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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失去……

我与姐姐的恋爱槽点

  

噩梦已经结束了,正如之前所盼望的那样,自己已经吃了足够多的苦头了。

她现在最希望的是饱饱地吃顿晚饭,然后躺在那张松软的床上好好睡一觉,把今天的事情全都忘掉。至于我……呵呵,或许已经没有力气在和她享受这最后一顿晚饭了。

在我们公寓最里面的那个房间,里面有着不少我们父女之间宝贵的回忆。刚一走进房间,莎拉便放松下来,之前所积攒的疲惫感一下子都涌现了出来。

“爸爸,我回来啦。”

平时,在莎拉这句话之前,我总是会很高兴地说出一句“你回来啦,我的小宝贝儿”,可今天……我只能沉默。

虽然我的确在家……此时正坐在那张带有扶手的椅子上看电视。可是,我也并不是是看电视太入神了以致于没有听到。

“爸爸,我回来了,您……您有听我说话吗?”莎拉一边小心的问道,一边朝我的身边走去。

我仍然面对着电视机,丝毫不理会她说的话……没错,我已经没有力气理会了。

“爸爸……”

莎拉来到挡住电视机的椅子正前方,一下子把说了一半的话咽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我的手缓缓落下,而莎拉同时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因为她的父亲已经不在那里了,等一下,确切地说是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坐在那里的只是曾经名为椿九橘夕的尸体罢了,并不是本人……而是一具浑身沾满鲜血的尸体。

惨叫声过后,莎拉茫然地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接着又无力地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我哭泣。

今天一整天都是被不幸所缠绕的噩梦,是我女儿人生中必然会遭受的不幸,这就是我们椿九家族的使命。

我们父女俩一直都过着没有丝毫寂寞的快乐生活,可是现在就这样被残忍地破坏掉了。

是谁……无论是谁杀害了我……我只希望她不要报仇。

“为什么……呜呜呜,为什么要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

不知过去了多久,看着父亲的胸膛被大量鲜血染红,这些鲜血甚至滴落在椅子下面的地板上……然后朝着房间的深处延伸。

她猛然间发现了,这些血痕应该不是受伤的父亲一边流着血一边走到这里时留下的痕迹!

那么……没错!一定是杀害他的人带着沾满鲜血的凶器移动时所留下的!痕迹朝着打开的窗户方向延伸,朝着窗户外面的消防楼梯……

莎拉身体中的力量一下子苏醒过来,那是愤怒的力量,甚至让她忘记了疲惫。

父亲手枪就掉在椅子旁边,莎拉将其捡起替换掉自己那支没有子弹的枪,然后从地上一跃而起,钻出窗户,沿着铁制的消防楼梯往上面跑去。

在公寓的房顶上有一个女人,刚一看到对方,莎拉便确信她就是犯人。

因为那个女人就是眼神中带有疯狂的莉莉丝,所以……只是有这种可能了。

“你来晚了。”

莉莉丝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那是一种仿佛在表明自己了解所有情况的微笑。

莎拉愤怒地瞪了她一眼,眼神中流露出阵阵的杀意。

“是你干的吗?为什么要杀害我的父亲?”

“为什么?那是他的宿命!你不知道的还很多,都怪他最后那一点人性,让他抢走了你!”

“不可饶恕!”

内心充满憎恶的莎拉举起了手枪,枪口对准了莉莉丝。

“就是这个样子!”莉莉丝微微一笑,“之所以要杀了那个男人还有另一个理由,就是要激起你的憎恨——憎恨的欲望!!!”

“我的憎恨?!”

“对,这很重要,我想你早晚都会明白的。”

“我根本不想明白这种事!”

“快些回想起真正的自己吧……生出‘神王’,构筑起永远的世外桃源。”

“啰嗦的混蛋!!!”莎拉猛的扣动了板机道。

此仇不报,她决不会善罢甘休。

对方是个杀人犯,是个应该被判以死刑的恶人,那么现在就由我来为她行刑吧。

可是……子弹打偏了……或者说根本就无法命中目标。

死去的父亲的劝诫让莎拉感到有些迟疑。

“不要被愤怒所控制去攻击他人,即便是正当防卫,如果是在感情支配下采取正确的制裁,你也只不过是个杀人犯。就算法律饶恕了恶人,上天也会做出正确的制裁。用冷静的头脑做出判断,为了保护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无论如何也躲避不开——只有在那时,你才能毫不犹豫地反击,而神王也会宽恕你的。”

趁着莎拉犹豫的机会,莉莉丝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会在一切的发源地——恶念空间等着你!”

莎拉再次将枪口瞄准传来声音的方向,站在那里的是一头怪物。

出现在手电光芒中的是一双手持有巨剑刃的东西。

看上去是个人类,不过脑袋上却好像缠着很多破布,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把利器上还沾有黏糊糊的血。

“看来是你直接下手杀了……”

仔细想想,光凭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可能轻易得手,父亲的能力可是在自己之上。而且就算对手是怪物……不过他最近的健康状况好像不太好。

如果对手是怪物的话,父亲的劝诫就根本不适用了。

莎拉不再犹豫,她瞄准怪物的胸口——父亲被刺的部位,扣动了板机。

怪物也敏捷地挥舞起那两把巨大的凶器。

金属声响起,子弹被弹开了。

果然不是人类所能做到的事情。

面对这样的对手,莎拉瑟毫无办法。难道说只能放弃复仇,选择逃跑吗?但是,怪物已经堵住了她的退路,并迅速挥舞着利器发动了攻击。

“哎呀!”

利器带着风声从鼻尖前划过,莎拉急忙向后仰去,随后跌坐在地上。

虽然她很快便站起身来,可是怪物却消失了,映在莎拉眼睛中的只有漆黑的夜色。

在她跌倒时,手电的开关自动关闭了。

虽然她打算重新打开开关,不过马上就停了下来。胸前的光亮无疑会暴露自己所在的位置,在不知道敌人位置的情况下,这么做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就这样在黑暗中潜行,说不定还有反击的机会。

凭借着远处街灯的微弱光亮,莎拉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周围的黑暗。

而这时怪物的身影也慢慢地从黑暗中浮现出来。

怪物好像很迷惑地站在那里,它应该正在四处寻找莎拉……可能是由于缠在头上的破布阻挡了它的视线,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之前应该是凭借手电的光亮以及莎拉行动的声音来辨别对手的方位与动作,所以当莎拉躲在黑暗中并住呼吸之后,它只能束手无策地站在那里。

太好了!!!发现了敌人弱点的莎拉在心里发出了欢呼声。

她在夜里辨别东西的视力要比其他人强,这都是孩提时代在父亲的指导中接受的训练所赐。

而且现在她手上这把父亲的手枪还安装了消音器,他在家时总是喜欢这样使用武器,因为即便发生意外也不会惊扰到隔壁的邻居。

虽然莎拉总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现在终于明白父亲这么做的用意了。

被怪物所袭击这种事根本就无法和人类解释,最后只会使自己暴露在世人嘲笑的目光中,把这些被杀掉的怪物偷偷地拖到深山里掩埋掉才是最好的做法。

莎拉悄悄地绕到怪物的身后,然后扣动了板机。

她一边像只灵巧的猫一样不停变换着位置,一边射击。

无法做出防御的怪物发出了痛苦的惨叫,找不到莎拉所处位置的它一下子变得狼狈不堪。

无声的枪击在不停地蹂躏着怪物的身体,在莎拉的攻击面前它毫无还手之力,甚至是毫无防备。

可怕的惨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在街道上回响着,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虽然成功地干掉了敌人,但莎拉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发现擅自闯入的侦探男子在那里等待着她。

此时,他正皱着眉头盯着父亲的遗体。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你给我出去!”莎拉指着玄关大声喊道。

“但是……”

“出去!”

“我明白了,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一些的话。但是……至少让我帮你料理好你父亲的后事吧,可以吗?请让我帮你做些什么吧,就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够了!我不想让那个女人的朋友来帮我!”

“女人……你指的是莉莉丝吗?”

“是的,就是那个女人杀了我父亲!”

“我不是她的朋友,只不过是暂时受雇于她而已。现在看来这个雇佣关系好像也已经废除了……总之求你了。我想成为你的朋友,想要帮助你!”

为什么这个男人非要这么做?

莎拉觉得有些想不通,于是紧紧地盯着侦探。虽然心底涌现出对方可能只想要让自己麻痹大意的怀疑,但不知为什么他的身影却好像和父亲重合在了一起。

有时候,父亲也像他一样有些死心眼。

“……好吧!”

于是莎拉勉勉强强地同意了。

“只是帮我把父亲搬走而已。”

说着,两人将父亲的遗体抬到卧室的床上后,莎拉和侦探一起为他做了最后的送别仪式。

虽然父亲死得很不明不白,但是,他的表情却透出一种莫名的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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