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阿尔托面包店,站在收银柜台后面的是橘黄发少女利兹,客人稍微与她正视,都能清楚地看到她漂亮的蓝眼瞳,就像是蓝天映照在清澈的湖水中,那么干净的蓝。
利兹平常和别人交集的很少,独身一人的她的生活圈基本上就是面包店的老板与相邻的店的商人有过接触。每一天工作完毕后,她有的时候会向蔬果摊位买点蔬果,之后搭乘着城镇中的有轨电车,到城门处下车,在从城门外花十几分钟的路程才到自己的小屋,除了休息天利兹几乎每天都从城镇与自己的家往返。
到了休息天的时候,她一个人来到较自己小屋稍近的森林里,目的是采集果实,同时和一些动物们玩耍互动,独身一人的利兹常常都会来到动物们的身边,动物们也会非常友好的欢迎这位客人。
这一天和平常一样,利兹提着米黄色的袋子,来到动物们身边,利兹坐在某个树桩上,之后和小动物们互动了起来,正从袋子里准备拿出面包时,不小心把小块的面包块弄落在自己的裙子上,围着利兹的动物们,小松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爬到利兹的肩膀上,又到裙子上,拿起小块面包直接啃了起来。
“等,别急按着顺序一个个来。”
随后利兹给每一个小动物给出应有的份,到了最后一只浅灰色的狸猫,向利兹索要食物,利兹充满无可奈何的眼神看着狸猫,得不到食物的狸猫,歪着脑袋乖乖杵哪里,呆呆地看着利兹。就在这时利兹无意间看到狸猫身后的树桩上,有一只鸟,蓝色羽毛的小鸟,小鸟时不时朝着利兹的方向望去,非常小巧的两腿站立在一个树桩上,利兹被那独特的颜色所吸引,并站起身来。
“好…好漂亮。”
“那颜色……就像是倒映在湖水中的蓝天一样。”
然后蓝色的小鸟,围着利兹飞翔,小鸟以它愉悦地方式向着利兹表达。不久后利兹提起袋子,离开了小动物们,看到一个默默离去的利兹的蓝色小鸟,在后方紧跟着,直到利兹到家后,蓝色的小鸟站在外头的大树树枝上看着利兹,它还时不时飞到窗边用鸟嘴对着窗户戳着,想进去也进不去,逗留在窗户边的蓝色小鸟十分的无奈……
倏忽之间利兹一个开门动作,吓跑了在窗边的蓝色小鸟,利兹提着木桶走出门口,并向房子边的水井里舀水,装满有半桶的水后带进房间里进行料理。到了晚上,利兹一个人吃晚饭,在吃饭之前每次都做出祈祷的动作,向着上帝作出食物感谢。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的利兹,提着一盏手提灯走上阁楼,木质楼梯发出吱吱地响声,放下手提灯捣灭后,利兹便上床睡觉了,快到清晨的时候,利兹被一个莫名的声音给弄醒,这声音呼唤着她的名字,断断续续的呼唤声,声音的来源是一名中年男低音。
这时候利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微微睁开双眼看到床的周遭也没有什么情况后,利兹又一次进入了梦乡,蓝色小鸟又一次的无可奈何逗留在窗户边,想进来也进不来…
过了几天,蓝色小鸟每天反反复复都有来到窗户边逗留,不过并没有引起利兹的注意。直到一场暴风雨来袭,风儿胡乱地拍打在大树上,风力的强度使得大树左右摇曳着,晾衣的大架子、水井边缘、盆栽都布满着水滴。穿着雨衣的利兹从城镇回来后,又一个人默默地向上帝祈祷着,希望今天晚上的暴风雨快点过去,带着不安的心情吃上晚饭。
第二天从床上醒来的利兹,看到外面的暴风雨停歇了,心中大石也随落而安,不过还是一直牵挂着小动物们的安危,利兹一直拥有着想立马就去森林里查看小动物的现状的心情。随后少女利兹打开大门,一股温暖又耀眼的太阳光,照耀在利兹身上,利兹沐浴在舒服的状态里,就像是整个人躺在舒服的软软的床上,也就是这个时候看到自己家的铁门外,小路上倒了一个人,利兹仔细查看后,才发现是一名少女,蓝发、浅蓝的衣服是她的唯一特征。
“不好了。”
“你…你没事吧,怎么倒在这里?”
“……吾。”
“恩啊??利兹……利兹……”
“……恩!?”利兹被突如其来的感觉吓到了,少女利兹表示不认识她,她却知道自己名字。利兹暗想着,真是奇怪呢,这名蓝发少女。不过利兹则认为可能是迷路后刚好路过这里的孩子吧,身上还很脏,蓝发少女那天真无邪的眼睛,触动着利兹。随后利兹便带着蓝发少女进屋歇息。
可能就是一位需要帮助的人,她需要帮助……
进屋后的蓝发少女,经过一场洗澡后变得干净无比,利兹又把自己的衣服,拿给蓝发少女换上,隔了一会利兹又拿着一碗刚煮好的番茄汤,来到蓝发少女身边,躺在床上的蓝发少女以高昂的心情叫出利兹的名字。本是刚刚才认识不久,却有着似曾相识感觉,少女利兹只觉得奇怪,她也没理会大多,便对碗里舀上ー匙,送到蓝发少女的嘴边,蓝发少女吃后很兴奋地和利兹说着话。
“恩,来,有点烫呢……”
“啊~”
“诶,好吃吗?”
“姆姆姆姆姆姆姆。吾!?”
“恩。”蓝发少女点完头又从床上跳到地面上,在地面上转圈。“利兹,利兹,利兹!!”
利兹听到蓝发少女呼唤自己的名字,想起前几天深夜里被一个声音给唤醒,但是这个声音好像并不是这位蓝发少女的声音,利兹怎么想也不明白那深夜里的声音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呼唤着她。
之后利兹与蓝发少女便住在一起。
2
隔天早上,利兹要准备去阿尔托面包店,不过在这之前先做了一遭平常的家务活。利兹与蓝发少女把刚洗好的被单,晾在外头的大架子上,在蓝天白云下风儿肆虐着,蓝发少女扑在床单上,差点被风儿吹倒,她非常愉快地说道“啊呵,救命……”
“……看上去,你没事,那太好了。”
“……呵~当然啦~~”
“啊!!!!利兹的手帕……”
蓝发少女从高兴表情演变成失落表情,只因突兀之间来了一阵狂风,将两人的裙子吹起,又把木桶上的手帕刮飞,趁着风之势头飘向又远又高的地方,蓝发少女非常失望的看着手帕,少女想拿到手帕,可通过青鸟形态去拿到手帕,但蓝发少女并没有那样做,因为蓝发少女不想被利兹发现,她是一只青鸟。
“……别担心,之后我们会去捡。”
“恩。”
到了阿尔托面包店,店面老板看到从来没见过的孩子,出现在利兹身边,然后利兹就告诉老板阿尔托,蓝发少女是个迷路的孩子,现在和我一起居住了。在利兹第一次见到青鸟就是这种感觉,阿尔托听后只感觉这名蓝发少女很可怜罢了,可怜因素或许是被人抛弃的可能?
这是蓝发少女第一次来到人类的店内,作为青鸟的她,一直都是翱翔于天空之中,根本没有想到可以见到屋子里的各种事物,能让青鸟化为人形那可所谓是上帝创造的奇迹。青鸟本应一生都是在飞翔,一生都是随着季节变化而南北迁移,所以蓝发少女看到那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景象,感觉到无比的惊讶,“这些是什么”的想法在蓝发少女脑中频现,就像是第一次去坐飞机,乘务员还没要求你扣安全带,小家伙在座位上窜来窜去,并指着窗户外的大型螺旋桨并告诉旁边的大家伙,那是什么?充满好奇心四处张望着。阿尔托和利兹在一旁待着,并没有多说什么。
“原来面包是有那么多种类的?”
“这里就像是面包天堂一样,有些面包长的好奇怪啊。”
“你还认为可以变成糖果王国吗?”
“是不是里面有国王啊,嘻嘻。”
“利兹,诶诶!?这个是什么!??”
“恩。…俄式黑列巴。”
“如果你第一次吃,可能会尝到一点酸酸的味道,还有可能刺嗓子,它是一种黑面包,由面粉、荞麦等原料烤制而成,并且是俄罗斯人的主食。”
“哦~哦哦~ 利兹真厉害,什么都懂。”
“那么这个呢……”蓝发少女睁着大大眼睛看着隔壁地上的大箩筐里的棍棒说道。
“法棍面包。这是超有名气的面包,原料是高筋面粉、低筋面粉、酵母等食材制成,因为是用高筋面粉缘故,面包会变得很硬,但是变硬的可能性是烘焙时间过长,或者是油脂不够多导致。”利兹如同朗读已经预备好的新闻稿一样,说话非常流利。
“题外话,法棍面包里的“法棍”最近还申请了联合国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
“旁边的是芝士法棍片,顾名思义就是把法棍切片沾上芝士。不过真正的芝士法棍还得加鸡蛋,盐,黑胡椒的,如果感觉难以入口,可以蘸奶制品再吃。”
“哇哇哇,利兹是真厉害,太厉害了,可可可克。”
蓝发少女激动地直接拥抱利兹,脸在利兹胸口上乱蹭,随后利兹从竹编面包盘中夹出一块芝士法棍,放到靠着蓝发少女鼻子的地方。
“怎么样?是不是很大一股芝士味。”利兹只想给蓝发少女闻闻味道,不过蓝发少女没办法忍住那股突如其来又诱人的味道,猛得向前一口,把芝士法棍一分为二,之后咬了几下快速吞了下去,面对蓝发少女会吃上来的行为,利兹感到吃惊。
“诶……这,这,这……”
“好吃!”蓝发少女说的话非常高亢。“这面包真好吃……我喜欢这个味道,我喜欢它。”利兹看到蓝发少女认真稚幼的脸,利兹无可奈何地便把剩下的一半,给了蓝发少女。
“喂,哎,店面的东西可不是随便乱吃的啊。”阿尔托急忙说道。
“你可要给出相应的代价才行!!”
“代价!?”
“哎,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代价就是,我想想啊,这样吧,今天一整天和利兹在这里打工吧……”
“那么面包的钱就抵消了。”
“打工!?什么叫打工!?”
“哈诶……就是帮利兹的忙了。”
“哦,我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
“…………恩?…………”
“…………那接下来可要拜托你们了,等下我要出去一趟。”
“阿尔托,之后交给我吧。”
“你可别让她偷吃了,不然延长工期,别以为我看不到。”
“额……”
“你听到店长说的话了吗?”
“额……额……没有听到。”蓝发少女带着非常不愿情地表情;把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
之后利兹与蓝发少女,在阿尔托面包店里,专心营业;蓝发少女将包装好的袋子交给了客人,面脸笑容地送走客人,蓝发少女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比起每一天翱翔蓝天来说,对从来没见过的事物表示好奇,不过翱翔蓝天却是她一心向往的事,也是不可改变的事。
“什么时候,才能和利兹一起玩啊。”
“明明已经送走很多客人了。”
“哪里,接下来还要来更多的客人……”
“哈,啊,后悔了,一开始就不应该吃那块面包。”
“晚上才能收工。”
“诶!?”
“利兹,真是辛苦,每天都要怎么晚回家,又要很早到这里,真是辛苦,不断做着同一件事情……”
“我……”
“恩?”
“没有什么事了。”
利兹和平常一样,到点收工,并把阿尔托面包店收拾干净后离开店面。之后利兹和蓝发少女并没有直接回家,走了一趟利兹平时都会去的蔬果摊位,就在买蔬果时,蓝发少女听到不远处响起音乐,目标是广场的位置,然后高兴地随时都要跃动起来的蓝发少女,在原地旋转了一圈后,往着播放音乐地方狂奔而去。
“啊,诶!?哎,等等!!!!”
“这是你要的东西。”
“……恩。”
利兹接过蔬菜店老伯提给袋子后,连忙朝着蓝发少女奔跑的方向追逐,在奔跑的时候,利兹多次对着蓝发少女大喊停下,不过蓝发少女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更猖狂地往前跑,跑进人群堆里,两人式舞者们伴随音乐舞动着,同时围着广场中间标志物转圈,蓝发少女以她的方式融入其中,即使没有舞伴的蓝发少女也热情般手拿裙边摇曳起来,少女非常喜欢这种自由自在游动的感觉,一路跑在前面的蓝发少女,一个回头想跟利兹打招呼时,没有认真看到前面,当蓝发少女转回头的那一瞬间,本应该有两人舞者挡住的前面,舞者又刚好移开了位置,蓝发少女下一秒直接冲进喷泉广场的池子里……
“啊!?”蓝发少女瞬间跌落池子里,随后非常慌忙地朝着池边而去,蓝发少女突然感觉到无比的不舒服,全身湿淋淋的身子,她感觉到有一股冷气使她背脊发凉。“……呜呜呜呜,好冷。”
“没,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水……水,好……冷冷。”蓝发少女带着发抖的声音说道。
“……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话停下呢?来,走出来。”
“……我,我只觉得这样会很快乐。”
“……”利兹看到蓝发少女随之微笑幸福的样子,便自我沉默了一会说道。“那,别让我担心了。好吧,我们回家吧。”
“恩。”
利兹握着蓝发少女的已湿透的左手,走上回家的路。
回到家的利兹,开始不明白蓝发少女为什么会这样做,不过像这种冲动的行为,到了这样的年龄段也不是没有,总是要做些疯狂的事,就好像是一个高中生拿着贝斯在街上乱吼,不得不惊动城管和协警的行为。这时利兹还是感觉到不安,她想到明天、后天会不会发生更意外的事情,也没有真正得知蓝发少女的身世,只知道的是她昨天不明不白地倒在路边,被认为是迷路的孩子并且各种蒙混过关。
所以找个机会一定要问清楚真实情况。
到了晚上,利兹与蓝发少女同睡一张床上,直至深夜,蓝发少女突感有些不舒服,起身来到窗户边,轻轻地抬起提拉窗,默默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利兹后,化作青鸟往窗户外飞走了,它飞走了。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后,青鸟飞回来了,用华丽的低空飞越过窗户后,化为人类,走回床边爬回被窝里,无意中抖动被单,把隔壁的利兹给弄醒了;利兹看到蓝发少女重回被窝,以为是刚上完厕所,所以没太在意,又睡回去了。
蓝发少女感觉到全身舒服后,才能安安静静的入睡。
继后过了几天,终于迎来利兹的休假日,利兹决定带着蓝发少女一起去离自己较近的村落附近游玩,与其说游玩还不如说是散步,利兹并不是个喜欢到处疯跑的人,她更喜欢拿一本书在绿油油的草坪上专心阅读,时把看着空中飘过的白云,时把品尝书中的奥秘,不过蓝发少女却并不是这样的人,她好动,她每秒钟都在激动亢奋的情绪中,就像是动物分分钟不听驯兽师的话,很想破笼而出,得到应有的自由,蓝发少女因此深夜化作青鸟。来解决身体上的需求,不过关于这件事,蓝发少女打算隐瞒着利兹。
利兹在收拾行囊里的东西,把前两天的制作好的红色果酱和面包放入袋子里,利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是要询问蓝发少女身世的事情,她这几天都没有机会问到,打算借此游玩机会问清楚蓝发少女是怎么来到自己家门前,现在的利兹可以逐渐地肯定,蓝发少女并不是因迷路才到自己家的,说实在话迷路貌似是自己编织出来的东西……
“吾,你是从哪里来的?”
“诶!?”
“具体我也不知道,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在途中我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城市与森林。”两个蓝色眼瞳悄悄地对上了,其中蓝发少女说的话,甚是遥远,利兹感觉到不是一般的遥远,在遥远中掺杂着很多很多情感,不能理解其中的遥远与情感的利兹,非常专注地看着蓝发少女。
“一个人走过了怎么多城市与森林!?”
“那,为什么会来到我家门口了?”
在暴风雨前几天,蓝发少女一直以青鸟的身份,在利兹的房子周边游走,也时不时的跟着利兹身后,青鸟的行为并没有让利兹有所触动,青鸟在拼命游走的中间也在拼命祈祷着,利兹能够看向自己,能够回复自己一下,不过以青鸟的模样始终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不久后一场暴风雨,青鸟在树杈上晕倒,跌在小路边,到青鸟醒来的时候,青鸟化为蓝发少女,少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熟悉的利兹,她总是很友善地来到青鸟以及小动物们的身边。
“因为利兹总是一个人。”蓝发少女的声音从高变低,压低的声线体会出一种寂寞。
“你也不是一个人吗?”
“不,我没有,我每到一个新地方都会认识新的朋友,她们都很友好,她们还会告诉我那不能去,哪里能通过。”
“我并不寂寞,但是我看到一个人的利兹,就想多点时间和利兹玩。”
“……”
现在的利兹哑口无言,僵直的表情,心里好像被很多吹着安眠曲的天使安抚着,利兹心里想着,如果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邀请你做朋友,然后做朋友的理由就是“你只是单单一个人。”你会考虑到他人别有用意,不过到了利兹看到蓝发少女的清澈眼瞳后,单纯的眼睛在不断诉说着“这是非常肯定的事,一切都不需要怀疑。”,那么这会导致少女利兹会有怎么样的结果呢?
对,如果你面对一个你值得你去珍惜的人,你应该如何去做,想必不用再去多次考虑了。
“那那能拜托你……留在我身边吗?”胆怯的话语颤抖着说出,蓝发少女和利兹直视着,蓝发少女流露出一点悲伤又惊讶的表情。
“……永远……永远留在我身边。”利兹怒吼着。
利兹本以为借此游玩机会可以问出点“关于蓝发少女身世的事情。”,到了最后便在自己的欲望下结束了,她想永远留住蓝发少女。另一点,蓝发少女很明白利兹的意思,但事情让她有些为难,在蓝发少女行动与想法中,如果要永远留在利兹身边,这代表着需要把自己最爱的翱翔于蓝天一事做个了断,即使隐瞒着利兹,半夜外出飞行,就算一直持续这种行动,也没办法彻底地让自己享受飞翔的乐趣,飞行的范围也不能太过遥远,始终要以几小时就得回利兹的家,这就像是一个囚犯和同伴们正在打篮球,打了没多久就被监督给叫回去,完全没有感受到打篮球的乐趣。
深夜,蓝发少女又再一次起身,她看见利兹熟睡着,下床后又轻手轻脚地来到窗边,打开窗户,化为青鸟飞走了,一种外出的飞翔的激进感涌出,就像是野兽的本能行动,一般情况下野兽是无法压制住自己的本能,因为它不像人类拥有冷静的理性思考能力。青鸟飞走后,过了一段时间屋子里的利兹,被一个亲切的中年男低音叫醒。
“利兹,利兹。”
“恩?”利兹看到床边的蓝发少女不在了,却听到之前类似的声音,利兹非常惊讶。
“窗户?为什么窗户打开着呢?”利兹下床后走到窗户边,远望着夜空,被云层遮挡没有星星,这时利兹快速回头看着床铺,并极速想起蓝发少女去哪里了?随后利兹有点紧张地提着手提灯,往一楼的厕所去,没有看到人,奇怪呢?大半夜的没在厕所的蓝发少女去哪里了,利兹又提起手提灯回到阁楼,想着外面没有灯光,靠着暗暗的月光,即使拿个手提灯,找人这事实在是太不安全了,还是不要冒然出去找了吧。然后利兹钻回被窝里,一些不安的感觉从心中延伸出来,就像有种什么东西要从胃袋里翻滚出来一样,继后捂着口的利兹窝在被单里弓着身子;不久后睡意来袭。
到了快天亮的时候,青鸟飞回来了,穿过窗户化为人形,回到床边钻回被窝,生怕利兹发现,动作非常轻巧而准确。不过就是这时候,利兹已经醒来了,在青鸟挥舞翅膀化为人形的那瞬间,站在地板上的咔吱的那一刻就得知了,蓝发少女是一名青鸟的事实,不过利兹并没有起床或讲话,利兹选择沉默,她想到就算揭穿事实,这也并不是什么好的做法。
到了快起床的时间,利兹在床上看着睡熟的蓝发少女,只是默默地看着她,那身上穿的蓝色,让利兹想起前段时间,遇到的蓝色小鸟,沉默,无视,不想去揭穿事实,心中的不安一直无法抹去。只因不想去想蓝发少女会离开的事情。
两人在经过贩卖面包工作后,回到了家中。蓝发少女这段时间并没有一直待在家中,也没有在利兹工作期间寄养在别人家,而是在面包店里一旁帮着利兹,在原本是利兹卖完面包的完美笑容的送客工作,现在则是蓝发少女接管了,并且意外的得到了阿尔托店长的称赞。
晚上家中,利兹在餐桌上做着默默祈祷的手势,感谢上帝赐予今晚无忧无虑的晚饭。在桌对面的机灵般蓝发少女,没有发声只是默默看着,即使不明白为什么利兹每个晚上一到吃饭就这样了,蓝发少女并没有太在意。等着利兹祈祷完后,蓝发少女拿起勺子便吃了起来,吃了没几下,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抬起了头看着窗户外说道“很快就要降温了。”
“是啊,因为冬季要来了。”
“冬季…如果是冬天,利兹会去哪里吗?”蓝发少女放下勺子,急躁地问道。
“恩!?”
“我哪里都不会去,就在这里。”
“不会搬走吗?真是奇怪呢?”
利兹用着不安的眼神看着蓝发少女,再来联想起早晨得知的惊人事实,然后反复思考得出鸟的习性后,蓝发少女想必会去某个温暖的地方过冬,这意义表示蓝发少女必须离开这里,才能去往温暖的地方过冬,利兹开始不忍心看到因为自己,而导致蓝发少女无法实现过冬行为。
晚上,在熄了手提灯靠着外头月亮的阁楼,蓝发少女刻意下床来到窗边,看着窗外没有任何云层遮挡的星星和月亮说道“利兹,利兹,利兹,快看,月亮出来了。”
“恩,今晚是上弘月。”
“天空好漂亮,到明天会是晴天吧。”
“恩,是啊。”利兹在床上看着蓝发少女。
“但是这几天是越来越冷了。”
“到明天还能和利兹一起玩吗?”蓝发少女钻回被窝,和旁边的利兹说道。
“我最喜欢和你在一起了。”利兹抚摸着正在说话的蓝发少女的头,又一手搭在其左肩,泰然自若地说道“我也是,晚安。”
“恩,晚安。”
直至深夜,蓝发少女又想再一次得到飞翔的感觉,之后她轻手轻脚从床上的被窝里,慢慢地移动下床,然后走到窗户位置,转过头看了看利兹一眼,似乎没有动静,表示松了口气之后轻轻地打开提拉窗,有点急躁往外飞的蓝发少女,化为青鸟同时再往窗外飞去。不过有些着急的行动,令翅膀不小心刮到窗户边缘,还弄得飞出去的一瞬间差点失去平衡,青鸟又一次飞到外面了。
到了一个小时后,利兹醒来了,又一次看到窗户打开着,她起身走到窗户边,就在行走的时候,突然发现地面上,有一根蓝色的羽毛,她捡起仔细查看后,彻底地明白了,少女的到来并非巧合,就是前不久所看到的蓝色小鸟,蓝色小鸟给利兹的印象就是那独特的颜色,就像是倒映在湖水中的蓝天一样。
少女利兹想起了蓝色小鸟的站立的身影,然后又想起这段日常生活一起的蓝发少女,逐渐少女利兹心中产生迷惑,不不不……我必须要留住她,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迷惑一步一步地走进少女利兹的世界里。然而心中不停地挣扎、迷茫、迷惑、不明愤怒、还有就是少女心中在哭泣,对此她自身都不知道,甚至还期望地得到某人的救赎,就好像少女在一个长长的走廊中瞎摸黑的走着,尝试找一扇出去门口,门口却一直没有出现……
“不行,我想留住她,不过我该怎么办……”
“——因为利兹总是一个人。”
“——我并不寂寞,但是我看到一个人的利兹,就想多点时间和利兹玩。”
“——冬季…如果是冬天,利兹会去哪里吗?”
“——恩!?”
“……”
以往的声音又一遍在脑海中重复,看着窗户映照的另一个自己,她充满着烦恼与不确定,心中老是一种难过与沉重的心情,明明就知道蓝发少女是如此渴望飞翔,自己却变成阻挡一切的巨石,甚至……鸟笼。少女利兹再次回想起之前和小动物们一起互动的景象,蓝发少女在地上无意间望着群鸟快乐地飞翔着,总是有一种想融入其中的失落表情,对此少女利兹什么忙都帮不上,少女利兹想开口说话,嘴巴张大说不出口,僵硬的表情,话语涌上来又咽下去了。
少女利兹无法忍受看到蓝发少女的失落样子,也无法忍受蓝发少女从身边离开,少女利兹思考了片刻,选择继续留下蓝发少女,她再也不想回到那一个人的日子了,在被窝里的利兹,想起之前的事情,弄得自己的心绪重重,又有不舒服的感觉从身子上下乱窜,过了一会利兹睡着了,利兹始终不想对蓝发少女放手,始终想守护着和蓝发少女一起的日子。
不过正在熟睡的利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留下了一道泪痕……
过了一周后,少女利兹决定了该怎么做后,这一天利兹怀着比平常要沉重的语气和蓝发少女对话,即使少女利兹想轻轻松松地展开对话,但其内容过于悲伤和沉重,不过被叫出去采果实的蓝发少女,一丝一毫都没有感受到利兹的诡异气氛,还满脸笑容的提着果篮走出房门。少女利兹看到蓝发少女这样子时,笑容的脸逐渐僵硬了起来,不过这是思考了好几天得出的结果,实在是不想看到那悲伤和无可奈何了。
“你,应该获得自由……”少女利兹以沉重的语气如此说道。“因为,因……”
“因为你要靠那对翅膀飞到任何的地方去。”
“诶,……为!?”杵在门口的蓝发少女,两眼直视着利兹,盛满果实的篮子从手肘处滑落下来,瞬间一地的红色果实,散落在整个房间……“为什么,我要和最喜欢的利兹永远在一起啊。”
蓝发少女说完,屋子露出几秒中的沉默空挡,少女利兹一直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继续对蓝发少女说道“你不应该在这里的。”
“就是这里,才有利兹在,每天和利兹在一起,我就很快乐。”蓝发少女拥抱着利兹,并把积累已久的话,瞬间全倾吐出来了。
“我只是你的鸟笼,你是有翅膀的,你不应该在哪个鸟笼里,所以……”
“利……”利兹绕过蓝发少女,走向房门。“所以我没有权利剥夺你的翅膀。”
“利兹……”蓝发少女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她想和眼前的所爱之人在一起,即使没有长时间飞翔也没关系,现在蓝发少女再看到利兹脸上那似笑似哭的表情,这更让蓝发少女更说不出话来。
“来吧,走过来吧。你应该飞翔在蓝天之中,展开你那美丽独特又像湖水中映照的蓝天的蓝色翅膀吧。”
蓝发少女没有说话,带着停留在下眼睑的泪水,慢慢地抬起了脚,摇摇晃晃地走向利兹面前。利兹托着蓝发少女的手说道。“我希望我能到最后目睹你越飞越高……也容许我……这样爱着你。”利兹说到一半咽哽了,利兹明明从一开始就明白鸟儿注定是要往外飞翔的,所以必须要对青鸟放手才是正确。
最终蓝发少女在少女利兹面前,化身为一只青鸟,拥有着蓝色翅膀的它,带着爱着利兹的心越飞越远了,青鸟不非孤独,她只是看到利兹一个人孤独,才往前接触了她,两个人才彼此相遇了。
“神啊,如果这样能让它幸福的话,它就应该获得它应当的自由,或许……这就是我传达爱的方式吧。”利兹在地面上默默地看着那如同蓝天一样蓝的青鸟,飞走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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