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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武当小师叔

  

叶天乾千里走单骑,从太京城一路而出,途中累死三匹宝马。

不过比起宝马,他有更为重要的事情。

沿着官道却中途换了小道,沿着泥泞,穿过村落。

最终来到长江以北一座峭壁之上。

“这马骑的,屁股也得坐裂。”

一路颠簸并不好受,但是不是大问题,比起自己的目的来说,更是什么也不是。

谋事之城,却在谋天下。

这种话想起来就让人飘飘然,但是自己可不是什么王佐之才。

看着脚下让人望而生畏的白浪,感觉风口的风有点大。

叶天乾双手互相插在袖子里,就施施然蹲了下去,看着不时有白鹭飞过的远方,打了一个喷嚏。

“还不来我可得冻惨了,风寒了这笔账找谁算?汉悼帝?”

碎碎念也觉得无聊,叶天乾索性还是不神神叨叨了,就静静呆在峭壁之上。

直到。

一个黑点凭空出现,在空中,两座遥遥相望的峭壁之间,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白衣渡江,御风而行。

傅剑瓶带着赵甫瀚稳稳当当的落在叶天乾面前。

面面相觑。

赵甫瀚即使回复自由,也心有余悸,此时一点反应也没有,想着刚才就在自己眼下的长江,想起来腿还有点打哆嗦。

“阁下何人。”

看着蹲在地上好整以暇,似笑非笑的叶天乾,傅剑瓶皱起了眉头,还是决定自己先开口问道。

“救你们的人。”

叶天乾亮出一口白牙,站起身来。

“在下叶天乾,大秦人士。”

没有职称,也没有响亮的名号,但是叶天乾这个名字就足够了。

傅剑瓶陷入沉思,大秦和大越势同水火,但是也保不齐为了一些共同的利益做出什么事情,但是对大秦来说,汉朝余孽,可不会像大越那样欲除之而后快。

叶天乾看着呆呆看着自己的赵甫瀚,浮起一抹坏笑。

“这位就是前朝皇子?”

如同长辈一般亲昵的揉了揉赵甫瀚的脑袋,但是赵甫瀚可不干了,看年纪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很是不服气,甩着脑袋就脱离的叶天乾的魔爪。

“什么皇不皇子的!我跟你很熟吗!”

叶天乾却死死扣住赵甫瀚的肩膀,转头问傅剑瓶“叫什么名字?”

“哼!”

赵甫瀚心下不服,以为这个装大尾巴狼的在问自己,虽然挣脱不了,但是也不屑回答。

“赵甫瀚。”

傅剑瓶倒是没有多想,而是考虑着叶天乾这个名字实在让自己联想到太多。

“甫瀚,复汉。这名字也起的忒随意了。不过这小子真龙之像倒是明显,气运盎然。”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赵甫瀚听得云里雾里,学堂上的不好,小聪明倒是富裕。

“小孩子懂什么。好了,这里不是久居之地。跟我走。”

叶天乾站在江边,被风吹的骨子里都打哆嗦,鼻涕都流了不少。

“去哪里?为何我们要跟着你。”

傅剑瓶沉声道。

虽然这个男人名头很响,少年得志,更受秦烈王信赖,近年虽然一直有元馥把持大秦政事,但是谁都清楚,真正在出谋划策的恐怕是这位号称孙子转世的年轻人。

叶天乾微微顿了下脚步,转头收起了自己那股嬉皮笑脸的劲头,眉眼里怒海波涛。

“恢复汉室,扶正真龙,算不算是个好理由?”

于是赵甫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傅剑瓶一手拎起自己的脖子,如同温顺的绵羊。

“喔,忘了说,剑仙大人,帮我一个忙。”

想到了什么的叶天乾一拍脑门对着傅剑瓶急忙说道。

“什么忙?”

傅剑瓶皱起了眉头,出尔反尔或者是欲言又止都不是自己喜欢的性格。

“帮我搬个东西。”

——

趾礁城内,接到太京城第二封急报的刘松溪一脸凝重。

急报上提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援兵。

但是支援的方式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召唤来胡禄寿、孟云、郑统三人正在自己面前,看着刘松溪的表情不敢言语。

“太京城的援兵很快就到……”

刘松溪缓慢开口,第一句话就让胡禄寿三人松了一口气,这恐怕是三个月以来,听过的最好的消息。

“但是信上说,官道已被锁死,大理与南蛮准备充足,正面突破无望,被占据通道有利地势,所以只能……”

看着刘松溪欲言又止,三人心头一跳,莫非生出了什么变故?不过谁不知道趾礁在南线的重要性?还有,太京城坐镇的那些一口一个悬壶救世的谋臣文士是吃屎的不成?

“绕后袭敌,断其后路,方可解趾礁之围。”

刘松溪的话让胡禄寿眼睛一亮。

“此计甚妙……长江天险趾礁城本身的优势就在于此,兵马先行,不遑后顾。若是能断其后路,的确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但是……”

才涌起兴奋的胡禄寿一下声音小了下来,欲言又止。

“但是在我们被围城的情况下,想偷袭后方却是不那么容易的,如果前方战事稳定,例如我们现在这样被困于一隅的话,对方精兵在前,很容易就举手反攻。胡统领,是吧?”

刘松溪叹了一口气,将胡禄寿没有说完憋在喉咙里的话全部道出。

“没……没错。”

身为刘吞虎的儿子,被寄予厚望,有望成为大秦忠良将之一的刘松溪当然能够一眼看破玄机。

“所以,太京城那边要求我们,在信号放出的那一刻,从趾礁城突围。”

刘松溪的话让三人如遭雷击。

“万万不可!少将军,我们城中因为热病已经倒下无数兄弟,现在可用之兵,一万都勉勉强强,而围在职教城外的可是……可是十万有余的两国精兵啊!”

胡禄寿立马出声反对。

赴死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郑统也站了出来。

“胡统领说的没错,若是援兵那边稍微迟缓一点,我们就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我们牺牲事小,但是这城中的百姓,这南线的坚堡如何是好?”

两人的话让刘松溪阴晴不定。

站起身来,将情报放在桌子上,走了两步。

“我知道我们刘家军中人,谁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诸位历经沙场,受过无数的伤势,或大或小。而这次,事关我大秦整个南线的安危。若是我们因为犹豫按兵不动,那么援兵会不会继续支援是一个问题,而且父亲身为靖国公,如何向太京城交代?而且城中粮食本来就不多,这剩余的百姓,如何经得起继续围城之扰?活生生看着数万的百姓在这围城之中饿死吗!这不光是急报,这是军令!”

胡禄寿颤抖着嘴唇,上前两步拱手向着刘松溪就要再次进言。

“少将军……”

而刘松溪挥了挥自己的手,制止了胡禄寿再说下去。

“这场突围,必须要打。而且要打得漂亮,打的南蛮和大理不敢跨过长江一步!三位统领也不必多言,若是惜命,现在就说出来,留在城中静观其变,我绝不责怪,此次战役,我亲自上阵!”

三个统领互相看了一眼,终于匍匐在地,俯首向着刘松溪“随少将军,出生入死!”

——

围困趾礁城三军总领段巍之下,分别是南蛮方统领,在长江以南,收复八郡声名鹊起的年轻将领莆察崎玉,用兵诡谲,而军令严明。

大理这边则是老将夏克敌。一直以来担任南线与大秦对峙的任务,不说有功,但求无过,这次三军度过长江,也算是激起了这位常年固守的老将一番豪情。

此时两兵于不同的地点安营扎寨互相守望,其实要说真正意义上的目的还是互相监视,以防临阵反水。

夏克敌望着远方纹丝不动毫无动静的趾礁城,一双沧桑的眉眼里闪过一线忧虑,经验告诉自己,兵临城下,围城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里是长江,趾礁城地势险要,在低势扎营本身就存在一定的风险,而且久攻不下的话,只能让变数越来越多。

夏克敌唤来身边的副将询问道“是不是汛期就快到了?”

长江上游的秦河汛期可不是开玩笑的,到时候如果还是久攻不下,那么无论如何也只有退兵一条路可走,虽然此次机会再怎么难能一遇。

“将军放心,还有数月。汛期不但没还早,秦河流量似乎最近都减少了,最近在河道里,摸了不少鱼呢。”

于是夏克敌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粮食算是充足,现在整日的战前挑衅士气还算高涨,不安的因素能少一点是一点,但是不知如何,心中隐隐约约还是有些不耐。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一些什么。

——

再说从太京城领精骑两万的陆茗,此时已经到达秦河上游,军令严明的陆茗很好的绕了一个大路,因此到达这边的时候已经比刘松溪预想的晚上了半个月,不过好在赶得上既定的计划。

陆茗率领副将,来到上游秦河岸边,看着堆的一人高的沙包堵住的上游水流,不满的摇摇头。

“还不够,这点水根本成不了事。”

“可是陆将军,再往上堆沙包的话……恐怕会顶不住秦河的冲击直接垮掉。”

副将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言说。

陆茗脑海里响起了那副云淡风起胸有成竹模样的叶天乾就一阵烦躁,摆摆手。

“这个叶天乾到底在搞什么鬼!”

话音未落。

一阵劲风从天而落,陆茗反应过来,立马闪身退后,定睛一看,之间一个身着布衣,脚穿芒鞋的中年汉子,举着一块巨石从天而落,直接砸到秦河之中,溅起一阵水花。

明显被切割的方方正正的巨石正好完美的堵住了河流奔腾的道路,水流以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

但是这个男人是谁?

陆茗正要上前询问,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陆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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