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在雪中，一辆披负着积雪的轿车呼啸而过一条条道路。米哈伊尔望向窗外，满天的鹅毛大雪倾落在这座被称之为首都的银灰城市，像是要洗去这座城市的尘埃。尽管整座城市已经被白雪覆盖，可是白雪又怎能隐藏那城市之下的暗流呢？

多么单纯而又无知的精灵啊，米哈伊尔不由得从心底发出了一丝感概，而这丝微弱的感概很快便被大雪所吞噬。

过了许久，大雪逐渐停了下来，这让正在山路上行驶的米哈伊尔感到了一丝舒坦。不远处，一处结冰的湖泊渐渐显露出了身影，湖面上那层厚厚的冰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金色的光芒。坐落在湖边的那栋别墅正是米哈伊尔此行的目的地。

终于，车停在了别墅的大门前，米哈伊尔打开了车门，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别墅门口等候的某人。

这糟老头子，米哈伊尔在心里骂了一句。

“哈哈！欢迎我们的局长大人光临寒舍！”站在门口的某人得意的招了招手：“感谢日理万机的局长大人能够抽空前来……”

“哈维尔！”米哈伊尔顺势从地上抓起一把雪：“你这个老家伙！”这团松软的雪球正中哈维尔的鼻梁，在他的脸上散开。

“放过我吧米沙！”哈维尔狼狈地抹了把脸：“我还只是个老人！”

而迎接哈维尔的哀求只是飞过来的更多雪球。

“不好意思我耳聋伙计，”米哈伊尔依旧对着哈维尔丢雪球：“你说玩的不痛快？”

“别！我有风湿啊！啊！！！”

哈维尔的哀嚎声久久的在周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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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墅的火炉旁，裹着毯子的哈维尔一脸怨恨地看着喝茶的米哈伊尔。

米哈伊尔意识到了哈维尔的怨气，放下了茶杯，一脸悠闲地说：“好久都没玩的这么开心了啊～”

“我不开心！”哈维尔对此表示严重抗议。

米哈伊尔并没有理会哈维尔的抗议，他只是默默端起茶杯，看着火炉里的的木炭静静地燃烧。

哈维尔看到米哈伊尔的姿态，忽然想起，自从一起从军队里出来后，米哈伊尔很久都没有这么折磨过他了。

“嘿，我们亲爱的局长大人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因为年龄太大不能打持久战了？”

“滚吧哈维尔，就算二三十年过去了我照样能把你按在地上揍两个小时。”米哈伊尔骂了一句，转头望向窗外看着飞过的鸟群：“实不相瞒，哈维尔，我要退休了。”

正在倒茶的哈维尔怔了一下：“你在说什么？”

“我打算明年年初提交辞职申请，我先给你提个醒哈维尔，以后你别在再面对国安局摆着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我是不会保你的。”

“喂，别给我提这事啊混账，”哈维尔“回敬”给米哈伊尔之前话语：“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打算辞职？大权在握直到退休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

“别调侃我了哈维尔，”米哈伊尔叹了口气：“政治这种东西，有时候比子弹更危险。就算你的位置再高，权利再大，只要一个借口或者契机，你就什么也不是了。”

“那你的安全又怎么办！就算你退休以后军方那帮家伙照样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打算去南方，虽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但也足够了。”

“......”

两人彼此无言地看着对方。

“多保重，米沙。”

“你也是啊，哈维尔。”

…………………………………………………………………………………………… 米哈伊尔走出了别墅的门口，他望了一眼天空，天上又重新下起了雪。雪在漫无边际的空间里乱舞，有几片雪花落在了他的后颈上，雪很快融化，这让他感到了一阵沁凉。

“天气真冷啊。”米哈伊尔裹紧了自己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