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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仲夏篇(二) 独自守望之人

Flashing一天际线的弦界

  

界壁与折聚光影板之间,原本规则的裂痕在巨大拉扯力下早已扭曲不堪,不光是天空,连彼岸花的地面也开始受到影响。

一些小型车辆逐渐失去重心,在天空的牵引之下,纷纷抛飞起来。

依稀可见飞天的洪流中除了保洁卫生的机器人外,还有一些有身穿制服的学生……

狂风暴雨和肆虐雷鸣交织。

周遭损坏的折聚光影板疯狂投影,超出控制的恐怖降水量倾洒向地面,星之海学院内早已水漫金山。

出人意料的是,并非所有人都加入了先前的避难人群,即便是现在的学院内,依然留有部分身影。

在保健室窗前,袖珍体型的少女看向窗外的天空。

『嗝…动静闹得可不小啊~公主』

有着一头姬胡桃色马尾,身白医褂的女人出现在澹台岚身后。

在她手中拿着一瓶纯生啤酒,漂亮的瓜子脸上带着两片红晕,身上散发出浓郁的酒气,以患者接受大夫的治疗来看,她很没有说服力。

看到身后靠近之人,澹台岚微微有些皱眉,刺鼻的酒气对于还没有发育的幼女来讲,尤其敏感。

女人半坐在窗台边,带着有些戏虐地眼神看向澹台岚。

『这下得赔多少钱呢?Princess』

『秦流苏,刻意轻视帝族,就能让你感到心理平衡吗?』

澹台岚不甘示弱地讥讽道,关于她的过去,澹台岚可是非常清楚明了。

『啊啦啊啦~这就生气的话,可不是好的政治家哦~』

秦流苏的语气和表情并未因此动容,一如先前那般,痴醉在酒精之中。

『你也不过一介平民而已』

『是吗~既然自称帝族,那你们拥护的帝呢?』

二者眼神对视,澹台岚已经带有清晰可见的杀意。

令人窒息的气场将保健室笼罩,秦流苏手中的易拉罐瞬间变被压缩扭曲,窗面也蔓延起道道裂纹。

秦流苏的话题已经挑开了澹台岚的底线,那是只属于帝族的秘辛,是人类历史长河中,不可被掀开的黑暗篇章。

『嘛~~停手吧,我可不想就这样被掀到宇宙外面去』

秦流苏摊开双手作无奈状,转移话题示意自己不会再深究她的底线。

立场逐渐消散…灰暗色的量子流出现在窗面,龟裂的部分顷刻恢复如初。

秦流苏从窗台前起身,弯腰开始褪下自己浸润了的丝袜,先前被扭曲了的啤酒罐内溢出的酒水,全都倾洒在了她那对性感撩人的大长腿上。

对异性而言血脉喷张的姿势,对澹台岚没有丝毫影响,不光是同性的缘故,更多的是因为还没完全开化的性观念。

任何人的心理年龄,都是受到不断增加的阅历和外界事物的双重影响,由外界带动內界成长,而青春期的性观念变化,本身就有一部分是因为身体出现第二性特征的缘故。

而澹台岚的身体则丢失了这部分发展趋势,但是类似“异性同床一晚,可能会生出小宝宝”的论题,澹台岚还是能用书本知识顺畅解题。

『需要我帮你烘干吗?』

『嘛~这种还是等这出大雨停了后,自然干好了』

秦流苏招了招手,转身提起自己的高跟鞋走向屋外,门被她打开,秦流苏看向澹台岚袖珍的身影。

『另外,先前问题的答案我可是很清楚哦~只要澹台家有你在,就不会穷~』

她所指的答案,是真的只是指钱呢,还是有关澹台岚底线的事物,那只有她自己知道。

在这情况下还要跑出去,也没人知道她要去哪里…不过,并不会有人去担心她。

在灰暗结界溃散的最后,那个少年说出了那个名字,即便到现在,澹台岚都不确定是否可信。

天空那道裂缝,依旧肆意虐卷……

………

漆黑的驾驶舱内,密密麻麻的数据浮现在光屏上,夜空十指飞速地编写过数据。

『搞定,接下来开始程式检索』

夜空按下回车键,光脑内的数据飞速载入,进入机体检索界面。

『RTG 电池组(全称Radioisotope thermoelectric generator set 放射性同位素电池组)能量剩余87%

Kanov 内骨架稳定

生体CPU 状态良好

武器系统 锁定态

飞行系统 解锁启动』

夜空手口同步,快速检索完机体的各项参数,主屏幕画面随即切换出一长串字母。

“General purpose Utility Non Discontinuity Augmentation Maneuvering weaponsystem【全领域泛用连续强化型机动兵器系统,简称:GUNDAM】”

『比起你,还是它更顺手』

夜空看向指尖旋转的黑色U盘,正是先前潘多拉交予之物。

夜空将U盘插入光脑内,数据瞬间出现错乱,Firewell(防火墙)立即发出红色警告。

“全系统逻辑错误,未知代码出现在本系统内”

夜空轻按下Enter(回车)键,放任系统被未知编码篡改。

“数据加载1%、21、47%……”

机动战士双眼的传感器发出蓝色亮光,枷束充能气管自动从机体脱落。

突然出现的变化引起了玲珑的注意,玲珑放下手中全力以赴的编程,走到这台出现异常变化的铁卫级Deva Armed【天神兵装】(天人高级型号机动战士统称)身前。

『是谁?是谁在上面』

玲珑的常识告诉自己,这台机动战士不具备独立人工智能,那么只能是有谁在驾驶舱……

『女人,你觉得是谁呢?』

『是你!后辈』

机动战士的扩音器分辨出传出声音,玲珑是先前那个后辈。

Heavenly(机动战士型号分支,代号:天兵)的入舱口分为两个,分别在后颈处与正面的胸部或者腹部,内部有一条Z形轨道连接二者,驾驶舱则根据不同Heavenly(天兵)不同型号在Z轨道的不同高度。

一般战时预备与正式出击,通常由后颈登入口进入,安全警戒的情况下也可以由后颈登出。

正面的入舱口相对更快速,但大多数时候,机师因为传统的缘故,更愿意用这个入口来进行登出操作,后颈登入操作。

同时,两个舱口都可以进行紧急弹出。

此刻,Heavenly(天兵)正面的胸口处舱门打开,驾驶舱顺着延伸出的Z形跪轨道出现,坐在上面的正是后辈。

『喲~』

『你…』

玲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自己难以操纵之物竟然被他……

夜空踩在升降梯上落下,对着眼前的少女伸出手。

『快点,时间不等人』

『唉?』

『你忘了你先前说的?现在只有你的能力能停下那个』

夜空手指头顶示意。

但是玲珑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夜空的架势,似乎是要自己被他拦腰抱住,挤在只能容纳一人的驾驶舱……

『我…我是不会和你坐……』

『哦哦~我明白了』

夜空打断了玲珑的话,一把将其揽在怀中,升降梯载着二人缓缓升起……

『你…』

玲珑有些羞愤,除了父亲,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接近一位异性……

夜空无试过玲珑的反应,看着头上缩短的升降梯,只是不断祈求者再快点的想法。

作为Deva Armed【天神兵装】最次等层次的铁卫级,也依然具备18米的标准身高,以胸口出入舱来看,也依然有11米的高度,升降梯在承受两人的重量下,花费了7—8秒达到这个高度。

二人站在驾驶座平台上,玲珑纠结着到底由谁来驾驶,玲珑像是下定决心般,一咬牙说道。

『那个…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做在这上面的,你也别幻想我会坐在你腿上……』

『好!』

夜空已经受够这个女人没完没了的自我幻想,一把将其按在驾驶座上,蹲下身为其扣好安全带后,在键盘上做最后调试。

『唉啊…我话还没说完说完啊……』

『参数我都给你设定好了,你接下来照着提示操纵就行,另外…用不着这个』

夜空指着玲珑座椅扶手两处的ANP(全称:Auxiliary neural prosthesis辅助神经义肢),那是通过神经元捕捉人体手势指令,战斗所用之物。

『可是我……』

『武运昌隆!』

夜空无视过玲珑的话语,按下玲珑座椅边的按钮后,纵身一跃而下。

驾驶座沿着轨道进入机动战士内部,接下来的抬升,玲珑觉得就像坐云霄飞车时的爬升阶段,只不过很短罢了。

即便是到现在,玲珑都觉得有些梦幻,自己莫名其妙地被那个后辈拽了上来,况且,自己原本是觉得这样行不通的……

说起来,这个后辈居然在那个时候无视自己,玲珑一想到这里就不禁有些羞愤。

突然未经允许地抱住自己,再不由分说地把自己按到这上面,那时候,自己本来是想着情况特殊,勉为其难地同意坐他身……

啊啊啊!不能再想下去了,那家伙,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个女的啊?

玲珑越想越感到有些抓狂,强迫着让注意力集中在这些自己迟钝的电子设备上。

突然,玲珑看到主光脑机界面读数,从一直未动过的87%一跃而至100%,系统界面出现一长串的字母。

按照玲珑所知,本该显示的字样为:“General purpose Utility Non Discontinuity Augmentation Maneuvering weaponsystem【全领域泛用连续强化型机动兵器系统简称:GUNDAM】”

实际上却完全不是,取而代之显示的是:Infinite precursors intelligence counterattack joint mobile command organization【无限预兆智能反击联合统帅机构】

『…Precursors system,先驱者…系统……』

看到主机光脑上的长串显示,玲珑下意识地缩减读出这个词汇。

『赶紧开始吧』

光脑上突然弹出夜空的画面。

『开始什么啊?』唉……混蛋!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玲珑还没说完,弹窗一闪而过。

『唉……混蛋!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玲珑气得怒不可遏,狠狠地拍打着座椅上,从开始到现在,这个男人一直都在以自我为中心。

不过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失态。

夜空关闭了视频童话,在地面通过设备操作起MS(MOBILE SUIT:机动战士)内部。

这是玲珑从未见过的一种系统,主机光脑界面正在等待着自己的选择。

“Whether to choose awakening ?”(是否选择觉醒?)

“Yes or No”

『…Yes!』

玲珑一咬牙,触碰下“Yes”按钮,传来男女双声道混合音效。

“Awakening completion”(觉醒完成)

原本漆黑的舱内瞬间被光明照耀,来自MS外部传感器收集的光信号,借由量子光脑的处理后,上下140º左右165º每秒70帧,略持平于人眼处理能力的画面出现。

『我还在想你否决了咋办呢』

画面里,地面的夜空手上拿着一块平板,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

『后辈...这是……』

『Precursors system,先驱者系统,就在你左手附近有个插槽,那里有个黑色U盘记得之后还我,我已经在地面帮你设置好天上的一切矢量,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诶?但是……』

突然,机体内部的摇晃打断了玲珑。

夜空的手指按在平板上,馆顶的天花板开始敞开,暴雨飞流直下,机体外部的喷射口迸发出蓝色火焰,巨大反作用力抬升起机体飞向天空。

玲珑只觉胸口一沉,界面外的事物都开始远离自己,地上被雨水打湿的少年朝自己挥着手。

『真是的,只有华丽丽地上了!』

玲珑拍拍脸颊,为自己加油打气道。

“女人,爬升高度224m、272m、301m……”

光脑内传出机械女声,因为夜空并不知道也没有填写玲珑的名字,机器识别后,干脆就读作“女人”。

『真是失礼啊!明明只是个人工智能,说话语气都跟那个后辈一样,气死了』

外部强烈的气流影响着机体,内部驾驶舱也在不断摇晃,一听到人工智能的称呼,玲珑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也仅仅只是摇晃,机体的爬升高度的报表依然稳定提升着。

通话框从右下角一闪而出,夜空再次出现。

『女人,我可都听着呢,你的名字叫什么?』

『一口一个“女人”的称呼,也不听淑女把话说完,这就是你作为男人的心胸吗?』

『………』

画面陷入短暂沉默,夜空愣愣地看着画面里的少女。

『咳咳…那个洞拜托了,前辈』

夜空故作咳嗽,以作为男人的觉悟,率先打破这无声的沉默。

看着画面里一脸真挚模样的少年,玲珑不禁笑出声来。

『噗…告诉你也无妨哦,我的名字是…』

“警告!突破折聚投影板,距离界壁125m、70m、35m……”

人工智能的警报声突然响起,打断了还在对话的二人。

『女人,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去帮你看看那矮子』

地上的夜空关闭平板,画面随之切断。

『唉!』

画面第三次突然断开,又一次!又一次不让自己把话说完,真是让人火大的男人啊。

『男人都是那么急切的物种么…』

这样的疑惑不禁出现在玲珑的心底。

MS按照设定的路径拔高到672M,界壁原本平滑规则的碎口已经被撕裂的像狰狞的巨口,被吸卷的尘埃流径大致可以出拉扯力作用范围。

MS选定好最优位置后,正面的缓冲喷射口喷涌,机体悬浮在界壁裂痕作用力的最左侧,机体的胸前舱口打开,驾驶座通过Z形轨道延伸而出。

『…咳啊…呕……』

暴露在外的玲珑,下意识地突然捂住嘴,空气疯狂从内向外涌动,玲珑吸入的氧气中掺杂着地面的尘埃。

『…冰洁封闭吧!Gentiana…咳啊……』

两道花型图案具现在玲珑身前,随着玲珑的命令,其中一道取代了另一道,绽放的龙胆花出现在玲珑身前。

龙胆花洒落出大量的冰蓝量子流,在界壁裂缝,生成的冰墙开始愈合过巨大裂痕。

冰墙如同拉链,轻易就将狰狞的巨口闭合,机体承载着胸前的玲珑,从最左侧开始向最右侧移动,随着时间的推移,

玲珑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呼吸,伸出右手心朝向界壁的裂缝。

冰墙组成的界壁很快到达最右侧,但是在最后一处,因为张力减小的缘故,最后一块区域的冰墙,始终不能完好契合,刚刚生成的冰壁立刻被气压撕裂。

玲珑看了一眼身下,大面积的折聚光影板出现数据错乱,因为修复了先前的部分,乌云已经在下方笼罩,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况,下面自然也一样。

眼前仅剩的裂痕,就像不肯闭嘴的熊孩子,玲珑一咬牙,伸出右手,手心朝向最后的裂痕部分。

『吾于此,呼唤先祖之真名,以海纳百川之容,纳万水千山;以八荒六合之名,威诸天万界』

冰蓝色花纹出现在玲珑手臂,形如名为“奇迹”的魔法光阵出现在空中,不属于量子流的能量体疯狂环绕在在玲珑身后。

『降临!Gentiana』

公孙玲珑的双眼出现冰蓝流光,在其身后的的能量体渐渐编制出一道朦胧半身人影,那道身影的面孔渐渐清晰。

白色的缎带缠绕在冰蓝襦裙之上飞舞,白皙的肌肤与绝美容颜之女神,在其冠后,一圈巨大的冰蓝半月显现。

无数冰蓝色能量涌向最后的损坏部分……

正下方的重灾区,星之海学院。

洪流充斥在校园内,除开被结界自动覆盖的某栋建筑外,其余的教学楼区、食堂区底层都被淹没,从图书馆漂流出的大量纸质书本漂浮在水面上。

在这狂风暴雨之下,教学区楼顶站着一道身影,身穿白医褂,有着一头及腰长发,姬胡桃马尾的女人。

『 公 孙 』

秦流苏的眼镜早已被雨水打花,天空乌云密布,她却专注所视。

………

保健室窗前。

『姐姐…大人』

澹台岚担忧地看着天空。

………

MS训练馆。

在天花板刚好遮蔽的边缘,夜空静静躺在地上,周围的积水已经将其浸湿。

白发少女站在门外,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雨水早已将其打湿,少女却纹丝未动。

手渐渐放下,在这暴雨之中,潘多拉转过身,再度离去……

………

在这之后的六小时。

保健室内的休息室。

『…啊...你醒了啊…岚!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儿疼么?』

只是休憩完刚醒来的少女,被同样惊醒的玲珑会错意。

『…没有』

刚睡醒的岚淡淡回应道。

看着岚没有没有色彩的脸色,玲珑还是有些担心。

『身上是不是还觉得不舒服?如果有你就说,不要憋着知道吗?……不行,我再去找秦老师过来看看』

就在她起身转过时,一只小手轻轻拉住她的脚步。

玲珑回头看到,岚埋着头,无声的泪光滴落在床单上。

『 傻 瓜 』

玲珑急忙低下身,轻轻抚过澹台岚的头发。

『…呜呜…不要丢下我一人……』

澹台岚扑在玲珑怀中,低声抽泣着。

只从玲珑身上感受到过亲人之爱的少女,不愿她再离自己而去。

(我也是多想要回应你啊,笨蛋…)

玲珑抱住怀中那幼小的身躯,在看不见的角度,玲珑眼角的流水化作冰蓝,破碎再消逝。

『没事的~我在这里,傻瓜,我在这里』

柔和的月光辉洒在地面上,一大一小的影子紧紧依偎……

在此之外。

保健室在白炽灯的映照下,若有若无的黑影晃动而过,几只苍蝇受到光的吸引缠拢而去。

“嗤”

夜空打开一瓶啤酒,冰鲜的白色气泡迅疾涌出,还没反应过来,溢出的液体就将他的裤子打湿,

『嘁…真烦』

夜空急忙踢过垃圾桶,叉开双腿等待溢出的部分流尽。

『啊啦啊啦~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看到少年的窘态,秦流苏妩媚撩人的声音奚落道。

秦流苏翘着腿,慵懒地坐在只属于她的座椅上,水莹的嘴唇间吞吐过白色雾霾。

烟灰缸已经插满了熄灭的烟头,桌上杂七八乱地摆着各式各样的杂志和报纸。

『哼』

夜空不打算跟这个女人口舌纠缠,因为她总是能在对话过程中,掺杂一些H的事物,这让夜空很吃不消。

『连句“谢 谢”都不会说吗?真是个…没有礼貌的男~人~哦』

秦流苏朝着夜空的方向,轻轻呼出一口芳香。

『那还……』

夜空正欲开口之际,抬头看到女人的姿态,又不得不憋了回去。

迷醉的女人歪着头,慵懒地倚坐在座椅上,一张妩媚的俏脸挂满妖娆红霞,在她身后拖着一头姬胡桃色马尾,末梢随时要与地面亲密接触一般。

『唉…那个时候,你也看到了吧?』

『性感漂亮的女人吗?就在这里哦~』

秦流苏的手抚过自己熬人的胸部,挑逗的眼神看向少年。

夜空微微一叹,无奈地撇开了头。

『什么嘛,真无聊,有色心没色胆~』

面对秦流苏的挑衅,夜空装作视而不见。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玲珑牵过澹台岚的手从内走出。

二人很默契地无视过秦流苏,看来是比夜空更早知晓那个女人的习性。

『少年,今天先到此为止,这个周末到花京苑来找我』

澹台岚一如早先时候的公主口吻,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玲珑转过头,恭敬地对着秦流苏弯腰鞠躬。

『谢谢秦老师的帮助,这两年来,给您添了很多麻烦了』

看到玲珑恭敬的模样,澹台岚急得直跺脚,不断摇着她的手臂示意不要。

『姐姐大人,才不需要给这种不懂礼仪的家伙鞠躬啊~』

『够了!岚』

玲珑狠狠瞪了澹台岚一眼,后者立刻委屈地停下了胡闹。

玲珑看到她乖巧的模样,满意地摸了摸澹台岚的头。

『另外,我可是不会谢你的!作为一个男人,你可真是粗鲁』

没错!玲珑记恨的,正是夜空一把将其推到MS座椅上的事。

从小到大,虽然她作为贵族之女活的非常谦卑,甚至有些低下,但可不代表玲珑不知礼仪,她可是第一次被一个异性如此对待。

事实上,表面上的星之海学生会长也是公孙玲珑,而不是澹台岚,一直以来都是玲珑在做澹台岚的替身,从小学、中学,再到现在的大学。

至于夜空会认识澹台岚,那还要从更久远的时候说起。

『你们早点回去吧,暴雨投影也已经停了』

夜空当然没有在意玲珑的态度,随即看向澹台岚。

『这个周末我去会找你的』

澹台岚冷眼扫过夜空,转身牵过玲珑的手向屋外走去。

『啊啊~好寂寞啊,看得那么入迷,魂都丢了似的~』

秦流苏在一旁故作娇嗔道。

『某种程度上,我觉得我和你挺相像的』

夜空喝过啤酒,看着桌上的地球仪微微法神。

『到底哪里像了呢』

看到对此毫无兴致的异性,女人也停下了卖弄**。

“嗤”

秦流苏扣开啤酒罐,座椅夜转向身后。

窗外的星空下,两道倩影相拥走向黑色叫车内,有着健壮身材的男人为二者盖上车门。

『都是不得不屈服在这些资本主义脚下啊』

望着她的背影,夜空理所当然地强调道。

看着窗外,秦流苏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转过身。

『诶?切~』

秦流苏一点认同感都没的嘘声道,将自己的一双大长腿搭在桌上,肆意粗犷的模样看不出哪里有女性气质,但又偏偏长着一副让绝大多数女人都嫉妒的好皮囊。

『作为Justic【正义】阵营一条狗,你还真是听话啊』

秦流苏一只眼瞅视着夜空,十分感兴趣地等待着夜空的回答。

秦流苏的话引起了夜空的注意,夜空看了看她,随即转过头不以为意。

『作为一个毫无背景的人,话可不能乱说啊』

『虽然奴家没什么背景,但是靠山什么的,还是稳稳的哦~』

秦流苏半脸被啤酒罐遮蔽,作瞄准式笔画向少年。

夜空专注着眼前的地球仪,眼神变得有些凌厉。

仅过片刻,秦流苏开始感到无趣。

『快走吧,我困了』

秦流苏干脆的闭上眼,仰头直睡起来。

夜空起身走进到秦流苏身前,后者还装模作样地发出鼻鼾声。

『Zzzz……』

『你是猪的亲戚吧?学那么像干嘛?』

眼装睡的秦流苏脸上,绯红之中增添一片火烧云。

夜空转过身,一件白医褂正挂在衣帽挂上,夜空将其取下,黑色的量子流将湿润的雨水蒸发。

就在夜空为秦流苏盖过白医褂时,后者的那对修长双腿引起了夜空的注意。

夜空的手放在她的腿上,从小腿轻轻摩挲而上。

『Zzzz…啊~』

秦流苏按耐不住身体的异样,不禁发出一声呻吟。

在夜空抚摸过的丝袜长腿上,浮现起白色蒸汽。

『孤独的买醉,可不能唤回那个男人的心啊』

夜空轻声道。

为其缕过落下的刘海,触地的秀发被其轻轻顺到身前,白色的医褂盖住了秦流苏那诱人身躯。

保健室的灯被关闭,房间瞬间漆黑下来。

“吱”

门被轻轻带过。

淡淡的月光辉洒在校园。

一位少女无声守望在教学楼大厅,她的一头白发在黑夜中异常夺目,独自期冀的身影被映照地越加孤独。

“嗒 嗒 嗒……”

大理石地板传来走动的声响,在寂静的黑夜里越加鸣亮。

潘多拉专注着走廊深处的黑暗,熟悉的走动声停止在目视可及之处。

空无一人的大厅内,仅剩下二人。

『…一直,都在么?』

夜空开口问道。

被询问者,一如既往地没有回应,但是夜空早已习惯。

『唉…』

夜空走过潘多拉身边,后者依旧固执地站在原地。

『回去吧,一起』

夜空低声道。

少女的手挽过少年手臂,黑与白的身影交织在辉夜月光之下,逐渐…远去……

身穿白医褂,一头姬胡桃色马尾的女人倚在窗前。

『男人可真爱油嘴滑舌,沾花惹草啊~』

望着那黑色背影,女人吐过最后一道白雾,将烟头熄灭在窗台之上。

(那个背影是那么悲凉.…孤独……)

窗帘掩过,一切归于深夜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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