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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放课后心音曲线

最恶女友与精神缺损少年

  

所谓的“属于刚吾的校内生活方式”,实际上无非就是“向千代子复仇”。

在刚吾那部分捏造的记忆里,千代子是导致他被双子抛弃、被众人唾弃的唯一理由,即便他尚未想起“槐京子”的存在,他也有着充足的理由向千代子施加报复。 “至少先让三生目知道这件事吧。”

在互相告知关于刚吾的情报后,随着上课铃声的奏响,双子叮嘱了鞠守一声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因为下节课结束后就是午餐时间了,所以鞠守并没有立即去找千代子,而是等到了上午的课程完全结束。刚吾回到教室的时候嘴角带着一丝恶质的笑意,也变相证实了左目带回来的消息。

(问题不在这里……)

最后一节课是管理相当宽松的历史,鞠守趴在课桌上,把历史书竖着挡在了身前,趁着难得的宁静稍微整理了一下现状。

(这里的平衡怎样都好……)

他看向坐在角落的千代子,什么都没带的她正在与旁边座位的女生共用一本课本。

(千代子的决定才是最重要的。)

鞠守对双子所提到的事情仍抱有怀疑,他甚至对他们压根没抱有多少信赖,但如果现在这份突然而至的“正常生活”真的符合千代子的期望的话,鞠守还是会愿意为了右目所说的“保护千代子”而做些什么。

直到自己成为下一个牺牲品。右目故意向鞠守隐瞒了“保护千代子”所要承担的风险,但刚吾已经给了鞠守足够的警告。一旦千代子身上有事发生,不善言辞的鞠守毫无疑问无法依靠“帮千代子说话”来解决问题,适合鞠守的方法有且只有一个,就是“出卖自己”。

例如,当有人将千代子有杀人嫌疑的事情宣扬给班级内其他人的时候,鞠守只需要自己站出来表示“是我放出的消息”,并且加上一句“但千代子实际上根本没多少嫌疑,这只是我添油加醋的结果”,然后公然向千代子表明决裂的意图,千代子便会自然而然地成为他人眼中的可怜受害者,而鞠守则会成为令人鄙夷的众矢之的。

毫无疑问,比起利用花言巧语为千代子开脱罪名,这么做要简单直接得多,那些因双子而聚集到鞠守身边的人,也会随之站到千代子的阵营——就结果而言,不仅千代子唯一的家庭名声问题可以被顺利解决,而且她也可以在接手鞠守圈子里的人后顺理成章地成为整个班级真正的“核心人物”。

右目向鞠守提出的“建议”,无非就是为这一行为做好铺垫而已,假如双子所期望的真的只是“班级的平衡”,那么通过牺牲交流能力为零的鞠守带来一个完美的班级领导者,毫无疑问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画面。

尽管鞠守对此心知肚明,尽管他深知这只是双子为他埋下的陷阱,但他还是有答应这一计划的意愿。

(只要千代子真的爱着现在的“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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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

下课铃响起不久,向其他人道别后,千代子径直走向了鞠守。

在鞠守正式决定要行动之前,双子暂时都会处于待机状态,只是他们表明会帮鞠守和千代子私下监视刚吾的动作,以防止他做些出格的事情——虽说鞠守根本不相信他们所说的话,毕竟只有刚吾成功做出出格的事情,牺牲鞠守给千代子一个完美班级的计划才有可能成功。

“呐千代子,午饭要一起吗?”

“不了,我有预约了。”

“啊,好的。”

靠近鞠守的途中,千代子一路上也顺便拒绝了几个女生的邀请。

“久等了。”在鞠守座位旁,千代子弯下腰凑到他的耳边低语道,“想我了?”

“那个……”

“午饭还是去天台吧,买几份面包就好,今天没什么食欲。”

“嗯……”

“正好我有一些事要跟你说。”

“和我吗……?”

“关于京子的。”千代子收起了笑容,目光转向京子那空空如也的座位,“这事还没结束呢。”

“可是,连禁目也都消失了……”

“总之再找找看吧。”

没等鞠守回答,千代子便强硬地拉着他的手离开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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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十多分钟后,千代子和鞠守两人站在京子消失的栏杆边,依然没能找到京子相关的踪迹。

“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千代子趴在京子消失的位置,面无表情地望着脚下教学楼前的广场。

“千代子你……”

“嗯?”

“假如京子没有被找回来的话,你现在的生活就可以继续下去了吧……?”

鞠守犹豫再三,还是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问题抛给了千代子。

他想要知道千代子究竟是否对现在的生活抱有期望、或是抱有爱意。

“可以是可以,既然他们基本都不记得和我有关的事情,那想要玩弄这些人再容易不过了。”

“所以……”

“我对别人施舍的生活没兴趣。”千代子看穿了鞠守的想法,严声答道,“很快就会腻了,这种生活。”

“……”

(在说谎……)

即便对象是千代子,当她的言行中包含着虚假的时候,鞠守也能凭借着异样的熟悉感察觉到那份不真实的演技——这与那些将“同情”作为借口,以表演自己的善良给别人看的虚伪的“好人”没什么不同。

换句话说,千代子的确喜爱着被他人包围其中的生活氛围。

鞠守并不会因此而埋怨什么,尽管在他的眼中不善言辞、厌恶群体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和千代子有着相似境遇的同类,但他原本也不是一个会因此而得意忘形的人。

只是。

无论千代子说出这些话是不是仅仅为了能让鞠守舒服一些,对鞠守而言,他的“恋情”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冻结了。

待会去找右目吧……沉溺在只剩下面包咀嚼声的沉默中,鞠守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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