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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防卫

穿越游戏女炮灰

  

隐隐可以听到枪声从另一条街道传来,记忆里文案上这一段只是暴力分子捣乱,为什么会演变到现在这种街巷枪战的场面?

这并不是剧情脱离原先轨迹,只是现实本该如此沉重而已。

枪械管控力度不够,各种人体改造早就让平民拥有了反抗的武器,也因此,当权者就会从各个方面来管控和抑制,尤其是现在全星时代,一个污点都会被记录在公信名片上。

网络、现实中深入到人类生活中的监视,人们几乎没有隐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可总会有人不满抗议,和平一点的诉控不会被重视,这也导致了群愤无处发泄,态势只能愈演愈烈。

我攥紧了枪把,精神紧张起来。

也许某处不注意,一发子弹就能要了我的命。

人命贱,穷人命更贱,这是我年少时就明白的道理。

枪声越来越近,尖细的呼喊带着各种情绪被又一阵的枪响掩盖,几发流弹飞射在地面迸出一撮撮飞粉,我向女孩那靠近了几分,枪口游移,时刻准备再来一梭子夕阳红枪法,看到人就怼上。

又是一个大弯道转弯,视角一转,枪火纷飞的场面就直面而来。

“准备一下,我们一鼓作气冲过去,可能会有点颠簸,小心了。”

女孩单手将功率调试到最大,磁动机剧烈一鼓噪,整辆摩托堪比音速一般飞了出去。

我差点被惯性甩出车外,身子一颠下巴和枪托来了个亲密接触。

来不及痛呼我连忙扶住车把。一头秀发在空中乱舞,下巴红红泪眼朦胧的样子十分狼狈,我咬紧银牙忍住疼痛,没发出一点声音。

这倒不是为了什么男人的面子,仅仅只是不想影响了她而已。

我一向觉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是很不错的,但当机车速度达到最高时,我还是忍不住心脏一悸,头脑发昏四肢发软。

正在驾驶的少女即使是在这样紧张的关头,她也没有显露出一丝怯懦,只是握着操控把的手指指节泛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晶莹。

我又差点开启那堪比黑洞的脑洞,而摩托车直接窜上一处废墟,在空中来了个大飞跃。

整个时空仿佛进入了延时,两边交火的不明分子清晰可见,粒子脉冲枪晶蓝色的子弹从枪膛倾泄而出,圆形子弹在空中留下震颤的轨迹,被射穿脑袋的光头男人瞪着双眼,鼻孔喷出的红白液体洋洋洒洒,那双充血的眼睛盯着我,好像要把这罪孽印刻在我的灵魂一般,随后被挤出眼眶,垂挂在眼睑下面。

莫名有一种窒息感转瞬即逝,下一秒摩托就回归大地,一点震动都没有地快速驶去。

这在我眼前闪过的战场仿佛一场无情冷酷的棋盘,而我既非棋手,又非完全被掌控的棋子,我清楚下一秒棋手的握子和走向,清楚整个棋盘霎时的风云变幻,但我什么也做不到。

我比看客更无情,也比棋子更可悲。

可情感无时无刻掌控着我,我只能做到片刻的清醒,便是身处在虚幻与真实之间,与真实相隔天涯,又与虚幻牵连着,在这真真假假里扭曲而卑微自处。

仿佛是上天想再次证明万物皆被她掌控一般,我中弹了。

我清楚的看到子弹穿透肩膀带出大片血花,感受到子弹在骨肉里啃噬摧残粉碎的痛苦,亦发觉凶手的无情眼神和明白一击未中的凶狠。

我笑了,微微抬起枪口,扣动了扳机。

我终于背负上了这个世界的杀孽,彻底陷入了这个世界的大泥潭里。

他不可置信的眼神连带着地火里伸出的无数只枯手把我拉入到他自以为的地狱里,但假若真存在恶人之归所,那真是人生之快事。

而这现实之狱的冤孽杀戮与地狱里的刀山火海削肉之罚相比,才是真正的地狱吧。

我依靠在后座喘息着,捂着伤口的手指间血液滚滚流下。

发觉少女的视线,我对她浅浅一笑,她清澈的眼瞳倒映出我虚弱而血污的身影,眉宇间是担忧和鼓励。

我坐正了身体,从身上撕下几块长布条硬挺着堵住伤口,随后单手外带着一张嘴死死绑住,钻心的痛感和麻木的感觉刺激着神经,豆大的汗水浸透了衣衫。

将伤口包扎好后我喘着粗气,面色惨白嘴唇透着一股病态的红。

深深的疲倦在入侵我的意识,我自知还不是时候,狠狠咬了一口舌尖强打起精神。

“我已经联络了我父亲,他已经派出人马护送咱们出城,地上的地堡基地已经开启,到了那里就基本可以放心了,你坚持住,我绝对不会丢下你的。”

“平民都会暂时撤离进地堡基地么?”

“不,平民会撤离到另一个据点,地堡基地是阿城军方的军事据点,阿城军队驻扎的地方,里面都是军械和战略物资,守卫极其严密非常安全的,你不用担心。”

“是么……”

我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微弱,一只手拢紧了外套,满脑子都是卓莲的安危。

她现在正常应该跟着人群撤离到了据点,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要是在途中有什么意外的话……

决不能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什么不测,那我又将以什么身份留在这个世界呢。

英秀的存在,如今我的存在,都是为了你而存在,失去了你我很难找到在这个世界存在的价值,这无关情爱,只是一个人的挣扎而已。

卓莲,你一定要活下来,而我,要活着看到你完好无损。

——

纯白色的房间,纯白色的手术台,几个医师操控着精密的机械手正切割开少女白皙的肌肤,准备取出子弹碎片。

而手术室外,一席正装的阿城市长正望向窗外,那隐约在阴沉天空下的阿城巨缝。

“父亲。”

“雅儿,你现在该好好休息,不要走动。”

“我没什么事的,她现在怎么样了?”

栗发少女此时换上了简装,头发挽起露出光洁的脸庞,她便是阿城市长罗远的女儿罗雅。

“失血过多但没有正中要害,不会有大问题,等她醒来我会派人把她送到平民据点,这里她不能长留。”

“我明白了父亲,现在阿城怎么样了。”

“已经派人去压制了,明天早上会再来一次大清剿,一些愚夫罢了,翻不起多大波浪。”

罗雅想要提醒的话还未说出,通讯器的来讯就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将耳部的通讯器关闭,罗远神情有些凝重,他走到罗雅面前,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着罗雅那一头栗棕柔发,眼神中带着怜爱和惆怅:“雅儿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罗雅低垂着眉眼,随后将父亲的手拿下。

“我已经长大了,您就不要总摸头啦。”

罗雅抬起头嗔怪的看着罗远,罗远无奈一笑,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先走了,阿城的事你就不要多想了,我作为市长一定不会让那群异端留下,你的事,爸爸很对不起,但你迟早要接替我的位置,这种事情未来会更多。好好休息。”

罗远已经离开,窗外的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阿城之上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在闪,只有那月亮隐藏在云端,散发出冷灿灿的月华。

罗雅原本带着些温度的脸冷了下来,她面无表情的倚在墙边,盯着手术室的门寂然无声。

她那琥珀色的眸子蓝光一闪,抿紧的嘴角微微勾起。

“白夜还长呢。”

似是呢喃又好像某种谜语,罗雅嘴唇微张,一张如玉的脸神情难辨。

漩涡酝酿起了一场无声的风暴,只不过隐匿在深海之下,而海上则仍维持着最后虚假的宁静,没有一丝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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