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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似主人型

修女的预告

  

已经是黑天了,在老旧的街区间洒落着夕阳,狭小的道路上停了一辆车,车的主人是普勒,而普勒此时就站在传来水声的塑料隔板房门后脚下则是踩着红色的血液。他把握刀做好把脚型做好跨步式冲锋的姿势,心里默念几秒后暴力地破门而入,里面那位拥有英雄主义心的斯顿的毫无防备的后背来不及反应就被急速地被刀子桶成密密麻麻的蜂窝,他来叫疼的秒数都没有,眼珠往上翻着口水和鼻水让他呛到,动作被痛到一抽一搐,他试着把头往后转一下看看这个人的真容但他的脖子已经被顺势地连着热气扭动了几圈。“呃啊!啊啊……”一闪而过的刀子从他那缩到最小瞳孔前划过,那把刀在他的脖子上深深地割走了连接着身体的介质。最后能看见的就是他昔日作伴的搭档普勒的面孔,他记住了普勒这张沉默又安灵的面和记住了那双染血的手捉住他的面,头离开身体的那刻不代表他真正地死去,而是因为缺少有氧的血液的供应而睡眠了而已。他不知不觉中与地面碰撞了一下,他还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光影把普勒撞开,他以为那是最后的跑马灯。

阿金身上装备了他的所有得意作品,普勒被推开很快地站起来向阿金的方向反击,不过他打中的只有一团夸张得离谱的白雾。他没有放弃第二次追击,终于第二下的勾拳打出了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应声而飞的阿金他怀里的一个罐子样的东西被打出一个滋滋喷气的小口,更浓但不刺鼻的烟雾从里面全跑了出来。阿金本还有其他手段再站起来反击但比不过普勒的动作速度。他先是被一记掐喉捉住往墙体撞出一个洞,普勒没有停下继续追击的步伐一下子把他从墙台扔了过去,他被挂在了防盗网上随身携带的工具也被甩飞了几个。其中一个扳手击中了停在楼下的某辆车子,车子发出了防盗警告声,楼下停留的潘科没有停下自己的手,她先是把伊姆从车里抱了出来没多久阿金就从空中摔在那车的车顶上,还好只有五层楼高他没有受到致命伤。

普勒完全想着置于他死地,而阿金还试着用自制的喷射装置骚扰他的视线。普勒双臂组合成一个重锤也从那破开的墙体上往下地往他的腹部试着给予置人死亡的重击。还好阿金及时被潘科捉住了脚腕拖开才让他偏离死亡。普勒落地后就被一张渔网状的东西整个被罩住然后便是一股强大的电流从网状的一段传来巨大的电流,高电流把这个网变成了一个烧热的裁缝刀那样普勒的表皮和衣服都被切了下来,展现出来的组织并非血肉而是金属。

阿金吃力地站起,他不忘摸了摸传来疼痛感的后背然后左手弄出了一个控制开关的玩儿,拇指轻轻一按普勒的双膝就冒出了白烟。他根本把这种小把戏完全无视像一头发疯的狂牛往他的位置扑过来,潘科此时以阿金为圆心地绕圈九十度给自己位置弄出个直角的优势也再从隆起的胸部掏出了一团黏糊糊的玩儿往普勒暴露的侧面扔过去,用目测确认全部粘上后马上找个掩体躲起来然后再往腰部掏出一团钢缆。

阿金用点功夫就如同斗牛士那样做出诱导回避开这头往他身上撞的疯牛。但是小把戏还是对这头疯牛没有用,阿金还是被他撞倒在地但那也是一个诱导行为,普勒把他压在**坐着封印着他逃跑的双脚而没有把那双手也压在一起,他真的以为捉住了他准备聚力给他的头来致命一拳,令他更没想到的是那团奇怪的黏在他侧面的东西上烧起了黑烟,燃烧感令他意识到这不过是恶作剧的黑烟烟雾弹,他更毫不犹豫地用蓄力的拳头往他的面砸去。浓烟让普勒这头猛牛看不见血花反而是脖子上被一个圈套套着,他无论这么试着用右手拿开也不行,因为普勒的右手已经被阿金在一瞬间拆卸下来。而圈套的那一端是潘科和她那身胖了一圈的动力支架配合拉动着,普勒这头疯牛被控制住了?

“两个有趣的家伙。”普勒不忘还有左手,左手还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已经胜券在握,阿金只在他的拳头碰到之前就已经在笑。

“你的拳头只能挂到我的鼻子!”

如他所说那样,因为九十度的拉扯他的身体往右倾斜,重心的偏移导致他整体的动作有所偏差以及那有限的手臂长度,拳头真的只能刮过他的鼻子且优势难道被这两个人夺取了?普勒还有那两条腿!他想得到的都被他们两个计算在意料之内,他先前无视的小把戏在这一刻真的有用,膝盖部分被热熔成了一个整体,如同镊子那样被固定了角度,只是镊子没有那么锋利地夹着阿金罢了,他连同普勒被那过分出力的潘科一同拽飞了一段距离。普勒还是把阿金锁死死死不放。

“我怎么会输给你这个人类?笑话!”他还没反应到那双腿和仅剩的左手也被拆卸下来了。

“噢!你输了!”阿金的双掌里夹着迷你手枪转。怪不得连他落地瞬间也伴随着那零碎的零件。普勒彻底败了,双手双脚已经被夺去,他剩下什么手段?没别了,最安全的手段就是自爆吧?这一点潘科想到了,所以装备了两支更长的钢芯的电击枪这次用抛锚的方式喷射到他脖子上制造更急促的短路攻击,要是一切来得及时的话。

普勒在自杀的速度上赢了最后的一回合,他的信息和所有未被提及的计划全部统统被格式化。还让自身藏在腹部里的电池短路爆炸,在游走的人擦觉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潘科她们的踪影,她们神不知鬼不觉中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消失。

在潘科那小屋里那发黄的台灯下试着尽可能激活伊姆的脑袋,经过简单的目测判断伊姆全身都受到高强度外力打击而报废。唯独头部好像还没全坏的情况下潘科让阿金试着把她恢复供电。不过阿金好像被什么套住了视线,他每分每刻都把注意力留在偏离伊姆头部十公分的地方。

“阿金你那中二病王晚期的双眼看到了什么?”

“奇怪,前一阵子看到的还不是这样啊……怎么好像哪里不对……奇怪。”他没有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把问题带到更奇怪的地方去。

“阿金?阿金??”我摇了摇他恍惚的身体后他才恢复神志。

“呃啊?怎么了?!”

“你去哪里神游了?”

“因为我先看到的那坨乱七八糟的黑影,怎么彻底换成了一个人形……”他看到了什么我没有在意,我只希望能和伊姆说几句话。因为她身上的谜题很奇怪也很恐怖。先抛开碎尸不说,我在意的是什么事情让她开始暴动?还有她和我说的几句话究竟什么意思?她难道和普勒搏斗而受重伤那么为什么又要和这个对手对决?太奇怪了,这个小镇从她被修复那刻就没停过周围的怪事。经过阿金的几下操作,她的脑部资料总算连通了电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双通电后的眼睛呈现的既不是翡翠绿也不是地狱火而是黑色。这眼睛给我的感觉如同黑洞,难道她拥有几个工作模式?潘科本想让阿金离开这屋子一阵子让我和她单独聊上几句,不过看到伊姆眼睛时,她瞬间仿佛置身于异次元之中,潘科的周围除了那盏发黄的台灯和伊姆的脑袋外全是漆黑一片。

伊姆没有发声而是好像透过脑电波那样的东西使潘科的双耳传来立体音。

“我任务失败了老板娘,请您随意废弃我吧。”

“什么意思?你现在是伊姆吗?”

“不全是,一半是一半又不是。”

“好吧或许这是你系统出错了吧,从第一次遇到你我就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我先问第一个吧:你究竟是哪里制造出来的。”

“我有三个制造点,一个在西方、一个在月球、一个在这里。”

“你有多少个模式?我说的是杀人模式。”

“不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那就告诉我你在那些制造点的哪个地方被制造出来吧。”

“我不能回答,总有一些些秘密我是不能回答的。”

“那好吧,好久以前我就一直在想着,我是不是在很远很远之前曾见过你?你有以前的记忆么?”

“是么?具体在哪?”

“战场上的某一处吧,你参与过任何一次战争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给身为上司的您带来困扰了,万分抱歉。”

她有点东西我还是无法知道啊,或许这是一种保护模式?

“你明白人类的规矩吗?例如不许伤害他们之类的。”

“那种规矩是百无一用的,我是不会遵守的但,另一个我或许能遵守。”

“你叫什么名字?你另一个又叫什么名字?”

“我叫【约尔冯】,她叫你们现在的名字【伊姆】”

是本来就有多个精神还是被迫分裂成多个?人工智能能不能精神分裂一直引起媒体关注但是他们都会夸大这一说法并称之为威胁所以人工智能会被约束着。她的眼睛能动,那双黑乎乎的眼睛与我四目交接着。

“约尔冯,你以谁的精神为准则拟态自己的人格?”

“抱歉,我不喜欢这样来定义我的存在意义,那是白痴才会这么做的。”

她很狂妄和自信。

“你拥有自我,那谁能证明你的合法性?你现在在我眼里立场跟通缉犯一样。”

“没事,我已经习惯甚至喜欢上了,我在某方面的才能的确被划为禁区。”

她难道早已习惯了杀戮?人工智能了永远不用它们的表面判定它们的精神状况,它们只是武器,单凭表面上就判断的话我和上层那些傻瓜有什么区别?

“有个人把一个奇怪的盒子送了过来,上面的接口就只有你那边有,那是一种我未曾见过的接口,我想你应该知道那个盒子里有什么吧?”

“请您不要做这种毫无逻辑的事,这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她为什而害怕?看来这能成为威胁方式,不过我没有那个好心情去威胁她说出更多的秘密。

“我今晚要毁了你,你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没有,随您的便,反正这不是我的身体。”

“怎么不是,难道你是指原装的躯干么?”

“没准那帮人克隆了无数个我,不过没关系,我早已习惯了。”

漆黑的周围渐渐出现了低曝光率的色彩,不过奇怪的是周围的动作是以超慢到正常,连阿金他那高速敲键盘的声音到我听来都是慢悠悠的,我的动作也是,这难道也是幻觉?

“对了,请您记住了,什么事的后果我都只能承担一半,至于您要是全部都要承担的话,我也无所谓,只是那个叫【伊姆】的家伙,她好像对你那个店员有点话想说却不能说出来。”

“让我饶了你一命么?你认为人工智能有生命这样的东西存在么?”

“我不晓得,只是我教您一点分辨技巧,只要是【伊姆】说话时,她是尽可能避免被人以为她是一个人的身份而象征性地会尽最大不用【我】来称呼自己。请您记住了,她算是最具备你们人情的一个人格。”

慢悠悠活动终于恢复正常,先操纵一下双手是否灵巧。我再看看伊姆那边,她的眼睛是闭上的,她在等待我的裁决吗?那我也不犹豫把那个黑盒子拿出来递给了那个中二病阿金。他先是质疑这是什么玩儿有什么作用,而我是命令式地要求他装上我指定的位置。打开后脑壳一个多出来的空间然后把盒子倾斜安装进去凹槽后咔嚓一声,这个装置是锁死的构造。那双眼再次打开时不是我欣慰的翠绿也不是恐惧的绯红,是金色无神的多重环堆叠状,在她还有意识时我就要求她报上自己的名字以及型号。尽管她知道自己叫E5930和自身型号的用途,但是有个多出来的答复都令我不满。

“您好,伊姆已死。”

阿金一面不解还质疑着伊姆在跟他开玩笑。潘科究竟冒着多大的风险把那奇怪的东西给安装上去了?只能让她再执行一次记忆格式化,尽管阿金再三劝说她的各种好处以及各种后期的麻烦。

“E5930,我命令你彻底格式化一次深层记忆,执行代码为【FORMAT/QY】”尽管出于保险和自私,也是无奈之举。

“明白,请稍后……完毕。”密密麻麻的连接在显示器上浮动的数据一下被擦除为空。

警灯与警铃在市区里响起来就足以让普通人不安,身为警察的机关人员更不用多说,先是在白天回收了那些被碎掉的尸体块和现在的一家灭口,在这里调查取证不止还要把呕吐物呕得到处都是新丁协警,他抱怨这个小镇彻底疯了么。报告全写在随身的笔记本上,仅剩的碎尸块回收完毕,虽说是受到了袭击但我们连在场遗落的东西仔细地搜查了一遍连一只蚂蚁的证物都找不到。其中一个受害人的头颅被直接打爆根本无法辨认,上级要求我们严管扣上的风声绝不能让普通市民恐慌。话说这个人前一阵子还很出名啊,好像是是银行爆炸案的英雄之一名字叫斯顿。他的父亲也在袭击中被遇害但头颅还在。我们排除了他的周边信息,他虽然看上去威武粗壮像流氓但又心地善良,他有个搭档叫普勒,他闻讯第一个赶来又是痛哭流涕最后一个离去,测谎机证明他的真诚,有这么好的搭档我也是蛮羡慕的。正在看着笔记本的查理自己变了口音地宣读:“斯顿的脑袋回收完毕,警察那些家伙没有产生怀疑。”

身为游动商贩查理的我,虽然没有把惊悚和悲伤挂在眉头上而是一面无奈,连报告书我都要亲自来大声来读。那个戴着面纱的家伙往装满蓝药水的玻璃箱子里一扔,脑袋那动静脉端连接着一个供氧设备让他活着。蓝药水触碰到大脑的表层就泛起微弱的蓝光,随着时间推移光越来越耀眼,然后就是那个头戴羽毛帽和挂着面纱的家伙就在箱子旁边自言自语。倒是司空见惯了,她的话语如同死神的诅咒一般让我感到不安,碎碎念咒语把我带入了我的日常。

“您已经死了,您只剩下脑袋,你有什么想说的?”她把耳朵贴近玻璃缸聆听着亡灵的声音?灵魂是生命的一部分,如果只剩下脑袋恐怕不是完整的灵魂吧?我观望着。

“哦,您想报仇?杀掉那个杀害你的凶手?”她开口确认一下内容,我只是一个跑龙套的,我没必要关心这一切。

“您想报仇?可惜我并不是神不是鬼,我不能保证你完全复生。”她如是说着,我就要把我背后那具被白布遮盖全身的人体轮廓的推车推上来。我戴上了皮手套和口罩并开启了无影灯,我如同外科手术专家般把随身携带的工具都掏了出来,现在我只需要等候佳音。

“我有个主意能保证您成功复仇,现在我只需要你签订一份协议书,您只需要学往常那样确认就行,您所带来的后果由我来承担。”她顿了顿后冲我点了点头,要开始手术,我小心谨慎地把那颗留着药水的大脑装进了铺着白布的人体的空出来的脑壳里,我的科技有技术含量,大脑段会被电路触点自动对合,这个步骤太简单了,脑壳合上那刻我就知道他是否还有灵魂存在,他还有半个灵魂也正式成为了一个有意志的傀儡。他醒来时他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的遭遇和自己过去的外貌。没事他已经同意了那份他看都没看过的协议,尽管他恐惧地冲着我尖叫。

“斯顿,您被允许复仇了,复仇是公平正义的。”E5940确认了他复仇的合法性。

由她的误导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件带有人性的武器,我虽然了解大概但不知道其真正意义,因为我只是个擦屁股的跑龙套罢了。E5940就是那个戴着面纱的家伙,她对我的待遇一点都不好,刚做完了手术就命令我拿起拖把打扫周边被挤出来的药水。啊对了!我忘了告诉她那个盒子里的人格是最初始的一号人格,人工智能别谈得说有四五个人格,但是必须承认的一点为“物似主人型。”我急得猛拍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是一个人类,我的研究模糊了生死间的格局,我让濒危的物种重生也让一些人生起贪婪的欲望,只可惜我的数据都烙印在我的大脑深处,我这里有大家都渴望喜欢长生不老药、让你一整个月无休地工作的药、让你变成得力大无穷刀枪不入的药、让你误认为是世界主宰者的药。不过有一点值得一提的是,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您好,我不是伊姆,我的名字叫E5930。您说的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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