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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婪

第七乐章

  

我想要去看更远的地方,想要遇到更多的朋友,想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同伴,想要谈一场美好的恋爱,但看来,我们无论哪一方都做不到了吧。

对,你已经做不到了。

而我还是有非做不可的事情,即便是为了你。

我喜欢假日的校园,这样会让我感到总算是有人陪我停下了脚步,我也喜欢因雨天的工作日,这样看不到日出日落不会对时间的流逝感到敏感,而且如果天气不好,许多的事情都会迫不得已的停摆。

不过在假日的这一天如果下雨的话,那就真的太浪费了。

于是抱着负负得正的心态,我决定在这个无论从天气还是时间都应该索然无味度过的状态下出游。

我喜欢被细雨笼罩的小镇,这时候的小镇商户会因为天气阴暗而点亮店铺,这样的光景会让我感到很温暖,这种感觉比起雨过天晴或是夜幕下的霓虹灯都要让人感到舒服,为什么会感觉如此?不知道哎,可能是这样的天空很类似于放学后的光景,一路嬉戏打闹,顺道嗅到居民区的楼房内【飘出阵阵的饭菜香味,接着期待着今晚的佳肴?

走进了小镇的电影院,这里近期被一个交响乐团租用下来,我们这个小镇并没有像样的歌剧院,于是这个电影院成为了一个多用途的场地,一块巨大的荧幕,一片不小的舞台,可容纳五百人左右的座位,不论是杂技马戏、相声小品或是校园歌舞表演,通通的都会租用这片场地。自然的,这个电影院也如同演出场地一样有着神秘的后台。

我现在正身处于这片神秘的地方,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你是谁,怎么会来后台?”

一个胡子大叔疑惑的看着我,虽然后台比我想象的要平凡一百倍是我失望的很大一个原因,但是一进到后台映入眼帘的不是半裸的明星而是一个胡子大叔也占了我失望总额的一部分。

“小明!”松果一脸惊讶的朝我走来。“你怎么会来这里?”

“来看看未来G大调的独奏乐手。”

“哈哈,还是算了吧。”

“不过,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这里应该不存在你们的受众人群吧?”

“不,我们只是租下这里排练而已,顺便修正一下乐器的状态。”

“所以就是给那两兄妹做大肥羊喽,你们团长胆子还真大。”

“其实大家的父母都互相认识,所以大肥羊什么的太夸张了啦。”

“曾经,你们也结伴去调整乐器吗?”

松果慢慢的坐了下来,他摸了摸身边的双簧管说道:“是啊,不仅仅是大提琴,他们什么都会。”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另一个休息室传来,“小果,好歹也练习一下吗!”

“是。。。。。。~”松果慵懒的不耐烦的拉长了口吻,接着转身去拿起了大提琴。

我不记得巴赫的音乐会如此的引人入睡,可是就连续取都没有听完的我居然开始眼皮坠地。

如果说玉玲珑的演奏是苍白的,那现在松果的演奏则是让人厌倦的,琴弦中产生的音符如同一根无止境的平行线一般,不知要去往何处也不知何时才会与这世间的一切接触,脑袋被这些无意义的音符填满,就这样浑身如同浸泡在温水中一样,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四周已经没有人在了,只有松果一如既往的睡眼惺忪的坐在我身边。

“自从小鸢那天在也没有笑过之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唯一继续拉琴的理由就是可以去曼珠沙华调整乐器,这样就可以见到他了。”松果慢慢的开口说道。

“你恨我吗?”我问道。

“其实不论是小玉、小洛、小鸢、小蓝、小柏,我想他们没有一个会怨恨你,就算是最有理由的小鸢,我想他那一天是最想代替你的,一直到现在他应该都很自责,可是我不一样,你说对了,我恨你,与他们的理由不同,我的理由很简单,你让小鸢不开心了那么久,要知道,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错!”

我多多少少有这种程度的心理准备,不过看到将周遭空气弄得黏着不堪的松果依然一脸呆滞的表情,一如她没有去改变任何东西一般,这还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起身离开,不经意间回头看向松果,其实他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过,不同的只是这个空间出现了异物,而我起身离开,就如同一粒污垢离开了油画。

我走出了影院,门前一辆加长轿车正停在我的面前,我正想要绕开后座的门却打开了,从里边下来的是一位高挑的女性,她礼貌的向我打了个招呼并出人意料的邀请我一起用餐。

天已是夜幕,我无法完全看清它的外表,但是他那凌厉的眼神却让我不敢拒绝。

上车后,我看向身旁的女人,他微闭双眼已经没有再露出那种不可抗拒的眼神。

“那个,女士,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身旁的女性并没有开口,他只是微微的侧过头张开微闭的双眼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我的全身。

这不经让我感到有些不自在,难不成我上错了特定族群的黑车?邀请共用晚餐其实是接头暗号?所以我真正将被带去的地方是。。。。。。

18年的贞操或许将会毁于一旦,虽然算不上苦手但至少也证明了自己宁愿在大热天带上口罩和帽子以及太阳眼镜和风衣接着故意在小巷内胡乱穿梭一阵才敢走进一家知道的人才知道的私人书店去花上更多的钱购买精神食粮也不愿意去成人世界的应酬之地,这也足以体现了一个男子汉悲壮的坚持。

而当我后来知道附近小巷内的居民看到我经过后不止一次的抱紧我则更是为自己的行为留下了男儿泪。

这份尊严不容践踏!想到这里我鼓足了勇气对着身旁位置上的女性开口道:“那个,我,我,我想上厕所。”

“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好的,慢慢开,其实我也不着急,安全第一。”

反抗持续了不到六秒钟,看来我其实是那种不需要堕落天使引诱只要他一个凶悍眼神我就会自动自发的爬上善恶树接着摘下一大堆果实继而跪在它面前问他你觉得我应该吃哪一个比较和您的心意呢大人?这样的胆小鬼吧。

车子在一间精致的咖啡馆前停下,我心中自嘲着跟着这位陌生的女性一起下了车。

点了菜打发了服务生这位女性便用着平稳的声调和口吻开口道:“你好,我是松果的母亲,这样把您叫来实在是有些唐突,不过我没得选择。“

“松果的。。。妈妈?”我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性,透过有限的灯光,我的眼前是一张精致的脸庞,高挺的鼻梁,炯炯有神的双目,路出礼貌微笑的嘴巴,盘起的金色头发有两缕发丝垂落在她的白色披肩上,整体看起来简直犹如一件艺术品,雍容华贵。

对,遗传就是这么神奇,就算脑海中始终只有松果那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就算气质与眼前这位女性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没错,他确实是松果的母亲,毋庸置疑。

“您好,我是。。。。。。我是。。。。。。”

“如果同学不方便透露名字的话,不用勉强,如果您四年前与松果小鸢同样的经历了那一次事件的话。”

“四年前,伯母你也知道?”

“不,我并不知道,只是,那一天之后,整个世界都好像被改变了,那六个孩子刹那间失去了一切,我与松果的父亲发觉到了这一点后一直强迫着自己不要去深入探究,我们了解能将那六个孩子变成这样的事物绝不是我们父母有能力去碰触的,我们更不愿意做任何轻佻不负责任的对话,于是我们决定用另一种方式帮助我们的孩子,那就是继续平淡的生活,就当任何事情没有发生过,我们希望以另一种极端的氛围与松果的那种情绪拉扯,可是你也听到了,他音乐在不断的枯竭,这也代表着她的内心或许从来没有停止过伤痛。”

“我知道。”

“四年前,松果在她的音乐中流露出了不可思议的东西,熟悉又陌生,我们从未交会过他那样神奇的旋律,这让我们感到向往、难以企及并且欣喜若狂,而当这种旋律坠入深渊我们一样感到难以触及,并无能为力。”

我无奈的笑了笑拿起了面前的咖啡轻抿一口,“伯母,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和我说这些呢?”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察觉到或许你能帮那些孩子,或者说只能你能够做到才对吧。”

“所以伯母一开始就认定了我不是他们的一份子对吗,他们六人,您一直是这么说的。”

“是的,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不礼貌,但是你确实不一样,从你走进后台我就察觉到了,你和松果、小鸢不一样,你没有与他们失去同样的东西,你游离在这之外但却可以轻松的走入他们,说真的,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简直快要激动得发疯了。”

“所以伯母你也听到了吧,松果她恨我,我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有用哦。”

“拜托你了,我已经再也找不到任何方法来拯救我的孩子了。“

或许真的是天意吧?看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女性几乎哀求的眼神我这么想着。”

到几岁还相信世界上有耶诞老人?这种和茶余饭后闲聊没两样的无聊话题,根本没什么好问的,但是,如果还是想知道,我相信那个穿着红衣服的老公公到什么时候,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根本打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从小就知道在幼稚园耶诞派对出现的耶诞老公公是人扮的,虽然没有亲眼撞见老妈亲吻耶诞老公公的画面,但是天资聪颖的我早就对只在耶诞节才工作的老头感到质疑!不过意外的是我却是过了好久才知道什么外星人、未来人、幽灵、妖怪、超能力者、邪恶组织等等,还有和他们奋战不懈出现在动画、特摄、漫画中的英雄们原来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不,其实我应该察觉到了,只是一直不想承认罢了,因为我打从心理期望着,那些外星人、未来人、幽灵、妖怪、超能力者和邪恶组织会突然有一天出现在我眼前!不过现实却是残酷的令人想哭!边赞叹着自然界物理法则如此精妙深奥的同时,我对电视上的UFO或灵异特别节目逐渐失去了兴趣,外星人、未来人、超能力者,怎么可能存在!不过还是希望他们存在。会这样寻找幻想与现实的最大公因数,表示我也长大了。从国中毕业的同时,我也从那种孩提时代的梦想中毕业了,逐渐习惯这个世界的平凡,我毫无感慨的成为高中生,一直到见到了那些人。。。。。。

超自然研究社,一群由怪人组成的秘密结社,当年在学院之中引领了一股不可思议的思潮,不,其实有没有引领什么根本无从考证,那个发箍笨蛋所说的东西我觉得十有八九是把自己脑中的幻想放大了几百倍吧。

不过此时此地,却是有两个钱社员正在我的面前,要说他们两个能做到什么引领思潮这种复杂的事情,我还真看不出来,不过要说他们是怪人,我绝对举双手赞成。

朦胧的月光下,松果坐在教室的墙边,手抱着大提琴甜甜的入睡了,一位美男子、一抹上弦月、一个寂静夜,多么美丽的构图,如果这不是我们约好出发的时刻。

但这并非是最糟糕的,因为就在它身边,就在这名为初秋实为三伏的天气下,另一位仁兄正身着着冲锋衣,头戴着护目镜,脑袋顶着钢盔,并且正冲着夜色下不知为何物的长条形装备下填充着看似金属的制品。

“好,出征!”甘蓝用着给自己壮行的声音吼道,与此同时,我又似乎听到了不该出现的子弹上膛声。

于是一个由如同特种部队装扮的男人带领,一个半梦半醒的演奏家、一个回到现世比在地狱还要迷茫的幽灵出发了。

当朝着另一座教学楼出发后,经过花坛边时,睡眼惺忪的演奏家拖队,于是成功到达目的地的就只剩下我与甘蓝。

“真是凶险,可恶,想不到我们还没开始战争,非战斗减员就已经达到了三分之一!”甘蓝毫无意义的喘着粗气。

“我想本来就不应该带着她才对吧。。。。。。”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我们该如何进入档案室?”甘蓝接着开口说道。

我愣了愣,这时才想到,上一次进入档案室是由于“似水流年”的缘故,我再一次朝着社团办公室的门走去,然后我被轻易地挡在了门口,胸前的似水流年没有任何反应,看起来,今天没有办法依靠这种方式再进去了。

“小明,快过来!”

我走了过去,只见甘蓝正用着铁丝在两扇窗户缝隙间拨弄着,不一会儿,只听到“啪嗒”的解锁生,“搞定了!”甘蓝开心地说道。

“你还会干这种勾当?”

“我以为小明记得这一招呢。”

我们从窗户爬进档案室,接着拉下了百叶窗打开了电灯。

档案室内的摆设没有什么改变,依然还是数不过来的抽屉和眼花缭乱的编号,甘蓝似乎也不愿意白花力气,他从书桌上的电脑开始着手,不过看起来,那虽然不是什么国家机密,但是为此所设置的密码也绝非是单凭曾经对高中的一些印象推理能得来的。

甘蓝环视着四周接着说道:“小明,你看这个教室有什么异样么?”

我认真的到处看了看说道:“并没有。”

“是啊,真的一点异样都没有,可是为什么会从档案室流传出那样的怪谈呢?所谓无风不起浪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怪谈,不应该在大白天讲对吧?”说完,甘蓝从身后的军用背包中拿出了两根蜡烛点燃了他们,之后关掉了档案室的电灯,“这样才有气氛不是吗?”甘蓝一脸坏笑的说着。

在烛光下,隐隐约约的,我们面前的一个档案柜微微泛着亮光,甘蓝立刻吹熄了蜡烛,接着循着光找过去,那是1525号抽屉,编号居然是荧光涂料。

“找到了!”甘蓝兴奋地叫出声来,接着立刻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工具开始了作业。

我倚靠着窗户看着这一切,今晚,胸口的“似水流年”相当的安分,看来无论是剧情走向或是我的判断都认为,此刻的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甘蓝,我问你,你也像松果那样恨我吗?”

甘蓝呆立在原地,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小明,你。。。你在说什么?”

“我在想,抽屉里到底藏了些什么呢?”

“那要打开了才知道,不是吗?”

“你不觉得很奇怪么?干嘛要在抽屉的编号上涂上荧光剂?明明有现成的编号,记下来也就可以了,四个数字,不难吧干嘛大费周章做到这种程度?可不要和我说这是四年前某人怕忘记这些数字才涂上去的,这世界上恐怕没有那么持久的荧光涂料吧?”

“小明,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不,不可能!我不会做这种事情,这毫无意义!我不恨你!”说着甘蓝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了几张CD放到了我的面前,“看!霍夫斯、马萨里斯、欧翠峰甚至波提,这都是我们曾经最喜欢的大师,对不对,我还买了好多,非常多,多到数不胜数的专辑,都是我的!都是我买的!”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呢,甘蓝。”

“你。。。你到底要说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如此焦急?”

“不!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讨厌这里,一天比一天讨厌,我不喜欢在这里浪费时间,遇到事情就只会露出那种无助的、痛苦的表情,虽然可能有些不自量力,但是我不想和他们一起这样浪费时间,我不想把人生定格在那一天!我不要!要我再继续听那种生不如死的演奏,我宁愿去战场听火炮间的嘶吼!”

“是吗,如果这是你的愿望。。。。。。。”

我慢慢的朝着那个编号为1525的抽屉走去,或许这个抽屉连接着甘蓝的心墙,那么,由我来打开应该是再也适合不过了吧?踌躇片刻后将手伸向那个抽屉,当碰触到的那一刻,胸前的“似水流年”发出了轻盈的音乐,随着将抽屉抽出,我们猛然间被一股强大到难以抗拒的时空扭曲包围,这种异变居然形成了漩涡将我与甘蓝一同吞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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