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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崩坏人生

  

【为什么啊?父亲,为什么你能做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

那个时候的我,痛不欲生地望着父亲冷漠的侧脸,眼中忽然飘起烧灼刺痛的感觉。

该怎么去寻死,在遇见这个恶魔般的男人之后,我一直默默的在心里思考着,即便当时的我仅仅只有八岁。

发胀的情绪,滚烫地冲击胸口,充盈我的身体,仿佛胸口里有一把锋利的到朝着自己外面一刀有一刀恶狠狠的划着。

父亲似乎微微露出了有些落寞的表情,他不慌不忙的从凌乱的床上站起身来,看了看床头另一侧被自己侵犯眼中挂着泪水的少女,然后从容地穿上大衣,转过身注视着我,灰黑色的大衣随风而动,包裹着他里面的纯白的衣衫。

【真是抱歉啊,琴久。】

【抱歉就可以了吗?】我恨恨地咬牙,望着父亲那张冷漠地脸,一字一顿地怒吼道,【你这个人渣!】

【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嘛!】

相对于我愤怒不堪的可怕表情,父亲反倒流露出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人啊,总会为了获得肉体上的缺憾而去做某些事的。】

【可是啊,你这个禽兽,她是你的女儿啊,那个才五岁的幼女。】

看着伫立在床的另一边,满脸泪水的琴音,我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

和父亲上床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女人!不是什么少女!

是真真正正的幼女啊!!

究竟一个人要心理扭曲到何种地步,才会做出这样病态而疯狂的事情?

【你怎么能,做这么对不起母亲的事。】

夹杂着难以想象的沉重,漆黑的怒火在我的眼里随着缓缓流动的空气而不停闪耀着,像是恶魔审判神明的火焰,污秽而浑浊。

【是她自愿的哟!】

【诶?】

残酷的话语从父亲口中脱口而出,像是在观察我会有什么反应一般,他饶有兴趣地眯起了眼睛。

自愿的?

自愿的?

怎么会?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琴音,她低着头沉默不语,心脏猛地疼痛加剧,快要裂开一般。

【是你,是你逼她的吧,你简直像一个鬼!】

【对哟,我就是鬼,就是你们的鬼父嘛,在我眼里,你们,】

他像是觉得相当无所谓般摆了摆手,语调甚至含着无数兴奋混杂其中。

【都是玩偶喔!呵呵】

父亲突然有些空虚地笑出声,脸上挂着颇显温和的表情,唯独那双死灰般的眼眸,依旧如同深渊一般,阴沉得足以在人心里攥起冰凉的寒意。

【这简直就像是美丽的奏鸣曲不是吗?你的母亲也好,那些少女也好,都是来不断地,不断地填补我,取悦我的玩偶,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微微的从心理得到一丝愉悦,只有这般连绵不断的奏鸣曲,会将你我 引领至救赎之路。】

母亲?那个8岁就把我生下来死掉的母亲?

那个稚嫩的天使。

【那我一直以来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啊?】我的眼泪顺着早前的泪痕再度滑下,张着嘴猛吸一口寒气,抑制不住的怒吼,【我是异类吗?我是你的麻烦吗?我算什么东西啊?你对我像饲养野兽一样,你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阻碍!】

母亲的初潮来得很早,紧接着就被这个男人侵犯了......

回想这样荒诞不堪的现实,我简直快要陷入疯狂,只比我年长八岁的亲生母亲,或许我是这个世界上史无前例的一个存在吧。

因此,从幼女腹中诞生下来的我,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怪物。

父亲骤然间沉默不语,隔了许久,才沙哑地低声道,

【你会明白的,琴久,总有一天你会变得和我一样,变成让别人痛苦而取悦自己的鬼。】

【你......】

为什么这个男人能这样面不改色说出如此残忍的话语?

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

琴音和我不是同一个母亲,我们两个同是他的受害者,这个世界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是被这个男人毒害的受害者。

这个男人究竟用怎样的花言巧语怎样的奸险狡诈欺骗了这么多女人啊?

【别开玩笑了!!】

萌发而出的怒火在脑中熊熊燃烧,那一刻我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想要上前殴打他。

尽管一定会被他轻松地遏制在地,动弹不得。

【呵呵。】

父亲颇为温柔地微微一笑,是那种像水一般柔软地笑容,

【人会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去做无数事,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填补自己心中的空缺而恬不知耻,只是你我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实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歪理啊?】

【歪理?这是不容置疑的真理哟!这一切,都是命运使然。】

父亲依然笑着,水一般的笑容缓缓结冰,飘洒出森冷的气息,将人牢牢冻住。

【呐呐。】

父亲伸出他粗糙的双手,轻轻抹掉我眼角的泪。

不知为何,我竟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暖笼罩着我,像是圣母玛丽亚的光辉,祥和而宁静。

【你不害怕吗?琴久?】

【......什么?】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我下意识地反问,

【人生的最后啊!】

------是死亡!

我凝视着父亲的脸颊,只是冷冰冰的从口中丢出一句话,【滚开。】

我用力甩开父亲的手朝门外冲去.

我忽然笑了,

因为我看见了自己在镜子了悲伤流泪的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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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久同学,琴久同学。】

身旁有人在呼喊着我。

【快醒醒!快醒醒!老师来了!】

尽管呼喊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耳畔,但并没有任何人来触碰我,试着把我叫醒。

【唔】

我满脸困倦地睁开了眼,从课桌上站起身来,用不经意露出的阴沉眼眸看着呼喊我的女同桌,她满脸怯意地蜷缩在墙角,尽量和我保持着安全距离,似乎连靠近我都打从生理上感到反感。

老师看见我从课桌上站起身来,皱了皱眉头,可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沉默地环视周围似乎方才还在喧闹可现在慢慢安静下来的周围的学生们,可依旧能清晰地听得见他们的窃窃私语,调皮地钻进我发胀的脑中。

【这个家伙什么眼神啊?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为什么这样看着长得像变态一样的家伙可以上学呢?】

【不知道诶,据说是校长美国的一个挚友强烈推荐他入学的。】

【可是看起来他学习也很差劲啊!】

听着他们刺耳的话语,我的内心似乎在某个地方微微抽搐了一下,明明经历过这么多残酷血腥的场景,却想不到自己还无法坚强到能抵御一切恶毒的闲言碎语。

不过也许我本来和他们就是一类人也说不定呢!

这么百无聊赖的想着,我面无表情地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

【琴久,等一.】

崩!

老师在我身后阻止我离去的声音还未结束,我便重重地关上后门,身后传来一些学生惊声尖叫的声音。

【啊啊,这个人好干燥啊!好不得了啊!】

【他疯了吗?就这么,走出去。】

【啊啊,我看他人生全完了,本来就要毕业了的。】

【呵呵,就是就是,我觉得那个人真的很傻,还在这里装逼扮酷,恶心死人了。】

【真的,看着他就觉得很讨厌啊!】

我不理会背后的声音,径直朝前走去,嘲笑的声音在我身后逐渐远离。

漫步于吹着冷风的走廊上,我微微眯起眼睛,享受风吹拂到脸颊上的感觉,仿佛一只温柔的手,轻柔拭去人们眼角绝望的泪水。

只是,我没有泪水。

哭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熟悉的感觉从脑海的记忆里消逝,回想不起来了。

我忘记了如何哭泣!

【那个人的眼神看起来好恶心,】

【变态色狼才有的眼神啊!】

耳畔传来很小很小的窃窃私语声,我回过头,看见几个打扮花俏的女孩子正朝我身旁经过,看样子她们应该是刚刚一起上完了厕所,又或者是去老师办公室处理什么事物才会在上课时间出现在外面的吧!

【天哪,他正朝我们这里看,不会听到了把!】

【一看就是个猥琐的坏蛋。】

【快走!快走!】

声音细若虫蚊,可依旧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我登时稍微开始厌恶自己这双在不该敏锐的时候敏锐的耳朵了。

她们迎面加快速度朝我面前走过,继续不停地颇感厌恶的声音小声嘀咕着,不时瞥向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丑陋的怪物。

【......】

我假装没听见般面无表情地朝前走去。

她们像是感到恶心般皱着脸,犹如避开肮脏地秽物般敏捷又夸张地避开了我朝前走去。

在她们走的远点了之后,窃窃私语的声音又放大了一点。

【我们都离那个人远点。】

【我觉得,那个人,真的好恶心哟!】

恶意的话语如芒在背,我不自觉眉头深锁,自己看起来或许真的让人反胃吧!

为什么还是会觉得这么稍微,有点不快呢?

为什么我处在痛苦绝望的深渊里,而她们却每天每夜像个无知的孩童一样快乐轻松的生活呢?

为什么她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呢?

为什么她们的笑容这么让我不快啊?

【对啊!原来我嫉妒她们吗?】

望着她们渐渐远去模糊的背影,我自言自语地喃喃。

我回想起自己和安迪尔的合作已经进行了三个月。

【你说我们合作,是什么意思?】

当时我带着疑惑,略带惊讶地向这个名为安迪尔的女仆询问道。

合作?

竟然真的要求合作?

宁子的话语灵验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宁子这个女人真正的面目。

我知道她是个恶魔,可或许她在某种意义上,比我亲眼见过的恶魔都可怕,包括眼前这个背后一对黑色羽翼的安迪尔。

【就如字面的意思啊,】

安迪尔蹲下身子,调皮地在我耳畔轻声低语道,

【我们合作,反正你也是囚犯不是吗?】

【.....就因为这个,你要知道,我可是被安上了会爆炸的腰带的。】

【没关系啊,只要你假装和她一直保持通讯顺畅就行了不是吗?】

【怎么会?你太低估我的主人的智力了把。一定会被看穿的。】

【不会的哟!】

她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用真挚的像是闪着光芒的眼光注视着我,

【相信我!】

在我们合作之后,我会想办法让你回国,然后

她在我耳畔对我交代一样让我震惊的事情,

----我希望你再次做回学生!

说到底,我一直在纠结,那个时候,在通讯器里宁子告诉自己的计划真的没有问题吗?

我真的能相信宁子那个女人吗?

亦或是顺从安迪尔?

尽管当时听完宁子交代过自己的事情后觉得很滑稽,就像是听到UFO突然从我头顶上下堕,让我快逃一样荒谬可笑。

【呵,人生这种东西还真是奇妙啊!】

然而真正让人奇怪的事,我即便在梦中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再次做回学生。

【这个人好可怕的样子。】

细若虫蚊的声音再度窜进耳里。

抬头望去,不远处一个看起来很娇小的女生朝着自己这边缓缓走来。

【只有一个人吗?】

迎面走来的少女脸上强忍着展露厌恶之情,有些慌张地避开了我,贴着走廊上的墙壁焦急地朝前走去。

啊啊,她宁愿去碰那脏兮兮的墙壁,都不愿靠近我一丝一毫吗?

这个家伙摆出这么一副嫌恶的模样想就这样溜掉吗?

也许我看起来真的很恶心把!

【请等一下!】

我在少女身后发出礼貌的声音叫住她,少女像被雷劈了一样定在原地,转过身来紧张又害怕地望着我,【同学,你,你有什么事情吗?】

她有一张小巧玲珑的脸蛋,看着或许会让男人不自觉产生强烈的保护欲。

【嗯......我,】

我面带微笑,一步一步加快速度朝她走去,而后在她面前站定。

【稍微,有点不爽呢。】

说罢,我麻利地从衣袋里掏出麻醉针,另一只手朝前在她发出尖叫时捂住了她的嘴,旋即将麻醉针朝她脊椎刺了进去。

她睁大眼睛看起来有些呆滞地望了我一眼,随即眼睛微闭,娇小的身体软软地瘫倒在我的怀中。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宛如玩弄着世人的魔鬼,眼里满是黑暗的狡诈

安迪尔她说过,如果在我上学的时候,我遇见了让我不爽的人,只要在不被其它人发现的前提下,我可以把那个人杀掉,或者......

-----把那个人当成玩偶随心所欲地会肆意把玩!!

【父亲啊!】

我抱起少女,抬头望着冰冷的天花板,微笑着喃喃,

仿佛在感叹着世间的沧海变迁一般,

【我果然,还是和你沦为了同一种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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