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自习，徐芳问姜悠悠：“悠悠，涂梦今天怎么没来。”
涂梦是姜悠悠的同桌，姜悠悠身边空了一个位置。
“不知道，你们最近不是玩新世界吗？”
“昨天发生了件怪事，新世界里完全开放知觉系统，然后涂梦就被传送走了，后来才知道被传送到了红莲之地，我们才玩了两个月这个游戏，涂梦也不知道得罪谁了被红莲之地的boss疯狂虐，想必很疼吧。”
“应该吧。”
“还好悠悠你不玩这游戏，我以后也不想玩了，被怪物咬一下很疼的。”
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班主任以体育老师生病了为由代课。
“今天涂梦的家长跟我说涂梦生病了，身体出现了莫名的幻痛症状，精神萎靡，是玩游戏导致的，所以我会通知你们的家长限制你们的游戏时间。”
同学们怨声载道。
A市中心医院，涂梦的父亲刘亚雷被医生叫到办公室。
“刘先生有件事想告诉你，你的女儿很健康，没有特殊的疾病。”
“那为什么会出现幻痛的症状？”
“刘先生，深度虚拟现实技术可以通过设备连接体内的神经让人体神经产生各种各样的感觉，在医学领域我们常用这种技术给病人麻醉，深度的虚拟现实从来没有应用在游戏上过，因为那会让人的认知产生障碍，人们会分不清现实世界和游戏世界的区别，你的女儿在游戏中遭到虐杀导致在现实生活中也会产生类似的幻痛。”
“那要怎么治疗呢？”
“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这是一种心理疾病，请一位心理医生比我有效果。”
转眼一周过去了，涂梦一直没有上学，而新世界的上线人数不减反增，全球上线人数再次突破达到了三亿，而F公司上线了防沉迷系统，未成年人游戏时间不能超过五个小时。
A市治安局迎来了一位自首者，名叫周华智，他对警察说自己是当年制作第二世界外挂的人是毁灭了第二世界的真正罪魁祸首，治安局以商业犯罪的罪名对他进行起诉。
审讯室，陈尔坐在周华智的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方桌。
“我查了一下你的资料，你似乎是个高材生啊，还参与了第二世界这款游戏的开发工作。”
“我不是参与开发，我就是这款游戏的制作人。”
“制作外挂导致第二世界这款游戏平衡被打破最终倒闭，你作为第二世界的的创造者为什么要毁灭它。”
“这个嘛...我不能跟你说。”
陈尔笑了一下，“我是治安警，你不跟我说你想跟谁说。”
“第二中学高二三班的姜灵。”
两天后，正在姜灵上课的时候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
姜灵进到办公室后第一眼就看见了陈尔，穿着白色衬衫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睛像扫描仪扫了一眼姜灵，有种被他看透的感觉。
姜灵被陈尔带到治安局，走在通往审讯室的路上陈尔嘱咐了两句。
“你到审讯室后会见到一个叫周华智的男人，你什么都不用说，只需要听就可以了。
姜灵非常紧张，在来的路上脑袋一直是懵的，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为什么找我来？”
“我还想问呢，一个双博士学位的人怎么找一个学生，他两天前来自首，我们想问的一句都没问出来，非要见你。”
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审讯室的门口，姜灵进入审讯室，周华智就坐在方桌后手腕上戴着手铐。
周华智看向门口的姜灵，笑了一下，“坐吧。”
姜灵坐到周华智的面前，陈尔坐在姜灵身边。
“现在可以说了吧。”
周华智没有看陈尔而是盯着姜灵的眼睛，“姜灵，第二世界中的昵称名叫三寸木。”
姜灵点了点头。
“你的妹妹怎么样了？”
姜灵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周华智，“你怎么知道我妹妹。”
“当年是她主动联系我要外挂，我给了她。”
“她为什么找你要外挂？”
“我给她外挂的原因有二，一是她是你的妹妹，二是她向我展示的天赋让我知道当年的她可以用外挂打败你，”周华智语言平缓，没有丝毫波澜，“因为一些原因我必须亲手毁了我创建的第二世界，你是当初热爱这款游戏的玩家心中的英雄，如果不打败你第二世界根本不会毁灭，你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陈尔说：“英雄效应。”
“没错，你妹妹当时的实力不如你，因为她只玩了一个月，她跟你的差距只能用外挂来弥补，事实证明我猜的没错。”
陈尔的警用白环记录着谈话内容的全部，问：“你为什么要找姜灵，并且把这件事告诉他。”
“第二世界是商业竞争的牺牲品，F公司当初看中第二世界这款游戏的潜力所以找到身为创造者的我，要收购我的工作室，我没有同意，后来我的儿子也沉迷在第二世界中，完全变成了一个废物。”周华智说到这竟莫名冷笑了一声。
“我为了不让他沉迷下去我用我自己制作的外挂毁灭了第二世界，然后F公司收购负责人把我和我的团队都挖走了，负责新项目的开发，那个新项目就是新世界，而我答应去F公司的要求就是将我儿子的白环拉进新世界的黑名单。”
“之后呢？你儿子怎么样了？”姜灵问。
“自杀了，新世界面向广大玩家的那天他发现自己跟本登入不了新世界游戏，一个月之后我在家发现了他的尸体，我儿子死前留下了一段投影录像，他说他重入校园之后根本融入不了校园的环境，新世界游戏推出之后身边的同学都在探讨游戏的玩法和攻略，他寻思着好不容易能找个正当理由和同学说话却发现登入不进新世界，他跟同学越来越疏远，最终忍受不了自杀了。”
周华智的眼睛湿润了，陈尔从兜里掏出一张面巾纸递到周华智的面前。
周华智擦了擦眼泪，“身为一个父亲我以为只要强制断了他的游戏瘾就能让他回归正常的人生轨道，可我错了，大错特错。”
周华智缓缓情绪，继续说道：“F公司发明的白环记录着使用者的数据资料，在他们总公司有一个巨大的终端机，那里面有规模宏大的数据库，开发新世界时我被招进总部工作，让我纳闷的是新世界仅仅是个游戏而已却被总部如此重视，特地将这个项目放在总部开发，当新世界的知觉系统被完全开启的时候我意识到事情的不妙了。”
“什么意思？”陈尔问。
“如果现实世界跟游戏世界所感受到的一模一样，人会产生一种认知错误，分不清两个世界的差距，在新世界中人们会有超人的力量和会使用神秘莫测的魔法，可以猎杀怪物，可以互相厮杀，只有简单的规则去约束他们，这样的世界会吸引越来越多的玩家加入进来，如果世界上超过一半人口进入到新世界，假设那时F公司将陷入深度睡眠的玩家的退出游戏的权限关闭，然后利用白环控制游戏头盔释放超强电流摧毁大脑，所有的玩家的生命都握在F公司手中，他们会成为新世界的‘神’。”
周华智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姜灵，你是我见过的天赋最高的玩家，请你进入新世界去拯救所有的玩家们，包括你的妹妹姜悠悠。”
姜灵陷入了沉思。陈尔看了一眼姜灵又看向周华智，“如果你猜错了呢？你有没有证据证明你说的话。”
“没有，所以要去寻找，我希望这只是我的异想天开，而能证明我的假设的只有姜灵，进入游戏的玩家系统会为玩家构建虚体，这虚拟体就像一串串代码和数据，而F公司的代表人物就是游戏中的ECHO，如果玩家能找到ECHO的领域就相当于入侵了F公司的终端主机，打败ECHO就能获得操控权，关闭知觉系统。”
“有没有风险？”陈尔问。
“有，ECHO是新世界的神，玩家虽然有魔法和超人的力量也不能跟神对抗。”
“那你想让一个孩子去冒险。”陈尔有点激动。
“当然不会，我在F工作时悄悄制作了一个白环和游戏头盔，就是给姜灵准备的，这两样东西是打败ECHO的希望，我可以给陈警官地址让他去取，检测不会对姜灵构成伤害再把东西给他。”
陈尔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怎么这么相信我？”
周华智笑了一下，笑容意味深长，“您是位好警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