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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田的小咖啡厅

红色缎带

  

“叮叮”

门口的铃铛随着大门“吱呀”的开启响了起来。

正在吧台忙碌的春田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标准的春田式微笑开口说道:“欢迎……”话还没说完,春田正在擦着吧台的手微微一滞,嘴角上翘的弧度更大了一些,对着门口站着的人轻轻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门口站着的女性,身穿一身笔挺的茄红色18世纪英式风格的双排扣长大衣军装,还佩戴着一条三色绶带,下身穿着白色的紧身裤,配精致的棕色皮靴,高高盘起的棕色长发,与绿色的眼眸相得益彰。这一身的装束与她挺拔的站姿无不彰显出这是一位素质优秀的军人。

“李·恩菲尔德,好久不见。”

李·恩菲尔德昂首阔步走到了吧台前,刚要开口,却被春田笑着打断,春田把一只手按在了李·恩菲尔德的肩膀上,说道:“李,不要这么严肃,你瞧,你都把我的顾客吓坏了。”

李转过头环视了一遍小小的咖啡馆,零零散散坐着几桌客人,都向她投来了惊异的目光。李自嘲的笑了笑,是啊,现在是和平年代了,像她这样打扮的人应该已经很少见了吧。

李坐在了吧台前的高脚凳上,不自然地放松了一下坐姿,脱下了手上戴着的白手套交叠着放在了一边。

“想喝点什么呢?”春田一边擦拭着玻璃壶一边问李。“啊,随便来点吧,什么都行。”李有些局促地说道。从来习惯于服从命令的她,在轮到自己提要求时却总是有些不知所措。春田应了一声便去忙碌了。

李观察着春田的动作,看着她从身后的通顶大展览柜上摆着的几个大桶中分别舀出一些咖啡豆,然后倒进磨豆机开始磨咖啡豆。机子的手摇柄一转,一股浓郁的咖啡的香气便毫不吝啬地散发了出来。李轻轻地嗅了一下,一股若有若无的青草香味,随之而来的是有点甜的果香,最后是一点微微的酸味。

李一边等待春田冲咖啡,一边打量着这间小小的咖啡馆。咖啡馆四周都是大大的落地窗,室内的光线很明亮。室内摆着几张小小的桌子,室外顺着窗户也摆了两三张桌子,上面遮着大阳伞。李回头看着吧台,是一块厚重的深色木头,李不认识这是什么木头,摸起来有些油润,看起来是用了有些年头了,咖啡的味道深深地浸透在里面。

咖啡馆里十分安静,午后的阳光斜斜地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洒了进来,李一边听着春田做手冲咖啡时玻璃碰撞时发出轻轻的“叮咚”声,一边闻着热水冲进咖啡粉时弥漫的咖啡醇香,恍惚间感觉时间都好像停了下来。

当最后一滴棕色液体从支架上的滴滤器里滴进了底下接着的玻璃壶,春田从吧台底下的柜子里取出一只白瓷杯子,用热水烫了一遍后将玻璃壶中的咖啡倒进了杯子,放在杯子托盘上端到了李的面前。

杯子放在木桌上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遐想中的李·恩菲尔德,她回过神来看着春田,说了声“谢谢。”春田笑眯眯地说:“品尝我的咖啡时可不要发呆啊,毕竟这是我最拿手的综合咖啡呢,我对我的手艺还是很有自信的。”

说完,忙完了的春田擦了擦手,也绕过吧台坐在了李的旁边。李看着身边的春田,她早已不是从前在格里芬时的模样了,现在的她,将头发竖成了马尾,头上还绑着乳白色的蕾丝头巾,身上则是普通的家常装扮,系着一个围裙。

春田托着腮歪着脑袋看李,说道:“那么,什么事呢?”

“什?什么?”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春田低下头说道:“好久不见的你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吧,是什么呢?”

“哦……哦,是这样的,指……”李一边说一边在衣兜里摸索着想要掏出什么东西,这时,她却看到了春田托着腮的左手。准确的说,是春田左手腕上系着的红色缎带。这条缎带又旧又脏,只能说勉强看出红色来,系在春田的手腕上显得与春田格格不入。

李说到一半的话和动作都停了下来,她低垂着眼帘,艰难地说了一句:“这条缎带,你还留着啊。”

春田放下左手,右手轻轻地摸着左手腕上的缎带,眼神温柔地说:“是啊……已经,陪我很久了。”

李不再说话,端起面前的咖啡,啜了一口。

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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