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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的贝加尔湖

粉色的贝加尔湖

  

交织的轰鸣与枪声将我从黑暗与无意识中唤醒,大地的震颤经由头盔与颅骨导入,加剧了额头上莫名疼痛的同时也让我一点点恢复的思绪再次被打散。

“终于醒了吗,指挥官,等您好久了。”我的身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自信,但这次带着些许的疲惫。

我勉强调动些力气用胳膊把自己的上半身支起来,转过头去看见的是一头被硝烟蒙上灰埃的粉红色长发。

“捕获敌军方位……”

“砰——”随着子弹出膛,那支巨大的步枪向后猛的一挫,用肩膀顶住它的NTW-20也被冲击的震动了一下,头发在剧烈抖动时簌簌地落下了些尘埃。

“指挥官,还能行动的话,能请别呆在我身后么,这样会影响到我的发挥。”她将武器收了起来,调出指挥面板用她的权限对傀儡人形发出了几道指令。

“我们需要迅速撤离战区,指挥官,这里已经完全失去控制了。”她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全身上下都有战创的痕迹,最明显的在腰部左侧,骨骼部件已经损坏,露出了电子神经,不时发出嗞啦的电流杂音。

“现在是什么情况,NTW-20,我记得你是去进行铁血头目的狙杀任务。”不管怎么说,也要先搞清楚自己身处的环境。

她俯下身子把我的头发撩起来,用手指调整了一下绑在那里的绷带。

这个角度,我能很清晰的观察到她的眼睛,那双,像是极光下的贝加尔湖一样,旖旎而又透澈的,神秘眼眸。

“军方加入了战斗,并对您的临时指挥部进行了袭击,春田小姐命令所有人形返回指挥部救援指挥官并向北突围;这是我在无线电里最后听到的消息。”NTW-20接着站起身向我伸出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搀扶住了我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过我并不是第一个找到您的,其他人形在春田小姐的指挥下一部分在南边牵扯铁血的进攻,一部分向北边寻找突围的路线,一部分不适应灵活突击作战的人形守护在您身侧。”

我们试着让我的身体恢复机能,并且取得了成功,在她的示意下我们沿着掩体向北行进。

“军方的部队从我们的阵型中碾了过去,信号也被军方管制屏蔽了,我们现在只能向北尝试突围了。目前对您的掩护任务,就全都交给我吧,对于我的强大,想必您是了解的。”

我点了点头,尝试在勉强算得上的掩体中探出头去观察这个喧嚣的战场。一部分格里芬的傀儡人形仍在战场上进行自律攻击,而看上去无人指挥的铁血则发动着一波又一波完全没有战略目的的进攻;再往远处,能勉强瞥见军方人形看守着的移动信号站,以及一部分失去指挥的战争机器在寻觅攻击一切程序外的单位。

流弹和烟痕交错出一座可怖的囚笼,血液和机体液在弹坑中汇成一滩令人作呕的黑色粘液,走在不时会迸溅泥土的堑壕中,于随时会倒塌爆炸的机械残垣里穿梭;浸泡着机油和鲜血的刺鼻铁锈味又被飞扬的硝烟笼盖,在这战场之上的每一次呼吸都让人窒息麻木,仿佛下一刻就要在一声轰鸣里化作这炼狱中的一抔焦土。

在这样混乱而残酷的战场之上,失去了人形梯队的我显得这样渺小无力,格里芬在这场三方势力交错的战场中已然失去了作为棋手博弈的资格,像我一样的指挥官,不知会有多少战死沙场——为情报信息的不对等付出代价。

沾染了过多尘埃而显得黯淡的粉红色长发在我面前晃动着,尽管NTW-20并不习惯有人在她身后,但这种状态下也不得不忍受了吧。我们小心翼翼的向北摸索着,她在前方勘察开路,我则用身边仅剩的低功率指挥装备尽可能地收拢傀儡人形,为我们的前进创造条件。

“指挥官,您说我们像不像是在打猎呢?”NTW-20的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头也不回的突然冒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我可没见过这样狼狈的猎手。”我耸了耸肩,四下张望一圈确认着形势,实在不容乐观。

“哈哈,都是一样的,只不过环境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棘手而已,不过既然我在这里,您就就不会有危险的,就算是钢铁,我也能轻易贯穿喔。”似乎是聊到了让她自得的部分,NTW-20的肩膀轻轻晃动起来,炫耀似的把那支巨大步枪展示给我看。

自信的家伙啊……

“如果我们的脱出也能像你贯穿钢铁一般简单顺畅就太好了。”并不是我对NTW-20没有信心,只是情势真的已经严峻到九死一生的地步了,这种紧张的状态下我实在没心情调笑。

“啊,那个没问题的。”

才不是没问题吧。

在战场上的道理简单明了,或许是因为面对生死时所有的一切都简单明了,活下去的指引变得清晰简略。“人被杀就会死”这种话于现时听来也根本不会有想笑出来的感觉。

“作为士兵,最难处理的就是那种身边皆是敌人的混战。”

我们勉强突入了一间安全屋,虽然只是暂时的喘息,但也足够宝贵了。

“作为狙击手更是这样。”NTW-20坐在我身边,把刚刚被爆炸炸伤的后背露给拿着简单的维修工具,人形维护专业刚刚及格的我。

“作为指挥官,最应该避免的就是这种战况,抱歉。……是这里么?”

“就是那里。请不用在意,虽然棘手,但这也是我们需要面对的情况,何况这并不是您的问题。”

她的后背细腻而洁净——至少现在一部分是这样,受损的部位破坏了表层的防护机能,损伤到了运算神经,现在我需要剔除失去机能的部分,而让其余正常机能顺利运作。

但是有代价。虽然她说着因为很强所以这点代价不算什么的狗屁道理,但还是会产生负担,是那种下个格子放入翻倍稻米程度的代价。

所以要抓紧时间了。

“啊啊……与我为敌么,轻率的家伙们。”

在突破了由三台军方自律人形把持住的路口后,NTW-20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走过它们的残骸,又像是自得又像是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人搞不清她到底是怎样的家伙。

她又再次为我们赢得了喘息的机会,并且越来越向北靠近了。那个我不知道是否正确但也只能前往的方向,但是我知道她撑不了太久了。

人会对自己所拥有的技能产生厌恶么?我想当初抱着多一个技能总是好事的想法,而去自费选学了人形维护的我,一定不会这样想。但是我现在,倒宁愿自己不会这个技能。我对电路类的东西一窍不通,全靠那个凶神恶煞的老顽固我才凭借背板拿到了及格的分数。然而现在,对她的维修越深入,我越明白凭我这点能力于她而言只是饮鸩止渴罢了。

我这不是在,靠着透支她而让自己活下去么?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一种黏稠潮湿的恶意顺着我的腹部蔓延上了胸腔,我感到恶心。尽管明白她作为兵器的立场,和我对求生的渴望,但我仍然对自己产生了厌恶感。我这样活下去,是对的么?

我总会想这些神经质的东西。但是在此刻,我无法忽视这个问题。

意识到我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回过头来望着我。那双粉红色的美丽眸子注视着我的眼睛,如神秘的贝加尔湖一般,那里面倒映着彷徨着的我。

“指挥官,我明白的。”她对我展露了笑颜。

难得看她笑,真不想在这种时候啊。

“我的力量与信念,一直都是您所赋予的,对此,我一直铭记于心。”她侧过身来看着我,手里拨弄着粉红色的长发,那里的一部分,已经被烧焦而断裂掉了。

“您就是我渴望变强的理由,这不是因为程式的设定,唯有这点请您明白。”

“所以这是难得的,报答您的机会,请让我作为您所凭依的兵器战斗下去。”她边说着,边指了指自己心智云图存放的位置她的眼中没有动摇与闪躲,只有粉红色的温柔极光在澄澈的湖面静静流淌。

“感谢您,指挥官。”

我最后的记忆是一声巨响,和在巨响之前,远处模模糊糊的呼唤声。

我醒了过来,在视力还没有恢复功能的时候意识到了自己的四肢无法移动。

是石膏和夹板啊,这我太熟悉了。也就是说还活着嘛。

我稍微轻松些了,并且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一片流淌着粉色朦胧光华的清澈湖泊,那份神秘,为我揭开了面纱。

“指挥官,这次放假跟我去打猎吧,放心,我会好好放水的。”

“啊啊,没问题,就去贝加尔湖吧。”

以下是碎碎念

NTW-20,当初是我的第一把五星步枪。

比起粉色的长发,最吸引我的还是她的眼睛,给我的感觉就如文中所描述的。

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姑娘呢,我时常在她拿了MVP以后这样想。她很强大,也像是位独行侠,但是又意外的很自信到了自得的程度,这种微妙的感觉吸引着我,这种稍微有一点点复杂的性格挑动着我的神经。看了一慧子老师的漫画我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些感觉,但是又有些不同。

如果能把自己想表达的哪怕一点点写出来就好了,我希望这种情感能产生共鸣,并且想要为之努力,哪怕只感动自己也行。

感谢您看我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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