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卡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张士载自是又一脸懵逼，话说今日他一脸懵逼的次数，可是有些多了。
叔母在旁边发话道：“小胖说有他们恤孤司个收养丫鬟的机会，你同龄人多半都有贴身丫鬟，家里不是太宽裕，一时半会儿物色不到合适的姑娘，现在正好，你可考虑一下？”
“恤孤司？小胖，你升职了？”要知道恤孤司可是个中央直属部门，年前还听说司徒卡还在北疆冰天雪地里啃窝窝头呢。
司徒卡拍着他那个小油肚，笑道：“当然咯，你也不看看小爷我是什么人？当年被分到北疆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五年之后我必定回来，现在不刚刚好，正好五年。”
张士载也被他胖胖的还穿紧身衣的样子逗笑了，道：“啃了五年的窝窝头，想不到体重还上去了。”
“我和你说啊，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又冷吃得又不好，人肯定要瘦下去，到时候小胖这个绰号可再也落不到我头上了，可惜啊，那里虽然冷，可是事情比较少啊，一天窝着不动，结果吃得差也胖起来了。”司徒卡一副其实我还是可以变成瘦子的表情。
“切！根不做叶想，胖子不做瘦子想，别多想了！不过这领养萌妹子又是什么说法？你们恤孤司还有这等差事？”张士载对恤孤司不太了解。
“恤孤司除了分发抚恤金之外，还有安置孤儿一职。前不久临安来了一批，这任务恰好分派到我头上，有几个小姑娘姿**红都还看得过去，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就来问问几个哥们家里还缺什么人手，想不到一问叔母，你居然连贴身丫鬟也没有，还好第一个来你家，要是靠后一些，你岂不是还要继续这样形单影只下去！书呆子啊书呆子，好歹是万人景仰的大学生一个，在家也就罢了，到了出门游历，身边没有几个美婢跟着，你脸往哪放？”司徒卡一说这件事眉毛就挤在一起。
张士载醉心学问，家境也不宽裕，平时对这些事都没有放在心上，今日司徒卡说起才知晓，原来这出门游历不仅是要背着几箱书去，还要带上几个什么美婢。
“可是，恤孤司按理来说是要给孤儿安排个好去处的，我家境不算好，安排到这，岂不违逆了那些孤儿父母的本来意愿，若九泉之下有知.....”张士载一脸难色的说道。
司徒卡瞪他一眼，对着他脑袋就是一顿爆栗，边揍边说道：“书呆子你真是读书读傻了？家境不好，以后就不好了吗？还孤儿父母本来意愿，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们恤孤司说了算。琅都多少王公贵族的佣人婢女都是我们提供的，好不容易轮到我分派一次，你就知足吧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此等事，君子不为也，君子不为也。”张士载一脸大义凛然，虽然略有抱头鼠窜之嫌疑。
叔母也有些不高兴，道：“柿儿，说什么话呢，我家虽然略不宽裕，但也是竹林公之后，名将后裔，怎么会辱没了那些女子呢？况且你宅心仁厚，比那些纨绔子弟好上千倍，也能当一个好主人，小胖有这个好意，你就受了罢！”
柿儿是张士载的乳名，每当叔母这样叫他，所说之事必然是不易变更了。
这竹林公说的便是张扬，转战北境八省，破城七十五的开国大将。
“这......万一绫素她不高兴怎么办？”垂死挣扎的张士载搬出他那近来刁蛮的未婚妻。
“此事我自会与她说，你去罢。”叔母一挥手，大局已定。
司徒卡拉着他边走出门去，坐上他那辆偏三轮，一溜烟地开出院子。
“书呆子，省得夜长梦多，现在她们估计才刚刚在孤儿院里吃过饭，聚在一起听人说书，你去一并看看，挑上几个。”司徒卡带着个头盔，有些滑稽。
“君子多乎哉，不多也！谈何几个？一个就已经嫌多了。”张士载坐在偏三轮的小兜里，特像树洞里的松鼠，就差手上拿点什么东西吃着。
“一个？你不会是怕老婆吧？绫素从小都挺文静，这样的性子你也怕？”
“女大十八变，这是你所不能预料的了。”谈起这个，张士载开始叹气。
“怎么了？”司徒卡讶异。
张士载大倒苦水，等他倒完，偏三轮也跑通了朱雀大街，上了玄武路，几个转弯，停在一个小院子前面。
小四合院一个，影壁倒是有几分雅致，门口一个配枪穿宪兵服的大汉，看到司徒卡下车，叫了声大人，敬了个礼。
张士载看了一会也不知道这礼算不算军礼，反正不是古代货，正打算问，就被司徒卡拽进门去。
“你轻点好吗，用什么力啊......”
“不拽紧一些，你跑了咋办，况且我手掌有肉，捏不疼的。”张士载哭笑不得，原来胖子还有这等好处。
“还有你没有回礼啊，人都跟你敬礼了。”
“回个屁，一个守门的而已。”
“诶诶诶！！！”
“书呆子别掉书袋了好吧，我脑袋都快炸了。”
“我没有！”
两人拌了几下嘴，就走到了西厢房，推开门，一群女孩整整齐齐地坐在一侧地上的小垫子上，另一侧坐着一个说书先生，年过半百，戴个洋眼镜，一抚尺，一折扇，口中念念有词，正说道：“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好一段《桃花扇》！
众人见司徒卡和张士载来了，连忙起身行礼，司徒卡大手一挥，一句免礼，说书先生先行告退，一众女孩排成一排站齐。
张士载计数极快，刚才初进房间，一眼扫过，便知十有五人，现在一并站齐，有对比，有反差，姿色嘉者俱列于队首。
看来司徒卡预先已经自己排了排顺序。
“这位爷可是开国名将张扬张竹林将军之后，载明大学国子学的高材生，宅心仁厚，是个好主。”司徒卡几句介绍，然后转过头对张士载说：“先挑三个。”
“不是......”
“先挑后选，裨益多多。”
“好吧.....”
既然叫挑，又不能拂了司徒卡的意，只好伸手点了排头的三个。
司徒卡笑笑，又挥手，道：“没挑到的下去罢。”
众女行礼便退，张士载始终不敢和她们对视，之前稍微看了一个女孩一眼，那眼神中满是期待。
“书呆子，你慢慢和她们聊，不行再换，若是可以，三个一并带走罢。”司徒卡拍拍他的肩头，亦掩门而去。
张士载顿时就方了。
眼前三位女孩都长得很好看，第一位挽了个发髻，系着一条红丝带，小圆脸，张士载看她，她羞涩地笑了笑。第二位则是带了个蝴蝶发卡，鹅蛋脸，眼神中的期待和刚刚退走那位女孩别无二致。
第三位则发型还比较时尚，齐刘海，还垂着两缕在脸颊边，只不过张士载看她时，她面无表情。
“这位白衣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快？”书呆子顿时问了出来。
