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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鸟(3)

世界无国境

  

本章人物介绍:

夏侯子陵

身高:180CM

体重:68KG

血型:A

性别:男

国籍:CN·德

代号:01

年龄:不明(外表:22)

不死者,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话说他是一个富二代,自小在英国念书,后在“WEST POINT”进修。16岁起独居(实际上是同居)自己负责除学费外的一切费用(还要加上一个大胃王的生活费)幼时经常被误认为是女孩。现任DA第7装甲试验营的营长(既之后的DA第四独立机动部队),深受部下信任的长官,但被CN国防部视为头号不稳定份子之一。几乎没有不良嗜好,在工作和个人生活上有严格的界限,工作时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目标,休假时绝对没有人找的到他。白发血瞳和德意志血统是他的标志。似乎和石田家管家田中是旧识。

煌熇

身高:170CM

体重:47KG

血型:B

性别:女

国籍:CN·德

代号:02

年龄:不明(外表:20)

不死者,与夏侯子陵家颇有渊源,自小便与子陵一起生活,留学,一直到子陵独居前不久均自称是子陵的监护人(没错她就是子陵同居的对像)。不折不扣的大胃王(没错她同样也是那个大胃王!),幼时经常和子陵一起被误认为是姐妹花。现在DA第7装甲试验营任职,被队员尊敬的营长夫人,CQB作战的顶尖高手。外表虽是个“冰山”其实是一团“火焰”。白发血瞳,好酒是她的标志。

张翼

身高:172CM

体重:58KG

血型:A

性别:男

国籍:CN·德

代号:04

年龄:17

双魂分裂体,普通人一个,与雪待从小就认识,极其好色,好酒,好吃,外加赖床。现在铁路学校就读,同时也是DA第7装甲试验营的见习军官,最受雪待和子陵信任的战友。不修边幅是他的标志,曾把DA的军礼服穿成休闲服的样子。他双魂觉醒时,并没有崩坏现象。

名词解说:

CQB:近距离作战,以可以看清对方的眼白为认定标准,伤亡率最高的战斗。

不死者(Endless)2:不死者只是一个统称,有天生的不死者,也有之后成为不死者。不死者濒临灭绝的最大原因是生育率低下,不死者之间极难生育。而与人类之间的后代会出现劣化现象(到第三代能时能力与人类基本相同),但也会出现少数特例。对于人类来说,魔法也许是鬼扯,但对不死者来说则是现实,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们均不能再使用魔法。

双魂2:双魂是每个人的共同点,但是可以使用双魂力量的人则极少。双魂分两种“双魂融合体(外部表现:瞳孔变为螺旋状)”“双魂分裂体(外部表现:瞳孔变为异色的蛇瞳)”前者总量小,但觉醒率高。后者总量大,但觉醒率低。值得注意的是,精神状态与所属是“融合体”还是“分裂体”无关,先前曾有人误以为“分裂体”的精神不稳定,精神状态依旧是与个人经历有关。个人能力的提升也是因人而异,但是大部份的双魂觉醒时身体就会发生崩坏,而觉醒也发生的极为隐蔽,有时是在发生致命性崩坏后才会发现觉醒已经开始很久,从而无法得到有效的抑制。

正文:

当雅包好雪待的竹剑走出学校时,赫然发现果凛正等在校门口旁:“有时间吗?小雅。”“······”。跟随果凛来到海边,一路上雅和果凛都没有开口的意思,空气格外的沉闷。最后开口的还是果凛:“秀康小鬼的事···听说了吧?”“······”雅点点头。果凛开门见山道:“小雅,你喜欢秀康是不是?”雅的身体不易察觉的发着抖,“喜欢”······她一直在逃避的词,是的喜欢他,想一直看着他,想一直在他的旁边,只有与他在一起时才觉得自己就是自己而不是一个“木偶”。可是他们注定是不可能的,家族间不允许(其实是藤原家单方面的敌视态度),而且秀康的身体现在也······果凛见雅一言不发继续说道:“去看看他吧,他现在一定很需要人陪着。”

雅摇摇头低语道:“我没法见他,那天是我害他变成这样的,而且······他也一定讨厌我了。”不想被他讨厌,可是那天却在他面前。

果凛上前两步抓住雅手中的竹剑:“既然如此,把竹剑丢掉吧。以后看见它也只会折磨自己。······放手!让我把它丢掉。”

“不要!”雅紧紧的抓住竹剑。

“那你就去见他,并亲口告诉他,你喜欢他。”

“······办不到。”

“那就把竹剑丢掉,而且痛快的说,你不喜欢他。”

“······”

“说话,为什么不回答我?”果凛的声音和表情都很冷静,但是雅知道她是认真的,“你不是最讨厌不干不脆的人吗?”

“我不要···”

“为什么?”

“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不要逼我,梨果凛···已经没有办法了。”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一但自己把话说出口,就没有办法再回避自己的感情,也没有办法再克制自己想和秀康在一起的冲动,所以不能说。

而果凛似乎知道她的打算:“我没有逼你,小雅,是你自己在逼自己。家族也好,疾病也罢。如果你自己都在逃避,那才是彻底的没有办法。”

“可如果告诉他秀康就会好吗?我和大少爷的婚约就会取消吗?祖母大人就会允许我和他在一起吗?与其最后我们还是要分开,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开始。”

“就因为这样,你就要不断的逃避?就因为这样,在秀康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躲着他?就因为这样,明明可以抓到手的只属于你的心,你都可以放弃?”

“秀康喜欢的是他的姐姐,我在他心里只是个讨厌的大小姐而以。”“小雅,你不去问问看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意。”

“我问不出口···”

“为什么?有什么问不出口的?”

“···如果他说不喜欢我的话,我连偷偷喜欢他都办不到了。梨果凛,你好狡猾,就只是为了让我说出我喜欢秀康。”

“小雅···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秀康小鬼?”

“是的,”雅闭上眼睛,不用脑袋思考只是用心回答她,“我喜欢秀康。”

“就算,他是个人格阴暗,孤僻,又臭屁的问题儿童?”

话说回来,秀康的背影总是很孤单呢,也许这也是一开始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他的原因:“他才不孤僻,臭屁,他只是太孤单而以。”是的他太孤单,需要有人陪他。

“而且,虽然他很温柔,却笨拙的让人发火。”

上回在他的背上,其实很安心,自从幼时就没有再体会过的安心。

“就算是如此,你还是喜欢他吗?小雅。”

“我喜欢他,果凛谢谢。”

“很好。”

“可我还是没有资格去见他。”

“为什么?”

“我是大少爷的未婚妻。而且如果他真的也喜欢我的话,那天我伤了他的心。我没有资格去见他。”

“小雅,这件事不需要资格,只有愿不愿意。”

“秀康···”

“秀康的时间不多了,小雅,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至少留下点开心的回忆吧。”

“······”

住院观察两个月,这是医生给出的建议,虽然这种病住不住院并没有太大区别。“安心养病,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大哥是这么和他说的,雪待对此只是笑一笑,再耸耸肩,没多说什么。不过对于他来说住院与其说是养病,还不如说是一个逃避情感的好地方。“少爷”门外响起田中的声音,雪待现在仍在家中,晚上才会回到医院,“少爷,藤原小姐求见。”“咚···”雪待的心脏猛跳,回答说:“让她回去,我不想见他。”“秀康,是我······”是雅的声音,她已经在门口吗,“可以开一下门吗?······我有些话想和你说。”雪待冷笑道:“你是专程来讽刺我的吗?如果是的话就请回吧。”“······那我就在这边说吧。”雅的声音透露着一丝恳求,“秀康,我喜欢的人是你。”“咚···”雪待的心脏又一次猛跳,“别,别开玩笑······怎么可能会是我。”“我说的是真的。”“你之前不是有男朋友吗?怎么会是我?”“傻瓜,还没注意到吗?······我一直以来所说的男朋友就是你,那个我一直想见的男孩是你,一段时间没理我的男孩是你,使我紧张的吃不下东西的男孩同样是你。”“······”“不相信我吗?”真的是没注意到吗,其实早就注意到雅的感情,只是一直以来都在不断的逃避,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可以再喜欢上任何人,也不可以被任何人喜欢,从头到尾都只是在自欺欺人而以:“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是我无法逃避的命运,是我从出生起就被家族决定好的婚约者。”“婚约者?!”“没错,这也是我们藤原家分家的任务,我的母亲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嫁到我们家来的,而我则继承母亲的命运,要嫁给本家的大少爷,作为为他们生育下一代的工具。”“家族的命令吗?”“是的,而且我的祖母,一但有任何违抗她意志的事情就会受到十分严厉的处罚,在她的教导下,我以成为‘能够让大少爷可以看上的女人’为目标,不断的学习各种礼仪,练习长刀。也多亏了那样严格的要求,在第一次相亲的时候就被对方看上,而我对大少爷的要求只能表示顺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就是个‘木偶’。”雪待已经靠在门的内侧,柔声道:“很辛苦吧,那样的童年。”雅也靠着门的外侧,就像是靠着雪待背,只有这样她才有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以继续说下去:“没错。渐渐的我开始怀疑一切的感情都是虚假的,只要按照祖母的指示行动就可以。对不起,我之前叫你‘木偶’可真正的‘木偶’是我才对。”“我根本就没有在意过那个称呼。对不起,我也不该叫你‘活尸’。”“没关系,其实我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恐怕我现在仍是个没有思想的‘木偶’,虽然现在仍只是一个有思想的‘木偶’罢了,等我18岁那年我还是会嫁给我那个婚约者。”“雅······”“秀康的小时候呢?还没听你说过呢。”“······没多大印象了,只是还记得我总是一个人,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学校。但至少我还是自由的。”“是吗?看来我们一直以来都很寂寞呢。秀康······”“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成为你的女朋友,哪怕只有一天也好,虽然最终我们没法在一起,但至少以后在寂寞时可以有一些温暖的回忆吧。”“······”“对不起,我说了很多任性的话,不用回答我,你能够倾听我的倾诉我就心满意足了。”“雅······”“让我再说一句任性的话可以吗?”“嗯。”“···再见了,我的秀康···”雅起身,至少现在她觉得她是幸福的,这就已经足够了。耳边传来房门被拉开的声音,雪待对着雅的背影道:“等一下,雅。”雅转过身看着他,只见雪待的脸色异常的苍白,雪待继续道:“雅,我喜欢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秀康······”“这种时候是男孩子告白比较好吧,而且这也是我现在唯一可以办到的事。”雪待使自己尽量开朗的笑着,“还是说你不愿意吗?”“···我很乐意,秀康,谢谢。”

“半个月?”雪待向雅确认到。雅点点头:“嗯···那个家伙这半个月要去北海道参加剑道比赛,所以······”“所以这半个月我可以当你的男朋友,对吗?”“······对不起,你一定觉得我在把你当成工具。”雪待浅浅的笑道:“没这回事,反倒是你,这种事无论怎么算占便宜的都是我吧·······”雅脸上一红:“我知道,但对我来说你是···特殊的存在···”最后几个字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雪待也跟着脸红,岔开话题:“我从明天开始就要住院,大概要两个月。”“是千羽谷医院吗?”“嗯,千羽谷医院。”“那就好,离家的距离刚刚好。”“雅,那个家伙···有没有对你···”雪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下意识的问了。雅有些扭捏的开口道:“没有,这点还要感谢那些家规,在我和他结婚之前,他不能对我做任何过分的举动,那天已经是他可以做的极限。···男孩子都很在意这种事吗?”最后一句话很明显是在埋怨他问这种尴尬的问题,雪待连忙抱歉道:“对不起···”“······”风又一次吹入园中,雪待看着那颗樱花树道:“我还能看着它长大吗?”雅拉住他的手:“一定可以。”雪待的手冰凉而且在微微的发抖,那明显不是因为老化而是因为恐惧。雪待回握着雅的手借此来获得片刻的温暖和安宁:“一定。”

一早,雅来到千羽谷医院的住院部,雪待就住在203号病房里,在203病房前正好碰到刚出来的护士,雅问道:“护士,现在可以探视吗?”护士反问:“您···是他的女朋友吗?”“算是吧···”雅对此还稍微有点不好意思。“那好吧,您可以进去,不过他还在睡觉。”“谢谢。”进入病房后发现秀康果然还在睡觉,很平静的睡着,“呼······”不知为何,雅有一种大松一口气的感觉。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秀康的睡容,不知不觉雅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啊······”秀康的额头出乎意料的冰冷,也许是察觉到了温度的变化,秀康渐渐醒来,雅下意识的收回手。当雪待清醒后看清是雅,愕然道:“雅······这么早?”雅不满道:“不欢迎吗?”“不是,你家里人······”“放心,我和他们说学生会里很忙,他们不会起疑心。”“是吗?”雪待放松下来,“不过这种感觉······真怀念呢,一年前,我和姐姐住同一家医院时,她每天早上都会来叫我起床。”“···那你就把我当成她吧,我不会介意。”“······”“说过‘喜欢’吗?你对姐姐她···”“没有,只是单相思而以。你是我第一个说出喜欢的女孩子。”“看来我也有可以自豪的资本了······可以,多和我讲讲姐姐的事吗?”“······她去世的那天,我在家呆了一整天,没来的及见她最后一面。”“啊?为什么?”“我爷爷不让,他把我锁在房里,那天刚好过年。而且我爸妈当时刚离婚。”“秀康很恨爷爷吗?”“不知道······已经忘记了。”“唉······”雅无奈的叹着气。雪待问:“怎么了?”“你呀···”雅又轻抚着他的额头,“每次在逃避自己的负面情感时都会说‘我忘记了’。”“······”“说出来比较好,秀康。”“······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恨不恨他,毕竟他是我的爷爷,而且也是他一手把我带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些了吗?”“···好些了,谢谢,雅。”“不用谢,毕竟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嘛。”“对哦,我真是个笨蛋。”雪待自嘲的笑着。

“那,秀康明天见。”雅在秀康的主治医生提醒探望时间结束后,就很听话的离开了,目送着雅的身影被关上的门遮挡住后。医生问道:“是女朋友吗?”雪待不好意思的搔搔脸:“算是吧,才交往没多久。”不知为何医生的表情变得很矛盾。雪待不经问:“怎么了?”医生说:“如果单纯从科学和一个医生的角度出发,我是鼓励你们尽可能在一起,这样有助于舒缓您的神经,放慢心脏的老化速度。但是这样真的好吗,到时候可能······”“我知道···”雪待的神色也暗淡下来,“医生,可以帮我个忙吗?”

“从最新的胶片上来看,您的脑神经的记忆垂体也受到了心脏老化的影响······”正欲开门的雅听到里面的话后,手停了下来。接下来的是秀康的声音:“医生,那就是说我的记忆会受到影响?”“从理论上来说是的,而且核磁共振的检查也表明13天后,您将会丢失前3个月的记忆。”“那就是说秀康的记忆会回到他刚入学不久的时候。”雅立刻意识到,“那我和他不就······”接下来的是秀康的声音:“有办法避免吗?”“很抱歉不能···”“······这件事···您不要告诉雅让我自己告诉她。”“······”“您先去忙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听到这话,雅快退几步,装作刚刚到这。医生出门后看见她问道:“来看石田君吗?”雅故作轻松道:“嗯,他身体还好吗?”“还算不错,他才刚刚睡醒。快进去吧,他现在一定很想见您,您可以一直呆到下午5点。”“哎?真的可以吗?”“可以,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不打搅你们了。”医生说完话就走了。雅在门前深吸口气,暗暗嘱咐自己绝对不能让秀康看出破绽。“咳,咳,咳······”房间里传来他咳嗽的声音,雅推开门,正好看见他吐出黑血的那一幕。“你来了,雅。”他的语气依然平静而且带着少许的温柔,每次被他叫着名字时都是雅最安心的时候,可这次雅却没有办法安心。雪待也许是注意到雅的想法,忙说:“没关系,最近已经变成正常现象。”正准备拿纸巾把血擦干净,却被雅抓住要去拿纸巾的右手,“雅···”“让我来擦,秀康···”秀康的手很冰冷,上次被他背下楼时,他身上男孩子特有的炽热感已经消失,或许这也代表着他的生命火焰正在逐渐熄灭。也许是察觉到雅的心意雪待说道:“好···”

心里好难受,已经快要哭出来了,雅为了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默默的擦着他手上的血。这时雪待用还算干净的另一只手轻抚着雅的后脑勺,柔声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雅闻言头反而买的更低。为什么这些不幸的事情都要发生在他的身上,想到这雅的眼泪还是流下了。雪待见了问道:“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雅点点头。雪待笑道:“傻瓜,这样不好吗,这样我就不得不用这仅存的可以保存记忆的时间,更加认真的当你的男友。”“可你呢?你不是任何开心的记忆都不剩下了吗?”雅反问,“为什么?知道这些之后你还能如此平静。”雪待似乎很不习惯别人像这样温柔的对待他,可讽刺的是他对待雅却又是无比的温柔。雪待淡淡的说道:“我无所谓啦,只要你开心就好。”面对着他几乎自虐般的话语,雅赌气似的背转过身说:“你这幅样子,我怎么开心?如果你不开心,我一个人开心又有什么意思。”“······”秀康沉默了一会儿,雅听到他下床的声音,“到院子里去吧雅,今天的阳光很温暖呢。”雅制止哭泣,起身说:“让我先洗把脸。”

“秀康,我这可是第一次让男孩子枕在我的膝盖上。”雅很开心的梳理着雪待头发,而雪待则不知所措的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可我总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这个样子太丢脸了。”雅微笑道:“你的思想太保守了。”“这就是真实的你吗?”雪待的问题让雅不禁沉默片刻,随即又展颜一笑:“这是只有在你的面前才会出现的真实的我。”感受着雅的体温和温柔,雪待舒服的闭上眼睛:“现在真的就好像身在梦中。”“那不好吗?至少在梦里还有并不存在的救赎。”

“真是不可思议,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老四有这么平静的样子。”突然响起的声音使雅感到微微惊讶,但她很快就认出声音的主人,石田川芥,秀康的二哥,“难怪他会叫我们这半个月不要来打搅他。”川芥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聊八卦而以,但是很明显他话里有话。川芥对藤原家的抵触情绪是四家族里人尽皆知的事情。雅做个安静的手势,又指了指秀康,此刻他正枕在雅的膝盖上睡着了。川芥冷笑道:“藤原家标准的虚情假意···”雅明白现在要立刻改变川芥的想法是不可能的:“我不会管别人的看法,只要他肯相信我就足够了。”“真的就足够了吗?你也应该知道,老四他也不大可能活到你嫁作他人妇的那一天。”川芥转过身准备离去,“这几天这个傻弟弟就拜托你了,至少让他在死之前还有一些值得回忆的记忆。”“我会的,二哥。”“哼,别叫的这么亲密。”川芥口里虽然这么说但抵触感已经弱不少。川芥走后雅看着秀康不经喃喃道:“希望这场梦永远不要醒来。”

时间已经到了最后一天的下午,“时间···快到了。”雪待看一眼时钟,“这半个月,谢谢你,雅。”“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雅很想作出笑的表情,但却怎么也笑不出。雪待反倒是笑着说道:“以后的日子也要加油,一定要好好活着,实在不行就从藤原家逃出来。要拥有自己的人生。”“你也不要放弃希望,秀康,你一定会好起来。”“已经无所谓了···对我而言已经够了。只可惜···”秀康看向手中的安眠药,“吃了这药,明早起来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一定还会记得,”雅还是不肯放弃希望,“你一定还会记得我,秀康。”“也许会吧···”“到时候,我们还要继续在一起,家族那边总会有办法解决。”“不要说这些···不切实际的话。回去吧,时间不早了。”“至少让我看着你睡着,让我再尽一次你女朋友的责任···让我再呆一会儿。”雪待没有再说什么,默认雅的要求。服下药后,雪待躺在床上,雅则坐在床头握着他的手,安眠药很快就起作用,雪待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晚安···雅···”“晚安···秀康···明早见。”“嗯···明早···见···”雪待沉沉的睡去。雅之前一直努力忍住的眼泪,这一刻终于夺眶而出,将他的手放回被中。然后轻轻掠起他的留海,轻轻吻了他的额头,轻声说道:“千万不要忘记我···秀康,一直以来谢谢。”起身向门口走去,在手放在门把手上的那一刻雅还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秀康,至少在这一刻秀康还是喜欢着她的秀康。

第二天,雅抱着一丝希望,又来到“203”的门前,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秀康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回过头来,看着雅的眼神中没有一丝迷茫。“那,那个······”“怎么是你啊?‘活尸’”“咚···”雅的心脏猛跳着。秀康继续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哎?你怎么哭了?”雅转身夺门而出。她现在明白了当初秀康的感觉,但喜欢的人正被一点一点被上帝带走时的那种无力感。当雅奔出房门后不久,医生就推门而入:“这样真的好吗?看的出来你们其实,都很舍不得对方。”“正是因为如此,我这个将死之人不能成为她今后生活的负担。”“借口···”“······”“纯粹的借口!你这只是为了能让你死的时候可以比较轻松而以。”“······”“抱歉,说了些无礼的话,我先去忙了。”雪待又一次看向窗外的天空:“雅···对不起···”

“你这是在逃避吗?老四。”大哥把雪待的行李交给他,回CN的飞机还有30分钟就要起飞,“像这样把小雅一个人丢在那样的家里,你是不是太不负责任。”雪待苦笑道:“所以我才拜托你和义父,尽力去帮助她,让她从那个笼子里挣脱出来。”大哥反问他:“你不觉得,小雅更希望是你把她解救出来。”“我连自己都保存不了,怎么去救她···”“她现在一定很恨你吧,读了你留给她的那封信后。”“已经无所谓了······再见了大哥,希望还可以再见面。”

(时间:现在2007年 12月24日 夜:8:00 武汉江滩的苏荷酒吧内)

“接下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说完回忆的最后一句话,雪待拿起面前的酒杯,将里面的伏特加一饮而空,“酒保,再来一杯。”“喂,喂,第8杯了,你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多。”张翼劝阻道,不过他也没指望会有效就是了,雪待的性格他很清楚。子陵说道:“让他喝吧···”接下来的事就和他有关了,在回CN的飞机上他邀请雪待加入“圣痛”计划,雪待成为他那一批中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完成品”,其它和他同一组的5人全部没有活下来,雪待也是在把心脏和肺换成“替代器官”后才得以续命。雪待得到了力量和正常的寿命,代价是那恐怖的排斥现象。3年前恢复后雪待加入他的部队,从2年前开始他不断的在世界各地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和委托,存活到现在。说实话,这还是子陵第一次看见雪待这样。“要去吗?”煌熇问道,“小雅她···看来还记着你呢。”“我不知道···”雪待看着手中酒杯里的酒,“我明明像那样伤害了她。而且···我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我喜欢的是雅,还是作为姐姐的影子的雅。”煌熇很不爽的喝着梅酒:“其实,我现在很想揍你一顿,原因你应该明白。”“······”“但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还是算了。”子陵把那张他们已经看了无数遍的信纸又看一遍,上面只有一句话:“助けて............”对了,现在还有酒的味道在上面。雪待下午曾用了各种手段去鉴别这信上有没有其它的信息,甚至还跑到化验室去化验,就在刚才煌熇也跟着起哄提议把酒倒上去看看,结果仍然只有这一句话。不过他们原本就是绕了一大圈,以雅的社会身份,她怎么可能用那些方法去加密信件。“至少,她在你的心里的地位不会低于你的姐姐。”子陵说道,“下个月,我军要派人去石田重工领取新机体,你准备一下一起去吧。”“······”雪待没有回答他。子陵起身把酒钱压在杯子低,继续说:“我现在去和有关部门交涉,看能不能再加一个名额。雪待,明天给我答复。张翼,等一下你负责把他送回家。”“是,队长。”“煌熇,走了。”“好,子陵。”待二人走后,张翼问道:“你不打算去吗?”雪待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差不多是时候了吧,雪待···”张翼将自己的酒杯放到嘴边,“你也该原谅自己了。今年的冬天也真够冷的,连这个城市都下了一个多月的雪,也是时候找个人帮你暖被子。”“······”“而且,你总是到到我家去蹭饭,我还没找你收生活费呢。···哎呦!”他的后脑起了一个大包。

(时间2007年12月25日 早10:00 长谷川购物街)

“呼······好困···”祈用手遮着嘴打着呵欠。一蹴笑着搂住她的腰:“是不是昨天闹得太晚了。”“你还说···”不过一蹴也承认昨天确实是纵欲过度了点。一直到天边出现鱼肚白时才睡着。脚下踩着厚厚的积雪,俗话说下雪天不是最冷的,化雪天才是最冷的果然一点错都没有,一蹴不经将祈搂的更紧些。祈怎么会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帮他把围巾系紧:“瞧你,围巾都不系好难怪会冷。”一蹴脖子上的围巾是祈亲手织给他的,祈记得当时一蹴高兴的就像小孩子似的。正当两个人郎情妾意之时,一蹴的手机极不是时候的响起:“对不起,接个电话。”“没,没事···”

“您好······”看到不认识的电话,一蹴还没把自己的名字报完对方就说出他的名字:“鹭泽一蹴。”“您是···”“好久不见,一蹴。”“秀康?真的是你?”“嗯···一蹴,是你模仿雅的笔迹给我写的信吧。”“是我干的,她现在很需要帮助,但她又不是会向他人求救的那种。”“······”“反正,她现在的样子我是快看不下去了。四年了秀康,是时候该面对她了吧。”“我明白了,回见一蹴,相信那天不会太远。”“回见,我期待着那一天。”一蹴关上手机,祈就问:“是很重要的是吗?”“算是吧,不过我帮不上什么忙。好了好了···还要去购物中心呢,快走吧。”一蹴揽住祈的肩重新迈开脚步。

(于此同时,武汉市汉阳区扁担山)

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指向早上9:00整。“果然是在这里···”子陵看见停车场中那辆白蓝黑三色的BMW HP2 Sport Bike时他就知道没找错地方。子陵把他的蓝色“兰博基尼”停在雪待的摩托车旁,下车。当子陵走到“丁—445号”墓穴时果然看见雪待坐在墓穴前的地上。“队长吗?”雪待没有回头,仅听脚步声就认出是子陵,子陵道:“考虑好了吗?”雪待沉默片刻后才说:“那封信···是一蹴写的。”“所以呢?”“···我没脸见她,她说不定根本不会原谅我。”“···雪待,在见到她之前,你能确定她真的恨你吗?”“······”“雪待,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逃避始终不是办法。”“让我再想想,队长。再想想。”“时间不多了,雪待。”“我知道。”子陵把档案袋丢给他:“文件什么的都在里面,1月4日前去上海报道,上面有地址。你自己看着办。”“······”“还有,记得你一直好像还没休过假吧?”“嗯···”“一年有一个月的带薪假,然后任务完毕后还有3天的休整假。这两年积累起来,应该有4个月吧。”“够长的。”“好好把握,雪待。要知道‘没有剑鞘的利剑,最容易折断’。”子陵说完这话后,就走了。而雪待则继续坐在姐姐的墓前,任由雪花飘落在衣服上。

当雪待回到自己的家(DA分配的军官住宅)中时,天已经全黑,将摩托车在车库中锁好后,没开灯就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好冷啊···”外面依然下着鹅毛般的大雪,这场大雪断断续续已经持续月余。雪待缩紧身体侧倒在沙发上,已经有部分雪水化入他的衣领中,使得他的身体愈发寒冷。只要去洗个澡,换件衣服,或者吃点东西身体就不会这么冷。可他不想动,只想就这样躺着,直到自己的意识和黑暗完全融为一体,忘却自己的存在。其实他很害怕这样独自一人呆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家中,寂静···可以吞噬一切的寂静。战场上,他可以一心想着目标,想着任务,甚至忘记自己是个人,将自己当成机器,期待着一发准确的子弹将自己解脱。学校里有吵闹的同学,可以让自己的意识跟着他们的节奏,而不用想自己的事情。可是在家里一切只能独自承担,从幼年起的噩梦依然没有放过他,只是噩梦的内容变了而以,而且现在大多数的时候只能通过安眠药勉强入睡,今天也不例外,在药效发挥作用前,雪待让自己暂时在记忆中沉浸一段时间,“‘没有剑鞘的利剑,最容易折断’······‘你也该原谅自己了。今年的冬天也真够冷的,连这个城市都下了一个多月的雪,也是时候找个人帮你暖被子。’······‘四年了秀康,是时候该面对她了吧。’······‘晚安···秀康···明早见。···千万不要忘记我···秀康,一直以来谢谢。’”记忆···仅靠记忆活着也已经快到极限了,可是······“雅···这样的我真的可以吗······我这样的罪人,人渣,杀人犯,真的还可以见你吗······”

(时间:2008年1月15日 日本当地时间14:00)

“···城市服务网络连接,NORMAL···城市地图下载,完成···热点标记,完成···历史记录标记,完成··下载模式,结束···城市服务网络链接,断开···转入普通模式。”靠在“黑鹰”的机舱门上的雪待关闭自己和这座城市网络服务器的链接转而看向舱外俯视着这个城市:“没想到···我又会回到这里。”CN陆航涂装的S-70在城市上空高速掠过,最后缓缓降落在“石田重工”的楼顶。石田川森上来客套道:“您好,代表先生······”“好久不见,三哥。”“···这个声音,难道是······”“嗯···”雪待将以前的眼睛戴上,“还有,我不是代表,我只是测试驾驶员。”“老四,你真的还活着。”川森似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认为呢?虽然之前也在怀疑是不是会被陆航提供的这台老爷S-70给摔死。赶紧办正经事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小雅吗?”“······”一切又将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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