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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过去

第九章 过去

金属掉落的声音持续了数十秒后,下面已经是一片混乱,男子将腰上的绳子解下挂在一边的管道上后进行索降到达下方平台。

但是就在离地面三米的位置,从烟尘中一道光亮让他立刻做出了反应,踩在墙上改变身形,高温光束只射中了绳索,男子只能从高处摔落到地面,在做出卸力缓冲后立刻抬起枪便对刚才的位置一边开枪一边移动到障碍物后面。

“果然用弹炸把你干掉是我想太多了呢。”

“作为普通人来说,你已经做的不错了,但是我知道你的想法,毕竟这么多年了。”

奥托从烟尘中走出来,手上拿着由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模拟出的天火圣裁,他警觉的盯着障碍物。

“别妨碍我,从这里离开,我可以当作从没见过你。”

或许是对这位部下还有好感,奥托的语气很平和。但是男子很清楚,这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和他是一样的,而事实上,奥托太寂寞了。

“你要拿K423怎么样?”

“你已经想的到了吧,她已经苏醒了,剩下的就是她和西琳之间的对抗,只要能让她保持意识控制住西琳,律者将成为我们的力量,结合所有的核心,人类就有胜利的机会。”

听起来再正面不过的发言了,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牺牲之上。

“会死很多人吧。”

“不这么做,也会死很多人……我以为你应该是已经有这方面决心的人了。”

啊,如果是以前的话,会同意吧,但是自从回想起自己身为世界蛇的一员后,男子便明白了另一件事……

“舍弃了人性而成为神的人,就是在说你啊,奥托,如果卡莲.卡斯兰娜还活着的话,如果她活过来的话,现在的你还能站在她的前面么,你还能毫无顾忌的说出这一切么?”

听到男子的话,奥托平静的面容上出现了惊讶,但是很快便恢复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

关于卡莲.卡斯兰娜的情报,只有历史记载作为天命女武神,在中世纪时期因崩坏事件死去而已,在历史上过世的女武神里除了作为琪亚娜先祖这一姓氏外再无特别之处,因为一切都被奥托隐瞒了。

“你连自己都已经欺骗了,你也不再是那个时候为了谁而付出一切的人了,或者说,就算是卡莲.卡斯兰娜,你也会用理由先欺骗自己再去欺骗她,你就是这样的人,一切都只是给你的行动加上一个借口。”

“给我闭嘴!”

天火圣裁改变了形态,大功率输出的手炮形态随着扳机的扣下将障碍物给烧蚀殆尽,但是说话的男子也已经借谈话时间改变了躲藏地点。

“这算是承认了么?”

从另一边的障碍物后走出来,奥托的枪立刻对准了他。

“是又怎么样,神不过是傲慢的存在,如果我能拯救所有人,傲慢对我来说不过是理所应当的事实……但是让我意外啊,你,究竟是什么人?”

起初以为只是个比较悲观的青年,但是这么多年来,这个人的外貌却从没变过,再加上刚才的话,就连奥托也有些看不懂了,也有可能,他和符华一样,是一个活了很久却无法保持记忆的人,那也难怪自己会从他身上找到认同感。

“我的名字很多,但是我从没放弃作为‘人’的身份,现在才终于想起来,环绕世界同时注视着世界却无法接触,圆的两点间永远无法相碰所以只能如此,我的名字是……”

Watchmen,守望者。

“对于世界之内,我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对于世界之外的神,蛇将露出獠牙,如果你要成为神的话,我们之间必然会成为敌人吧。”

“沾染了人性的蛇……那对你来说,崩坏算什么。”

“那只不过是世界之中的理,我的责任,我自己都理解不了。”

经历过多少轮回,多少世界的变迁,即使身体并不是原来的身体,记忆也由多数人格混乱在一块,自己回想起来的只候,作为这个身体这个意识的主人,以及自己最初的使命,为此而行动就好了,即使自己消失,也会有下一条蛇出现。

只不过。

“会有人记住我的。”

“你这个……”

奥托的身影从眼前消失了,看到落在地上的羽毛男子露出了笑容。在消失的瞬间奥托已经出现在了男子身后,手上举着枪正要射击时,爆炸却在两人之间爆发了。

奥托身上被无数钢珠击中,而男子也被爆炸的冲击力给震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你——!”

“咳,看样子有效果啊。”

男子从地上爬起来,把包在身上已经破烂的衣服扯开,在那里是覆盖在作战服和防弹板外大量的反应装甲,对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敌人即使没办法应对,这些炸弹依然会自动反击。

只不过使用者自身却同样要承受冲击力。

他并不是女武神或是齐格飞那种身体,即使有着长久历史的记忆他的身体也只是普通人类的强度。

借着防弹板和作战服的缓冲,他还是感觉到内脏像被搅混了一样,嘴里也有腥味上涌。

但是比起这边,奥托的义体被魂钢钢珠轰出了大大小小的洞眼,然而机体的损坏却止于表面,毕竟质量不够击穿他的魂钢身体。

“如果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奥托再次抬手了,他原本就没重视这个人类,只不过轻敌之下却反而被咬成这种狼狈的样子,原本想让他自己意识到只有跟着他走才是正确的,但是现在看来两人的观点并不能苟同。

看到奥托要开枪,男子也立刻抬起了手,手臂上有防护立场,能够稍微抵御一会能量攻击,同时立刻抬起步枪就是一顿扫射。

然而就在这时地面的金属板却突然被掀起,男子整个人飞上了半空中,奥托将地面重重的踩下让另一端的自己被抛起。

见到此状他的手臂上射出钩索钉进了墙上想要跳到另一边的平台上去却被奥托手中的天火圣裁再次一枪射断。

不受控制的他只能以自由落体般的方式朝更下方的平抬摔落,在掉落到底层前抓住了上一层的平台才没直接摔死。

但是这一下却让他体内的伤势更重了,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抓住平台的手指也无力的松开,整个人掉到了最底层控制中心处的门前。

“可恶,还说拖一段时间……结果才过了七分钟么?”

在地上挣扎着爬向电子门的方向,地面上是一条血线,而奥托也从上方落到了最底层,看着这个曾经的部下近乎临死般的样子。

奥托向前走了一步,但是立刻发现脚下有枚炸弹被引爆。

只不过这次却并没有炸到他,反而瞬间到了男子面前抓住了对方的防弹衣将其单手提了起来。

“你就是我,你就是我……”

奥托的声音里有着不甘,男子的脸上带着血却依然笑着。

“我不甘被神所控制,所以我要吞噬神,即使不再身为人也好……但是你就是我,你就是那个保留了人类自尊的我,你让我看到了最糟糕的下场,你让我看到了我的无力,即使这样,你还是要说现在的我是错的么——!”

男子没有做声,或者说被提着的他也已经没什么力气,只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慢慢的从腰上把匕首抽出来。

奥托只是看着他,看着他那略为悲哀的眼神中透露着死意,然后将匕首插在了抓着自己的手上。

奥托的不甘,他的同情,随着匕首的刺入而变得愤怒。

他愤怒这个像极了曾经自己的男人明知是死也要保持人类尊严的行为,就像是把曾经的自己摆在现在这个抛弃了过去的男人面前,只会让他感到无比愤怒之外,还有对过去的无力。

“我是不会回到过去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你也给我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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