而且我并没有什么邪恶的欲望”我据理力争。

“具体来说,请拿出证据。”她对着我伸出手。

“嗯……那你有证据证明这是你的活动室吗?”我反诘相击。

“嗯,没有哦。”她轻快地对我说道,明亮的眼睛透着狡猾的气息。

“既然大家都没有证据,那么就可以继续回到你用目光猥亵少女的事件上了吧。”

糟了……

被摆了一道。

话题又开始朝着对我不利的方向发展了。

“那个……对不起,是我不好……请原谅我。”最终我只能妥协。

遇到这种情况道歉才是最正确的做法,无论如何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可是常识。

“嗯,那出狱了以后要好好做人哦。”她很愉快的笑了。

常识对这个人不管用啊!

“我说,你们关系这么快就变好啦。”门外传来轻佻的男性声音。

视力在正常水平以内的人是不可能的出这个结论的。

我们一起转头看去,站在门口的男人一脸痞样的叼着烟,看起来有些不良青年感觉的是学校的老师,泣仙章介。

“和这个人关系变好吗,呵呵。”

十六夜六十放弃了【才,才没有和他关系好呢】这样加分的答题方式,而是一脸蔑视的微笑起来。

单纯用简单的话语加上表情就可以把人贬低到这个地步,你最大的爱好是人类吗,我才不会把手机交出去!

“不管怎么样,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一个活动社团的成员了,要好好相处才是啊。”泣仙很有兴趣的看着我们,不,是我以及十六夜六十。

“不……等等,为什么我要和她成为一个社团的成员。”我出声问道。

和这个女人在一起进行社团活动我有多少假释也得不到自由啊。

“哦,你还不知道吗,”泣仙章介看了一眼十六夜六十,接着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因为这里算是偏远地带,所以也不会有人看到所谓的教师在当着学生的面抽烟,真是狡猾的家伙。

“因为学校的活动室不够了,所以你们两个人的社团活动室要合并,而且,只有一个人的社团是不被承认的。”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你们合并起来不是刚好吗?”

十六夜六十沉下了脸,一言不发的样子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我期待着哦,新生的社团。”

说完这些话,泣仙慢慢的离开了活动室。只留下我和十六夜两人,

以及这无名的沉默。

在我印象中十分强势的十六夜此刻却异常的沉默,绝美的侧脸此时看起来却透着一种忧郁的感情。

“你在看什么?”她瞪向我。

呜哇,突然就发怒起来,什么啊眼神杀人了啊,你是犬冢一族的传人吗。

“切……”她自顾自的生气起来。

干什么啊,突然就生气,你是气球人吗。不生气会死星人?

突然,我注意到了,无论如何,她无论怎么生气都没有说出的话。

那就是【我,我才没有求你留下来呢】……

…………

好吧,我承认我脑内美化了一下。

原话是【不愿意就滚。】

自尊心这么高的她无论如何都没法说出口的话语。

大概这个社团对她来说十分重要也说不一定。

虽然她的个性差到极点……但是,

我也不想失去文学研究社。

才、才不是为了学姐呢!

好恶心……快离开我的脑内,滚吧傲娇的我。

“那么,接下来请多多指教了。”我这样对她说。

“啊,请不要露出自认为温柔的笑脸可以吗,一大早起来就看到脏东西。”她一副嫌弃的表情。

我真是个笨蛋!

“实在没有办法了,正是用人之际,就算是幽灵部员也不能放过。”十六夜把视线转向其他地方,双手环抱着胸,打量了我一番之后她继续说道,

“说起来那天在屋顶上对着我的箱子站着的人就是你吧。”

诶……

嗯?

那天?

原来是你把我推下去的啊!

怪不得我觉得那个箱子这么眼熟。

“那个还真是吓了我一跳,你没事了吧。”

“不过,要是那种程度就死掉,说明你也就是那种程度的人了。”

“别说的像是要考验我作为人的强度一样啊!”

给我再对生命尊重一点!

“阿拉,那是对人类而言啊,像可爱的宫间君这样存在感稀薄的幽灵大谈生命不觉得像是讽刺小说吗?”

“你差不多该对我道歉了。”

我忍无可忍的对她说道,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怒气,十六夜收起了戏谑的表情。

“嗯,是呢。说起来对自己的体质感到最难过的应该是宫间君自己吧。”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是我的存在感错了请您别再说了!”

不知为何我们变成了青春恋爱物语的错误打开方式,十六夜也良心发现的把手里攥着的盐收了起来。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你麻将一定能打的很好哦。哟,天才麻将少女~”

很好你把盐也一起撒过来吧,我已经无所谓了。

“宫间君的眼神像是死了一样呢。”

十六夜收起严肃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是觉得有趣一般掩嘴轻笑起来。

“那么,具体来谈谈吧。宫间君所在的文学研究社应该是只有宫间君一个人吧。”

“不,要是算上幽灵部员的话楯花十仓学姐也可以算一个。”

毕竟学姐只是失踪而已,那么就算把学姐的名额加上也是可以的吧。

听到学姐的名字时十六夜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恢复了正常,是我看错了么。

“那么加上我,一共三个人,这就构成了学校社团构成的最低标准。接着只要再进行社团活动招新就好了。”十六夜兴致勃勃的开始规划起今后的活动。

“说起来,十六夜的社团是怎样的社团啊?”我开口问道。既然要合并起来至少要知道对方的社团活动,这样会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十六夜六十的话大概是什么物理量子宇宙研究吧。

“叫我十六夜不是很见外嘛,既然大家以后都隶属于一个社团了,叫我十六夜殿下如何。”

“直接就从同伴排除了啊。”而且没有问我就企图建立起稳固的上下级关系

“要是别人知道我被你称呼十六夜,那不就是告诉别人我和你说过话嘛,这样不是,挺讨厌的么。”

征求我意见这种说法更加讨厌啊。

看到我暂时陷入了失落状态,十六夜,十六夜殿下抓住了时机继续说道,

“那么,接下来就是确定社团名称的时间了呢。”

既然两个社团合并在一起的话确实应该重新定义社团活动以及社团名称,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一副不在乎任何事的样子,但其实还是很在意这个社团活动的嘛。

“既然这样就从文学研究社和恋爱委托社之中挑选组合出新的名字吧。”

十六夜若有所思的说道。

等等……

恋爱委托社?

那是什么,这个人和恋爱怎么看都沾不上一点边吧。

看着我迷惑的眼神,十六夜叹了一口气。

“也就是听取大家的恋爱愿望,接着尽最大的努力用科学的方式去帮助他们恋爱,这样的社团。”

“当然要是委托人是宫间君的话就算是被称作恋爱博士的我也做不下去了吧,这种已经超越人类极限了,一辈子单身吧。”

你的毒舌也已经不是人类的等级了!

“请不要小看我好吗,虽然我确实不受欢迎,但是我也是有人喜欢的。”我无法保持沉默,在这样下去就会完全被人看扁,无论什么方面。

“啊,是吗,那还真是慈爱的人呢,请不要告诉我是上帝哦,神可是爱着全人类的。姑且宫间君也算人类呢。”

“姑且是什么意思啊!”

“少在意细节干脆一点不行吗!”

又被瞪了……这什么威压,简直可以做出一副震惊表情【这、这是何其强大的灵压!】的来玩原作还原了。

“唔……唔嗯。”

很抱歉母亲大人,我屈服了,我不是一个男子汉。

十六夜瞥了我一眼,继续说道,

“那么,于是,从文学研究社以及恋爱委托社里各取几个字,就叫恋爱委托社如何?”

文学研究社五个大字里只有一个字入选了啊!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合并啊!只是想把我们拉进自己的社团而已么!

我被所谓少女的恶意吓得瑟瑟发抖,糟糕突然有些理解阿葬的心情了,好想独自去高的地方。

十六夜双手叉腰,看起来十分满意自己的强权霸权政策。接着她盯着我,看起来像是盯着青蛙的蛇一样。

“既然决定好了,那就开始吧,”

“开始?”我疑惑的看着她。

“残念的人生寄宿在残念的大脑啊,宫间君。”

原来是开始欺负我么?!

正当我不满的想要反驳之时,她却对着我,十分孩子气的,微笑起来。

完全不同于这之前的任何一种表情,单纯是感到开心的笑容,却仿佛融化冰雪的阳光一般让人动弹不得。

我呆呆的凝视着她那一抹微笑,不由得觉得整个活动社都温暖了起来。

“要说开始什么的话,”樱唇轻启,悦耳的轻快音色吐露,接着通过振动传递到我的耳中,

“那当然是新生社团的,初次活动啊。”

太阳终于完全显现出自己的身影,透过窗户倾泻而下的阳光把活动室分成光影两边。

我站在阴影处,

却从始至终也不愿接触那近在咫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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