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怠惰

第七乐章

  

回过神来,我躺在了一片草地上,这里的天空我再也熟悉不过,因为我可是盯着这一片星空整整四年,我看了看身边一成不变的景色,加之那种空气被凝结的感觉。。。。。。

我似乎又回到了地狱!?

这时候,另一个身体从我身边坐了起来。

“这里,是哪里?”甘蓝一脸迷茫的问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地狱吧。”我边环顾着四周回答道;

“哦,这样啊,死亡PLAY啊,不过我时间不多,要趁早结束哦小明。”

“你可真悠哉啊。”

“别开玩笑了,我们只不过在玩一场不入流的校园探险,难道不是吗?蹩脚的校园怪谈?”

“是啊,不过眼前的好像真的是蹩脚的三流戏码,我没有理由开玩笑,因为,我实在是太熟悉这里了。看来是你在抽屉里放置的东西指引我们来到这里的吧?不过我说你,既然已经能看到我这样的幽灵,居然还以为我说的是玩笑话啊?还觉得地狱只是故事书那样的存在吗?”

“小明,那个,不要一脸镇定自若的和我说这些话好吗?弄得好像你真的回到了,回到你本该存在的地方。。。。。。”

“是吗,毕竟我的记忆大部分都散落在这里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想让我看到什么?”

甘蓝颤抖地咧开嘴,挤出干枯的笑容似乎用尽所有理智脱力的笑道“别。。。别开玩笑了,小明,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戏弄我吧,这是障眼法,你是在试探我?不对,你是报复对吧,小心眼的小明!”

我没有开口只是一脸无奈的看向他,“要不然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原状吧。”

“哈哈,小明,你果然是想戏弄我,真是的,好吧,反正我今晚本来就决定要一直陪着小明,好吧,爱玩的小明,我也不讨厌啦。”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早已习惯这里,此刻的感觉是身下的草地比起人间的课桌椅更像是我的温床,这不禁让我感到悲从中来,不过就算是温床片刻后也不会像此刻那么安静了吧。

“不可能!为什么!月亮为什么一直没有动!不,不可能!”果不其然,

片刻过去后甘蓝一脸惊恐地站起身来,他死死睁大眼睛四处张望着,不一会儿,开始发了疯似的到处乱窜,“不,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我不能死!很多事,很多事,非常多!”他大喊着胡乱冲进了望穿秋水,不久又狼狈不堪的朝着另一个岸边跑去。

过了许久,我走向浑身湿透的甘蓝,他依然一脸惊恐,放大的瞳孔变得空洞。

“我说你,甘蓝,你到底在焦急些什么呢?”

“我不要,我不要。。。。。。”

“这里一切都是停滞的,难道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你有无限的时间去解决你所在意的任何事情,不用害怕时间的流逝,甚至,你原以为不该浪费时间去在意的事情,你也可以去尽情烦恼,不是吗?”

“我,真的死了吗?”甘蓝说着,眼泪夺眶而出,他开始捂脸放声大哭,那哭声显得惨白、孤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甘蓝的情绪才慢慢平缓下来,他两眼无神的不知看着何方,嘴里开始呢喃“他曾经说“你有没有尝试过这样的一种感觉,你身边的人都一直往前走着而你却只能原地踏步,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自己却无法追上去,就算付出再多努力也没有办法。”当时我对他的这番话并不是很懂,只觉得或许只是病人的一种多愁善感罢了。

他死后的第一个暑假,父母询问我是否要将我与他的房间打扫一下从而变为我一个人的卧室以及书房,我看了看他的床还是拒绝了,那一天我看着他留下来的东西入了神,一种奇怪的从未有过的酸楚感涌上了心头,但那并不是单纯的思念或悲伤。

一个礼拜后我走进了新的校园,当我还在校园内到处参观时一个声音从背后叫住了我,我回头看了看这张脸我认得,她是老弟的同学,她经常来看望老弟。

她开朗的和我打了声招呼,虽然我们之间的交集只有我老弟,而且我与他也并没有过什么交谈,但是当进入一个陌生的地方这种两个陌生人之间的交集就会显得特别温暖。

我们寒暄几句后,他突然问我老弟的病有没有好,考上了哪所大学,被他这么一问我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眼前这个人并不知道老弟的噩耗。但这也是必然的吧,毕竟我也不过刚刚知道而已,因为考大学的原因,父母瞒着我和姐姐从备考一直到考试结束。

但我又该怎么办呢,开学第一天的欢乐气氛有必要去破坏吗?对,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想来老弟的存在或许对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性,因为他说过大部分时间他并没有同伴,因此就算眼前这个女孩子未来的路上再也看不到老弟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违和感吧?撒个黄保护人家人生中重要的一天应该不会有什么人会谴责自己才对。

这么想着便开口敷衍了几句并且可笑的答应转赠这位女孩的祝福。

寒暄过后,她朝操场的方向走去,我正想要追上前去却被携带绊住,于是我蹲下身来重新整理,就在整理的一瞬间我不经意的向前瞥了一眼然而眼前的景象让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不适,心脏的跳动瞬间变得缓慢但却十分沉重,随着女孩的渐行渐远我的新也随之越跳越重每一下都似乎能让身体震颤,那一瞬间我的目光变得朦胧起来,看着女孩远去的身影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老弟的那张空床,刹那间他的话语一句一句的从我的脑海越过。

一张已经不会有任何时光流动的空床,一个随着时间流动而将要开始的开学典礼以及一个自然的银河这这一切向前走的女孩,那一刻自己终于明白了老弟心中的那种感受。”

甘蓝似乎感到一股伤感涌出,他望着星空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时间不是那种看到你难过伤心就会停下来等待你的温柔东西,而当你无奈的停下来时前方的人能做的也只有回头张望而已,而老弟每天能做的就只剩下毫无意义的等待,而他能等待的或许只剩下那些张望以及那超越医学的生命奇迹了。

自从那一天我明白了现在自己正在经历的一切都是他向往的,每一秒都是,于是我拼了命的抓紧时间,因为一切都是那么珍贵,而那种远去的背影自己也不愿意再看到所以便不断地比他人更努力的向前,哪怕大部分时间这么做都毫无意义,我不停的迫切去获得所有,哪怕已经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去得到。。。。。。看来这是上天对我过度贪婪的惩罚吧,其实自己才是真正的行尸走肉也不一定。”

甘蓝的自白如同一场虔诚的忏悔,虽然我觉得他根本不需要去忏悔任何事情,这种自然到让我羞愧于曾经不止一次的询问过他“为何如此焦急”的心理改变,或许曾经是有办法改变的,或许。。。。。。或许如果当时我能让他觉得世界上总有一种东西能够填补他弟弟心中的那片真空。

但为时已晚,就当甘蓝自白完毕,望穿秋水上就行来了一叶小舟小舟他越靠越近船上的身影是我认识的那位女孩,,又是那张清秀的脸庞,天蓝色的发丝依然垂落在她纤细的肩膀,他依旧熟练地操控着船桨,几乎用着与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同样的轻快速度接近着我们。

不过这一次,我的心中却有些隐隐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在甘蓝“忏悔”之后出现的这个身影让我不禁联想到接引使者。

小舟靠岸,女孩轻点脚尖下了船,他慢慢的走向我们,先是若有所思的看向我,接着走到甘蓝的身前。

呆坐着的甘蓝今个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女孩健壮温和的蹲下身来,“抱歉了,不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要完成自己的使命才可以,虽然我没想到会引发如此的现象。”女孩温柔的说道。

“完成使命?小鬼,干嘛一副要按章办事的表情,这不是你给我的似水流年所引发的现象吗?而且,为什么听你的口气那么让人不安!”

“抱歉,这是既定事实,他已经死了,我要带她去轮回转世。”

“你到底在说什么!哪来的荒唐事!”

“我所看到的就是,他已经对自己的这一生做出了结论,并且也没有与人世间有互相牵制的绳索,所以。。。。。。”

“太离谱了!难道你要我回到人世间是为了杀人!”

“他。。。。。。不是造成你现在这样的元凶吗?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才不是!我回到那边的任务和索命报复这一类的事情根本无关,他是无辜的,不应该会发生这种事情!!

女孩又再一次用着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向我,环抱着手臂,食指轻触着唇下问道:“你是谁?”

“王小明!”

“是吗,这样啊,我没有办法违背我的使命,不过如果你是王小明,那么这一切的既定就是有它存在必要的。”说完,女孩轻触了一下我胸前的“似水流年”,似乎释义着我什么。

女孩带着甘蓝坐上了小舟,让人讶异的是甘蓝似乎毫无反抗之意,如同全盘接受了一般,我想对着他说些什么,但却无法开口,就在女孩撑开船桨即将离开岸边时无所适从的我飞快地跑向他们并且跳上了小舟。

不知道这样能帮上什么忙,但是就算什么都不能做,对这种荒唐事情的发生都不做任何表示,那就才真是连鬼都不如了。

女孩没有阻拦我,似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或许也知道,我不会去白花力气试图阻止她划动船桨致使停止行驶。

虽然感到这一切是如此荒唐,但我仍旧是组织不了任何语言去劝慰甘蓝,于是我当下唯一能做的事情居然就是随波逐流。

“我们要去哪里?”甘蓝问道。

“望乡台。”女孩说道,“最后一次再看看你所思念的人吧。”

“是吗,谢谢您的恩惠。”

小舟来到了湖中央停了下来,一眼望去四周烟波浩渺,看不到任何一块礁石,更不用提什么“望乡台”,我疑惑的看着身前的女孩,只见女孩缓缓的做了下来,她轻轻地侧过身用手指抿了一下望穿秋水的湖面接着轻轻地点向甘蓝。

甘蓝像是从梦中被惊醒,他站起身来望了望四周,接着直直的看向一处,当我正想开口询问时,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我惊讶的难以呼吸,甘蓝一步离开了小舟,他的双脚居然开始踏着湖面前行直直朝着她所望着的那个方向。

这一幕让一股从未有过的不安涌上我的心头,我试图想要阻止,我朝着那个方向大喊,,但声音似乎被某种介质吸收了一样无法被传导,而无论是理智还是第六感都告诉我,这时候额我无法做到“踏浪前行”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我用这几乎哀求的眼神看向身边的女孩,但她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似乎察觉了我的眼神,他的嘴里呢喃着,似又不似的回应着:“己之所欲、己之所为、己之所思、己之所见,他之所欲、他之所为、他之所思、他之所见。”

看着眼前无力改变的一切,憎恨着自己造成这一切,不甘与悲愤化作了泪水从我的眼眶涌出。

“下不为例。”女孩轻柔的声音从离我很近的地方传了过来,朦胧之间,只觉得一个纤细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带走了我的泪痕,而就在那一瞬间,我眼前的景色变换为了一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空间。

我的眼前是一条由湖水分开而显现的道路,路的尽头是一座山丘,甘蓝正朝着顶端走去。

我沿着峭壁前行一直到了一块大石头前,石头上刻着“今生有缘无分,又何必强求?”一行字。

我看了看峭壁上的甘蓝,如果这是“他之所见、他之所思”,那现在这般的甘蓝还存有遗憾吧?应该还有希望,我边安慰着自己便朝着涯顶走去。

来到崖顶,甘蓝正抬头望着那永恒不变的圆月。

“那轮月亮我已经看了四年了,就算一直看也不会变诗仙哦。”我上前说道,但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似正从彼端传来,我看向月亮,月光中的景象居然是我们的校园!

“你在这里干嘛?”一位宏发女子走向校园的花园,对着正呆坐在花圃间的男子问道。

“是小鸢啊,你怎么在这里呢?小明也通知你来捉迷藏吗?”男子用着一如既往地慵懒态度回应这女子。

东方鸢深深的叹了口气接着做到了松果的身边,“当我再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才能做到,只有我,才能带走这几年来的萦绕在我们七个人,不对,应该说八个人之间的所有一切,但或许我错了,看到你之后我明白了,松果或许再也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不论是我还是小明,你都需要我们在你身边,对吗?”

“小明已经死了。”松果用着从未表现出的哀伤表情说道。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陪在你身边才可以,如果我带着我们八个人的牵绊永远离开,那你们是不是连憎恨与悲伤的权利都会舍弃?”

“那一天,是我们共同讨论的结果,你只是我们的一分子,为什么要有莫名的一肩抗起的责任心呢?”

“对哦,是啊,为什么呢?只不过那首音乐,就是写给弟弟的呀。”

“小鸢,你好像变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小明他摸了你的屁股?”

“你白痴啊!”

“原来如此。。。。。。”

“你沉浸在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里了!赶快给我出来!什么叫原来如此!是我见到沙华了啦!”

“这样啊,哦,太好了,不是屁股啊,太好了。。。。。。等一下,沙华?”

“你的反应真是让人想扁你!”

“怎么会?沙华他。。。。。。”

“我也是朦朦胧胧的,不过我看到了,小明站在沙华的病床前,他看到了一切我们想让他看到的。”

“小明他。。。。。。说了什么?”

“他看到沙华,然后表现得很怜悯,这样就足够了。”

“谁看到那一幕都会表现的很怜悯吧,真是的,原来小鸢就这点要求吗。”

“我们还真是奇怪,明明当年是我们自说自话认定小明一定会同意我们的提议,一切都没有与他说清,但却又自说自话的在心中责怪他的背叛,一直到她因此永远离开我们,然后我们又开始自责,开始憎恨自己,直至现在大家都不在见面,因为害怕再一次响起当年的一切,甚至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想要去斩断和曾今有关的一切,包括当年的回忆、牵绊和情感“”

“所以,,小鸢原谅自己了吗?”

“不,应该说我必须原谅自己,我不能在让这件事情影响大家了,甘蓝、玲珑、雪泥、奠柏还有小果你,大家不能再逃避自己了,至于小明,就让我最后一次自说自话的认定他会原谅我吧,如果是小明,他一定不会希望看到大家如此这般,他一定会希望大家变回过去的样子。”

“小鸢,你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不会把喜欢的音乐放进我的练习中吗?因为再好的音乐听多了也难找回那种美好的感觉了,这一点人人都一样,大家只是将那份美好挥霍之后任凭他流逝,但是我会留下来,无论是好听的音乐还是美好的回忆,我都会留下来,我会好好将它珍藏在自己的内心,就算自己变得泥泞不堪,那里还是不会被玷污的,然后在快要失去自我之时动用那份留恋而后得到救赎,我想如果哪一天自己再也无法从那份美好中得到救赎时,我就会死吧。”

说完松果拿起了大提琴端坐在花坛边,“不论小鸢还是小明,我不会在你们面前有所保留,因为和你们在一起,那份美好就绝对不会消逝,我再也不怕了,不会害怕去演奏当年的旋律,不会害怕去拨弄那时的心弦。”

松果开始演奏起来,那音乐与我之前听到的完全不同,沉稳、内敛但不失灵动,让人瞬间变得心旷神怡,恨不能沐浴其中。

“原来小明见到老弟了吗?”

“总算开口了吗,我以为你三魂七魄都被收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太好了。”

“你别一副别无所求的样子笨蛋!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吧,要把当年的事情完成吧!你不想吗,完成那个我们七人的篇章,你弟弟一定能听到对吧,我们不是也听到了吗!”

“小。。。小明,难道你?”

甘蓝正在踌躇时,比方又出现了一台钢琴的声音,令人神往的是两种乐器的奏鸣曲居然配合的天衣无缝,伴随着美妙的奏鸣,月亮中出现了两根类似于树根的东西互相交织朝着望乡台延伸一直到了我与甘兰的面前。

“走吧,回到我们该存在的地方!”我说道。

“恩,我相信这样的音乐,走吧,小明!”

我们两个同时抓住了树根,接着树根便开始慢慢缩回进月亮中,在穿过月亮的同时我们似乎也冲破了某种介质,与此同时我的身体再一次体验到了如坠千斤的脱力感。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肌理失灵,我勉强抬头看了看四周,没错,我已经回到了校园。

“你们在玩什么?这下面有泥浆温泉吗?”东方鸢直直的站在我们面前双手插着腰眼睛半睁的看着我们。

“老姐,快拉我一把。”

“你们真的在玩捉迷藏?”

“这个不重要啦。”

松果与东方鸢把我们从泥土中拉了出来,我边清理着身上残存的泥土说道:“这阵协奏曲来的可真是时候,想不到玉玲珑那次之后依然那么兴味盎然。他对星空下的校园那么有执念吗~”

“玉玲珑?”东方鸢狐疑的看向我,“小明,她的擅长可不是钢琴而是长笛哦,虽然钢琴也不赖,不过,小明有没有听过玉玲珑真正演奏的钢琴呢?”

我愣了片刻,自从回到这个世界之后,所听到的音乐不是惨白无力就是粘稠不堪,而刚刚的音乐。。。。。。这么想来,曾经也是。。。。。。

“如此圣洁、高冷,最重要的是能如此完美帮助松果的大提琴伴奏的实力,玉玲珑怕是多久都做不到吧?”

“好熟悉,这种伴奏,好熟悉。”松果若有所思的说道。

“当然熟悉了,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校园的三大不可思议,是从我们离开校园开始流传的,突然离开的音乐老师、半夜准时想起的琴声、存放许久的档案,最合理的解释不就是,已经死去的音乐老师,她的执念附着在一份距今已经七年的档案,并且将对这世间所有的思念化为指尖的琴声?”

“这个哪里河里了,就只是闹鬼而已吧!好阴森啊~”甘蓝大叫道。

“你身边就有一个不折不扣的鬼魂哦~”

“小明不一样啦!”

东方鸢耸了耸肩继续说道:“你们不觉得太奇怪了吗,这个传闻从四年前开始流传出来,那时候我们可都在上大学啊,全日制的大学,大家都有住宿吧,毕竟我们这个八流小镇根本没有任何大学,这样一来的话,谁会每天准时过来弹琴?那已经算不上思念了,那是巨大的怨念吧?”

“可是小明说他看到了~”

“误会了吧,再加上小明的失忆,自然而然就误会了那个人就是玉玲珑,而事实上玉玲珑在第二天就来实习了,头一天过来准备一下有什么好奇怪的?就连心血来潮都算不上。”

“所以,这学校真的发生了超自然现象?”

“运气没那么差吧,我们在这里呆了整整三年都没有遇到一件离奇古怪的事情,我们一走就出现了?我知道大家这四年都过得并不开心,想要遗忘这里的一切,不过不要忘了与我们感同身受甚至是比我们更悲伤的人。”

说着东方鸢迈开双脚朝着琴房走去,“只要不是灵魂,那就不是超自然现象,那么就收起我们的发散性思维,答案就迎面而来了,一个依然在世的老师,由于过度的思念不舍得丢弃曾经交过学生的档案,就算他已经去世,不,应该说,就是因为他去世了,才更不愿意丢弃档案,接着,每天晚上都呆坐在秦房用指尖传达着思念与悲伤。”

话音落下,我们四个人来到了琴房的门前。

月色的衬托下,一头如黑珍珠般美丽的秀发映入我们的眼帘,虽然是背对着我们坐下,但是却不影响她展现高挑而又匀称的身体。

“我听小明说,他在这个学校遇到一个怪事,在这个学校居然有一个神秘的老师,只要你能够满足他的胃口,他会帮你实现所有在这个学校几乎不可能半岛的一切奇葩的事情,不论他是否违反校规甚至是社会的善良风俗,就是你吧,张阿姨?不,还是说我还是应该叫你离娘老师?”

“你们认错人了。“女子平静的说道。

“离娘老师?真的是你?”甘蓝说道,“其实我听到那阵钢琴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猜到了。“

“是啊,只有老师能做到。”””松果说道。

“不过我很好奇,老师什么时候变成了无所不能的张阿姨?”东方鸢问道。

““””“我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如果没事的话,各位请回吧?”

“老师,你每天都在谈那首曲子吗?”我上前问道,“那首曲子,我四年间天天都能听到,是真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那个夸张的阿姨,但是我能确定的是。。。。。。”

“王小明同学!”女子打断了我的话,“你们快走吧,给这位离娘老师留下最后的尊严,他不愿意以那样的样子面对你们!”

这时候从音乐教室的角落传来了脚步声,那个人影边朝着我们走来一边说道:“老师,你的琴声一点都没有变,高洁、灵动,与做我们超自然研究社的顾问老师时完全一样,但是你却在枯萎,比起与你一起经历过当年事件的学生们,你枯萎的程度实在是太严重了。”

月色下,玉玲珑那张秀美的脸孔浮现在我们眼前,“老师,你是怎么想的,我是听说您在四年前成为了校长,所以我想您一定有办法帮助大家走出那个怪圈,因此我才决定回来实习,没想到接待我的居然是一张常年空置的校长办公室,以及伴随而至的学生间对某位神秘人物的荒唐传言!”

“荒唐?不,这一点都不荒唐,”女子开口道:“孩子们开心就好,不需要过多在意不必要的事情,也不用被什么校规束缚,更加不能因为我的意志而被迫的让他们感到自责和痛苦,绝不能因为虚无的片刻”美好沁溢在心扉而放弃种种!”

“从来没有人说过那种东西是虚无的,就算我们六个人再怎么逃避!”东方鸢大叫道。

“可是,小明死了,是我害死的!”女子突然声泪俱下,“我作为一个老师,对一个备考中的孩子做了那样的事情!就是因为我对那种虚无的执着!我否认了我自己身为教师的天职!升学备考,竭尽全力,多么天经地义的一件事情!我居然试图去否定他!”

“真的是天经地义的吗?教师手册上写的?还是大学里学的?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并且认同你刚刚说的一切,那你又怎么会宁愿让自己变得枯萎也不愿意丝毫有所玷污你当年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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